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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萧逸
更新时间:2017-07-30 18:43:57
里不是你应该久住的地方,还是早日迁地为良吧。”顿了一顿,讷讷道:“都怪我,都怪我,回来得晚了……晚了。”

    末后的一句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一面说时,也习惯性地挥舞着左手,连带着牵动身上像是毡子又似大氅的一袭长衣。

    “今天晚了,明天天亮就动手拆房子吧,走了好,走了好……要不然……”

    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却没有把话接下去,要不然怎么样他却是没有说出来,像是把话交代完了,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

    “你还不能走!”说话时,“君探花”身形轻耸,有似清风一袭,已落在对方身前。

    “唔……”那人后退了一步:“怎么……”

    “这地方是你的么?”姓“君”的灰衣人,用着冷锐的一双眸子,直向驼背长人逼视着。

    “不是的。”驼背长人轻轻哼了一声:“我只是这么劝告你而已,听不听在你。”

    灰衣人摇摇头:“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最起码暂时不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哼哼……”驼背长人一连哼了两声:“外面传说你行为怪诞,你果然是个不近人情的人,算了,算了,听不听在你,我去了!”摇摇头,他径自掉过身来,举步待去。却在这一霎,姓君的灰衣人已自向他出手。

    一连向前踏了两步,灰衣人陡地探出了右手,直向着对方背上拍来。

    驼背长人身子已经转过,猛可里“刷”地一声掉过头来,一只右手掌心朝上,直向对方掌上迎去。

    对方的攻势都快到了极点,看上去几乎已迎在了一块,忽然间却分了开来。

    可真是快到了极点,灰衣人的右手向驼背长人身际插去,驼背长人的手却向灰衣人肩上切来,无独有偶,却是心同此理。

    像是雪地里两只相仆的鹰,尤其是驼背长人身上那一袭长衣,舞动之间,带出了大股风力,卷起了漫天飞雪,随着他雷霆万钧的凌厉身势,一拳直向着灰衣人身上攻了过去。

    “叭!叭!叭!叭!”极短的一霎间,却是出了双手交接的四声脆响。紧接着,两个人影有似猝分之鹰,“呼”地又分了开来,各自飘落于丈许开外。

    对于他们双方来说,这一霎都极感震惊,似至于四只眼睛里,满是迷惘。

    无论如何,这已经足够了。

    良久,驼背长人鼻子里才自轻轻哼了一声:“阁下武功高强!莫怪有此自负。有一句话要向你请教,君探花可是你的真实姓名?”

    灰衣人面色沉着,似乎为对方不可思议的武功所震惊,兀自在费神思索。聆听之下,不禁怔了一怔,却似莞尔地笑了,“你以为呢?”

    “当然是假的了!”

    灰衣人又自一笑,却似讳莫如深。

    “哼哼……”驼背长人习惯性地又自哼了两声:“我看恐怕连姓也是假的吧?”

    灰衣人沉声道:“你很聪明!”

    “那么是我猜对了?”说时驼背长人踏前一步:“你根本就不姓君,是不是?”

    “你说呢?”

    “我看……哼哼……你的身世大是可疑,只怕……”只怕什么,他却是没有说出来,又自哼了两声,一双眸子光华闪烁,显示着此一霎,这个人的极具心机。

    灰衣人蓦地兴起了向对方猝下杀手的冲动,然而方才的出手,已证明了对方的“高不可测”,是友是敌,甚至于对方的一切,仍都在未知之数,这是个大大的谜,却是冒失不得。

    短短的一刹那,他脑子里闪烁着这些问题,却是逃不过对方那双明锐的眼睛。

    “你还杀不了我。”驼背长人森森地笑着,露出了一嘴白牙:“我们的武功不相伯仲,无论谁想要胜过对方,势必都将要大费周章,再说我们之间根本无怨无仇,是不是?”

    灰衣人不得不佩服对方敏锐的观察,先时念头一线兴起,随即打消不见。倒是对方这个人,引发了他的极度好奇。

    “你呢?”灰衣人冷冷地说:“你也该有个名字吧?”

