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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5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更新时间:2017-01-10 22:42:02
话,恐怕我顺天府的人马都有去无回了。眼下张大人行踪未明,我等实在是心忧啊。”

    “是啊,大人说他会先去河边等我们的。”师爷忧心忡忡,又满面景仰的说:“不是学生自夸,我看过的官也不少了。有几个能和大人那样临危不乱,都说是文人傲骨,张大人可不只是傲骨,更有一身的铁骨。”

    “放心吧,张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众衙司安慰着,但面色又都有些苦涩。

    那日血战之前,张百林已经带话说他暗地里为众人准备了从怒江脱身的船只,他自己会在那里等顺天府的人一起跑。可当日到了江边一看,船是足够,却又找不到他的身影。

    当日事态严重,身后是数万追杀而来的援军,刘品阳和陆昂根本没办法等他。只能带着师爷兵分几路的逃亡,眼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却没有张百林的消息,他们心里也很是焦急。

    师爷坐下后,不好意思的受了众人敬的一杯酒,这才徐徐道来:

    那几日张大人行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偶尔会和一些人接触,他也不知道张大人到底在干什么。想来以官家明哲保身的做法,竟然为顺天府指了路,那张百林大可跑到一边躲起来,彻底的撇清与顺天府的关系。

    那几日师爷其实收拾好了盘缠,准备和张百林一起出逃了,因为在那种局势下顺天府动手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哪怕是抢了尸也是无路可逃,想度过波浪涛天的怒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不过事情峰回路转,就在顺天府的人马要动手的那一刻,张百林兴奋异常的带了一些看起来是汉人的家伙回来。师爷虽然困惑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把腰牌和纸条一起交给了刘品阳,为他们指明了逃生的路线。

    当时的西南对汉家何等的忌讳,强如顺天府潜入后都是寸步难行,想找些船接应他们逃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刘品阳当时的想法已经很是激进了,那就是抢到尸直接投江也行,哪怕是死得一干二净也要把世子的尸身送回京城。

    万没想到,那当口上张百林居然调来了数十只小舟,有了那些破破烂烂的小船顺天府的人马才得以逃出生天。

    “这个,张大人说了,他骗了成国公府的人。”师爷尴尬的笑着。

    张百林和他说过,他暗地里已经联系了成国公府的一些旧臣,和那些杨家之人说顺天府来西南是为了救身陷苗寨的成国公。计划是拿住了龙池为要挟,逼迫苗家用成国公来交换,他游说了很久成国公府的人这才同意冒着风险为顺天府调集那么多的小船。

    “想来蛛丝马迹一查很容易就水落石出,成国公府的人就惨了。”众衙司顿时有些沉吟,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深信不疑的他们还是觉得会拖累了成国公。

    “别再想了,这些事我们也没办法管了。”一旁的刘品阳一看气氛有些消沉,思索了一阵赶紧叮嘱道:“这事只能师爷和我们知道,张大人那是权衡之计无奈为之,算不得是阴谋诡计。最重要的是大家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泄露半点风声,要是被杨家的人知道我们利用了身处险境的成国公,不只是顺天府丢了面子,连王爷在朝堂上都抬不起头做人。”“是。”众人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下是满面肃然的点了点头。

    第336章 奇怪的村子

    山高林密,河道交错,人生地不熟,仓皇的逃串间已脱离了前往黔中的路线,偏向了东南,可以说是彻底迷了路。

    几叶扁舟,在河道上撞击着水下的礁石,捆绑的绳锁磨蹭开毛。整个船身已是松松散散,船底开始有渗水的现象。

    到了一片低洼的河床时,松散的小船终于支撑不住散架了。船上疲惫不堪的人落入了水中,好在这些人水性都不错,再加上旁边还有十多个伙伴聚集,马上将他们救起拖到了河岸上。

    这些人神色谨慎,上了岸也不敢停留匆忙的躲进了岸旁的树林里。一个个是灰头土脸狼狈至极,陆昂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妈的,这群蛮猴子,冤魂不散的追了我们那么多天,要是往日的话老子早把他们砍了。”

    十多个手下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这会一个个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沉默一片没有回应,这让陆昂多少有些尴尬但也没法去责怪。

    十多人原地休息了一下,深怕耽误时间会被苗家的人追上,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朝树林深处走去。走了没一阵就看见前边有一片小村庄,村庄里的炊烟升起,似乎处处都在做饭但那烟的味道又特别的奇怪。

