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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

作者:韩寒 等
更新时间:2017-08-11 15:25:19
腼腆地笑。还有我路过篮球场时,你远远地喊我时傻傻的笑。我跑完800米你拿着一瓶矿泉水急急跑过来,我抬头,脸色苍白忍着说没事没事时,你的苦笑。我们逃课到街上乱走,给我买苹果汁时你开心的笑。我背着画夹走下楼时,你夹着篮球,假装等我等生气了却最终忍不住笑起来。还有很多次很多次你的笑容,现在都浮现在我面前,你总是在我面前笑的,一切就好像刚刚发生。可是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去北京的火车上了。前天你走的时候,我要送你下去。你死都不肯。你说乖,好好在家里休息。记得多喝水,要按时吃药,不可以老那么迟睡觉。你说着说着好像就要哭起来了。所以你就赶快埋下头去,系你的鞋带。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容。你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丫头你要记得想我哦。我说想得美我才不会想你咧,但是你要想我,要记得给我发短信,给我打电话。你听了又笑起来,摸摸我的头发,摆摆手转身就走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回头,因为那个时候我看到刚刚你埋头落在地上的泪水了。虽然很细小,可还是被我发现了。你让我叫你哥,我就叫了。你是惟一能让我乖乖叫你哥的人。其他男生让我叫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故意气他们坚决不叫的。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我惟一的哥哥。哥哥,哥哥。我坐在这里想你想得发紧。你呢,你在火车上睡得好吗?火车行驶的声音会不会吵到你呢。你有没有梦到我呀?如果梦到,我希望你梦到的是我笑起来的样子,不是我平时装出来的灿烂的笑,而是我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你说你经常会梦到我生病,然后就突然惊醒。很多个早晨,我都会看到你的短信。你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吃药了没,最近有没有发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很嗦啊。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嗦啊,以后会找不到大嫂的。我以前经常这么说你。你听了就会敲我的脑袋,你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反正有你这个妹妹陪我了,我也不会寂寞的。你知道我听到这些话心里有多高兴呐。偷偷地乐,却不敢让你看到。其实你哪里会找不到大嫂呢,你那么优秀,追你的女生那么多,你们学校又那么多美女,你身边的女朋友总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你以后啊肯定会找到一个好大嫂的。到时候,我就不能再赖在你身边了,要把你留给大嫂了。北京的那个女孩子就很好的,我听你说起过她,也看到你传过来她的照片。哥哥,一个人是很难得才会遇到真心爱自己的人的,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吗?你要是听到我这么说,肯定又会说我吃醋了。我哪有啊,你了解我的。我对自己的男朋友都很少吃醋的,怎么会为你吃醋呢。倒是你,我现在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和豆子整天腻在一起。你就会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们俩老是二人世界的,老把我丢后面。哈哈,我知道,你吃醋了哦。你看你多傻啊,好容易吃一次醋,居然还是吃女生的醋。哈,一个大男生吃女生的醋,笑死我了。所以我那个时候老故意气你,和你出去玩的时候都要叫上豆子,我就和她黏在一起,看你怎么着,哈哈。我们买的衣服啊CD啊书啊,就全部塞给你拿。我们回过头去看你在后面无可奈何的样子,就会忍不住笑起来。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你。你说我幸亏没有去北京念书,因为北京的很多饭菜很辣,有时候叫师傅不要放辣椒煮出来的东西都是辣的。你知道我不能吃辣的东西,我的咽炎很容易发作。所以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那些菜你总是要帮我尝尝,确定一点辣椒都没有了,才会让我吃。你知道吗,我妈妈都没有对我这么细心的。上次发烧的时候,她居然还糊里糊涂的买了加辣椒的红烧鱼给我。结果我昏沉沉的不知道,吃了烧得更厉害了。如果是你,就不会这样了。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你这么细心的男生呢。所以你以后的太太一定会很幸福的,对吧?我知道你如果看到这里又会郁闷的。我知道每次我一提到大嫂的事,你就拿我没办法,就会很不好意思。嘿嘿。让我抓到弱点咯。谁让你平时老爱欺负我来着。活该--现在已经很迟了,就算火车再吵你应该也睡着了吧。马上你就会到北京了。然后会打电话给我报平安。然后又会和我贫嘴,知道我说不过你的时候又会很开心很坏的笑。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口才不好,很多人我都说不过的。听你说你在北京念书的事很有意思哈,比如万圣节的时候你们装鬼互相吓唬,哈哈,我知道这个是你的拿手好戏。因为你以前就吓唬过我的。那个时候我每天放学都会去学校的画室画画,你就会边打篮球边等我。可是很多时候我经常画得忘了时间,按你说的话就是被我气死了,决定要报复一下。有次在我下楼的时候装鬼来着。楼里没有开灯啊,你那天又没有上来找我。我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怕踩错了楼梯。哪里知道你就在拐弯的地方突然拍我一下。当时真的被你吓死了。可是结果没有如你所愿的吓哭了,而是条件反射地揍了你一拳。哈哈。你没有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吧。说实话,我也没料到呢。不过真的谢谢你从北京给我带回来的礼物,那只肥肥的企鹅和那些张牙舞爪的CD。每年生日你送我的礼物都是我最喜欢的。因为你最了解我,总是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我什么时候无意跟你提起过吧,我自己都忘记了。哥哥,你现在又是一个人了,你的耳朵里肯定塞着耳机。我知道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听音乐。以前提起这个,我们总要笑着说这个习惯我们俩倒是一样。不同的是我总是喜欢在家里开着吵吵闹闹的音乐吵得大家心神不宁的,而你从来都是看上去很安静地塞着耳机在那里发呆。只有我知道,你耳边爆炸着多么疯狂的吼叫。哥哥,你到北京我就不在你身边了,接下去北方的天气会变得很快,你要记得天气转凉的时候加一件衣服,不然给我挂电话的时候又要抱怨了。我可不想听到你感冒瓮声瓮气的哈。还有也不可以老抽烟,虽然你抽烟的姿势很好看,我很喜欢。11月份的时候我会给你寄礼物的。你乖乖在北京念书哈,等着妹妹寄大礼过去哈。你看我对你多好啊。你还老欺负我,哼哼。我要送一只大蜘蛛去给你吓死你。哼。我知道你最怕蜘蛛的哈。哥哥,我看了一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很迟了。我想是应该去睡的了吧。我答应过你不能太迟睡觉的,所以现在要乖乖去睡咯。今天因为想你我敲了很多字,可是我发现还是有很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出来。有些人,就算不讲话只是彼此默默看着,也可以互相安慰的。所以咯,算啦,我就不写了。好啦,就这样,晚安。好梦。

