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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2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时间:2016-12-03 10:18:37
今恍若一梦,凋零在岁月的秋风中。她抱着孩子,向夏浔和茗儿蹲了蹲身,夏浔喟然一叹,对戴裕彬道:“送徐家娘子去裘婆婆住处吧,以后由你常去照料一下,看看有什么为难之处,帮着解决一下。”

      

      戴裕彬答应一声,飞快地瞟了苏欣晨一眼,他喜欢她微昂间白皙娇嫩的颈子,喜欢她那一如秋后灌了浆的果实般饱满结实的酥胸,尤其是那淡淡忧伤的少妇风情,让他着实地有些着了迷,因为国公交待的这条命令,他忽然莫名地欢喜起来。

      

      夏浔又对苏欣晨道:“以后你有什么难处,不要客气,随时可以登门来找我!”

      

      苏欣晨低低地道:“多谢国公!”随即又向茗儿轻轻颔首,便随着戴裕彬向外走去。

      

      “这徐家娘子忒也可怜!”

      

      茗儿轻轻抚着肚子,幽幽地道:“人家原无这许多感慨,可是当有了自己的骨肉时,这心性儿不知不觉就变了,看她抱着孩子,孤苦伶仃的样儿,人家心里酸酸的,直想掉眼泪……”

      

      “好啦!”

      

      夏浔挽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苏姑娘……哦,徐家娘子那边,我会着人时常去照料一下的。你快生了,安心待产,可别悲风秋雨的,为他人担忧啦。唉!你的年纪还太小,我一直担心,要再晚几年,身子骨儿全长开了再生育多好,千万要母子平安才是,要照顾好自己。”

      

      茗儿道:“人家不小啦,只有相公总觉得人家小,哪家的闺女不是十五六就嫁人生子?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得十九二十的才生孩子么。”

      

      她白了夏浔一眼,又道:“你去看看梓祺吧,我看她这两天心事重重的。”

      

      夏浔回来以后,并未把谨身殿里那场暗里交锋告诉几位爱妻,只说一切平安,事情已经过去了。男人有事要自己扛,他不想让妻子跟着他担心,可他自己时常思虑,心神也觉疲惫,倒未注意那么多,这时听茗儿一说,不由讶然道:“梓祺怎么了?”

      

      茗儿娇嗔地道:“你呀,男人就是粗心,你没发觉她在人前的笑容都是勉强做出来的么?大概是因为彭家这场官司险些害了你吧,梓祺总觉得愧对于你,连带着见了我们都像抬不起头来似的,去宽慰宽慰她,别叫她害了心病!”

      

      夏浔嗯了一声,对巧云道:“巧云,你搀着夫人,去花园散散步。”

      

      夏浔转身欲走,茗儿想起一事,忙又嘱咐道:“对了,相公这一遭回来,没有什么事情可忙,着实地清闲下来,却也不要过于逍遥,忘了皇上吩咐的差使。”

      

      夏浔止步回头,愕然道:“什么差使?”

      

      茗儿失笑道:“看你,自己手边就那么一点事儿都能忘了,大报恩寺前两天才失的火,皇上宽宏,未予追究,可你是大报恩寺的主建官员,也不去瞧瞧么?这都好几天了,你提都不提,就算做做样子,也该去瞧瞧的,否则怎逃得了一个怠慢圣意、疏于管理的罪名。”

      夏浔听得一呆,皇上叫他回家修身养性,他就正合我意地回来修身养性了,倒真是忘了那大报恩的差使并未收回去,夏浔犹豫了一下,心道:“皇上既然还未收回这样差使,是得去点个卯才成,皇上心里气儿正不顺呢,可别让他再寻我的岔子。”

      

      夏浔想着,便答应一声,赶往梓祺所居的院落去了。

      

      夏浔到了梓祺住处,梓祺强作欢颜地迎上来,一开始还佯作无事,被夏浔追问了几句,竟嘤嘤啼哭起来,小思祺还以为爹爹欺负她娘,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抓住老爹的大手,给他手腕上印了一只“手表”。夏浔见梓祺哭泣,这才知道梓祺果然担了极大的心事。

      

      梓祺自幼习武,身体的强健,不免叫人把她的性格也想像得异常开朗、坚强,事实上她平时也确实是这样一副模样,以致夏浔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会像寻常女性一样有担心、有羞愧,惭对家人。

      

      夏浔抱住她身子,好一通温存安抚,用他那张谐美谢谢的灵舌,灿若莲花的哄劝一番,直到哄得梓祺破啼为笑,中午又留在她院中吃了午饭,这才让梓祺彻底解开了心结。夏浔在梓祺院子里小睡了一阵儿,过了晌午头儿,便换了公服,离开辅国公府,赶去大报恩寺。