    驼背长人摇摇头:“很久就没有了,我们或许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我走了。”说完掉头而去。

    雪很大,走了没有几步,几乎已失去了他的身影,却传过来他的声音:“君探花,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搬走的好,这是我对你好意的忠告……”

    尾声里,人迹已沓――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五节

    柴火在壁洞里燃得噼啪作响,火光熊熊,亮光时晦又明,映衬着汉王高煦一张英武的脸,轮廓分明。

    厚厚的金丝猴皮褥子上,那个女人赤裸着,脱得一丝不挂,像是新承恩泽,玉体流酥,不胜娇羞。虽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倒也干净可人,难得的她还是个姑娘身子,就这么白白地献给王爷了。

    也说不上什么甘心不甘心,出自爹娘的授意,情形当然就大有不同。更何况,这个人儿!模样确是不赖,床第间体贴有加,软语尽温,如是这般,接下来的狂风骤雨,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今年才十七岁,却长了个高挑的身子,肤色略略黑了一点,却掩不住天生的清丽妩媚,就凭着这点本钱,才被风流英俊的王爷一眼就瞧上了的。

    都说王爷难侍候,翻脸无情,瞪眼杀人,可得小心着点儿。

    初来的那一天,娘是既喜又悲,千嘱咐万嘱咐:可是不能再施小性子了,要好好服侍王爷,爹娘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全在姑娘你的身上了!

    “我又忘了你的小名儿啦!”王爷一面扣着小褂的扣子,半拧过脸来,似笑不笑的神儿:“叫什么来着?”

    “我!叫穗儿!”

    声音像是蚊子哼哼,简直听不见。

    “叫什么?”

    穗儿又说了一遍,还是听不见。

    王爷哈哈笑了,对女人他有的是耐心,硬把脸凑了过去,胡缠调闹了一阵子,才算把“穗儿”这两个字听清楚了。

    穗儿羞死了,裹在丝棉套被里,真恨不能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穗儿这个名字不好,小家子气!”高煦就着一张铺有兽皮的椅子上坐下来:“今天打猎,我见你一直看天上的雁,那头里的一只美极了,被太阳一照,遍体银光,可惜飞得太高,箭射不着,我当时在想,如能想个法儿把它捉住,送给你玩,那该多好,干脆你就叫“银雁’吧!”

    穗儿却也真够机伶,聆听之下,由被窝里一个骨碌爬出来,慌不迭地拜倒地上!

    “谢谢王爷的恩赐,今天以后,穗儿就改名叫银雁了!”

    光着身子叩了个头,却把一双无限娇羞妩媚的眼神投向当前的这个王爷:“银雁但愿有这个造化,一生一世服侍王爷!”

    “说得好!”

    高煦频频点着头,一双闪灿情焰的眸子,犹自不舍地在她身上转着,虽说生性好色,却也知爱惜身子,那般风流竟宵、荒淫无度的泛滥勾当,他是不来的。但银雁光赤着,肉香四溢的身子也太诱人,再看下去保不住可就……这却是他深深不愿意的。

    所谓的“翻脸无情”、“瞪眼杀人”,并非空穴来风,总之,女人一旦被扣上了“淫荡”或是“蛊惑”什么一类的帽子,便自很难幸免。再碰上王爷那个时候的心情不好,便是“死有余辜”。“伴君如伴虎”,便自难怪有此一说了。

    “你穿上衣裳……”这句话,高煦几乎是闭上了眼睛说的。

    银雁娇滴滴地应了一声,慌不迭找着衣裳穿上。

    “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也没人服侍你,荒山野地里,倒是难为了你!”高煦像是满怀情意地说:“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不会错待了你的!”

    “谢谢王爷的恩典……”

    炉火劈啪,摇晃着的光焰,不时迸射出几点小火星儿。塞外早春,容或有几分刻骨的寒意,却已熔化在静寂无声的火焰里……

    “好身子骨呀!”银雁呢喃着攀在他肩上:“钢打铁浇的!难怪能统兵百万,立地称王呢!”

    一面说着,运施着她的两只手,不停地在高煦身上拿着、捏着、按摩着……把一蓬乱发,随便地拢着,脸庞儿上缀着一抹酡红,衬着熊熊的炉火,她整个的人,都似燃烧在无边的春焰情火里。

    “你的手劲儿不小,在家都干些什么来着?”

