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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0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时间:2016-12-03 10:18:37
弩,弩箭透体而入,深入肺腑,离着自已的队伍还有数丈距离,斥候兵眼前一黑,重重地跌下马去!

     

      然后,明军的投枪和战斧掷出来了,再然后,火光下雪片般锋利的马刀,密集如林的长枪大矛都亮了出来,骏马风驰电掣般掠过,与鞑靼兵交战在一起。那个斥候兵的尸体被无数只碗口大的马蹄重重踏过,早已变成了一滩肉泥,明年这个时候,这片地方的野草一定长得特别茂密……

     

      “渡河、北撤!”

     

      常年生活在杀戮之中的战士,即便是遇到了如此猛烈的袭击,也表现出了他们卓越的战斗素质。若换一支战斗意志不强的军队,在明军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早就溃不成军,任人屠宰了。而土哈部落在如此不利的战斗形势下,后队约有一半的将依旧保持了比较宗整的阵形和建荆飞。

     

      翰赤斤土哈被生擒活捉了,但是他的队伍里还有一些中高级将领,眼见情形不妙,而饮马河南岸居然也火光冲宵,厮杀震天,寄望于哈尔巳拉的援救也是不可能得了,他们立即做出了决定:“渡流花河,北遁!”

     

      往西、往北,是他们的地盘,至于逃跑,他们从不以为耻,他们凶悍的战斗,亦或灵活地逃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只要有利于生存,那就是正确的,他们不会坚持无谓的牺牲,更不具备什么骑士风度,他们的生存哲学是从狼那儿学来的。

     

      与明军和蒙哥部战士直接交手的一部分鞑粒兵三五成群,配合作战,犹如陷入绝境的狼群一般殊死一搏,给自己的族人争取着机会,后半部人马则利用族人用生命给他们换来的机会,迅速渡河,泅向流花河北岸。

     

      混战的现场双方人马犬牙交错,鞑靼兵以命换命,总算给自已的族人争取到了机会,一部分鞑靼兵渡过了流花河,落荒而逃。留下来的士兵人数相差悬殊,很快就被蒙哥和明人的联军杀光了,未及稍事喘息,他们就按照预定计划月,追着泅过流花河,掩杀土哈部的残兵去了。

     

      饮马河东岸,哈尔巳拉率领人李东挡西突,却被明军不惜代价,死死地留住,尽管明军也付出了重大牺牲,可是三个方面的阵地,始终岿然不动,饮马河北岸的战火越烧越小,喊杀声已不复与闻,队伍被渐渐压制到一起的哈尔巳拉被迫决定过河北撤。

     

      他虽无选择,过河已是唯一的道路,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尽管殊死一搏能予明人重创,可是全军覆灭者只能是他。哈尔巳拉本部的兵马也实施了断尾计划,留下一部分人与明军死战,其余人马趁机过河,可是河道漫长,明军一俟发现他的动机,上游和下游立即有明军也开始渡河,追击战仍在继续……

     

      最早撤过流花河抵达北岸的土哈部落残兵只逃出了不到三十里,就迎面撞上了兀良哈三卫的精锐骑兵,兀良哈三卫现在和阿鲁台结了死仇,想不卖力气都不成,他们现在比明军更迫切地想要杀伤鞑靼的力量。以逸待劳的兀良哈士兵和鞑靼士兵一样都是蒙古人,所以用的冲锋战术也几乎相似。

     

      他们一丛丛的以十人为一队,四面八方摆阵冲锋,分路前进,突破攻击,用得正是成吉思汗时代传下来的骑战方法:“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

     

      而落荒而来的鞑靼兵在对岸时还能保持比较完整的建制和队形,泅水过来后整个队伍都被打散了,尤其是他们惯穿皮甲,皮甲浸水之后又湿又硬、沉重无比,这也阻碍了他们身体的灵活,两军甫一交战,饶是他们人多,还是马上就落了下风。

     

      兀良哈的战士从四面八方向散乱的鞑靼兵马凿穿而过,策骑冲突,反复地掩杀着,很快,蒙哥部的士兵和明军也从河那边追过来了,再后面,哈尔巳拉的人马被明军追着也在向这里艰难地跋涉,五花肉似的大乱战开始了……

     

      哈尔巳拉是一个很老练的将领,如果不是尚未交战,他的计扑就被蒙哥贴木儿向明军合盘托出,他不会败得如此凄惨,恨下他唯一要做的事,不再是尽歼明军了,而是如何尽可能地把自已的儿郎带出去。

     

      他知道向北、向西是自已的地盘,可正因如此,早有准备的明军必然在那些方向陈以重兵,所以他集结残部之后,先向东佯动,在明军的层层堵截之中穿插迂回,引得所有的明军都往东追,然后又突然折返向西,意图混水摸鱼,跳出明军那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包围圈!

