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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8

作者:想见江南
更新时间:2015-03-12 10:00:00
便餐,再加上三位官长都不好酒,四人小酌几杯,便开了饭,冯京三人一人吃了一碗,便早早停著,薛老三却是风卷残云,将冯京家的饭锅,差点儿没吃出个洞。

    细说来,薛老三确实是饿了,他今儿个一天,真是水米未打牙,早上起来,不及吃饭,就去郊迎金部长等人,上午开会,眼见着要散会吃饭了,又出了群众围城的变故,晚餐刚要开始,接着了冯京的电话,奔来了辽阳,薛老三再是国术宗师,可这五脏庙没食儿,他也是不爽利至极。

    请客请的自家没了饭,不管是王侯贵胄,还是草芥小民,遇到这事儿,多半得尴尬十分,眼下,冯京正是如此。

    冯部长几乎是胀红了脸,跳脚将冯夫人唤了出来,便是一通埋怨。

    冯夫人听说没饭了,直言不信,边嘀咕着“拿了四碗米呀”,边钻进厨去,未几,厨间一道“咦”声传来后,冯夫人便又点燃煤气,问再给下碗面如何,薛老三落落大方应了声,还道最好能下一筒,一边的周明方、黄观简直要羞得掩面奔逃,跟这种人一道做客,简直太丢脸了!

    周专员和薛老三最是相近,他先眼瞪,后脚踢,奈何薛老三面比城墙,腿似铁柱,周专员只差瞪肿了眼,踢破了鞋,薛老三也只顾埋头猛嚼。

    倒是冯京回过味儿来,时而含笑招呼薛向慢些用,时而招呼厨间的冯夫人用熬粥的小锡锅将面一道盛出,这会儿,冯部长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薛家太子,确实没拿他冯某人当外人嘛。

    冯夫人果真如冯京吩咐地端出了个三斤装的小锡锅,锡锅端上桌后,冯夫人却不移步了,站在一边,像看西洋景一般,倒要看看这年轻后生到底有多大胃口。

    谁成想,这一看,冯夫人的嘴巴便撑得分把钟没合拢。

    但见这年轻后生,拿筷子在锡锅里搅拌了几下,伸手就端过半盘红烧辣子鸡,倒进了锡锅里,继而,便将脑袋埋了进去,三口两口,满满一锡锅面条,便去了小半,紧接着,薛老三左右开工,一个个瓷盘皆被他起起落落,将盘中菜肴注进了锡锅里,搅拌数次后,便稀里呼噜地山吃海嚼起来,一锅面,半分钟的功夫,就让他下了肚。

    终于,薛老三酒足饭饱,足了心意,可室内,其他三人,简直看傻了眼。

    良久,周明方忽道:“薛向,你小子是饿死鬼投胎,还是猪八戒转世,这,这饭量……”

    周明方结结巴巴惊叹罢,冯京和黄观也是好一阵赞叹,倒是冯夫人看得心惊,生怕薛老三撑坏了肚子,婉转建言,让他是不是先寻个地儿躺躺。

    薛老三笑道:“阿姨,我这饭量是天生的,不碍的,不碍的,再说,您做的菜,也实在是香,我吃得口滑,都打不住嘴。”说话儿,又从桌底下,抽出腿来:“您瞅瞅,先前周专员在底下踢我,我都停不下筷子。”

    “哈哈哈……”

    薛向一番话,说得众人大乐。

    饭后,四人在冯京堂前的老松树下,支起一一张茶几,围坐喝茶,叙话。

    是时,明月如轮,夜风清扬,不冷不热,宜静宜安,却是聊天会友的极好环境。

    其实,此刻,才是他们聚会的核心时间。

    “听老金来电话说,今天萧山闹得挺大,老金是个稳重人,我看他说话都有些颤音,那就一定闹腾极大,薛向,老金对你可是颇多溢美之词,他这个人口风最紧,我可是绝少听他夸人啊,听他的口气,似乎要给宣传部那边去电,让人去萧山好好采采哩!”

    替三人分好茶,冯部长开启了话头。

    薛向连连摆手:“千万别,我现在的情况,您几位也都知道,真真是一脑门子官司,恨不得把头埋土地去,这名儿,我可是万万不稀得出的!”

