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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8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更新时间:2017-01-18 20:51:20
地砖上敲了一下道:“叫你们走,听见了嘛,马上给我走!”

    顿时,鸦雀无声,老妈子开始收拾着手上最后的事宜,一个曾经数次跌倒谷底还能重新站起来叱咤风云的男人,那股威严是不需要怀疑的,他只是稍稍提高了一点自己的语气罢了。

    老妈子们鱼贯而出,走过老爷的身边看着他身后紧跟着的那个年轻男人,各自的眼神里都写着复杂的神情。

    袁家安静了,袁先生转身轻轻拍了怕查文斌的肩膀还想说点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关上浴室的门悄悄走了,只留他一人独自和小白相处。

    查文斌的脸上扎着一条黑色的布条,刚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做袁先生也不会责怪自己,但是他自己会,在某些场合他的原则是不容被破坏的,他尊重她,即使即将会发生一些什么。

    身上的衣物开始一件一件的褪去,查文斌算不上是精装的男人,他有些消瘦,本来就是,现在只是越发瘦了。赤着脚,他摸索着靠向浴室的边缘,摸着光滑的浴缸,轻轻触摸着那具还温热的身体。

    就这样躺在我的怀里吧,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半个月前,过了黄河渡口对面一处小山村,查文斌是来寻方的,听人说这里有一位高人,懂得通天彻地之术,能晓生死之谜。

    人是见到了,一位垂暮的老人,守着一口窑洞,门外有一只会啄人的大白鹅。对于这位“高人”的传言,查文斌是有所信有所不信的,他是谁?听罗门的人说,他姓李,不知名,称呼他都是李神仙。天下奇人,尽在罗门,龙爷已经走了,那一年和我父亲一起进的状元村,他再也没有能活着走出来,可是罗门依旧还在。

    窑洞里很黑,没有光线,床头有一盏煤油灯,灯芯都已经焦黑,那火似乎就和这位老人一样随时都要熄灭。老人没有后代,村里头跟三岔五会来人送点吃喝,桌子上还放着几只已经落满灰烬的馒头。

    只可惜,查文斌进门后的等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来晚了。”

    查文斌很诧异:“您知道我要来?”

    老人半喘着大气道:“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星期,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哎老了,糊涂了,也算不准了。后生,你先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和你说下去。”

    “尽管说,晚辈能做到的一定都做到。”

    老人点头道:“出了窑洞往西北方向看,兑位沼泽方向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颗老柿子树,树下有一圈黑色石头摆好的,等我死后你就把我用这床破被子一卷,照着那些石头往下挖三米深埋着就好。”

    虽然查文斌不是医生,可他也能看得出这位老人的确已经半只脚都在黄泉路上了,见惯了这些年的生死离别,并不是他冷漠,而是他已经学会了接受。

    “我会给您老订一口上好的棺材,您可以安心上路。”

    老人有些满意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赞许道:“终究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过你终究还是会跟我一样,天命如此,无可更迭。”

    查文斌没有接他的话,他得抓紧时间,于是直奔主题道:“晚辈今天来拜访是有一事相求,敢问李神仙前辈,我有一个朋友得了怪病,她的魂可以看见自己的人,人身上三魂全有却又无一失,请问这种病可有法子医?”

    “没有。”老人的回答很干脆,借着油灯,他似乎想贴近查文斌的脸,他很想看看这个自己等了那么多天的人是什么模样。

    查文斌双膝一弯,轻轻跪在老人的病榻前道:“我知道前辈有法子,我也知道我自己早晚会有一天也得走上那条路,我不想看着我那几位朋友再受折磨,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哎……”老人又长叹了一口气,接连咳嗽了两下后伸出那双皱如树皮的手想去拉扯查文斌,可惜他终究在即将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放弃了。

    “起来吧,先告诉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对吗?”

    查文斌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大概是从那一年他下知青一直到半个月前,有关他、我父亲、小白还有叶秋和胖子,他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尽快的在最短时间内和那位老人复述了一遍,然后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老人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先是问了查文斌一句话:“你可知道为什么落得现在的这个地步嘛?”

