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和图尔基兄弟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谁先开这个口？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交流着。
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互相推诿。
毕竟，接下来的话，实在有点……
不太要脸。
最终，图尔基用肩膀撞了一下哥哥，眼神里充满了“你是老大，你扛雷”的无赖。
穆罕默德也是无奈了。
和图尔基解开心结，最重要的是，和父母达成和解后，他必须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目光落在瓦立德脸上，他清了清嗓子，
“瓦立德，我的兄弟。”
他语气诚恳，“父王和我们核心决策层仔细研究讨论了这份报告好几天。
最终的结论是……”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们……
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持有、并且实际掌控这家页岩油公司，不要……不要轻易把它转手卖掉。
呃……最好换个名字，原来的王国能源，换成……
比如……瓦立德能源？”
话音刚落，连穆罕默德自己都觉得脸颊有点微微发烫。
他也知道，这要求，属实有点不要脸了。
要知道美国的先锋公司、雪铁龙、埃克森美孚开出的价格已经超过了400亿美元。
现在不准瓦立德高位套现不说，而且明知前面是个能把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天坑，还要怂恿自家兄弟往里跳？
哪怕理由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这行为的本质。
而且这其实是在让瓦立德背骂名。
千古骂名。
以后老美的民众反应过来，绝对会诅咒瓦立德生儿子没屁眼。
穆罕默德舔了舔嘴唇，顶着瓦立德戏谑的目光，他语速加快，
“当然！我们绝不是让你白白承担风险和骂名！
所有的！
我是说所有的前期投入和后续运营的巨大花销，包括购置最先进压裂设备、钻探新井、处理环保合规……
呃……当然，我们是希望你在环保只是做做样子。
等等等等，全部的开销由……由国家财政来承担！
同时，每桶页岩油国家财政给你补齐正常原油售卖的利润。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图尔基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眼神期待地看着瓦立德。
瓦立德没等穆罕默德说完，直接白了穆罕默德一眼，截断了他的话，
“唯一的要求就是往死里采是吧？
趁着这海市蜃楼还没彻底崩塌之前，狠狠地抽干美国佬地底下的那点‘黑血’。
能采多少采多少，能挖多快挖多快。
最好把他们的水资源彻底榨干，把他们的土地污染得寸草不生，制造足够多的社会矛盾和环境烂摊子，对吧？”
他表示，他就是个无情的背锅机器。
其实，这本就是瓦立德自己的打算。
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他，太清楚页岩油后面是个什么鬼格式了。
这不往死里坑老美，简直对不起九年制义务教育。
不过这种事，他不能自己说出来，所以之前就怂恿着穆罕默德他们去找中国专家。
道理其实很简单。
中国油页岩+页岩油储量全球第一，占全世界储量的25%，可为啥中国一直只是试验性开采，更多的是做科研？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中矿大、中海大的专家团队早在2008年时就研究明白了。
不过，这锅，他倒是背的心甘情愿的。
能祸祸老美的事，怎么想怎么爽。
“嘿嘿……”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同时咧嘴笑了出来。
那笑容里满是“你懂我”的默契。
图尔基更是用力地点着头，补充道：
“没错！让那帮傲慢的混蛋也尝尝被自己吹出来的泡泡炸一脸的滋味！
最后让他们后院起火，焦头烂额！”
穆罕默德的眼神很是灼热，“他们不是靠页岩油压我们油价吗？
好啊！我们就用他们的‘革命’，反过来给他们当‘地板价’！
他们那个破页岩油，成本死贵死贵的，至少65美元一桶才能勉强保本吧？
而且，页岩油的甜品区被采集完后，成本至少飚到90美元一桶。
所以，只要他们的油井还在喷，国际油价就休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他们操控得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
这等于变相给我们沙特的原油托了个稳固的底！
他们挖得越狠，以后亏得越多，给我们托的底就越结实！”
瓦立德看着眼前这两位兄长毫不掩饰的“坑你美国没商量”的兴奋劲儿，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份详述着页岩油开采种种恶果的报告。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环保？可持续发展？
在赤裸裸的地缘政治博弈和国家利益面前，简直脆弱得像一张废纸。
不过……
他转念一想。
既然设备、资金、最头疼的运营管理都不用自己操心，全部由萨勒曼家族用国家资源兜底，风险被有效隔离。