    “哈哈哈……”

    三人开怀大笑,他们不比旁人,确实知道薛向的情况不妙,不说别的,就前几天他薛某人在百姓日报上登的那篇几乎自辩的文章,几乎就成了吸引刀枪剑戟的磁石,这些天可没少挨批,不少久不露头的党内大理论家都挥毫撰文了。

    当然,没谁敢直接批驳免除农税乃十恶不赦之举,毕竟这条,薛老三具有先天正义,大部分的火力其实都在“薛某人预言二十多年后,共和国必将全面免除农税”,以及叱责他薛某人好大喜功上。

    好在薛老三知晓这篇稿子是在老首长手中,过了一遍,尔后上刊的,但凭一字未更这点上,薛老三就知道自己必将高枕无忧,是以,对这帮平时闲得蛋疼,难有刺激时候的老家伙们的挑衅,薛老三干脆就来了个避而不见,索性连报纸都不看了,才换得一时清静。

    清静得来不易,薛老三自不愿再置身风暴漩涡,说实话,名儿薛老三已经出够了,几乎到了厌恶的程度,这会儿,若省报再弄个诸如《十万百姓送书记――纪新时期的焦裕禄》云云,薛老三能疯过去。

    再者,若真有此种报道问世,那些人叱责他薛某人好大喜功,贪图名利的罪名,不就给生生坐实了嘛。

    四人就着薛向今日在萧山的场面,扯了会儿闲篇后,话题很快又被冯京再次带上正轨。

    “薛向,不知安远同志近况如何,眼见着时候就到了,咱们今年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冯京持了茶杯,说一句话,便用茶盖儿轻轻刮擦下杯沿,看似说得风清云淡,可此话一出,黄观、周明方手中茶杯同时铛的一下,传出响来。

    却说今年的换届之期,与往年不同,推迟了足足四个月,人代会到九月份才召开,由此可见,各方博弈之激烈。

    而眼前,这三位,除了周明方早在年前就升了正职,冯京和黄观俱是有追求之人,当然,周明方虽然在职务上没有追求,但涉及到派系内的大事,他又如何能不关心,从某种意义上讲,派系首领的高度,很大程度决定了派系中其他人的高度。

    周明方怎么关心,也不为过!

    而冯京和黄观恐怕关心之情,尤甚周明方三分,因为这二位在此次换届中的追求,俱是不小!

    第二章照钱下单

    冯京今年五十有三,不说此时,便是后世,这种年纪的副部级干部,也能称得上年轻有为!

    可冯京是自家事自己知,若是没遭遇薛家人,指不定他仕途之路,早就断绝了,可眼下,到底是此一时,彼一时了,他冯某人算是越过了大阴沟,迈上了太阳地儿。可人的**总是随境遇在不断变迁,如今的冯京可谓是上进之心极盛,且中央屡屡有风吹来,要施行干部年轻化、知识化。

    冯京居安思危,自然知道眼下已到不搏不行的时候了,若是这次上不去,说不得又得熬上五年,五年后,他的年龄优势几乎被冲销殆尽,说不定今生就止步部级了,这对已生出壮志雄心的冯京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

    冯京壮怀激烈,黄观也是思**涌,且黄观这种奋进之心,较之冯京来得尤为激烈,因为他身边有周明方做了参照物。

    原来,去年和吴公子麾下的门下牛马走一战后,丁龙被许子干用法子抓去了闽南,而空出来的位子,便被周明方接了。

    如此一来,黄观嘴上虽然不说,心绪起伏,绝对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周明方原本是副厅级常务副专员,一家伙跃居到正厅级专员,常委会的排名更爬到他这位正厅级副书记之上,是个人只怕都会多想,更何况,他和周明方还算同一阵营,做了同样的事,立了相同的功,如此厚此薄彼,谁能没点想法。

    好在陈建年事已高,这次换届,是看得着地要退居二线,让黄观有了清晰的标的物,这心中的怨怼才淡薄了许多。

    这会儿,闻听冯京谈及换届,他心头自是激动难以自已。

    其实,冯京不问,薛向也会言及,他知道今次自己定然是要别离辽东,毕竟若是仍旧在辽东体系内调动,那位中组部的甄科长就不会到来了。

    既然要别离辽东,辽东之事,他自然要交待妥当,而眼前这三人,正是薛系在辽东的中坚力量,没准儿将来大树生根,能如安家之于吴中那般将辽东纳入囊中。

    这会儿,冯京话音方落,薛向就接上了:“冯叔放心,我伯父心中有杆秤!”

    既然要离开辽东了,薛老三便不在以冯部长称呼冯京,而他只点出薛安远心中有数,正合了官场上的含而不露,乃是妙绝。一来,告知三人,换届之事,薛安远放在心上,已然开始运作;二来,此话又大包大揽,保证能让三人如愿以偿,留有三分余地。

    本来,官场的事儿,哪里有十足十的把握,是以,薛向如此回话,三人已然满意。

    不过,此三人到底不比别人,乃是薛向真正看得入眼的人物,如无意外,将来铁定是派系中坚。

    是以,答出一句后,趁三人沉思之际,薛向又道:“不满诸位,我伯父也在关键时期!”