      

      此时已到初秋,秋老虎依旧肆虐着,工地上正干得热火朝天,工部侍郎黄立恭正在工地上,至于另一位负责督建大报恩寺的郑和郑公公,却跟他一样只是挂个名儿,手头一堆事忙不开,几乎就不到工地上来,来也是点个卯就走。

      

      夏浔现在没有旁的事了,倒不好坐坐就走,他被黄侍郎引着,先在工地上巡视了一圈,然后便进了一座新盖好的大殿,大殿里到处一股刨木花儿味,好在还没上漆,油漆味却不浓。两个人在案后坐了,叫人上了茶,黄侍郎就向他禀报了一番大报恩寺的工程进度,以及前两天意外失火的情况。

      

      前两天的失火,刑部调查一番,一开始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拘走了住在火场附近的许多工人和几个工头儿,可没一天功夫,又给放回来了,说是勘察失误,实为管理不善,走了野火,以致引起火灾,打了几个工头的板子,扣了一些工人的工钱,这事儿就草草结案了。

      

      当时夏浔正在受审,黄侍郎虽是工部的人,也隐约听说这是有人针对辅国公布的局,如今辅国公来了,他当然得把这事儿详细禀报一番。两个人正说着,一个工部管事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夏浔,便赶紧施礼道:“哎哟,国公爷,您在这儿呢,下官满工地的找您呢。”

      

      夏浔道:“什么事?”

      

      那管事道:“有三位大人来工地上找您,说是奉皇上旨意,调过来协助国公督建大报恩寺的。”

      

      夏浔站起身来,奇道:“皇上拨来专人,协助我督建大报恩寺?”

      

      因为心虚,他连“本国公”也不敢自称了,派专人协助我督建大报恩寺?然后呢,是不是过两天就授意我上道奏章,称病离职,从此赋闲在家,永不叙用了?

      

      夏浔倒不在意朱棣这么处置,凭以而论,他不是封建时代的人,不存在那么严谨的天地君亲师的观念,同时又是个胸无大志的。他能有今天,实实在在的是“半由人事半由天”,主因是时势所迫,迫他一步步走向现在的选择。

      

      每次都是不得不作此选择了,他才想更主动一些,干脆搏一份功名富贵,而当他真的走到了今天,有能力对天下政局施加一些影响了,他才想到是不是可以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好一些,是不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未来的华夏大地少一些坎坷波折。

      

      这些理想抱负和他的政治追求,是随着他的身份地位不断的提升、变化而逐渐提高、改变、为之修正的,当他还在小叶儿村,靠着贱民的接济度日的时候,他绝对不曾想过要泽被天下救济苍生,他又不是精神病!

      

      就因着骨子里这点随遇而安的性子,他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却始终不曾骄横狂妄,受到打击冷落的时候,也没有消沉沮丧,这种良好的心态,绝对是许多宦海沉浮一辈子的官吏都比不上的。可是如果皇上还在想着一步步削他的权,免他的职,他就不免要担心了:“这征兆……,不是要把我弄成年羹尧,连降十八级,贬去守城门吧?”

      

      夏浔心里“咯噔”一下子,脸上却不好露出变化,他强作镇定道:“来人在哪里?”

      

      那工部主事道:“正叫人带着在工地上寻您呢,下官去引他们过来。”

      

      夏浔道:“不了,这殿上气味不甚好,我正要出去走走!”

      

      他这样一说,黄侍郎也不好再坐着了,便随着他一同向外走去。三个人出了大殿,步下台阶,庭院里许多役夫正在植树,也不知那是从哪儿运来的大树,每棵都有合抱粗,役夫们使绳索、支杆等工具正在把那大树植进刨好的深坑,指挥的、动手的、呼号子的,乱乱纷纷。

      

      夏浔也不理,举步就往外走,刚到院门口,还没迈步出去,迎面就有三个人叫人引着向里边走来,两下里一碰头,夏浔看清来人模样,顿时呆在那里!

    第713章 不一样的心思

      迎面走来的那三个人也看到了夏浔,他们立即撇下引路的那个工部管事,向夏浔大步迎上来,当先一人向夏浔灿然一笑,便欢欢喜喜地行礼道:“卑职见过国公!”

