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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4

作者:伊人睽睽
更新时间:2015-01-18 10:00:00
接到的公主,奄奄一息,秦侍卫却神清气爽。公主被秦侍卫抱着交给他们时,公主连睁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秦景厚着脸皮,在众人暧,昧的神情中,贴着公主的耳边告别。

    公主疼得想踹他,秦景这个禽,兽!辣手摧花!

    她不理他。

    秦景摸了摸她的脸,再没时间了,只能就这样走了。他走出一段,又听到公主喊他。秦景回头,听公主说,“一个月,你必须回来娶我!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不嫁了。”

    秦景微愣,看公主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一个月?那是他能控制的吗?

    她是在……惩罚他昨晚的行为吗?

    秦景心中焦虑,想跟她解释赚军功不是那样容易的。但一则他真的没时间,二则公主把车上的帘子全都放了下去不听他说话,秦景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寻思着回去写信跟公主解释,希望公主谅解……

    自然,等他回去后看到公主给他的信,他就会明白怎么回事。提前知道了敌方的行动,想出奇制胜,自然比他以为的要容易。

    公主回去后,就催着爹娘开始办婚礼,还放言要一个月内成亲。

    平王妃问她,“你把秦景怎么了?”

    她现在都不问“秦景把你怎么了”了,平王妃现在充分意识到在秦景和公主间,谁才是那个霸道无礼的。

    公主不管他们的揶揄,反正她要嫁人!她都成老姑娘了!要不是因为打仗,爹娘管她的时间没以前那么多,早把她嫁出去了。

    公主算的是真准,大半个月后,秦景就在军中立了大功,大破敌军。平王大喜,给秦景论功封赏。秦景匆匆处理完军中的事,就告假赶往平州――公主那一个月的时间期限,跟催命符一样,秦侍卫时刻不敢忘。

    但中间出了一件事,秦景路过一城时,赶上百姓暴动,被留在城中呆了好几天。

    婚前三天,公主这边时刻掌握着秦景的行踪,一算他大约是要推迟婚礼了,公主就极为不高兴。极为不高兴的公主拉着小郡主,把一坛酒拆开,要和妹妹不醉不归。

    这酒,是公主刚出生时,平王自己酿的,并埋在自家院子里。说等公主嫁人后,就把这酒给公主。这么多年,南南北北的,从邺京到康州,从康州到邺京,再从邺京到平州,这坛酒一直没丢。

    这是多么有纪念价值的酒,怎么能随便弄丢呢?

    小郡主早眼馋公主的酒了――她想知道爹酿酒的水平如何,好给自己的那坛酒有个心理准备。

    这可是将近二十年的好酒呢!

    初喝香醇,味道厚美,并没有别的酒那么刺辣。公主这种不能喝酒的人,喝了都无不适,眼睛晶亮,觉得这是坛好酒。

    公主和小郡主坐在院子里,抱着她那坛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并兴高采烈地说着闲话。小郡主还没多喝,这毕竟是姐姐的酒啊;公主就喝得一点顾忌都没了。

    下人们没人敢拦――在公主的地盘,公主向来说一无二。

    等平王夫妇把庄老神医急匆匆叫来时,庄老神医看到的就是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平王妃冷目看平王,“你是不是给酒里下药了?”

    “……”平王真心冤枉。

    秦景紧赶慢赶,好几日未睡,好容易在婚礼前一天赶回来。平王妃都不敢面对他――要如何告诉秦景,他的新娘子醉得人事不省呢?

    秦景蹲在床边,看着脸红扑扑、却晕乎不醒的公主,拿帕子给她擦汗。

    高贵冷傲的平王妃羞愧至极,干干道,“秦景,你看你还是回去吧。这婚礼,看来是不能办了。都是宜安胡闹!等她醒来,我让她给你道歉!”

    风尘仆仆的青年,眼下青黑,神色疲累。听说秦景被困在城中好几日,就这样他都能赶回来。而宜安公主什么都不用做,她只用乖乖等秦景娶她就行了――就这样,她都能出问题!

