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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诡异的玉佩

作者:六毛四
更新时间:2025-12-08 06:15:19
    从北京飞往昆明的航班上,张也靠着舷窗,看着下方翻涌的云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周璃坐在他旁边,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什么?”张也伸了个懒腰,缓缓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这一趟就算找不到王砚秋,至少也能在云南吃上正宗菌子火锅,不亏。”

    周璃被他这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我们现在可是在被一帮人追杀,你还在想火锅?”

    “人生苦短,该吃吃该喝喝。”张也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周璃缓缓说道:“对了,秦老头说到了昆明有人接应,靠谱吗?”

    “是当地文物系统的一位老同志,姓杨,退休前在省博物馆工作,对云南的民间门派和江湖的一些事情很了解。”周璃看了看表,随后说道:“还有两小时落地,你可以睡会儿。”

    “睡不着……你要是困,你就先睡会儿!”张也掏出那枚令牌在手里把玩,“你说这东西到底什么材质?非金非木,摸起来温温的,像有生命似的。”

    周璃看了一眼,没接话。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张也这人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他那种“不在乎”的态度,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一种看透世事后的洒脱。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时已是傍晚。出站口,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接北京周小姐”。

    老人就是杨文博,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眼睛很亮。他和周璃简单寒暄后,目光便落在张也身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张也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就是张怀山先生的孙子?”

    “杨老好。我叫张也。”张也笑着伸出手。

    杨文博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某个位置轻轻按了一下。张也眉头微挑,这是个江湖暗号,意思是“自己人”。

    张也随即也在杨文博的掌心处轻轻划了一下,意思是“了然”。

    他们两个的动作都很轻,周璃自然是感觉不到的。

    “车在外面,咱们边走边说。”杨文博松开了张也的手,领着二人走向停车场,上了一辆老款的黑色帕萨特。

    车子很快驶出机场,杨文博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王砚秋这个人,在滇西一带很有名,但不是什么好名声。养尸门在江湖上本就神秘,她这一支更是怪中之怪。有人说她能和死人说话,有人说她练成了驻颜术——她今年应该七十八了,但看起来像五十出头。”

    “您见过她?”张也问道。

    “二十年前见过她一面。”杨文博回忆道,“当时省里组织民间技艺普查,我作为民俗顾问去了腾冲。王砚秋那时开着一家小小的玉器店,表面做翡翠生意,实际上接的都是‘阴活’——帮人处理凶宅、驱邪镇煞,甚至……帮一些大户人家处理见不得光的尸体。”

    “这么明目张胆?”周璃闻言皱眉说道。

    “在滇西边境,有些事情警察是管不了的,也不敢管。”杨文博叹了口气,缓缓的接着说道:“王砚秋其实有真本事,但也因此结了不少仇。三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关了店,搬到了腾冲郊区的一个老宅里,深居简出。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半年前,说她收了个残疾孙子,但没人见过那孩子长什么样。”

    “残疾孙子?”闻言张也想起了鬼市上那个坐轮椅的年轻人,心中暗道:“看来王砚秋确实有传人……”

    “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周璃问道。

    杨文博沉默片刻,随即说道:“如果是异常的话,那应该是两个月前……那时候,腾冲发生了一桩怪事。城郊一个废弃的砖瓦厂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诡异——全身没有任何伤口,但五脏六腑都化成了血水。更怪的是,尸体被发现时,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翡翠玉佩,经鉴定是清代老物件。警方请了王砚秋去看,她只看了一眼就说‘这事我管不了’,然后匆匆离开。第二天,她就彻底失踪了。”

    张也和周璃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彼此的眼神好像都在说,“这手法,和北京仓库里那些被精神冲击的人很像。”

    “后来那玉佩呢?去哪儿了?”张也问道。

    “作为证物被警方收走了,但我托关系拍到了照片。”杨文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张也。

    张也接过手机看了看那张照片。只见照片上的玉佩雕工精美,是一只凤凰衔着一枚灵芝。但凤凰的眼睛位置,有两个极小的孔洞,像是原本镶嵌着什么。

    “这图案……”张也眯起眼睛,话说了一半便嘬起了牙花子。

    “眼熟?”周璃问道。

    张也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爷爷留下的那本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有一幅简笔画,画的是一棵树上停着一只鸟,鸟的嘴里叼着什么东西,虽然看不太清,但几乎和照片里那玉佩是一模一样。

    而在张也手里那副画旁还有一小有注释,上写道:“凤衔芝,锁眼钥。”

    “这玉佩是‘钥匙’的一部分。”张也指着照片说道,“但缺了最关键的东西——凤凰眼睛里原本应该镶着两颗‘血珠’,很可能是用特殊血脉之人的血凝成的。”

    杨文博从后视镜看了张也一眼,笑盈盈的说道:“张家小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家学渊源。”张也笑道,“杨老,能安排我们看看那块玉佩吗?”

    “明天一早吧,我约了保管证物的老同事。”杨文博说道,“今晚你们住我家,安全。”

    杨文博的家在昆明老城区的一个胡同里,是个带小院的老宅子。院里种满了花草,还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此时正值花期,香气浓郁。

    晚饭是杨老亲自下厨做的过桥米线和几样小菜。三人围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就着月光吃饭聊天。

    “杨老,您和我爷爷是怎么认识的?”张也边吃边问道。

    “我想想……算起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吧!你爷爷来云南考察少数民族的丧葬文化,我们合作过一段时间。”杨文博喝了口茶,慢悠悠的接着说道:“你爷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表面是个文物工作者,实际上对江湖事门儿清。他跟我说过,张家祖上有些不得不背的债,但他希望到你这一代能了结。”

    “他提到过长白山的事吗?”张也把最后一口米线汤喝完了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杨文博摇头说道:“没有明说,但他有一次喝多了,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什么‘有些东西埋在地下不是因为它该死,而是因为它不该活。’我问什么意思,他就再也不肯说了。”

    “不该活……”张也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心里暗想:“是指树根下那个东西吗?”