    “那还能干什么,一个姑娘家!”银雁低下眉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在高煦半裸露的身上转着:“只不过做些家事,女红什么的,我妈说了,这一回能够服侍王爷,是我的造化,只是……”

    “只是什么?”半转过肩来,高煦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庞儿,这一霎不啻“儿女情长,英雄志短”了。

    银雁撒娇地晃了一下身子,甚是羞涩地低下了头。多情的王爷偏偏饶不过她,低下头循着她的眼神儿往上看,把个小妮子脸都臊红了。

    “爷……您坏!”

    高煦乐得笑了,一把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来,咱们两个算是有缘,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可别憋在心里,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银雁头垂得更低了。

    “说呀!”高煦拢起了一双浓黑的炭眉:“再不说我可是恼了!”

    “别烦,爷……人家说就是了……”

    偷偷拿眼瞧着面前的这个风流王爷,她兀自臊得发慌:“人家谁都知道……”

    “知道什么?”

    “都知道您是个风流的王爷!”

    “这话可说对了!”高煦端详着她的脸庞儿笑嘻嘻地说:“要不风流,还能认识你么?”

    “您坏……”银雁作态地嘟起了小嘴:“人家可是什么都给了爷您啦,往后个,爷!可全瞧您的了!”

    高煦笑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个!”

    “人家可是给您说正经的!”银雁这会子可也不害臊了:“谁都知道王爷后宫女人多得是,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这话是谁说的?”他脸上还带着笑,自不会是恼了。

    事到临头,她肚子里的话可是非说不可了。“还要谁说吗?人家谁不知道?”银雁那么近地瞅着他,一霎间,那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银雁命苦,可不知有这个福气没有?要是有一天爷玩腻了,把我往后宫里一扔,和那些女人一样……”

    “唉!你这是想到哪去了?”高煦眼睛里散着贪婪的欲火,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对方身上动着,却没想到一下子被银雁给拨开了。“不行,您得给句话。”

    高煦再一次的上脸,又被对方给推开了,他不禁怔了一下。

    这个银雁索性站起来,独自个走向一边,面映着炉火,竟自抽搐着哭了。

    目睹及此,高煦可是有些恼了,只是对方这个妞儿,就似有那么一点新鲜劲儿,不同于前者一般,叫他一时狠不下这个心来。

    “有什么心愿你就说吧?就是给你爹弄个差事也不难,还是要钱……”

    银雁止住了抽搐:“爷,您可是把穗儿给瞧扁了……”

    “啊?”高煦显然有些意外。

    “都不是的!”银雁姗姗回过身来,重拾笑脸:“一不给我爹讨官做,二不跟爷您要钱,只要爷对我好,就是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银雁也甘心情愿。”

    “嗯!”频频地点着头,高煦这一霎倒真要好好瞧瞧她了。

    银雁却已施施然拜倒在他的膝前:“银雁命苦,不敢讨封,只求王爷让我这一辈子在您身边当个丫环服侍您,我就感恩不尽了。”

    “你……好吧!”高煦倒是难得地动了几分真情:“你真聪明,说真的,我原本打算过几天着人把你送到兰州王府里去,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好这么做了!”

    “要是那样,还不如爷给个痛快,现在就杀了我的好!”说时,她两汪清泪不禁夺眶直出,簌簌直下,弄湿了她的脸,牡丹着露,平添无限娇媚。

    “这么吧!”高煦说:“再有几天,我就要出关打仗去了,那可是危险的很,你还愿跟着我么?”

    “银雁不怕死,我愿意!”说着她可又笑了,泪还挂在腮帮子上呢!

    “好!你过来。”

    银雁笑吟吟地走近了,重新坐在他膝上。

    “你听着,”高煦说:“父皇有令,出征打仗,身边不许带着女人,你要跟着我也行,第一先得把头发给铰短了,再换上男人的衣服,这么一来就不至于碍眼了,我知道,你们女人把头发看得比命还重,你可舍得?”

    “舍得,我现在就剪!”说着她真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剪子,却被高煦拉住了。

    “别急,别急,等走的时候再铰也还不迟!”

    银雁也笑,眉梢眼角不啻春情万种。“漫说是头发了,就是这颗心,爷说一声要,就拿刀摘了去吧!”双手轻分,露出了酥胸一片。嘤然笑着,这就歪在了他的怀里……

    耐不住欲火的高煦这就要有所行动,猛可里外面传来了一阵子骚动。一人沉声叱道:“护王驾,小心刺客!”

    像是晴天一声霹雳,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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