    查文斌摇头,他的确有些不解,罗门里的人告诉他这位老人是何等的通天,能被他们称赞的一定是人中龙凤,何曾想过却是如此悲凉的老者。

    老人苦笑道:“因为我知道得太多,我这一辈子都是在替别人问天问地,人家叫我李神仙,殊不知我早就把神仙给得罪光了。里屋左转有口黑箱子,箱子有一张羊皮卷,这是我师尊留下的。”

    取出那张保存在锦盒里的羊皮卷,查文斌小心翼翼的打开,豁然觉得皮卷上的图形很是熟悉又是很陌生。他熟悉的是自己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图上的线线点点,陌生的是这样一种排列组合又似乎从来都没有在哪里出现过。

    “知道我为什么叫李神仙嘛?”老人轻轻摸着那卷羊皮纸说道:“就是靠着它,门派到我这一代算是尽了,也是天谴到了,该让我们断子绝孙了。本来这卷东西我该继续找人传下去,可是我不能害了别人不是,所以就打算一心带进土里,不想半个月前算到有位后生要来仿,心中本来念想不会那么巧,可终究你还是来了,先把手给我。”

    查文斌把手递了过去,老人轻轻握着,他的手心并不像他的手背那么荆棘,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光滑,似乎是一般的年轻人都没有的那种手感。老人半眯着眼睛在查文斌的手上轻轻游走,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门奇术叫做:摸骨算命。

    老人一边摸索,时而皱眉,时而顿首,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放开查文斌道:“老头子我一世自以为高明,阅人无数从不走眼,不料今儿个临走之前倒还栽了一个跟头,实在是惭愧惭愧。”

    “老前辈千万莫要这样说,折煞晚辈了。”

    “我看人能中九分半,另外半分得问天。可你的命格奇特,与我有七分相似,却又有三分不同,这三分老头子一分都看不到,罢了罢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说着老人使劲着强撑身体在床上微微朝着西边行了个礼道:“师傅,我将这卷书传于他您老人家也不会有意见吧?”

    听那老人这么一番言语,查文斌赶忙起身推辞道:“前辈,我是来寻方救人的,您这既是师门传承之物,给我实在有些受之不起。”

    “年轻人,想救你的朋友,方子我且给你一个,只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得一世。若是你有缘能将这卷东西的下半截悟出,只需将来朝着我坟头的方向烧一卷手抄本即可。”老人拿着那卷羊皮往查文斌的手中放道:“你可知道石算盘?”

    “略知。”查文斌在他面前不敢托大,只能如此回答。

    老人说的很真诚,他的那句话几乎就让查文斌看到了希望,他说道:“我家师尊曾穷其一生精力去破解这幅石算盘,终究只解开了一半,所以十分天命,我门能晓九分半。这份东西向来是非掌门不传的,如今你我虽没有师徒名分,我却也想把它赠给你,你只需跟我磕个头便好,我知你前半生已入道门,不需再与我有师门瓜葛。”

    这个答案是超乎了他的预料的,世上竟然真有人去解开了伏羲八卦石算盘的一半,不过在这短短的兴奋之后,老人接下来的一席话就如同冰冷的海水一般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老人继续说道:“我赠你一句命格:凡是有权需带煞,权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你且记住,你非常人,若想一鸣惊人也在分秒之间。所谓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万人之尊,又不免刑克六亲,孤独终老。”

    第六章换血

    “算”这个字本事就很有意思,上面是两副竹简,中间是个眼睛,下面是个脚,以前占卜有用龟甲的,也有用竹片的。占卜是一项神圣的活动,需要放在特殊的器皿上,用眼睛看竹片的结果。可以说,现代还残存的各种推理、数术、占卜都是从古老的巫术活动起源的;同样道士们除了念经诵道之外,多余的时间多半都是在“算”字中度过余生的。

    那本羊皮卷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幅图,相传伏羲从洛河图书中悟出了先天八卦,从而通晓天机。那么被后世尊为无上神品的八卦图的出处,洛河图书又是怎样的存在呢?这卷羊皮上记载的便是李神仙一门破解洛河图书的图形,纵然是查文斌拿到手中也需花费时日再行研究。

    道士们做事就是这么有趣,他们是典型的中国哲学家的代表,无论是他们做的事还是说的话,永远都是那么朦胧,总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而是让你自己去悟,这便是道。于是道也就没有了统一的答案,一千个人说道,也就有了一千种道。哪怕是老子同样说了一句:“道可道,非恒道。”意思就是,道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说出来的却不是永恒的道。