    晚饭后,周璃帮忙收拾碗筷,张也则溜达到院子里抽烟。桂花香气混着烟草味,有种奇特的安抚效果。他抬头看着月亮,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也常在院里这样看月亮,一看就是很久。

    “想什么呢?”周璃走出来,递给他一杯茶。

    “想我们家老爷子,还有我爸。”张也接过茶,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我爸妈出事那年我十岁,印象里他是个很沉默的人,总是心事重重。现在想想,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你恨他吗?”周璃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恨?”张也笑了笑说道:“以前有点怨,觉得他抛下了我。但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血脉这东西,像刻在骨头里的咒,逃不掉。”

    周璃看着他月光下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心里藏着很深的东西。

    “对了……”张也忽然转移了话题,沉声说道:“明天看完玉佩,我想去趟腾冲的‘千棺洞’。”

    “千棺洞?”周璃皱眉问道:“你去哪儿干什么?”

    “养尸门的一个圣地。”张也吐出了口烟,随后说道:“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说那里藏着养尸门最大的秘密,也藏着八门当年的一些真相。王砚秋如果真失踪了,那里或许有线索。”

    “你怎么知道这些?”周璃疑惑的问道。

    “这里可不止有乱七八糟忽悠人的那套……。”张也故作神秘的指了指自己脑袋,随后笑了笑说道,“其实是我们家老爷子留下那本册子里写的……还有一些需要特殊方法才能看到的笔记。我昨晚用白酒熏了熏,显出来几行字——‘欲寻养尸门真秘,须往腾冲千棺洞。洞有三层,地下一层藏尸,地下二层藏秘,地下三层……藏真。’”

    “藏真?什么意思?”周璃忙问道。

    “不知道……我哪儿知道。我也不是养尸门的……”张也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才要去看看。”

    夜深了,张也躺在客房的床上,手里摩挲着令牌。令牌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触摸。

    就在这时,张也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张也拿起手机,点开屏幕,发现上面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信杨,别去千棺。你父亲在等你。——无名!”

    张也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然后删掉,关机睡觉。

    管他是谁,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杨文博带他们去了市局的证物保管处。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陈的老警察,和杨文博是多年的老朋友。

    在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手续后,张也和周璃终于见到了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被装在密封袋里,透过塑料看,更显得莹润古朴。陈警官用镊子小心地夹出来,放在铺着绒布的托盘上。

    张也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玉佩的雕工极其精细,凤凰的每一片羽毛都清晰可见。但正如杨文博所说,凤凰眼睛处的两个孔洞是空的,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说明原本确实镶嵌着东西。

    “能化验一下孔洞里的残留物吗?”周璃问道。

    “早就做了。”陈警官拿出一份检测报告,递给了周璃,“是一种有机质残留,主要成分是蛋白质和铁元素,还有少量……汞。”

    “血和朱砂的混合物。”张也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典型的‘血咒’载体。用特定血脉的血混合朱砂,然后将其点在关键位置,可以封存某种力量或信息。”

    “你的意思是,这玉佩原本是封印着什么?”杨文博问道。

    “或者,是开启什么的地方或者东西的钥匙。”张也放下放大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杨老,您知道这玉佩是从哪来的吗?”

    陈警官没等杨文博开口便接过了话头,只听他沉声说道:“死者身份查清了,是个文物贩子,专门从缅甸倒腾老物件进来。据他的同伙交代,这块玉佩是他三个月前从一个缅甸商人手里买的,说是从缅北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

    “缅北……”张也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边靠近云南,历史上和中原也有交流。但凤凰衔芝的图案是典型的中原文化,怎么会出现在缅北?”

    “可能墓主人是从中原过去的。”周璃推测道。

    “或者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东西是有人从中原带过去的。”张也眼神一凛,沉声问道:“杨老,您听说过‘走影门’吗?”

    杨文博脸色微变,看着张也缓缓说道:“东北盗门四小门之一,擅长潜行和密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怀疑,当年八门离散后,不止养尸门来了云南。”张也拿出手机,调出昨晚拍下的册子内容,随后缓缓说道:“你看这行字——‘戊午年,走影门陈氏一支南迁腾冲,携秘宝三件,其一为凤钥。’戊午年是1918年,正是八门从长白山出来后的第三年。”

    “凤钥……就是这块玉佩?”周璃问。

    “很可能。”张也点头说道,“走影门擅长机关密道,他们保管的‘秘宝’很可能就是各种钥匙。这块玉佩如果真是凤钥,那它开启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那王砚秋的失踪和这块玉佩有关?”杨文博问。

    “大概率是……”张也看向窗外,“看来这腾冲,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当天下午,三人驱车前往腾冲。滇西山高路险,但风景绝美。张也一路都在看风景,时不时还让杨文博停车拍照,完全不像是在执行危险任务。

    周璃忍不住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前面有陷阱?居然还有心情拍照……”

    “担心有用吗?”张也咔嚓拍下一张云海照片,随后笑嘻嘻的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还不如享受当下。你看这景色,在北京可看不到。”

    杨文博从后视镜看了张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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