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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乡下老头儿

作者:沈苔雅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0:46
唐灿略微尴尬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米羊是米色的羊吗?”

    沈榆扑哧一声笑出来,夸夸唐灿的说:“不错哩,小学时候语文一定学的好吧!”

    唐灿可没从沈榆嘴里听出一点儿好话的意思,只是因为他看到沈榆笑了,也就对沈榆到底是拿他开玩笑还是别的意思,忽略不计了。

    沈榆后来也没对唐灿解释她嘴里的那个“米羊”到底是怎么的意思,反而有些抱怨的说:“受不了长沙这边的天气,又闷又潮,我想回北方了!”

    唐灿瞅了沈榆一眼,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着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他露出一抹微笑取代了一切。

    沈榆也不知道唐灿他们窝在招待所到底要做什么?头几天还能看到唐灿的影子,她本来还有些嫌弃,烦着她走到哪里都能瞅见唐灿。过了那几天,唐灿就不见影子了。沈榆往停车场跑过好几次,倒是没看见唐灿开得那辆越野车动地方,她觉得唐灿应该也到不了多远的地儿去,这样想着,她还是闷闷的。

    晚上,沈榆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时间好像停摆了一样,她连着看了几次手机,时间都还是慢悠悠的摆渡在十点之内。

    沈榆实在躺不下去了,头疼的要命,爬起来穿好衣服想要出去走走,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沈榆耳尖的听出那脚步声好像就是唐灿的。军人的走路步伐和一般人不一样。唐灿的走路声音又是和一般军人不一样的,这可是沈榆自己总结出来的。

    果真没多会儿,那脚步声就在沈榆房间外停了下来,是唐灿一点都没错的!

    沈榆走出房间后,就被唐灿带着离开招待所。他们上了一辆军车,车上还有俩人,却不是蚂蚱和章菲。开车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兵,副座上的那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看领章上的军衔应该是个上尉。

    唐灿还没来得及给沈榆介绍,那个上尉好像还挺了解沈榆似的的,对她主动问好,喊了她句沈同志。沈榆笑笑,回了一句“你好!”。唐灿这才给沈榆说那个人姓金,喊他金连长就行了。至于另一个开车的司机,唐灿说就属他最小了,还不满二十岁,让沈榆喊小秋就行了。沈榆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

    开始的时候,车子开得很平稳,慢慢的,沈榆就看不到街道边的路灯了。只有吉普车的车灯孤零零的照耀着前方一小撮朦胧昏黄的光。

    再慢慢的,车子开始大幅度的颠簸着,跟坐船似的东摇西摆的。沈榆老觉得有东西往嗓子眼儿里撞,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用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猛地拍着车窗。唐灿急忙喊着小秋停下车,车子还没停稳,沈榆就推开车门,跳下车“哇哇”的吐起来。

    唐灿追下车,在沈榆身后站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等她吐完,将一个手帕递给她,让她擦嘴。

    沈榆挺不好意思的,她都不知道她也会晕车,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坐牛车驴车的也颠着呢,她都没事。想了半天,她才找出了原因,觉得应该是今儿晚上吃饭吃的晚也吃的多了些,才被颠坏了肚子存不住食儿了。

    用唐灿的手帕擦干净嘴巴,沈榆没立即还给他,想着已经给人家弄脏了,怎么着也要洗干净了再还回去。

    “好一些了吗?”唐灿的声音又轻又温和,像今晚的夜风一样轻柔。

    沈榆点点头,刚才她匆忙下车没注意,这会儿才发觉脚下的路面是土路,坑洼不平,再往四周一看,黑咕隆咚的天色中,依稀能分辨出这里已经是乡野,路边是长着稻谷的田地。夜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沈榆心里一下子别扭起来,这深更半夜的,唐灿带她到乡下来干什么?可是她没有问,淡定的坐回车上。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那唐灿若是想说早就说了。

    车子开动时,唐灿特地嘱咐了那个小秋开慢点,怕沈榆再受不了。于是车速真的慢了下来了,慢的跟牛车好有一比!沈榆这回觉得舒服了,跟坐在摇篮里似的,晃着摇着的她就睡着了。这一睡还睡得真的安稳,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仍在开着,她的身子歪着靠枕在唐灿肩膀上,而唐灿那么端正的坐着,目视前方,沈榆惺忪的眼睛差点就当他成雕塑了。

    竟然靠在唐灿身上睡了一觉,沈榆这么个大姑娘家家的,难免觉得脸红耳热的,只是她也知道有些事儿假装忽略,要比一个劲儿的不自在好处理的多。她就那么假装睡得很舒坦似的伸伸懒腰,问问前面的小秋,还不到地方吗?

    小秋笑着回答:“快了,就快了!”,副座上的那个金连长本来歪在座椅里是睡着的,听到沈榆和小秋说话也就醒了,也伸展了一下胳膊,回头笑着问沈榆:“沈同志,累坏了吧!”

    沈榆笑着摇摇头,然后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唐灿,心里觉得最累的那个人是唐灿吧!可怎么瞧着他还是那么端正的坐着,都没松松筋骨,沈榆瞬间觉得这家伙像是铁铸的!

    天色变成鱼肚白的时候,这一行人总算到地方了。

    那是一个乡村,看着村子也不挺大的样子,房子都稀稀落落的。

    村里的路更不好走了,他们将车子停在村口,步行进村。虽都是农村,但南方和北方的乡村还是有差别的。沈榆也多少知道点儿,南方的雨水大,所以这里的农家房子多是瓦房,并且屋顶的斜度比较大,方便雨天排水。

    他们四个人最后在一座青砖房前停下来,那房子也就两间屋子的样子,没有院墙。一个头发跟雪一样白,像荒草一样乱的老头儿坐在房前的空地上的破木椅子里,脚边的小破木头桌子上,放着一只烟袋和用来卷烟的烟纸。他的脸很黑,有很多皱纹,皱纹里满是泥灰。他的门牙应该已经脱落了,嘴是那种往里瘪着的。两只眼半睁半闭地望着东边儿刚升起来的太阳,似乎没有看见沈榆他们的到来。

    那个金连长对着唐灿使了一个眼神,唐灿就笑着在那老头儿的对面蹲下身子,轻轻地喊着“阿公”。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儿终于慢慢地移动着他那双浑浊的目光,最后把目光定在唐灿的脸上,然后很吃力的目光从唐灿的脸上一直望到唐灿的脚上。

    唐灿又喊了一声“阿公”,也许是耳背,那老头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目光又移到很远的地方。有风吹过来,木桌上烟纸被风吹起来,飘飘扬扬的飞起来。沈榆看见了急忙两三步跨过去,将落到地上的纸片捡起来。她手腕上银镯子因为她手臂的晃动发出一阵阵轻灵美妙的叮当声。

    那原本窝在木椅子上的老头儿,像是被什么惊吓了一样,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双浑浊的眼睛一下子清亮了起来,瞪得大大的死盯向沈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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