那么，这家挂在“瓦立德能源”名下的页岩油公司，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一个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
挣大钱？
那是痴人说梦。
毕竟国家资源兜底。
所有费用国家出了，而全部收入都归你？
是嫌穆罕默德的刀不够快还是自己脖子太硬？
政治动物的书面承诺都不可信，何况是口头的？
穆罕默德现在哥俩好，拍胸脯保证得震天响，未来呢？
权力稳固后会不会觉得这“补齐利润”的条款太肉疼？
况且，兄弟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净收益分成就是了。
毕竟亏钱也不可能。
虽然页岩油本身是个高成本低回报的苦力活，但架不住他的成本低啊！
美国的页岩油公司后期巨亏，其本质原因是他们的运营是负债运营。
资金利息，以及层层嵌套的金融衍生品交易费用，才是美国页岩油公司亏损的重要原因。
而这一点，瓦立德从始至终就不会有，自然成本会少许多。
风险？
最大的风险已经被国家机器用厚厚的资金和复杂的运作给隔离了。
收益？
油田采出来的每一桶油，刨除那些成本，剩下的利润，可都是实打实流进他瓦立德个人的口袋！
油价飞涨，他吃肉；
油价下跌，跌到页岩油成本以下，国家补齐正常原油的利润。
何况，他这相当于是个原油交易中的‘老鼠仓’。
他太清楚这种“下有保底，上不封顶”的期权结构有多诱人了。
纯属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四个字在瓦立德脑海里转了一圈，像块吸铁石牢牢吸住了他的心神。
这么玩，挣钱比画K线还来的快！
他瓦立德个人需要投入的，无非是个人未来的名声。
说白了，他就是个顶着名头的“高级白手套”，一个在台前吸引美国佬火力、承担部分“国际环保人士”骂名的华丽招牌。
一个不需要他耗费太多精力，就能稳定产生巨额现金流的企业……
这不就是前世无数资本家梦寐以求的“睡后收入”吗？
名声臭点算什么？
钱进了口袋，权捏在手里，才是硬道理。
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哪个不是臭名昭著？
但耽误他们住顶级豪宅开私人飞机了吗？
“可以。”
瓦立德咂了下嘴，眉心拧出个夸张的川字，手指在报告封面弹了弹，
“你们是真不客气啊……四五百亿美金让我说扔就扔的……”
他耸了耸肩膀，带着点“你们赢了”的无奈，“这事我接了。这雷我也扛了！不过……”
他瘫回真皮座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先说好，我只负责在必要的时候出面。
比如签署一些关键文件、应付美国那边的官方问询或者‘环保组织’的‘关切’。
日常的经营、管理、技术决策、人事安排……
我一概不管，也没那闲工夫。”
要演，就演到位。
演出点肉疼和为难的戏码，这才会让人承你的情；
这份肉疼和为难之后，咬牙认下的果断答应，这份情对方才会记得更深切。
“当然！当然！”
穆罕默德见他终于松口，喜出望外，赶紧拍胸脯保证，生怕他反悔，
“经营上的事情，你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我们会安排最得力、最可靠的人手过去，全权负责。
保证让你的‘瓦立德能源’高效运转，采油量……嗯，符合‘经济效益最大化’的原则！”
他把“往死里采”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但意思大家都懂。
图尔基在一旁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对对对，弟儿啊，你就安心当你的‘天才学霸’，等着收钱就行！
这种脏活累活，交给专业人士！
保证让德克萨斯和北达科他的地老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沙漠效率！”
事情敲定，气氛瞬间轻松下来。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交换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眼神。
“好了，不打扰我们天才王子的复习大业了。”
穆罕默德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瓦立德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中旬的毕业考试好好考，我和图尔基等着给你开庆功宴！”
图尔基也站起来，凑热闹道，
“一定让那群庶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王室的头脑’！”
说罢，他指了指海报，冲着瓦立德挑了挑眉头，
“弟儿啊，哥知道你现在春心荡漾的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嗯……那个……探索自己的身体是完全正常的。
不过弟儿啊，这就像是打网球，需要对手。
你现在自己先练练挥拍也好，但别练得太猛，小心真的伤了肘子！
等哪天你找到合适的搭档了，记住，比赛嘛……得两个人配合……
考完了，哥给你安排！你要打几个？”
瓦立德没好气地一人送了一个白眼，“滚蛋！”
“懂懂懂！为了国家的娱乐业，瓦立德王子忍辱负重，深夜钻研异国文化，其心可嘉！”
穆罕默德笑着调侃，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