     

      可惜,明军的乱战到了这一步已经缺少统一的指挥,到处都有散落的鞑靶兵,也到处都有明军的兵马,摸不清底细的哈尔巳拉见到小股的明军也不敢恋战,结果绕来绕去,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将一股股散乱的鞑靼兵吞噬掉的明军渐渐合拢成了大队,再决阴魂不散地追上来。

     

      “明军想要追到哪儿去?难道他们要一直追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么?”

     

      伏在马背上狼狈逃窜的哈尔巳拉非常苦闷地想,忽然,越过一片坡地,前边突兀地出现了一支人马,哈尔巳拉精神大振:“是我们的人马接应上来了!”

     

      可他定睛再一看,不由肝胆欲裂,那军容庄重、严阵以待的队伍中矗立着两面巨大的旗幡,哈尔巳拉会说汉话,不认得汉字,可他却知道,那方块字就是汉人的字。

     

      两面信幡,一面写的是“总督辽东军务”,一面写的是“辅国公杨!”。

    第589章 不一样的血色

      “投降不杀!”

      

      随着雷鸣般的呼喝声,火铳、弓弩一起指向哈尔巴拉的残军,火龙车和碗口铳旁边也凑上了火把。

      

      “投降不杀!”

      

      还是用蒙古语齐齐喊出的震慑人心的声音,雪亮的枪尖前指,密集的枪尖汇成了波光鳞动的森林,前指四十五度角,士兵们还同时跨出了一步,脚步齐齐落地,地皮发出“嗵”地一声颤响,鞑靼残军发出了一阵骚动。

      

      “投降不杀!”

      

      两翼的骑军一齐扬起了马刀,一手持缰,身形前倾,做出了冲锋的姿态。

      

      哈尔把拉面色如土,大手握紧了那口已然卷刃的钢刀,几度欲举,手臂竟然有种乏力的感觉。

      

      左右的将领和兵士都慢慢转过头,注视着他们的枢密大人。

      

      哈尔巴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也扭头看向自己的部下,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也狼狈不堪,泅水渡河时太匆忙,大部分箭都沾了水,箭羽残落或走形,用不得了,这也是他们伤亡惨重的一个主要原因。对面,却是神完气足、装备精良的明军主力。

      

      哈尔巴拉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的人马将全部葬送在这儿,可是……要投降么?

      

      “诺敏!”

      

      哈尔巴拉忽然唤了一声,手下一员大将立即提马上前。

      

      哈尔巴拉注视着前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从现在起,我们的全部人马都交给你了。”

      

      “枢密大人?”

      

      哈尔巴拉的嘴唇嚅动了几下,轻轻地道:“要活下去,你带人……降了吧!”

      

      诺敏惊诧地看着他,哈尔巴拉提马上前,一拨马头,返身看着凌乱不整的阵容,注视片刻,突然一提马缰,举起卷刃的长刀,从腔子里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马刺一磕马腹,单枪匹马向明军的阵营疾冲过去。

      

      他的百十个亲兵立即提马相随,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刀枪。

      

      夏浔端立在战车之上,轻轻叹息一声,把手向下一挥,令旗挥动,前军一排火铳“砰砰”地喷吐出硝烟,弹丸在火光中激射而出。

      

      哈尔巴拉强壮的身躯猛地震动了几下,胸襟上似乎弹起几团血雾,可他的双眼却锐利如鹰隼,手中的刀扬得更高了,他身后的护卫也都低吼起来,臀部离开马鞍,手中刀枪高举,身形前倾,仿佛择人而噬的虎狼,做出了冲击的姿态。

      

      “砰砰砰!”

      

      “嗖嗖嗖!”

      

      火铳声和弩箭声不绝于耳,百十人的队伍,在密集的枪弹和弩箭的攒射下,就象被割倒的麦子般,一丛丛地倒下去。

      

      哈尔巴拉身上又被攒射了数十支羽箭,其中一箭力道极大,直贯面门,带得他的身子向后一仰,身子跌下马去,脚还挂在马镫上,拖着他的身子又向前奔出十多米,那匹马也因箭矢和枪弹中得太多,悲嘶一声,跌跪在地上。

      

      边军所用的箭是狼牙箭,黄杨木杆,狼牙箭簇,可穿三层皮甲,利箭横空,嗖嗖声不绝于耳,哈尔巴拉的亲兵依旧不管不顾地前冲,不断被箭矢击中,翻身滚落马鞍。

      

      他们摆明了是要送死,明军这边的三排火铳手已经停止装弹轮番射击,箭矢射出去还可以回收,火药和枪弹消耗了也就消耗了,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已无需浪费。

      

      一百多个鞑靼骑兵,冲到明军阵前的只有区区五人,五人人人身上中箭,一时仍未气绝,他们圆睁怒目,手举长刀,眼看着冲到明军阵前,一个个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喔噢入!”