      

      这人身材颀长、柳肩细腰,阳光正映在他的脸上,皙如美玉,那唇不涂而朱,眉不画而细,明眸如水,鼻如琼瑶,灿然一笑时,颊上便露出两个浅浅的笑窝儿,当真是迷人之极。叫一旁好男风的黄侍郎见了,骨头顿时就酥了几分。

      

      古时男风盛行,明朝尤甚,当时这种风气以南方最重,被上流社会的贵人们引为时尚,并不觉为耻。那娈童成年之后,娶妻生子,也不会受到多少岐视,以致国子监里有那老教授自诩高洁时,当众便讲:“老夫自少而来,不入季女(少女)之室,不登娈童之床……”由此可见风气之盛行。

      

      黄侍郎就是个好男风的,家里养了两个伴读的俊俏小书童,此时一瞧眼前这人,容颜妩媚,笑靥如花,家里那两个俊俏小童与之一比,简直就如瓦砾之于珠玉,不由看直了眼睛,心中只道:“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死了死了!世上怎有这般美貌男子!”

      

      “玉?”

      

      夏浔惊道:“你这是……,你不在锦衣南镇,怎地来了此处?”

      

      “玉珏?南镇?莫非他就是锦衣南镇的刘镇抚?果然不愧是京师第一美人儿!”

      

      黄侍郎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心中些许邪念登时一扫而空。朝里有些好男风的大臣是见过刘玉珏的,他们凑到一块儿品评京城美人时,把刘玉珏公推为金陵第一,黄侍郎没跟刘玉珏打过交道,却也是久慕其名的,此时一听自然知道。

      

      刘玉珏笑吟吟地道:“卑职已调离南镇,到国公麾下做事了。”

      

      夏浔更加怔愕,说道:“到我手下做事?我又没个衙门,你来我身边能做什么事?”

      

      “咳,国公、大人,咱们是不是到里边再谈,这里太嘈杂了!”一旁陈东咳嗽一声,却有意地看了黄侍郎一眼。黄侍郎会意,他本想在这玉人儿身边多待一会儿,可人家下了逐客令,却也不好再赖着,便道:“哦,国公,你们聊,下官手头还有点事情,先去忙着。”说着向夏浔拱拱手,又向刘玉珏点点头,不舍地离去。

      

      南镇的哼哈二将陈东和叶安正随在刘玉珏身边,夏浔将他三人让进大殿,急问道:“怎么回事?”

      

      刘玉珏在他对面坐下,从容地说道:“火器匠作那边出了事,有一批火铳制造时出了问题,药量配比也不对,神机营操练新兵时用了这批火铳和火药,结果火铳要么炸了膛、要么弹子儿不及远,还伤了许多士兵。神机营报到御前,皇上龙颜大怒,火器匠作是由南镇管着的,卑职自然难辞其咎,便把卑职连降三级,如今在工部挂了个员外郎的职务,调到国公身边听用,督建这大报恩寺。”

      

      “什么,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

      

      夏浔一语未了,心中突然洞若观火,他明白了。

      

      夏浔长长地吁了口气,看了看刘玉珏,又看看左右的陈东和叶安,黯然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这是皇帝对锦衣南镇的一种惩罚,同时也是一种警觉的防范所做出的必然清理。锦衣卫是什么?凭什么天下卫所无数,任你百战沙场,战功赫赫,却唯有锦衣卫可以享有那无上的尊荣?因为那是天子近卫,是最高统治者自身安全的最后一道门户,如果这支警卫力量出了问题,哪个皇帝还能安枕?

      

      在朱棣看来,锦衣南镇作为天子近卫,拿着最丰厚的俸禄,端着皇帝的饭碗,查的就是天下人的反迹,可是他们居然为了维护一个人,反倒违背了自己的职责,连这样的事都敢做,连这样的事都敢为杨旭所用,受其指使去抹杀证据,那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朱棣惮于杀人么?不要说朱棣戎马半生,见惯了生死,就算他是自幼长于深宫的皇宫,又何惧一声令下,让南镇无数人头落地。他没有杀刘玉珏和手下这些人,而是找个借口,把他们赶出南镇,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能虑及他夏浔的感受,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难为了他。

     

      所以想到这一点时,夏浔心里深深地松了口气,他已经清楚,皇帝虽然气犹未消,不过对他的宠信和爱护,依旧没有减少,否则他现在看到的就不是刘玉珏和陈东、叶安三个大活人了,而是他们的尸体,甚至是他们满门的尸体。

      

      皇帝把这三个人贬了职,却调到他的身边来,无异对他也是一个警告:这些人是朝廷养着的,却甘为你所用,为你行私行,犯国法,犹如一己家奴。朕不杀他们,也不能不做处置,现在干脆就调到你身边去,你喜欢用,那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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