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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

作者:绿柳新妆
更新时间:2015-03-19 10:00:00
奉懿旨查了延安侯府,将晏宴紫软禁在宗人府,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宁云殊早已离家。燕止殇在当晚就已离城,蒋青鸾被他送回了娘家。

    萧家潜藏的势力根深叶茂,又与皇甫放遥遥呼应,即便皇甫觉醒来,胜负还是五五之局。太后就失败在,她养了一个与她离心的儿子。

    她软禁了皇甫钰,准备事成之后再迫他登基。

    “大小姐放了他,”钧天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没有起伏,“太后召集了百官,说皇上矫诏篡位,要废帝。裕王突然出现,守着九州清晏殿的大门,把剑横在脖子上,扬言谁敢上前一步便自刎。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皇上便出现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司岑溪护驾,皇甫放单骑来朝,太后自然一败涂地。

    燕脂听完后,有半晌无语。

    燕晚照终究没有迷失本心,最后还是用自己的行动挽救了燕家。

    半晌之后才轻轻开口,“我爹爹和娘亲现在在哪儿?”

    钧天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迟疑,“侯爷现在还在宗人府,皇上三次下旨他都没有出来。夫人,七天前就已离府,似是与侯爷发生争执。”

    燕脂一怔,记忆中爹娘似乎极少红脸的。她心下凄然,爹爹在牢里,娘亲不知所踪,止殇在河南,以前大家也难相聚,却不像此刻有一家分离,惶恐之感。

    “爹爹怎么说?”他来的这般晚,必定是先请示了爹爹。

    钧天道:“侯爷说,小姐身子若是尚好,便去扶风郡,皇上出宫了。”

    皇甫觉半是清醒半是昏迷。

    清醒的时候面色冷厉,语言短促,往往便是一个字,“追!”昏迷的时候呼吸急促,面色狰狞,贴身服侍的宫女也被他无意识时杀了好几个。

    自得信出宫,他已整整追了两天两夜。前方的踪迹仍旧是若隐若现。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里,不曾远离,也不曾拉近。

    持续的高烧已将他所有的耐心燃烧殆尽,漫天都是焚烧的红色,死谏的官员已不下十批,他已连斩三人。

    司岑溪跪在地上,被茶杯掷中的额头鲜血汩汩直流,依旧挺直了脊背,“皇上,龙体要紧。臣愿下军令状,不擒此人,便斩吾头。”

    皇甫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凤眸竖起,血丝遍布,从唇齿中迸出一句,“滚――”

    他去追,他拿什么去追?

    他不会再见到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在雪山之巅,在重重山水之遥,听不到她的声音,触不到她的温热。

    没有人可以,他绝不会允许!

    这样的从他的眼前生生消失!即便上穷碧,落黄泉,他也要把她追回来。

    司岑溪还要再谏,皇甫觉的凤眸中已是一片杀机。

    “皇上!”海桂连滚带爬的进来,语气高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扶风郡,青鹞传讯――”

    炙热的风从他身边掠过,他的衣领被人勒住,对上一双诡异杀机的双眼。

    皇甫觉问的很慢很慢,“她在扶风郡?”

    海桂艰难的点点头。

    凤眸盯他半晌,终于不甘心的合上。身躯压上他之前,清晰的吐出两个字,“返程。”

    燕脂从来没有想过,大师兄竟会故意误导皇甫觉,暴露自己的行踪,吊着他追随而下。

    他是重伤的病人,刚刚经过开颅手术。这样跑出来,漫天神佛都保不了他。

    她心急如焚,未曾耽搁便由钧天护送着来到了扶风郡。等待的半天甚于度日如年。

    男子紧抿着唇,双颊之上是病态的红晕,他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城郭,良久之后才冷冷开言,“进城!”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我在完结呀,为毛越写越难以收笔

    小庞是不是很有爱?我有点情难自禁

    话说...柳柳这几章伏笔下的很深哦,亲们好像没有看出来,以后的话出了什么意外不能拍我!

      ☆、119第 119 章

    远山如带,青灰色的城郭静静的卧在暮霭中。

    骏马无声,马队原地候命。

    男子紧抿着唇,双颊之上是病态的红晕,凤眸中阴暗一片,隐隐墨色翻涌。良久之后才冷冷开言,“进城!”

