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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0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时间:2016-12-03 10:18:37
高兴起来,连声赞道:“好,户部做的很好。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让老百姓饿肚子,是要天下大乱的,户部能妥善安排,想朝廷所想,济百姓之忧,各部官员都应向户部学习 ……

     

      他又唤过工部官员,问道:“朝廷各地的造船厂,如今情形如何?”

     

      工部官员不知皇上何以突然问起船舶的事来,好在皇上刚刚登基,各司官员都估摸着皇上会问起事情,对本衙的事务都认真下了一番功夫,这时正好卖弄一下,便禀报道:‘回禀皇上’我朝现有金陵的龙江船厂、福建福州的五虎门船厂,广东新会的东莞船厂……”其中龙江船厂是最大的船厂,能够制造大型海船,拥有我大明手艺最为高超的匠户四百余家

     

      福州船厂主要生产巡海战舰大福船,每艘战舰可以容纳百人,这种大福船底尖上阔,昂首尾高,舵楼三重,帆桅有二,傍护以板,上设木女墙及蛇床。矢石火器皆可使用,海战十分厉害。东莞船厂制造的“横江船,“乌槽船’,也是海上战船,称为广船,虽比福船小些,但是更加灵活和坚固,可以配合福船共同作战。

     

      不过因为我朝一向只巡视近海,水师不需要那么多战船,远洋海船造的极少,它们现在主要是制造漕运船只……”

      朱棣听了吩咐道:“北元遗孽这些年来一直在内斗,牵制得他们无法大举南下。不过,现在北元已经分裂为鞑靼和瓦剌两个国家,你们切切不可以为,他们一分为二,就会削弱了力量,恰恰相反,彻底的分裂,避免了内耗,拧成一股绳儿的元人力量将比以前更加强大。

     

      北方游牧,自古就是我中原大敌,联昔年奉皇考之命,镇守北平,就是为了对付这些野心勃勃的北方狼,联如今身在金陵,为了对付胡人,保持北平的驻军数量,已提升北平为北京,设北平为行在,所以北平对粮米的需求不会减少,因此漕运船只一定要保障,运河也要不断疏泼,确保畅通。上一次在沛县,一下子烧毁了万艘漕船,恐怕漕运会大受影响,这此船厂要加紧赶造,如果需要,可以再建几家船厂口……

     

      工部官员赶紧在笏板上匆匆记下要点, 连连称是,朱棣又道!”还有,海上战船‘远洋大盘也要造些出来。”

     

      他冷冷一笑,说道:‘倭人趁俺靖难起兵’大明水师顾此失彼的当口儿,不断到俺沿海来袭扰百姓,这笔帐,早晚是要跟他们算一算的。”

     

      工部官员一边匆匆记着,一边暗自琢磨:“皇上不是要对日本用兵吧?天下刚刚安定,若是再劳师远征……”跨海用兵,钱粮耗费之犬难以想象,隋焰帝雄才大略,大隋朝国家富足,就只因修个运河再加上征高丽,就闹得狼烟四起,大隋随之分崩离析。元朝当年入主中原,挟纵横四海之武烈余风,跨海征东瀛,也是弄得元气大伤,皇上可不要穷折腾啊。”

     

      他却不知,朱棣就是打算折腾来着,朱棣接手江山的时候全国军马年产才两万余匹,往各地卫所一分,简直寥寥无几,这样的话如果有一支强大的以骑兵为主的军队对大明作战岂非只能守在城里被动挨打?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养活你们的老百姓怎么办?站在城头眼看着他们被烧杀奸掳么?

     

      朱棣了解到马政现状后,就打算改革马政了,接下来他还要改革屯田之制、改革军户卫所制……”他这一辈子要折腾的事多着呢。

     

      不过朱棣折腾一辈子,远超汉唐的浩大工程也不知搞了多少,留给子孙的,却不是一个烂摊子他儿子在位只一年孙子在位只十年一共十一年,却被称为如周之成康,汉之文景的大盛世:仁宣之治!

     

      朱棣如果没给子羽留个殷实的家底,子别两代一共十一年,能造出一个盛世出来?有人越折腾越富,有人越折腾越穷,折腾也是要讲法子的。

     

      景清静静地听着,寻找着机会刚刚上朝时,站班的侍卫也是最精神的时候,那时不宜动手。可是侍卫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体力消耗比百官要大得多,越到后面,精气神儿越不够用,反应就会迟钝起来,他的机会就到了,他需要一个最好的机会,需要一击成功的机会。

     

      凭心而论,从这几天朝堂议政,他感觉得到,永乐比建文更加务实,关注的也不是方孝孺吹嘘的那此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他治理天下,真比建文更高明一此口但是,无论他做得怎么好,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是乱臣贼子,他是臣篡君位,他扰乱了礼法秩序,而这,才应该是一个王朝最重要的东西。

     

      朝堂上,重要大事渐渐处理完毕,天将近午,每个人都累了。

     

      “是时候了!”

