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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班尺
更新时间:2015-01-28 10:00:00
看似乎音讯全无,但若是拿辩证法来分析,世界本身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万物之间都存在着联系,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事物,有生必有灭,无灭必无生,旧事物灭亡的同时,就意味着新事物的产生。大洛莫的消失就代表着旧事物的灭亡......”

    “相公好文采!”可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嘛?”何哲人似乎没听明白。

    邢书记呵呵一笑,道:“换言之,就是大洛莫以及所谓的‘蛊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早已经变成了一种新生的事物。老何数十年费尽心力都找不到,究其原因,就是用孤立的、静止和片面的思维方式去看待世界,认为万物永远都是一层不变的,陷入了形而上学的泥沼。”

    费叔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个蠕头蛮真能胡诌,怪不得能当县委书记呢。

    可儿嘻嘻笑着插话道:“相公,你就直接告诉怪老头如何办就是了。”

    邢书记点点头,说:“既然小巫闻不到‘蛊人’特有的狐臭,那么尸虫呢?但凡来自远古的虫类与普通的昆虫自然气味儿是不相同的......”他想起了自己,蠕头蛮不就是带有一丝来自蛮荒时的腥气么。

    费叔一跃而起,不错,这个蠕头蛮说的很有道理,自己方才便已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奇特味道,与尘世间的诸种气味儿都毫无相似之处,难道那就是“尸虫”的气息么?

    转身匆匆朝树林中奔去,众人随后跟在了后面。

    在一片残垣断壁的古老废墟前,费叔止住了脚步,猪鼻子在地上拱来拱去,最后停在了一株虬枝盘绕的古松树下,猪鼻仰起发出一阵兴奋的“哼哼”声。

    何哲人惊讶道:“小巫,你嗅到了‘尸虫’?”

    费叔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座废弃的古庙,难道蛊人墓就隐藏在这下面?这完全不合风水呀。”他流露出极度的困惑。

    “怎么样,老何,终于见识到唯物辩证法的威力了吧?”邢书记得意洋洋的说道。

    何哲人没有搭腔,往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急切的操起铁锄便开始刨土。时间不长,他就已经气喘吁吁,毕竟年纪大了体力有限。

    “让我来。”邢书记接过锄头,双臂抡圆了刨下,他本就生得人高马大,再加上体内寄生着“蠕头蛮”,力量果真惊人,不多时便已掘进地下两三米深。

    “咣当”一声响,铁锄仿佛刨在了坚硬物体上。

    “且慢!”何哲人赶紧叫道,站在土堆之上借着月光探头望去,浮土中露出黧黑色的棺木,“这是阴沉木,其质坚硬无比,乃世间极为罕见之物。”

    他跳下墓坑,伸手轻轻拂去上面的浮土,此刻才发现棺盖并未严丝合缝,而是有着稍许的错位。何哲人脸色微变,口中喃喃自语道:“莫非‘蛊人’早已经破墓离开了?”

    邢书记嘿嘿两声:“打开瞧瞧不就清楚了。”

    两人合力缓缓掀起沉重的棺盖,月光下,一具只有三尺多长的褐色骨骸静静的躺在那里......

    第四章 千年遗骸

    迷离的月色里,那具如同孩子般大小的骨骸长有一颗硕大的头颅,光滑凸起的额骨,深陷的眼窝以及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怪异之极。

    “难道这就是‘蛊人’,李世民第六个儿子李?”邢书记惊讶道。

    “这还是个小孩子嘛。”可儿唏嘘不已。

    何哲人跳入棺内跪在了骨骸旁,伸手轻轻扒开骷髅的嘴巴,从上颌侧取下一颗长长的牙齿,凑在月光下细瞧。须臾,他的面色蓦地突变,随即俯身拜伏在地,口中叽哩咕噜的念叨个不停。

    “老何,你这是怎么了?”邢书记大惑不解。

    何哲人幽幽说道:“这就是大洛莫,千百年来,他的下落始终是个迷,想不到却悄悄的死在了这里。”

    “你怎么认定这就是大洛莫呢?”邢书记提出疑问。

    “古时人有打牙的风俗,将上颌一颗侧牙凿穿,镶嵌上狗的犬齿,喏,这就是了,”何哲人摊开手掌,褐黄色牙齿上明显的套着一颗尖利的狗牙,“而且族传说中的大洛莫身材矮小,是一个侏儒。”

    众人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如果这具骸骨是唐代族大巫师的,那么“蛊人”哪儿去了?