图尔基更是夸张地对着海报方向做了个“salute”的手势，然后大笑着跟在哥哥身后离开了书房。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瓦立德没有立刻坐回书桌前，他踱步到那张巨大的少女时代海报前，静静地看着画面上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女孩们。
那雪白的大腿在灯光下依旧耀眼。
为了国家？
推动世俗化？
开启娱乐产业？
他刚才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这确实是未来沙特必须走的破局之路；
假的部分是，他此刻看这些，纯粹就是……嗯，养眼。
很遗憾，他并不太喜欢少女时代。
他更喜欢的，是T-ara。
尽管黑料缠身，不过……
那是‘完颜团’啊！
整没整过，管他屁事，又不是他媳妇儿，主要是养眼！
但在中东地区，能买到的，只有少女时代的海报。
还特么的是从迪拜买的。
不过，在充斥教条和压抑的沙漠王国，这点离经叛道的视觉享受，是他给自己保留的一点精神自留地。
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拂过海报上光滑的印刷表面，落在其中一个笑容甜美的成员脸上，低声自语，带着点自嘲和玩味，
“所以说，人设这东西，一旦立起来，还真是……骑虎难下。
为了几桶黑金，我这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估计以后在那些‘国际环保少女’们眼里，我就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恶魔。
啧……”
他收回手指，转身走向书桌。
桌上那份关于页岩油环境灾难的报告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瓦立德拿起报告，掂量了一下它的分量。
这份报告，既是科学论证，也是一份“作恶许可证”。
“美国佬……”
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们不是喜欢吹嘘页岩油革命吗？
不是用它来打压油价、冲击我们沙特的根基吗？
好啊……那我就帮你们……把这场革命，进行得更彻底一点。
用你们自己的技术，挖空你们自己的资源，污染你们自己的土地，耗尽你们自己的水。
看看是你们华尔街的贪婪跑得快，还是环境和现实的报复来得更狠。”
“至于骂名……”
他合上报告，随手丢在书桌一角，脸上露出一抹混不在乎的痞气。
瓦立德表示，‘沙特永不坠落的太阳’根本不care！
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目光重新投向摊开的教材。
灯光下，学霸王子的侧影有些疲惫。
海报上，女团成员的笑容依旧灿烂。
……
谁先开这个口？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交流着。
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互相推诿。
毕竟，接下来的话，实在有点……
不太要脸。
最终，图尔基用肩膀撞了一下哥哥，眼神里充满了“你是老大，你扛雷”的无赖。
穆罕默德也是无奈了。
和图尔基解开心结，最重要的是，和父母达成和解后，他必须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目光落在瓦立德脸上，他清了清嗓子，
“瓦立德，我的兄弟。”
他语气诚恳，“父王和我们核心决策层仔细研究讨论了这份报告好几天。
最终的结论是……”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们……
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持有、并且实际掌控这家页岩油公司，不要……不要轻易把它转手卖掉。
呃……最好换个名字，原来的王国能源，换成……
比如……瓦立德能源？”
话音刚落，连穆罕默德自己都觉得脸颊有点微微发烫。
他也知道，这要求，属实有点不要脸了。
要知道美国的先锋公司、雪铁龙、埃克森美孚开出的价格已经超过了400亿美元。
现在不准瓦立德高位套现不说，而且明知前面是个能把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天坑，还要怂恿自家兄弟往里跳？
哪怕理由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这行为的本质。
而且这其实是在让瓦立德背骂名。
千古骂名。
以后老美的民众反应过来，绝对会诅咒瓦立德生儿子没屁眼。
穆罕默德舔了舔嘴唇，顶着瓦立德戏谑的目光，他语速加快，
“当然！我们绝不是让你白白承担风险和骂名！
所有的！
我是说所有的前期投入和后续运营的巨大花销，包括购置最先进压裂设备、钻探新井、处理环保合规……
呃……当然，我们是希望你在环保只是做做样子。
等等等等，全部的开销由……由国家财政来承担！
同时，每桶页岩油国家财政给你补齐正常原油售卖的利润。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图尔基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眼神期待地看着瓦立德。
瓦立德没等穆罕默德说完，直接白了穆罕默德一眼，截断了他的话，
“唯一的要求就是往死里采是吧？
