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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7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时间:2016-12-03 10:18:37
的光了,看样子皇家也不想仗着郡主娘家的权势欺侮她们,这样举动是极大的恩惠,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悄悄瞟一眼夏浔,满腹心思难以言明。

     

      木恩宣罢圣旨,双手交与杨旭,拱手笑道:“国公爷,娶得娇妻,恭喜、恭喜呀!”

      夏浔正担着心事,却不好叫木恩看出来,忙也打起精神,道谢两声,然后请他坐下待茶。木恩笑嘻嘻地应了,没口子的道喜,说着吉利话儿,屁股刚刚沾着椅子要下,肖管事急匆匆地又跑进来,对夏浔说道:“老爷,宫里又来人传旨了,宣老爷马上进宫,谨身殿见驾!”

     

      夏浔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皇上这是要就徐辉祖一事征求他的意见了,国事家事,恩怨情仇,该当如何决定?一时间,夏浔心乱如麻……

     

    第544章 情决

    “辅国公,请。”

     

      徐景昌走到书房门口,肃然让客。

     

      丘福黯然离京之后,五军都督府里,国公级的大都督就只剩下成国公朱能和定国公徐景昌了,朱能是个很中庸的人,不大计较争权夺利的事,也不在乎让一个后生晚辈与自己平起平座,徐景昌实权在握,已然渐渐挑起了徐派势力中兴的担子,颇有些春风得意。

     

      而这一切,离不了夏浔的帮助,夏浔与丘福的斗法中获胜,这好处才落到他的头上,徐景昌对夏浔是由衷感激的。他们原本只是盟友,现在关系更不同了,大姑姑已经把他叫进宫去吩咐过了,他的小姑姑徐妙锦马上就要嫁给杨旭,叫他用心安排婚嫁之事,以后辅国公杨旭就是他的姑丈,这关系当然又亲近了一层。不过眼下尚未成就婚姻,总不好见面就叫姑丈,所以还是按照原有的称呼。

     

      “竞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方才刚迎了夏浔进府,徐景昌就察觉对方神色凝重,似有要事相商,所以没有请他在客厅相见,而是进了书房议事,夏浔坐定,把徐辉祖的情形一说,徐景昌不由瞿然变色。

     

      夏浔叹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如果这只是个人恩怨倒也罢了,但是联系前前后后种种事说……”你知道,这是犯了皇上的大忌的!”

     

      徐景昌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当然清楚这种作为意味着甚么,这是在试图动摇今上的统治,说他是谋逆也不为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早就和大伯分道扬镰,自己又已和大伯分家且当今皇后就是自己的姑母,他眼下最担心的事该是连自己也要受到株连了。

     

      徐景尊赶紧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莫非要对大伯伽……”

     

      夏浔轻轻摇了摇头:“有皇后在,我也竭力求恳,皇上决定此案秘密处置,不予公开,相关人等,也只有魏国公……算是法外施恩了。可……死罪虽免,皇上却也不能再坐视他为所欲为,皇上会随便编排个罪名给他,夺其爵禄,彻底幽禁,对他施以,屋圈,之刑,至死不准他再见一人!”

     

      圈禁刑罚之中“屋圈”比“墙圈”更狠,“墙圈”至少还有一角天空,可以在院子里散散步,见见天日,一旦“屋圈”那真是终生不见天日,连光线都看不到几许了。可是对一个帝王来说,对一个犯了谋逆大罪的人,即便他是皇族,屋圈也是极大的恩赐了不得不说,因为爱妻的缘故,朱棣对这个大舅子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徐景昌默然不语,他生父的死,大伯难辞其咎可是作为封建时代的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他又无法对自己本族的族长产生刻骨的痛恨。

     

      如今天下已定,君臣名份已定,得到皇帝优待的大伯不甘寂寞,竟然又干出这样的事来,皇上只是幽禁了他,还能怎么说呢?

     

      夏浔轻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嘱咐你这件事……千万不要让茗儿知道……”

     

      说到这里,夏浔脸上微微一热:“你也知道,皇上下旨赐婚,我和茗儿……”

     

      徐景昌颌首道:“是我知道,大姑母已经交待过子不日……两家联姻,辅国公就是我的姑丈,两家永成姻亲。”

     

      夏浔笑笑,又轻轻一叹,说道:“是,令尊当日身故的时候,茗儿很伤心,这件事对她伤害很大。如今,魏国公冥顽不灵,又做下这许多事来,茗儿听了必然更加伤心。皇上虽然法外施恩,只是施以幽禁之罚,可骨肉至亲受此刑罚,我恐茗儿……”我不想茗儿再有伤心难过,所以特意来嘱咐一下,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徐景昌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

     

      “小姐!”