    何哲人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方才棺盖并未盖严,看来李早已经破墓而出遁入尘世了,所以小巫才嗅不到‘蛊人’的狐臭味儿,墓中只残留着大洛莫的‘尸虫’气息。”

    一阵凉风吹来,可儿打个激灵儿。

    “‘蛊人’是何时出去的呢?”她问。

    “能够从深埋于地下的墓穴中轻易逃出,看来果真是有些神通啊。”邢书记啧啧赞道。

    “棺材内除了大洛莫的遗骸之外并无他物,古族的尸虫秘技,看来是真的无法寻回了。”何哲人长叹一声,面容异常悲怆愁苦。

    “相公,”可儿心地善良,眼望邢书记央求说,“你再用那个神奇的‘辩证法’帮帮怪老头吧。”

    “可儿,”邢书记爱怜的看着她,口中说道,“辩证法是相当深奥的理论,简单地说吧,任何事物都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表面上来看,这古墓里面本应躺着‘蛊人’李,结果却是族的大洛莫,然而辩证法告诉我们,现象是个别、片面和多变的,有时甚至是假象,而本质却只有一个,你看这具棺木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可儿探头仔细瞧了瞧,疑惑的回答说:“好像比平常的棺材大一些,像是双人棺。”

    “没错,”邢书记赞赏道,“这具棺材是按两个人特制的,如此说来,当年药王孙思邈是将‘蛊人’李和族大巫师同时下葬,可是大洛莫为何要以死相陪呢?”

    “没人愿意以死相陪。”可儿摇了摇头。

    “那么大洛莫很可能就是被谋杀的。”邢书记嘿嘿两声。

    “人大洛莫法术高强,没人能害的了他。”何哲人嗫嚅着。

    “那大洛莫就是自愿赴死的了,”邢书记断言道,“根据辩证法因果定律,因是唯有施术者的死,才可能有‘蛊人’新生的果,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族尸蛊之术为何没能流传下来。”

    “好悲壮啊......”可儿低声说道。

    静静的,唯有山风轻拂,远处已经鸡鸣三遍,天就快要亮了。

    “大洛莫的遗骸决不能孤零零的扔在这儿,老夫要带他回王山。”何哲人说着取下褡裢,开始小心翼翼的殓骨,从脚趾开始,一根根的褐骨轻轻的收入袋里,最后是那颗硕大的骷髅头。

    费叔仰靠在土堆上,心里寻思着这帮人真是不知好赖,单是这副阴沉木的棺材,就价值连城了。

    收殓完骨殖,何哲人爬出墓穴,眼眶湿润的望着费叔,不由得怅然长叹:“小巫,今天你终于了了老夫几十年的夙愿。”

    黎明时分,大伙儿下山回到了黑水潭边的老宅,何哲人心情看来不错,放好褡裢后便去厨房忙碌起来,他想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可儿则自报奋勇的为小巫洗澡,这头宠物猪真是越看越喜欢,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千年古墓,果然有些神通呢。

    费叔浸泡在木盆温水中,可儿柔软的手指在其身上抓挠着,这令回想起在深圳洗三温暖时的惬意时光,唉,还是人类懂得享受啊。

    早饭时,何哲人告诉大家,他准备与小巫一同前往宜宾兴文县王山黑帽顶,让大洛莫的骨殖回归故里。昨晚能够顺利的寻找到‘蛊人墓’,邢书记功不可没,因此允许他俩在其远行的这段日子里住在老宅之中。

    “相公,‘王山’听名字就很是吸引人,我们也一起去玩儿一趟好么?”可儿有点舍不得小巫。

    “可儿,就依你。”邢书记向来对可儿呵护有加。

    何哲人婉言谢绝道:“此去王山一千多里路,携带族先祖的骨殖若是乘车则为不敬,所以老夫和小巫要徒步前往,翻山越岭十分的辛苦,恐怕你们难以承受。”

    “好啊,走着去最好了,沿途风景可以一览无余。”可儿拍起手来。

    “是啊,老何,大家一路同行也不会感到寂寞。”邢书记呵呵说道。

    何哲人苦笑了下,拿这俩神经病人真没办法,无奈只好同意了。

    大家收拾了一天,准备次日清晨出发。

    当晚,老何端上了铜火锅,热气腾腾,屋子里弥散着浓郁的麻辣香气。

    “邢书记,”他的态度明显的热情了很多,“你们原先住在哪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邢书记愣了一下。

    可儿怀抱着小巫,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怪老头,什么精神病?你是说我们患了‘失心疯’么?”