    等皇甫觉一掌推开客栈的房门时,燕脂正在望着茶杯微微的走神。刚开始震惊过后,心里潜伏着的思绪慢慢翻涌上来。

    她本来已下定决心不再与皇甫觉见面。

    雪域蛰伏近百年,隐藏的势力固然庞大,却从来不曾与皇室有纠葛。这一次,却是行事张狂,丝毫不加掩饰。

    这素来不是师父的作风。

    大师兄的话虚虚实实,他素来心思缜密,深知避开要害,虚晃一枪的道理。爱她怜她,或许是有的,只是,已经瞒了这许久,便不会在这个绝对称不上恰当的时机说出来,除非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掩藏更深的事实。

    而她,早已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有一颗视万物为棋子权衡利弊的帝王之心。

    如果真是因她而起,她悄然离去,或许不是最好的结局,却能避免更大的伤害。

    只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对上门口男人炙热的视线。心中徘徊一叹,也好,离开的时候或许可以坦诚相待。

    他倚在门口,墨玉一般的眼眸慢慢在屋里转了一圈,似是不确定自己在找什么,最后才凝聚到她身上,低低的试探着,“......燕脂?”

    她沉默了一下,心口像是突然被紧攥住。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昔日谈笑无拘,神情自若的皇甫觉,他充血的眼睛下隐藏着暴躁与凶戾,瞳孔已因高烧微微涣散,鼻孔扩张翕动。心里并没有畏惧的感觉,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慢慢上前。

    他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声音因高烧低沉喑哑,“......你答应过我,不离开的。”手指伸到她的脸前,却很缓慢的蜷曲,攥紧成拳。

    离他这么近,能清晰的感到他炙热的呼吸拂到她的肌肤。

    他在极力的克制。

    燕脂很迅速的稳定情绪,迎上他的眼,轻声说道:“不,我回来了。”手覆上他的眼,平静的声音像清冽的泉,“在你醒来之前,我绝不会离开。”

    睫毛在她掌心快速的扇动两下,沉寂下来,手臂揽上她的腰,将她拥进滚烫的胸膛,唇齿中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燕脂......”

    海桂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门。

    寂静的客栈又重新热闹起来,拨算盘的掌柜,穿堂的伙计,操着各地口音的客人......只有后院的竹楼,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方世界。

    皇甫觉的病情时好时坏。

    除了持续不退的高烧,他开始间歇的发作头痛。只是,只要燕脂在他眼前,他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哪怕汗珠一粒一粒爬满脸庞,身躯控制不住的痉挛,他都还能用目光静静的追随着她。

    燕脂的眼睑下很快便有了淡淡的青色。

    他实在是一个最配合又最不配合的病人,多么苦的药端来,他都能眼也不眨的喝下去,只是再大剂量的药,都不能让他沉睡半晌。

    燕脂醒来时,又对上他睁着的双眼。他正侧身望着她,眼里藏了担忧,“怎么又醒了?腿抽筋了吗?”

    身旁的响动,他已坐起身来,慢慢帮她按摩双腿。

    燕脂轻喘几口气,意识很快恢复清明。很好,昨晚的高烧已经退了,看来头痛也没有发作。

    只是,却莫名的心烦意乱,只觉得胸口的大石堵得越来越厉害。将腿从他手中抽出来,侧过身去,淡淡说道:“很晚了,睡吧。”

    黑暗中,她拼命睁大双眼,抑制住咬牙的冲动。

    手臂从她腰下横过去,将她轻柔的翻转过来,低哑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委屈,“右侧躺着对心脏不好。”

    燕脂冷冷的看着他,黑亮的凤眸中光华缓缓流动,温温柔柔的看着她。

    他的气色很不好,只有眼睛却还是异常精神,情绪外泄,像孩子般袒露无遗。

    燕脂突然就软下心来。反反复复的高烧,持续的头痛,可以让一个人丧失心智。他将这些痛苦都压了下来,只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哪怕是刻意,她也无法狠下心来。

    她垂下眼睑,语气中有些疲惫,“皇甫觉,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果你再不能好好休息,我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微凉的指尖伸过来,揉着她皱起的眉尖,紧接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额上。他满意的低叹声,“......我很想你。”

    燕脂身子一僵,脸颊微微发热,碰到他满含喜悦,温柔宠溺的黑眸,本来推拒的双手便软软的触到了他的胸膛。

    这两日,他们一直同榻而眠。月色朦胧,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脖颈下露出的一点雪色肌肤,咬住下唇欲嗔欲怒的神色。

    锦被之中馨香浮动。

    喉咙里咕噜一声,情不自禁就俯下头去,触到那片记忆之中的柔软,半是撒娇半是任性含糊说道:“我只是......想看着你......”