趁着这海市蜃楼还没彻底崩塌之前，狠狠地抽干美国佬地底下的那点‘黑血’。
能采多少采多少，能挖多快挖多快。
最好把他们的水资源彻底榨干，把他们的土地污染得寸草不生，制造足够多的社会矛盾和环境烂摊子，对吧？”
他表示，他就是个无情的背锅机器。
其实，这本就是瓦立德自己的打算。
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他，太清楚页岩油后面是个什么鬼格式了。
这不往死里坑老美，简直对不起九年制义务教育。
不过这种事，他不能自己说出来，所以之前就怂恿着穆罕默德他们去找中国专家。
道理其实很简单。
中国油页岩+页岩油储量全球第一，占全世界储量的25%，可为啥中国一直只是试验性开采，更多的是做科研？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中矿大、中海大的专家团队早在2008年时就研究明白了。
不过，这锅，他倒是背的心甘情愿的。
能祸祸老美的事，怎么想怎么爽。
“嘿嘿……”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同时咧嘴笑了出来。
那笑容里满是“你懂我”的默契。
图尔基更是用力地点着头，补充道：
“没错！让那帮傲慢的混蛋也尝尝被自己吹出来的泡泡炸一脸的滋味！
最后让他们后院起火，焦头烂额！”
穆罕默德的眼神很是灼热，“他们不是靠页岩油压我们油价吗？
好啊！我们就用他们的‘革命’，反过来给他们当‘地板价’！
他们那个破页岩油，成本死贵死贵的，至少65美元一桶才能勉强保本吧？
而且，页岩油的甜品区被采集完后，成本至少飚到90美元一桶。
所以，只要他们的油井还在喷，国际油价就休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他们操控得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
这等于变相给我们沙特的原油托了个稳固的底！
他们挖得越狠，以后亏得越多，给我们托的底就越结实！”
瓦立德看着眼前这两位兄长毫不掩饰的“坑你美国没商量”的兴奋劲儿，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份详述着页岩油开采种种恶果的报告。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环保？可持续发展？
在赤裸裸的地缘政治博弈和国家利益面前，简直脆弱得像一张废纸。
不过……
他转念一想。
既然设备、资金、最头疼的运营管理都不用自己操心，全部由萨勒曼家族用国家资源兜底，风险被有效隔离。
那么，这家挂在“瓦立德能源”名下的页岩油公司，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一个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
挣大钱？
那是痴人说梦。
毕竟国家资源兜底。
所有费用国家出了，而全部收入都归你？
是嫌穆罕默德的刀不够快还是自己脖子太硬？
政治动物的书面承诺都不可信，何况是口头的？
穆罕默德现在哥俩好，拍胸脯保证得震天响，未来呢？
权力稳固后会不会觉得这“补齐利润”的条款太肉疼？
况且，兄弟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净收益分成就是了。
毕竟亏钱也不可能。
虽然页岩油本身是个高成本低回报的苦力活，但架不住他的成本低啊！
美国的页岩油公司后期巨亏，其本质原因是他们的运营是负债运营。
资金利息，以及层层嵌套的金融衍生品交易费用，才是美国页岩油公司亏损的重要原因。
而这一点，瓦立德从始至终就不会有，自然成本会少许多。
风险？
最大的风险已经被国家机器用厚厚的资金和复杂的运作给隔离了。
收益？
油田采出来的每一桶油，刨除那些成本，剩下的利润，可都是实打实流进他瓦立德个人的口袋！
油价飞涨，他吃肉；
油价下跌，跌到页岩油成本以下，国家补齐正常原油的利润。
何况，他这相当于是个原油交易中的‘老鼠仓’。
他太清楚这种“下有保底，上不封顶”的期权结构有多诱人了。
纯属稳赚不赔的买卖。
‘稳赚不赔’四个字在瓦立德脑海里转了一圈，像块吸铁石牢牢吸住了他的心神。
这么玩，挣钱比画K线还来的快！
他瓦立德个人需要投入的，无非是个人未来的名声。
说白了，他就是个顶着名头的“高级白手套”，一个在台前吸引美国佬火力、承担部分“国际环保人士”骂名的华丽招牌。
一个不需要他耗费太多精力，就能稳定产生巨额现金流的企业……
这不就是前世无数资本家梦寐以求的“睡后收入”吗？
名声臭点算什么？
钱进了口袋，权捏在手里，才是硬道理。
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哪个不是臭名昭著？
但耽误他们住顶级豪宅开私人飞机了吗？
“可以。”
瓦立德咂了下嘴，眉心拧出个夸张的川字，手指在报告封面弹了弹，
“你们是真不客气啊……四五百亿美金让我说扔就扔的……”
他耸了耸肩膀，带着点“你们赢了”的无奈，“这事我接了。这雷我也扛了！不过……”
他瘫回真皮座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先说好，我只负责在必要的时候出面。
比如签署一些关键文件、应付美国那边的官方问询或者‘环保组织’的‘关切’。
日常的经营、管理、技术决策、人事安排……
我一概不管，也没那闲工夫。”
要演，就演到位。
演出点肉疼和为难的戏码，这才会让人承你的情；
这份肉疼和为难之后，咬牙认下的果断答应，这份情对方才会记得更深切。