     

      巧云站在门口,背着双手,歪着头看着茗儿笑。

     

      夏浔求亲,皇帝赐婚的事,姐姐已经告诉茗儿了,小妮子又羞又喜,自从知道消息,这一天都有些神思恍惚的,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有些欢喜,又有些待嫁的忐忑,大概这是每个将要为人妻的少女待嫁时的通病,欢喜、兴奋之中,总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神思恍惚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其实只是坐在那儿发了一阵呆而已,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巧云看着小姐的模样,觉得好笑,不禁唤了一声,茗儿回过神来,扬眸看见巧云促狭的眼神,便有些不自在地道:“干嘛这样子看我?”

     

      巧云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说道:“小姐,我们家姑爷到府上来了。”

     

      茗儿奇道:“什么姑靼……”

     

      随即她便恍然,登时脸红红地嗔了一句:“死丫头,胡说甚么呀你,“

     

      巧云笑道:“人家先这么叫着呗,省着以后叫着不习惯。”

     

      茗儿的脸更红了,笑骂了一句:“还说,讨打是么?”心里却甜丝丝的,便忍不住问道:“他来……做甚么?”

     

      巧云道:“我哪儿知道呀,是定国公亲自迎进来的,然后两人就哦房,神神秘秘的,不过――概不用问啦,这时候姑爷魃甲尹肯宏是和定国公商量与姑娘的婚事哦……”

     

      “不对!不可能!”

     

      茗儿突然心生警兆,徐景昌虽然自立门户,相当于徐家的另一个掌门人了,可他是自己的晚辈,他可以为自已的婚事跑前跑后的张罗,却不可能做为与男方商议婚事的女方代表,而且杨旭也不可能自己出头露面,到女方家里来商议婚事,即便他家中没有长辈了,也该托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代为出面才成。

     

      那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跑到定国公府来做甚么?

     

      女儿家终身大事就是最大的大事实不想再出什么意外,节外生枝,茗儿一旦察觉有异,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思索片刻,便吩咐道:“巧云,你去前边盯着,辅国公一走,便叫景昌来见我!”

     

      巧云只道自家小姐牵枉郎君,哧哧地笑着答应一声,便往前厅跑去。

     

      徐钦匆匆走进徐辉祖的居处,垂手道:“父亲,您叫我!”

     

      徐辉祖脸色有些异样,看了儿子一眼徐辉祖便沉声吩咐道:“钦儿,你立刻离开府邸,带着显宗,去定国公府找你小姑姑。”

     

      显宗是徐辉祖的孙子,刚刚出世,还是个未满百天的孩子。徐钦听了父亲的吩咐,不禁奇道:“父亲,是要接小姑姑回府来住么,带上显宗做什么?”

     

      徐辉祖有些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叱道:“蠢货!”

     

      “是!”徐钦家教甚严,一见父亲发怒,不禁有些心慌,连忙垂下头:“可……孩儿真的不懂……”

     

      徐辉祖轻轻吁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去见你小姑姑求她带你入宫去见你大姑姑。

     

      “是,然后?”

     

      “你大姑姑会明白的,只要见了你,她就会明白的,快去!”

     

      徐钦满面茫然,还待再问,徐辉祖两道眉毛已经竖了起来,徐钦心中一慌,连忙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徐福一失踪徐辉祖就发觉不妙了本来他心中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可是当他身边的人在府邸周围看见身着飞鱼服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公开出现,逡巡不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了。他知道自己完了皇帝已经饶了他一次,还会饶他第二次么?以谋逆之罪就算是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唯今之计,只有尽量保全家人了。

     

      徐钦不明所以,但是见父亲如此慎重,预料必有凶险加身,当下不敢怠慢,回到后宅抱了幼子,便急匆匆向大门口行去,刚到府门口,数骑快马来到府前,徐钦一看马上来人,不由大为惊愕,失声叫道:“小姑姑!”