    这个姑娘太作了!

    看吧,眼看要把自己的婚礼作没了!

    平王妃只想说:活该!

    就是对不起秦景。

    秦景抬头问王妃,“最近的良日是什么时候?”

    平王妃真觉得对不住他,“那得五个月以后了。”

    秦景抿嘴:他现在就想娶公主。

    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她。他不想拖下去,不想夜长梦多……可是床上的公主昏迷不醒,秦景目子暗下。

    难道真要等五个月以后才能娶到公主吗?

    作者有话要说:23333我写的时候就笑得不行,把自己的婚事给做没了,公主太可怜了2333猜猜怎么办?

    第88章 郡主季章番外―小时候

    刘郁静跟季章讲故事:

    “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她小时候,遇到一个人,她问那个人,‘你能陪我一起长大么’。那个人说,‘好’。小姑娘以为诺言就要遵守,她慢慢长大,从八岁到十岁,从十岁到十五岁。在这中间,那个人果然陪着她。”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那个人说他要去远方了,不能陪小姑娘一起了。他忘了他们的约定。”

    “然后呢?”

    “再然后,他把小姑娘也忘了,成家立业,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长时间的沉默,呼吸浅淡,刘郁静看着季章。

    季章漫声,“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也不是一时就忘了。”

    “嗯?”

    “他是用漫长的时光去遗忘。”

    风吹起她的衣衫,香气拂向他。他怔怔地看着她――

    那是用他一生的时间,去慢慢忘记她。

    ☆☆☆

    季章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到平王府。在这之前,他和许多同龄孩子一起,被师父收养。师父教他武功,教他习字,他是孤儿,师父虽然严厉,却是对他最好的人。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跟几位师兄一起进平王府。据说五年一轮换,平王府要换新一批侍卫。师父跟季章讲,如果能留在平王府,那日后前程将无比光明。

    师父这话不是对季章说的,他是对季章的师兄们说的。季章这样刚长成的少年,别的贵门会用他,平王府这样尊贵的地方,有更好的选择,并不会用他。所以季章跟师兄到王府,是以长见识为主要目的。

    仰头,便是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狂草“平王府”。门边两座雄狮威风凛凛,睥睨众人。只这一照面,便把之前还嘻嘻哈哈的半大孩子们吓得不敢言语。

    从侧门被领进去,一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长廊迂回。屋顶上的瓦片密如鱼鳞,如鸟斯革,如斯飞,压在众人心上,连呼吸都困难。

    他们这些侍卫被带去别院的侍卫所,师父先拿着名册去见平王,之后又领着出色的师兄匆匆而去。其余几个孩子看自己没希望,眼眸便暗淡了。

    管家看他们无聊,便许他们可以在别院到处走走,只不可出去,冲撞了王府的贵人。

    季章便四处走走活动,同龄少年中,他已难得的沉稳。但毕竟是少年,第一次入王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有惬意。那侍卫守着他们,小厮侍女规矩来去,掌事站在门口对他们指指点点……少年被周围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心头跟着压抑。

    总是在别院里走着,他突听得一阵惨烈的哭声,那哭声又憋又闷,带着嚎音,听起来极为恐怖。季章被那哭声弄得一激灵,后背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管家不是说让他们安静吗?怎么还有人敢哭得这么幽怨,这么难听?

    好奇地循声而去,看到一个屋檐下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粉衣女娃。细发油亮,眸子圆亮,手抹着眼泪,哭得特别伤心。

    小女娃抬头看到了他,她眸子水汪汪的,泪水污渍挂在脸上,把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弄得惨兮兮。她哽咽着,“不许告诉别人。”

    因为哭得太用力,跟他抽抽搭搭说话时,她捂着小嘴禁不住打嗝,声音含糊。

    听到她哭得打嗝的声音,季章嘴角翘了翘。他素来不喜欢小孩子,这时候却觉得她真是好玩儿。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在自己怀里翻了半天,递帕子给她。

    小女娃跟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扭过头接着哭,不再理会他。季章见她不理他,便讪讪收了帕子。他低头,看到了小姑娘袖子上精细的云纹,线条如流云般,金丝萦绕。

    季章猜测她的身份,定极为尊贵。

    但有尊贵身份的小孩子,怎么跑到别院的一间客居来独自哭泣?服侍她的人呢?她的父母呢?