    “大人,好像是在烧瓷。”其中一人细闻了一下,顿时是满面的困惑。

    站于半山坡上看去,这小村很是崭新,大概两三百户的样子,家家户户的房子似乎都是一些小的作坊。村里到处可以看见烧造陶瓷所用的细土堆,每家每户的窑子都有烟冒出,这似乎是一个以烧瓷为生的村庄。

    可若是如此,烟熏火燎下房屋该很是黑旧才对,但这些房子似乎都是新建的,一个个崭新得有些过头了。寻常的民间少有这样的景象,哪怕是朝廷迁徙百姓也不会建这么新的房子。

    “不管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吃的。”陆昂几乎饿疯了,这会想都不想就朝着村子走去,其他人一看也没空再警惕赶紧跟了上去。毕竟这小村看起来是汉人的村庄,想来也该逃出了苗家的地盘。

    村口十多个孩子在玩耍,几个老妇人坐在一旁慈爱的看着他们,老妇人们晒着太阳说说笑笑,但又认真的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安宁而又舒适,这种平常不过的和谐让人一看就为之动容。

    “几位老人家。”陆昂一看心里舒服了许多,上前询问的时候口气也没那么居高临下:“打扰一下,请问这是哪的地界。”

    进村之前,众人找了个水边把身上和兵器上的血都洗了洗,又把兵器伪装成货物一样的集中起来。否则的话光是在河道上拼杀留下的血迹就足够把这些平民百姓吓坏,容易被他们看成是杀人越货的匪人。

    “这呀,浙江界咯,不过离省界很近。”几位老妇人慈祥的笑着,一看陆昂众人狼狈的模样马上关切的问道:“几位客人,看你们这样是行船遇到了意外么?”

    “是,我与兄弟们都是行船走商。”陆昂灵机一动,立刻苦着脸说:“我们本是北方人士,运了一些药材想到黔中贩卖,可走水路的时候走错到了西南,一船的货物都被暴民哄抢干净,我们兄弟几个命大这才逃了出来。”

    “都是可怜人纳。”老妇人们唏嘘着,西南暴乱她们也有耳闻,这会倒也没有怀疑。

    “老人家,我们想讨点吃的,可以么?”陆昂的态度很是谦虚,手下们感觉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毕竟往常的时候,陆大人性子火暴说话可没这么温和。

    “使得,来来。”老人心善,听了陆昂的话也不疑有他,赶紧带着陆昂一行进了村。

    果然,这村子聚集的都是烧陶瓷的工匠,作坊内忙碌的工人一个个是灰头土脸,但他们待人和善见了外乡人虽是好奇但还是友好的打了声招呼。一听这些人是行船被劫立刻是唏嘘不已,关切的安慰几声。

    这村子很奇怪,看不见任何类似于祠堂之类的东西,四周的房子很新。全村走来唯有一座庙宇还在建,那庙宇看着规模应该很大,建造的材料不是很金贵但做工都很考究,在那干活的工人一个个显得是热情无比,做起工来更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半分的马虎。

    一路走来众人更是疑惑,这村子就像是新冒出来的一样,实在是怪。

    村后一座四马拖车样式的院子内,还没等走近就闻见了一阵米饭的香味。老妇人刚将后门打开,门内就传来了一声笑骂:“又是哪个饿鬼活干多了啊,这都没到吃饭的点就先来了,告诉你,想吃饭乖乖的等着。”

    院子就是一个大厨房,有十多个中年男女在忙活着,有的在洗菜有的杀鱼,干活时还说说笑笑的挤是热闹。为首的厨子很是高大,一看老妇人领着那么多陌生人顿时是楞了楞,马上又善意的笑了起来:“陈婆子,这是咱们新的乡亲?”

    “瞧你说的,这几位是客人,可不是咱这样的苦命人。”老妇人瞪了他一眼,马上把陆昂编造的那套话说了一遍。

    “哦,这样啊,前堂坐着,饭菜管饱。”大厨听完也是唏嘘了几声,马上又爽朗的说:“几位别嫌弃哈,我们都是苦命人,吃的是粗茶淡饭。这厨里还有几条活鱼,一会给你们蒸了吃,也好压压惊。”

    “谢这位大哥了。”陆昂赶紧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来来,这头走。”陈婆子笑呵呵的带起了路。