      

      “呼!!”

      

      两条火龙突然喷吐出来,一左一右,将这五个骑士连人带马完全笼罩其中,火油喷溅到他们身上,立即把人和马都引燃了。马身上燃起烈火,不再由着骑士驾驭了,它们开始跳跃着、奔跑着,原地乱转起来。奔跑跳跃的动作带起了风,令得身上的火势更烈。

      

      五匹火马、五个火人,就在两军阵前翻腾,嘶叫着,慢慢得,马不跳了,人也不叫了,在上出现几堆焦黑的东西,还在冒着烟和火。两个阵营静悄悄的,一言不发。

      

      诺敏噙着热泪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直到五个火人完全寂然不动,这才翻身下马,缓缓走前几步,“呛啷”一声拔出佩刀,大喝道:“下马!弃械!……投降!”

      

      十四万人齐解甲!

      

      沉默中,鞑靼骑士一一下马,走到前边,将刀枪弃置于地,再回到队列中去,叮当声不绝,地面上很快就堆起了几座兵刃的小山。

      诺敏长吸一口气,将刀口倒转,朝向自己,双手捧在手中,高高举过头顶,向着对面一步步走去。

      

      明军闪开了,分开一条兵道,兵士们壁立如山,诺敏高举着佩刀,低下头颅,向前夏浔的战车一步步走近……

      

      ※※※※※※※※※※

      

      “呜~~~”

      

      一支利箭怪啸着飞来,如恶鬼夜泣,狠辣之极。

      

      这一箭之快,只在空中带出一道淡淡的虚影,肉眼难辨,丁宇左臂扣紧了骑盾,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将盾牌护住了身侧要害,紧随其后的一个明军士兵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另一个骑兵因为在交战中盾牌已经被对方的长刀劈碎,便飞快地做了一个镫里藏身的动作。

      

      箭是冲着丁宇来的,箭簇斜斜射在骑盾的铁皮面上,擦出一溜火星,飞得不知去向,丁宇挺身坐定,恶狠狠咒骂一声,双腿一磕马腹,骤然加快了动作,大声喝道:“给老子追上去!他们的箭不多了!”

      

      丁宇正在追击鞑靼的一伙逃兵。

      

      他的使命是歼灭哈尔巴拉派去“保护”蒙哥部落的一个千人队,带着蒙哥部落回转开原,任务看来挺轻松的,一开始也的确很清松,以他一个卫的兵力,对付鞑靼的一个千人队易如反掌。

      

      鞑靼的千人队很快被击溃了,一些人被杀死、一些人弃械投降或被生擒活捉,剩下的敌军则四散而逃。鞑靼的那个千夫长领着一百多人单独逃走了。丁宇本没在意,他要对付的不是这几只小虾米,只要把人救走,那就万事大吉。

      

      但是被解救出来的蒙哥部落的人却向他拼命地大喊大叫,丁宇的蒙语不熟练,他还没听明白,旁边的蒙哥部落向导便脸色大变,告诉他说,蒙哥的母亲和他最宠爱的一个妻子被那个鞑靼千夫长给掳走了。

      

      丁宇一听勃然大怒,他觉得诸将之中,自己的差使是最轻松的,结果对蒙哥头领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被掳走,回去在部堂大人面前如何交待?

      

      这丁宇也是一个亡命之徒,立即交待自己的副将带着蒙哥部落全族拔营赶赴开原,自己则率领三百人,追着那鞑靼千夫长下去了。

      

      那鞑靼千夫长先走了一阵,不过因为带着两个妇人,拖慢了脚程,终于还是被丁宇给追上了,仗着骑射上的优势,鞑靼人和丁宇的追兵始终保持着距离,可丁宇发了狠劲,算是跟他耗上了。两拨人,一伙逃,一伙追,折腾了半天一夜,如今已是次日上午,鞑靼人随身携带的箭矢几乎全用光了,双方已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搏斗。

      

      “这些明人死死地咬住咱们不放!”

      

      一个鞑靼兵气喘吁吁地道:“千夫长大人,要不然,咱们把那女人放了吧!”

      

      “不成!蒙哥部落丢了,如果连他的老娘和女人都不能带走,见了枢密大人,你让我如何交待?”

      

      扭头看看明军越追越近,那千夫长把牙一咬,喝道:“你领两个人,带着她们继续走,其他的兄弟,随我杀!”

      

      说罢一拨马头,向丁宇的追兵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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