    何哲人面现尴尬之色,未置可否。

    “精神病?”邢书记严肃的望着老何,正色道,“社会上的确有些人对我们共产党人不理解,但是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的一边,就像是布鲁诺认为地球是绕着太阳旋转的,被世人认为是邪说,最后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五百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他的对的,真理在他一边。所以‘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只要找出‘蛊人墓’就是好方法,难道不是这样吗?”

    何哲人苦笑两声,夹起一片毛肚丢进锅中,左右涮了两下蘸着香油碟送入口中,岔开了话题:“涮毛肚时间要掌握得好,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数刚刚好,不老也不生,你们试试看。”

    老何没想到邢书记竟然是海量,工夫不大,他已经喝干了好几瓶酒了。

    费叔也不遑多让,‘咕嘟咕嘟’闷头畅饮,猪脸绯红。

    是夜,月色迷离。

    蟠龙山中,依稀得见一个身材矮肥臃肿的身影静静站立在土堆上,默默的望着新掘开的墓穴。许久,他抬头望了眼夜空,然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老宅内,大家饮酒正酣,这时院子外传来“咚咚咚”的擂门声。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呢?”何哲人疑惑的将一块黄喉丢进嘴里,然后嘟囔着起身走出去。

    “谁?”他站在院子里问道。

    “借宿的。”门外低沉的嗓音,口音不像是外乡人。

    “去别人家吧。”老何扭头便要回屋。

    “咚咚咚......”木门敲的更响了。

    “唉,什么人这么没礼貌?”老何气愤的拉开门闩。

    月光里,一个矮胖身着灰黑色衣服之人站立在台阶上,佝偻着身子,颌下几缕稀疏的白胡子,看上去是个老人家。

    “在下魏六禅,恳请兄台留宿一晚。”老者谈吐不凡,颇具古风。

    何哲人素来对饱学之士有好感,可惜村里人大都文化程度较低,平日里不屑与他们交流。

    “进来吧。”他引老者穿过院子,直接来到了客厅。

    “哦,你们正在吃饭,多有打扰。”老者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众人,歉意的说道。

    “魏兄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一起用餐如何?”老何邀请道。

    “如此甚好。”魏六禅也不推脱,竟自坐下。

    老何拿来酒杯,替老者斟满酒。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魏六禅拱手问道。

    “老夫何哲人,阆中县政协文史委员,现退休闲赋在家。”

    “那么这两位呢?”

    “哦,他们也是途径此地来借宿的。”老何介绍说。

    “咦,这猪在饮酒......”魏六禅不无惊讶的望着小巫。

    费叔张开嘴巴打了个饱嗝,心中暗道,此人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气味儿,竟然与昨夜蟠龙山中嗅到的尸虫气味相同!

    第五章 不速之客

    魏六禅手持筷子探入沸腾的红油辣锅之中,熟练的搅动几下缠起一大卷鸭肠,飞速的送入口中,脖子一抻便囫囵个的吞了进去,嘴巴咂咂直响。

    可儿惊讶的瞅着他的吃相。

    此刻,邢书记才仔细的端详了下对方,此人身子肥胖,脖颈以及肚皮一层层的赘肉,皮色发暗且生有不少的赘疣,两只眼珠向外凸起,嘴巴奇大,外表像极了蛤蟆。

    魏六禅旁若无人的伸筷捞起一大坨猪红,也不怕烫直接用舌头熟练的卷起吞食入腹,“吱溜”一声汁水四溅。

    “同志,我们都是借宿在老何家里的客人,请注意一下文明用餐。”邢书记忍不住要批评几句。

    “阁下何人?”魏六禅“吧嗒吧嗒”嘴唇问道。

    “我是县委邢书记。”

    “哦,原来是此地的父母官啊,失敬失敬,”魏六禅放下筷子拱手道,“在下魏六禅,州人士,自幼贪食成癖,饭桌上多有不雅,还望见谅。”

    邢书记愣了愣神儿,这人言语谈吐怎么听着怪怪的。

    “相公,这人面相如蟾,吃东西亦是如此,真像是一只虾蟆。”可儿鄙夷的说道。

    “呵呵,小姑娘说对了,在下小名就叫‘蛙儿’。”魏六禅笑眯眯的望着她。

    “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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