    此句一出,石破天惊!

    铛!

    冯京的茶盖儿跌落在地,周明方、黄观相视一眼,脸上尽是狂喜!

    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三人震惊了,因为薛向这话虽然似是而非,不过,却透漏了最精准的消息!

    因为薛安远是军人,军队到底不似政府系统,薛安远这个级数的军人,可以说几乎已经到了军人的顶峰,他每前进一步,乃至半步,都是千难万难,可只要这一步、半步能够成功跨越,绝对威能无穷。

    这就好似武侠小说中的武功一般,越是难进步的武功,越是杀伤力惊人。

    薛安远要进步,军职要跨越的便是顶峰到绝顶这半步,而若军职跨越成功,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党内地位完成质的飞跃,正式跨进大佬行列,入局!

    可以说,只有薛安远完成这一级的跨越,薛系才真正完成了整合,竖稳了大旗,而非似数年前那般,需要老首长一封手书,才定住神魂!

    “好好好……”

    冯京从地上拾起茶盖儿,不住喃喃道“好”,忽地,一举茶杯:“预祝安远同志马到成功!”

    铛的一声,四只茶杯撞到了一处!

    ……………………

    薛向是下午四点,到的家!

    到得家时,除了十几名卫士,再无余者。

    小晚、小意此时在上学,倒好理解,可薛安远亦不在家,倒让薛向有些好奇。

    因为,是薛安远从京城来的电话,将他从李铁山家的酒桌上拽回来的,不然,薛老三还打算在辽阳多盘桓几日,毕竟走得匆忙,和萧山的那帮老朋友连个散伙饭也没吃,他便想补上,结果,生生又让薛安远给破坏了。

    可他薛老三紧赶慢赶,到得家中,薛安远却是不在,这岂不是被放了鸽子?

    好在薛老三知晓自家伯父是何等样人,他若爽约,必有大事!

    眼见着天黑还早,薛老三交待卫士一声,跨上摩托,便出了大门。

    都说物是人非,但这句话背后含着一句潜台词,那就是,过了很久时间,才有物是人非之感!

    可眼前的四九城,不过月余不见,薛向便觉得变化巨大,尤其是车子驶上长宁街后,这种变化便更加醒目了。

    老旧的店铺门帘,次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向二十一世纪靠拢的各式店面。

    薛老三驾车先去了开在四九城的那家“盛世”,进了店铺转了转,和越来越肥硕的郝运来、越来越公子化的康小八很是闲侃了几句,询问了店里的情况,又问了众人的生活,得知一切极好,这才出门上车,又朝东城老天桥派出所溜去,雷小天正在那处。

    薛向到时,麻雷子正人模狗样的坐在办公室办公,薛向一敲门,这货头也不抬地喊了句“下班了,下班了,不是死人起火的大事儿,明儿个再说”。

    话刚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就挨了一下。

    却说这一下原也不如何疼痛,可麻雷子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一所之长,在老天桥一带可是横着走的存在,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在自己地头竟被打脸!

    “操!”

    喝骂一声,麻雷子蹭得站起身来,两个眼睛瞪得像牛蛋,可一瞅见门口那似笑非笑望着他的薛老三,两撇成九十度竖起的眉毛,转瞬弯曲,圆睁的大眼也弯成两道窄缝:“操,是三哥呀!”

    说话儿,才朝桌上找去,果然叫他在两摞文件中央的缝隙里,找出一盒没拆封的万宝路,正是先前给了他脸上一记的作案工具。

    薛向到来,麻雷子自然极为欢喜,他如今已从派出所指导员的位子上转正,成了赫赫一方的坐地虎,少不得在薛向面前摆他坐地虎的威风,一会儿唤这个上水,一会儿吆喝那个出去买烟,所里上上下下十几口,被他使唤得如风车一般,满屋子乱转,倒似来得不是薛向一人,而是来了一个团的客人。

    薛老三看着麻雷子笔挺的警服,便不由自主地生出感概来,许多年前,他们一帮人可没少被这老虎皮撵得满胡同乱窜,这位麻雷子更是还蹲过几天班房,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麻雷子竟然穿上了警服,还成了警察系统的一方人物!

    “三哥,瞅啥呢,别告诉我你嫉妒我比你英俊,嫉妒也没辙,这是天生的,我就是想给您换,也没那本事不是?”

    若在外人面前,雷所长少不得还得摆摆威严的公职人员面目,可在薛向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嘻嘻哈哈的麻雷子。

    “死一边去,别把老子隔夜饭弄出来!”

    见了最亲近的几位,薛老三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卸下伪装来,“对了,老猪怎么样了,他今年该毕业了吧!”

    见薛向扯上正题,麻雷子一张麻脸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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