    他的肌肤微凉,嘴唇却是滚烫。唇息间是苦涩的药香,慢慢的哺渡过来。

    燕脂心中怔忪,也随着这微微的苦涩发酵。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容不得她拒绝,温软的唇舌已叩开津门,长驱而入,甚至还因为她小小的闪神,惩罚性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久违的触摸,久违的温柔,身子忽冷忽热,燕脂很快就不能思考。她还是不能抗拒,他的吻如此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失而复得的珍宝。睫毛低垂着,眼底是蕴藉的黑,却是满的可以溢出来的温柔。

    他攀住她的脖颈,黑发绕过来,一声声甜蜜的叹息从唇齿溢出。手指从衣衫中滑进,攀上她温软滑腻的顶端时,她忍不住用鼻子嘤咛一声,睁开了眼,他神情挣扎,似是痛苦又似快乐,期待的看着她,“......给我......好不好......”

    燕脂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深深的*,有紧张克制,汗珠从挺秀的鼻尖上滴下来。

    她看的时间太长,长到皇甫觉的眼里已经有了失望,又很小心的把失望藏起,把头埋进她的脖颈,低低的说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燕脂摩挲到他的脸时,发现手指在轻颤,她深深的吸

      ☆、120第 120 章

    他很快便疲软下来。

    最动情的时候手指紧紧抓住被褥,斜斜上挑的眼角妩媚的张大,柔柔的看着她。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一边喘息一边模模糊糊的想,世人只道红颜祸水,只怕男色一样也可以误国。

    即便这许多次耳鬓撕磨,她也从未见他这般风情旖旎。

    温柔、优雅、魅惑、无辜、隐忍......这样矛盾的交织,他究竟还隐藏着多少面目她不曾知晓。

    他攥了一把她的头发合在掌心,毕竟是体力难支,眼神已是朦胧迷离,涩涩难开。额头相抵,气息暖暖交融,“太液池的芙蕖全开了......等我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宫......”

    燕脂合上眼睑,默然未语。

    他的手指始终紧紧的攥着她的一缕头发,呼吸已经不再粗促,变得绵长而有规律。

    燕脂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头发,望了半晌,探手从床头前拿过小银剪,直接将之绞断。

    丝履踏在楠木地板,悄然无声。

    她往香炉里添了安息香,透了袅袅的香雾,打量床上熟睡的男人。

    一场欢爱,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酣睡一如婴孩。

    是真的累了,还是撤了防备,放下了心事?

    嘴唇扬起的弧度,几分自嘲。

    情与欲,未必便牢不可分。

    翩然转身,窗外有桂树婆娑的影。月儿弯弯,像离人寂寞的眼。

    皇甫觉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期间发过一次低烧,退得很快。四肢有些酸软,紧一紧手中的发,他五官异常柔和,闭着眼含笑道:“......燕脂......好饿......”

    “皇上,”海桂欢喜的压着嗓子,“奴才这就传膳。”

    皇甫觉猛地睁开眼,看见手中的断发时,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他慢慢转头望向海桂,凤眸之中冰冷一片,“为什么是你?”

    海桂连忙跪下,向着帘外做了个手势,低声说:“皇后娘娘和韩御医在明堂。”

    “......他若郁气内结,头痛会经常发作,针灸之外可配手法,揉肝俞、阳陵泉、太冲、行间,每穴十息,推桥弓三十次,周天反复.......”

    她侧对着他,黑发只用玉环束起,神情恬淡平和。韩澜坐在她的对面,望着插满银针的假头颅皱眉苦思。

    皇甫觉忽的将珠帘一摔。

    韩澜连忙跪地请安,他也不睬,只绕到燕脂身后,揽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背,闷闷说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燕脂慢慢将他的手指掰开,转身望着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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