     

      景清又按了按腰间的利刃,突然捧笏出班,躬身道:“臣有本奏!”

     

      四更起床,忙到现在,而且全都是脑力活儿,坐在上边又不能随便活动,饶是朱棣一直过的是戎马生涯,体力很好,也有此疲倦了,见众文武已经没有什么要事禀奏,他正要示意内侍散朝,回去吃点东西,再批阅那成堆的奏折,忽听又有人本奏,定晴一看,认得是景清,朱棣顿时喜忧起来。

     

      景清曾经做过北平府的参议,品性、能力都极为出众,朱棣很器重他,他肯顺服,朱棣非常高兴。不过景清自从重回朝堂之回,这几天就没有上过一本、提过一条国策建议,颇有点徐庶进曹营的味道。朱棣全都看在心里,他知道景清心里还有点疙瘩,只盼他能慢慢想通,如今景清出班议政,显见是要为他效力了,朱棣自然高兴。

     

      朱棣马上坐直了身子,和颜悦色地道:“景卿有话请讲。”

     

      景清一步步走上前去,双乎捧笏,头也不抬,朗声道:“臣这一本,乃是密奏。”

     

      “哦”

     

      不但朱棣,满朝文武都马上提起了精神。

     

      密奏就是不能在朝堂上公开说的,这样的奏本说的必定是极重要的大事,他有什么机密大事启奏?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他的身上,朱棣也是神情一肃,连忙抬了抬手。

     

      木恩马上快步走下御阶,伸出双手,等着接景清的奏本。

     

      景清双手捧笏,缓缓走到御阶之下,使左手持笏,右手入怀去摸奏本。突然,他双眼一抬,目光凛厉,杀机一涌而出!

     

      木恩一惊,景清手中笏板已狠狠抽来,“啪!”地一声,猝不及防的木恩脸上红了一红,被抽了一个趔趄,景清拔腿冲上御阶,右手自怀中擎出一柄锋利的短刀。

     

      满朝文武哗啦,一时都惊在那里。

     

      四个带刀侍卫,呛啷”拔刀,纵身一跃,向御案前疾扑过来。

     

      一生戎马、身经百战的朱棣似乎被景清的举动吓呆了,他有足够的时间站起避让,或者拿点什么东西搪塞一下,但他眼看着景清手持尖刀咬牙切齿地扑过来,居然一动不动。

     

      他仍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眸中似惊、似怒、又似带着些难言的痛苦和悲愤,眼看着景清圆睁二目,将那柄锋利的匕首向他狠狠刺来!

    第423章 天子一怒

    景清虽是文人,且巴”年逾五旬,可这愤力一刺速度却也极快,因为扑得迅疾,他的膝盖还重重磕在龙书案上,痛得他面孔都扭曲起来,原本斯文的面孔也因之显得有些狰狞了。

     

      以朱棣百战沙场练就的一身武艺和敏捷的反应,轻而易举就能把景清制服,可他根本没动。景清在这朝堂上站了十几年,也是这一刻才真正走到御书案前,倾身一刺,好宽的桌子,朱棣根本没往龙椅里避让,这一刀还差着半尺。

     

      景清急了,他大吼一声,便爬上了龙书案,扬刀再刺。来不及了,四个带刀侍卫已有两个冲到朱棣面前,左右只要一挟,就能成了肉盾,而另外两个侍卫,手中刀如匹练,已向他斜肩带胯地劈下来!

     

      ”朕要活的!”

     

      似乎一直在发呆的朱棣突然发话了,那两个侍卫反应也真是敏捷,皇上口谕刚下,左边那个侍卫迅猛劈下的手中刀便斜斜一扬,斜挑向上空,借着那一刀之势,身形在空中腾转,左腿重重踢向景清的肩窝。

     

      右边那个侍卫动作比他更快,已经来不及收刀了,仓促之中,猛地反转了刀刃,使刀背劈在景清肩上。

     

      一刀下去,肩骨碎裂,景清一声惨叫刚刚出口,肩窝又挨了一脚,被踢得从御案上飞起来,直接摔到御阶下的金砖地面上。这一下就算是个练家子也承受不起,何况景清一介文人,他摔得都岔了气了,几乎晕过去,可是肩头的巨痛,却又让他保持着清醒。

     

      两个侍卫紧接着跃到面前,将他制住,金瓜武士们呼啸而入,一排排在御阶前站定,控制了整个夫殿。

     

      景清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仍旧凶狠地瞪着朱棣,大臣们脸都骇得白了,静了片刻,不知谁福至心灵,抢先高呼一声:“臣等疏忽,惊了圣驾,万死!”众文武反应过来,忽啦啦跪倒一片,纷纷请罪。

     

      ”够了!”