    季章只是好奇了下,并没有升起把她送回去的打算。

    他默默蹲在一旁,看着她哭啊哭。小女娃的哭声让他耳朵轰鸣鸣的,季章在此之前,从不知道有人能哭得这么难听。可他又不烦她,也许是平王府的威严逼人,所有人都谨言慎行轻言细语,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敢大哭的小孩子,让他心情轻松了许多。

    小女娃体力差,一会儿就哭累了。

    季章又把帕子递过去。

    她这次接了,胡乱把小脸擦一把。

    季章见她擦得没有章法,脸更脏,正要指出来,就见她嘴一咧,又开始哭了。

    “……”季章默默把手帕收了回来。

    有整整一个时辰,季章都陪着这个哭泣的小女娃。她需要手帕时,他给他;她哭得打嗝不禁时,他帮她拍背;到后来,她哭得没力气时,红着脸生自己气时,季章犹豫了下,把她抱入怀里,替她揉捏手脚。

    这个小女娃,就是平王府最小的孩子,清平郡主刘郁静,今年八岁。

    她眨巴着一双乌黑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这个奇妙的少年。少年着束袖黑衣,墨黑长发披束在肩上,低着头,给她擦眼泪的神情很专注。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湖波,金色的彩绘,还有蹲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

    他揉着她的手腕,力道绵柔,竟然很舒服。

    从来没有这样年龄的少年敢靠她这么近,还给她擦鼻涕。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我大姊说我哭得可丑可难听了,你不嫌吗?”季章听到怀里的小女孩瓮声问。

    他诧异了一下,刚才哭声那么难听,可她说话时,声音娇软清甜,即使嗡嗡嗡,还是能听出玉脆的感觉。

    季章摇了摇头,“你爹娘呢?”

    八岁的小郡主扁了扁嘴,又有哭的架势。季章连忙哄她,可她已经开哭。这么近的魔音入耳,他头晕眼花,开始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们才不关心我……只顾得我大姊……明明被欺负的是我,他们还让我跟大姊认错,我才不去……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才不理他们……”

    八岁的小孩子,伤心事不过如此。

    季章害怕她的哭声,用心地哄着她。他不擅长哄小孩,可这时候也是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开动了全部的脑力,用心让她不要哭了。终于,在他磕磕绊绊地讲完最后一个从市井间听到的笑话时,小郡主破涕为笑。

    “不哭就好了,”季章给她擦鼻涕,又在她的指挥下端水给她洗脸,“你看,多漂亮。”

    小郡主歪着头看他,“你这人挺有同情心的,我平时哭都没人理我呢。”

    季章心想,也许是你哭得太可怕的原因。

    小郡主又问他,“你的笑话从哪听的?”

    “市井里到处都是。”季章愈发肯定她和自己不是一样人。

    小郡主“哦”一声,扭头看向窗口金灿的阳光。别看她才八岁,心里却极有主意。默默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打着小九九。

    过会儿,季章又问她,“你爹娘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郡主垂下眼,“我是被抛弃的可怜小孩,我没有爹娘。”

    “……”季章一口血堵在喉间,贵人家的小孩都这样吗?

    小郡主再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季章正欣慰,听她走了两步后,回头问他,“我要离家出走,你来保护我。”

    “我?”季章讶然,“你不是说你没有家吗?”那还“离家出走”干什么啊?

    小郡主恼羞成怒,红着脸叫道,“对,我没有家!”

    她本来想自己走,但突然思及平时偷看的那些姐姐房里的话本,都说像她这样漂亮可亲的小女娃,出了家门,可容易被人贩子盯上。小郡主心有怯意,才临时拉上这个看起来不错的少年,谁知他这么不听话!

    小郡主怒气冲冲,哼,她自己出门!

    她机灵又调皮,虽然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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