“当然！当然！”
穆罕默德见他终于松口，喜出望外，赶紧拍胸脯保证，生怕他反悔，
“经营上的事情，你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我们会安排最得力、最可靠的人手过去，全权负责。
保证让你的‘瓦立德能源’高效运转，采油量……嗯，符合‘经济效益最大化’的原则！”
他把“往死里采”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但意思大家都懂。
图尔基在一旁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对对对，弟儿啊，你就安心当你的‘天才学霸’，等着收钱就行！
这种脏活累活，交给专业人士！
保证让德克萨斯和北达科他的地老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沙漠效率！”
事情敲定，气氛瞬间轻松下来。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交换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眼神。
“好了，不打扰我们天才王子的复习大业了。”
穆罕默德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瓦立德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中旬的毕业考试好好考，我和图尔基等着给你开庆功宴！”
图尔基也站起来，凑热闹道，
“一定让那群庶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王室的头脑’！”
说罢，他指了指海报，冲着瓦立德挑了挑眉头，
“弟儿啊，哥知道你现在春心荡漾的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嗯……那个……探索自己的身体是完全正常的。
不过弟儿啊，这就像是打网球，需要对手。
你现在自己先练练挥拍也好，但别练得太猛，小心真的伤了肘子！
等哪天你找到合适的搭档了，记住，比赛嘛……得两个人配合……
考完了，哥给你安排！你要打几个？”
瓦立德没好气地一人送了一个白眼，“滚蛋！”
“懂懂懂！为了国家的娱乐业，瓦立德王子忍辱负重，深夜钻研异国文化，其心可嘉！”
穆罕默德笑着调侃，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
图尔基更是夸张地对着海报方向做了个“salute”的手势，然后大笑着跟在哥哥身后离开了书房。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瓦立德没有立刻坐回书桌前，他踱步到那张巨大的少女时代海报前，静静地看着画面上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女孩们。
那雪白的大腿在灯光下依旧耀眼。
为了国家？
推动世俗化？
开启娱乐产业？
他刚才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这确实是未来沙特必须走的破局之路；
假的部分是，他此刻看这些，纯粹就是……嗯，养眼。
很遗憾，他并不太喜欢少女时代。
他更喜欢的，是T-ara。
尽管黑料缠身，不过……
那是‘完颜团’啊！
整没整过，管他屁事，又不是他媳妇儿，主要是养眼！
但在中东地区，能买到的，只有少女时代的海报。
还特么的是从迪拜买的。
不过，在充斥教条和压抑的沙漠王国，这点离经叛道的视觉享受，是他给自己保留的一点精神自留地。
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拂过海报上光滑的印刷表面，落在其中一个笑容甜美的成员脸上，低声自语，带着点自嘲和玩味，
“所以说，人设这东西，一旦立起来，还真是……骑虎难下。
为了几桶黑金，我这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估计以后在那些‘国际环保少女’们眼里，我就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恶魔。
啧……”
他收回手指，转身走向书桌。
桌上那份关于页岩油环境灾难的报告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瓦立德拿起报告，掂量了一下它的分量。
这份报告，既是科学论证，也是一份“作恶许可证”。
“美国佬……”
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你们不是喜欢吹嘘页岩油革命吗？
不是用它来打压油价、冲击我们沙特的根基吗？
好啊……那我就帮你们……把这场革命，进行得更彻底一点。
用你们自己的技术，挖空你们自己的资源，污染你们自己的土地，耗尽你们自己的水。
看看是你们华尔街的贪婪跑得快，还是环境和现实的报复来得更狠。”
“至于骂名……”
他合上报告，随手丢在书桌一角，脸上露出一抹混不在乎的痞气。
瓦立德表示，‘沙特永不坠落的太阳’根本不care！
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目光重新投向摊开的教材。
灯光下，学霸王子的侧影有些疲惫。
海报上，女团成员的笑容依旧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