    院子的前边构造很是奇怪,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宅院,反而更像是一个酒肆一样。到处都摆满了桌子和椅子,唯一的几个柜子里全都是样式各异的碗筷和食具,几个大院全都没门,进出没人询问,想来这里应该不是民居。

    “几位客人,你们先坐着,饭菜一会就好了,我们还得去掏洗一下衣服。”陈婆子说完就乐呵呵的走了。

    “婆婆慢走。”陆昂显得是彬彬有礼,手下众人惊得是目瞪口呆,虽说演戏演全套,但陆大人这入戏入得未免太深了吧,您可不是这种斯文人啊。

    这是晌午,饭堂没什么人,一行人坐定之后。其中一人思索了一阵,忍不住困惑的说:“大人,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村子有蹊跷。”

    “恩,总感觉四处都是怪怪的,不像是那种寻常混居的村落。”陆昂点了点头。

    村子里的人很怪,这个村子的房屋也怪,但具体怪在哪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众人正悄声议论的时候,那个大厨就捧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清蒸鲤鱼,典型南方菜的那种清淡香鲜。

    两个小厨工拿来了大桶和热乎乎的米饭,将菜一摆上桌,那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一行人早就饿坏了,但行走江湖总须谨慎,也不知道这饭菜里有没有毒,陆昂暗地里试了一下,这才点头示意可以吃。

    菜很简单,饭也有不少的粗米,不过饿了两天吃起来简直是仙宴。顺天府的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不仅饱餐了一顿,而且几乎把盘子里的菜汤都喝了个干净,盘子和碗都干净得洗过了一样。

    直到这时,陆昂有点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奇怪了,这些人聚居在一起像是军营一样是一个集体。而且这态度没半点小村民的小鸡肚肠,顺天府常年行走江湖,好心的百姓不是没碰过,但还真没碰过这种类型的。

    饭后大厨笑呵呵的拿来了几壶浓茶,似乎是太闲了,马上打开话匣子攀谈着:“几位,这的饭菜还可口吧。”

    “棒,京城的厨子都没这样的手艺。”陆昂马上树起了大拇指,山珍海味吃多少年了,早忘了这种粗茶淡饭的香味,饿了两天这会吃饱肚子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大厨似乎没什么事,泡了杯茶后闲聊开了:“这年头啊,到处都乱,就咱这江南还好一些,最起码还算是个安稳的地方,物产富足,有口温饱,可比别的地方强多了。”

    “是啊。”陆昂和他打了一会的屁,这才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看你们这村子里住的都是手艺人,村中间好像还在建庙,那是你们的祠堂么?你们这村子里的都是同姓亲戚?”

    “那,您误会啦。”大厨哈哈的一乐,满面虔诚的说:“我们这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有的都没爹没妈,哪来的什么祠堂。那块地是大家专门在村子中间空出来的,想给敬国公大人建一个生祠供奉,要是没他的话,没准我们这些苦命人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杨家的那个敬国公?”陆昂有些惊讶。

    “不是他还是谁。”大厨乐呵呵的说:“要说这菩萨什么样咱是没见过,但这敬国公肯定是活菩萨。咱们这些穷苦人流离失所,这个冬要不是他接济的话早就饿死了,可这么多张嘴光吃饭也不是个事。这不,公爷他就出钱弄了这些作坊建了个村子,让我们能自给自足的过活,不用再过那种吃着百家饭受着穷白眼的苦日子。”

    “那是,好人纳。”陆昂表面上唏嘘着,不过和手下们悄悄互视,全都纳闷了。

    这敬国公是脑子进水了么,这家伙号称杭州铁公鸡,在百官中的风评更是恶劣,他一向是那种无利不起早。朝堂上谁一说不是闻风丧胆,这货就纯粹的那种雁过拔毛的角色,指望他善心大发不是不能,但前提是你别让他掏钱。

    这会江南看似平静但暗里却是暗流涌动,又接济穷人又拿银子出来建作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无事献爱心,绝对是非奸即盗,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种事估计谁听了都大跌眼镜,因为敬国公在朝堂上的风评很多,不少被他坑过的人一说起来都是咬牙切齿。什么卑鄙无耻,什么离经叛道之类的几乎成了他的标签,表面上是可以夸夸他避免伤了和杨家的和气,但背地里绝没一个会说半句好话的。

    “师傅,快到开饭的时候了。”这时,一个小工跑过来喊,大厨答应了一声赶紧回去帮忙了。

    在坐的人全都纳闷了,这敬国公建这些作坊村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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