     

      朱棣一声咆哮,登时鸦雀无声,大殿上一片寂静,除了景清粗重的喘息声,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为什么?”

     

      朱棣好象刚刚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清。他一步步地从御阶上走下来,走到景清的面前,压抑着渐渐粗重的呼吸,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朱棣的确不可能被景清刺到,他那稍显迟钝的动作,只是因为他内心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似乎不让景清手中那柄明晃晃的利刃刺到胸前,他仍旧无法相信:他的宽宏大量、他的既往不咎、他对景清的青睐器重,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他终于醒了。

     

      “为故主复仇!”

     

      景清被死死摁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叫,因为痛楚和气息不匀,那声音显得有些怪异:“可惜景清未能成事,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朱棣的脸色突然胀红,接着又像是被抽光了血液,变得一片苍白,非常骇人,他的声音稳定下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巍峨的宫殿让声音显得空洞,他的声音毫无生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为建文削藩摇旗呐喊,朕不怪你,而今,朕是皇帝,朕十分器重你。本指望你我君臣,共同打造一个大明盛世。你为什么……,要刺杀朕?”

     

      景清嘶声大笑,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口,把一口血沫子吐到了朱棣的龙袍上:“叔夺侄位,如父奸子妻。

     

      尔背叛太祖遗命,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还想要我景清为你效命,做梦!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方消此恨!”

     

      朱棣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谁都听得出他在强压愤怒,但他仍然不死心地问着:“难道,朕该束手就毙?难道,朕就不能治理好天下吗?”

     

      景情被人死死压在地上,却仍奋力抬起头来,挑衅地瞪着朱棣,一字一句地遒:“建文帝嫡子长孙,皇道正统,你,算什么!”

     

      朱棣好象被凭空打了一拳,腾腾腾连退三岁,一双袍袖无方地垂了下去……。

      随着百官散到,景清金殿刺驾的消息迅速在全城传扬开来,消息自然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锦衣卫衙门,纪纲闻讯马上赶往皇宫。

     

      纪纲”病”了,他只察了一天风纪,就患了风寒,只能告病休息,在他告假的第二天,陈瑛也消失了,换了一个御使当班纠察。

     

      那天百官上朝之后,陈瑛对纪纲说了一番话:“陈某执掌都察院,纪大人执掌锦衣卫,咱们这两个衙门,跟其他的衙门是不一样的,其他的衙门,是替皇上治理天下的,而咱们,是替皇上纠察百官的。

     

      天下无时无刻不需治理,所以百官无时无刻都得存在,唯独咱们不成。咱们是皇上手中的一件兵器,咱们是孤臣,咱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拱卫皇上。兵器嘛,需要用的时候才会抽回来,不需要的时候,就得刀枪入庠。

     

      如果没有官员犯错,咱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有人犯错,咱们才能存在,犯错的官员越多,咱们的权力才越大。希望百官都能克尽职守,永远也不需要咱们,什么时候我这都察院成了清水衙门、你那锦衣卫门可罗雀,那就四海升平,天下大治喽!”

     

      陈瑛微笑,望着纪纲,语气诚挚,可那深邃的目光里,却有一抹让人很难读懂的意味。

     

      但是纪纲读懂了,所以第二天他就生病了。

     

      第三天早上,陈瑛见纪纲没来,所以他也回去了,换了一个老眼昏花的御使来值班。

     

      有些事是需要心照不宣的。

     

      想不到辅国公一语成谶,竟然真的有人敢当朝刺王杀驾,纪纲快步奔向皇宫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厉害,他意识到,他风光的机会来了!

     

      纪纲走到东顺门,迎面正撞上脚步匆匆、神色凝重的夏浔。

     

      一见夏浔,纪纲便上前一步,卟嗵跪倒,痛声道:“卑职愧对国公托付,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想不到仍然……。”

     

      ”起来起来!”

     

      夏浔赶紧将他扶起,一把扯住他便往宫里急走,同时说道:“你又没有生就一双火眼金睛,哪就一定就能识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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