    于是,听从这些人的命言,无论怎样你都会觉得有道理,跟现在的各种泛滥的心灵鸡汤有异曲同工之妙。查文斌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办法,解决眼下的办法,他终究还是拿到了。

    那个垂死的老者给了他一个方子,用他自己的精血去换那个女人的精血。查文斌是纯阳童子之身,又是修道之人,本就是至阳至刚。袁小白又是处子至阴之人,虽魂魄健在,但隐约总有一股莫名的煞气在她周遭游走,去不得,灭不得,这种煞气,李神仙说它是源自前世。

    “人是有前世的,前世的魂找到现世的人,占了现世的身子,你一旦动了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你若不动,现世的身子受不了前世的阴冷,也就和花儿一样会逐渐枯萎。”老人耐心的忍着咳嗽和查文斌继续说道:“这么做,你有危险,用你的纯阳血去冲击她的前世魂,汲取一部分阴气到自己身上,被反噬的可能性会很大。”

    查文斌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的提醒,他关心的只是怎样救人。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想好了年轻人?”老人再一次地问道。

    “想好了,不后悔。”查文斌的回答很坚定,“我欠她的,很多年前就欠她的。”

    老人走的时候很安静,查文斌也没有食言,他呆了整整三天,按照当地的风俗为那位老人办理了身后事。那棵柿子树边,查文斌在崭新的坟头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位老人为什么会把那卷羊皮纸传给自己,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个老人和他说的那句命格会给他后世带来多大的影响。

    上海,袁家,浴室里,一男一女赤身裸体静静的躺在浴缸之中。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巫术,互换精血,要知道,现代医院早就证明,如果血型不同的两个人互相输血,那么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悲剧。于是乎,这个法子曾经一度救过不少的人的命,也曾经一度葬送过不少人的命。

    一条肥大的奇怪虫子被轻轻放在了查文斌的手腕处,很快,那个贪婪的小东西瘦弱的身躯就变得圆鼓鼓的。同样,此刻的袁小白手腕上也有一条。看着有点像是水蛭,但这不是普通的水蛭,它来自黄河边,一种只生活在黄河流域水滩激流旋转处的古老物种。山海经第十七卷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

    蜚蛭,一种有透明翅膀的水蛭,它的翅膀不是用来飞的,却是用来划水的。这种水蛭和其它水蛭一样都喜欢吸血,可是只要你拿着火在后面轻轻灼烧,它就会拼命把吸进肚子里的血吐出去,以减轻重量好逃跑。据说,在很早以前生活在黄河流域的人就发现了这种生物的习性,并利用它作为输血手术的工具,或许那便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输血术。

    被这种东西叮咬并无什么感觉,它分泌的唾液有麻醉作用并且可以让伤口短时间不凝固,也恰恰是这个特点可以让查文斌第一时间把自己手腕上已经吸饱了血的水蛭和袁小白手上的进行调换。

    用这个法子想进行全身换血显然是不行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做的快,做得多,小白的血进入查文斌的体内循环后会被抵消掉一部分阴寒之气,他的血进入小白的体内又会冲击掉一部分,如此循环,这便是那位老者告诉他的办法。

    浴缸里的水温是恒定的,查文斌慢慢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上发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往外发散的,而他也能够察觉到小白身上的体温在开始上升,渐渐的她的背后开始有汗珠往外溢。

    “看来有用。”查文斌心里暗想道:“若是她真的已经死了,血液势必不会流动,那身子只会冷哪里会暖呢?”

    有了效果,他便打起精神来,一连换了十来条蜚蛭过后只觉得自己两眼昏花,嘴唇颤抖,就连虫子也没力气拿了。他体内的寒意越发明显了,小白的热度也是蹭蹭往上涨着,若非是两人肌肤相贴,彼此温度制衡怕是他查文斌这会儿也就小命难保。

    听我父亲说,他在外面等了约莫有足足一个时辰,已经脸色发紫的查文斌裹着外套踉踉跄跄的先行出来,才出了门只说了一个“快”字便一头栽倒……后来听河图跟我说,若是当时查文斌先行顾着自己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可是那个关头他想着的依旧还是那个女人。

    强行灌了几口热姜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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