     

      来人正是茗儿以及几名侍卫,茗儿一俟发规有异,徐景昌又怎可能在她的盘问之下保守秘密。

     

      茗儿俏脸如罩寒霜,纵身下马,说道:“带我去见你父亲!”

     

      徐钦期期的道:“姑姑,父亲大人让我……让我带显宗去见你……”

     

      茗儿道:“我知道了,一个大男人,抱着孩子站在这儿做什么,叫外人看笑话么?回府去!”

     

      说罢当先行去,徐钦莫名其妙,只好跟在她后面又回到府中。

     

      徐辉祖在房中枯坐半晌,悠悠地叹出一口浊气:“辉祖,辉祖,君不能保,家不能全,我做人还真是失败啊,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对我寄予厚望的父亲呢?”

     

      “父亲,小姑姑来了!”

     

      门口忽地传来徐钦的声音,徐辉祖身子陡地一震,想要转过身去,可那颈项好象铁铸的一般,竟然坚硬得扭不动了。

     

      “你来干什么?”

     

      徐辉祖这句话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涩得就像一口生了锈的刀缓缓拔出刀鞘的感觉。

     

      徐茗儿冷冷说道:“你让徐钦去见我,又为什么?”

     

      徐辉祖不说话了,他能说甚么呢

     

      徐茗儿噙着泪水,痛心地说道:“大哥,我还以为,你已经修行到了六亲不认、四大皆空的境界,原来,你也知道保全自己的亲人!”

     

      她吸了吸鼻子,昂起头道:“你让徐钦去见我,可是担心皇上雷霆大怒,对你一门赶尽杀绝,想要徐钦去求我们,求我们这些被你伤透了心的亲人,为你保全一丝骨血?你问我来做甚么?我来,是要告诉你,徐辉祖!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亲人!”

    第545章 只争朝夕

    “你的亲人?”

     

      徐辉祖身子一震,终于转过身来。他的形容憔悴了许多,以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见了,眼窝有些陷落,鬓边的白发也多了一些。

     

      “你的亲人?谁才是你的亲人?”

     

      徐辉祖愤怒了,身子禁不住哆嗦起来。纵然他有再多不是,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徐家的忠良之名,小妹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是徐家家主,就算皇上把他软禁在家里,又强行把三房分割出去,这个权威也无人可以挑衅。

     

      徐茗儿却挺起胸膛,凛然不惧地说道:“谁是我的亲人?三哥是我的亲人!难道会是领兵与大姐夫妇作对、亲手绑缚兄弟送死的你吗?三哥重情重义,他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他为姐夫通风报信,只因为那是大姐的丈夫;他明知道留在中山王府非常危险,却执意不走,是不想让本就处境尴尬的你在朱允坟面前更加窘困不堪!

     

      谁是我的亲人?大姐是我的亲人!三哥为姐夫通风报信,被朱允坟毫不犹豫地杀了。可你呢,你一再领兵与大姐夫做战,白沟河险丧大姐夫性命,燕军破金陵城,唯有你一人领兵力拒,却因为大姐的缘故,只判你在家中享清福,连爵位都不曾录夺。如今,你竟恩将仇报,做出这种事来,依旧是我大姐,为你跪地求情

     

      谁是我的亲人?杨旭是我的亲人!三哥为姐夫报讯,全是因为亲情使然,他不是姐夫的密谍,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当初,杨旭在金陵城为间,他本不需要为了从我那冷酷无情的大哥手里救我三哥而冒险,只因为我一语哀求,他便慨然出手,冒着生死之险闯入徐府!

     

      而今,我就要嫁人了,从我嫁进杨家门儿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徐家的人,而是杨家的人!杨旭是我的男人,就是我最亲的人,你害他,就是害我的亲人!你说谁是我的亲人?”

     

      徐辉祖如遭雷殛,他定定地看着茗儿,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茗儿的声音放缓下来,轻轻说道:“不只大姐一直为你求情,就连杨旭,这个你一再想要谋害的人,皇上问起他心意时,他也请求皇上放过你,他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只因他不想我伤心难过!这,就是情,你懂么?你根本不懂!做你的建文忠臣去吧,只是不准再害我的亲人,我不答应!”

     

      茗儿霍地转过身,快步走了出去。

     

      院中,正冲进许多人来,领头的是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最前边的正是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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