    第27节:姐姐1

    梅葬蕊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一个自恋喜欢显摆的人,一个即将掌握巫术的人,一个等待花开的人。那天姐姐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她正在参加别人的婚礼,我听后差点脱口而出说那小朋友你准备什么时候完成自己的婚礼呢?但话挣扎着没有出口,因为我突然想起姐姐已经是结了婚的人。姐姐是个神经质的人,却也是个对友情爱情异常执著与坚定的人。她做许多事情都是突发的决定,包括她的婚姻。她是在大四拿到学位证那天和男朋友结的婚,按她的话说,想给自己留下双重的纪念。在毕业的酒会上,平时跟她玩得特别好的几个朋友举杯庆祝她双喜临门,一是祝贺她拿到学位证,二是祝贺她告别少女时代。姐姐在那刻是很心痛的。她独自一人跑出来流了泪,中间安慰她的,只有我电话里遥远缥缈的声音。可是姐姐后来还是笑了,她是这样的人,自己一旦决定下来怎样做就绝不会再后悔。数着指头算一下,我和姐姐认识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了。一年过去了,我们两个都在逐渐成熟,可是我们的姐弟情谊却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成熟而有丝毫的变质。姐姐真的是个好姐姐。是个很关爱她这个弟弟我的好姐姐。前几天班级里面又在收班费,说要布置什么摄影展,我不由想起上学期的摄影课,心又微觉得不舒服。那次摄影课完毕后,任课老师选出来一些他认为从构图到光影都比较舒服的照片,说要布置什么摄影展。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些照片,有几张是我拍的,但上面署的不是我的名字--那是我帮别人做的摄影作业。署有我名字的作品,全部被打了下来。那一瞬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帮别人做的可以被选上,但我自己的心血之作却被枪毙了呢?不记得我的那位老师对我说了什么话,我只知道在同他争论的过程中,我维护了我的自尊。后来我对姐姐说了这件事情。说完之后,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反复呢喃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够因为我一张作业不合他的要求而否定我的全部呢?他能体味我为这些作业而花费的心血吗?姐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抱一下吧!我没有言语,只是点了一下头。在我们抱着的瞬间,姐姐说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吗?我点头说可以。"做我弟弟吧!"她说。我忘记了自己在那瞬间的感觉,但我忘记不了的是我答应了她之后她脸上浮现的干净天真笑容。姐姐说,有时候你要学会为了一棵小树而放弃整座的森林。你为照片的事情难过是肯定的,但你是愿意保留姐姐这棵小树呢,还是想留住那片森林?再说,他不是也从别人那里间接地承认了你吗?我想姐姐说得是对的,只要我认为我的照片是有价值的,我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呢?后来,我在姐姐的博客上看到这样一段话:第一次见到狐狸拍的照片时,就已经深深地被震撼了。就是无法相信,他怎么就能拍出这样的景象。同学看到他的照片后对我说:"你可以去死了。"呵呵。一点也不为过。嗯。他是我的启蒙老师。姐姐眼中的狐狸,便是我。看到这段话之后,我对那件关于我自己的作品没能选上参展的事情彻底释然。我想只要还有姐姐欣赏我,就足够了。是的,现在的我再来看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微微地觉得心里面不舒服,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心痛。姐姐时常对我说做人要懂得"拼"和"争取"。最初,我并不能理解这个词的真实含义。可是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上学期的我,一直是浑沌的。结束了和一个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我发现我已经一贫如洗,欠了身边的朋友很多的债--除了钱之外,更多的是欠了别人许多精神上的关怀和爱。那段时间,我只想拼命地逃,能逃多远是多远,能逃到哪里是哪里。那段时间,我拒绝了身边除了我姐姐之外的所有的人。

    第28节:姐姐2

    姐姐是不知道我那段时间经历的人,她只是知道我那时的状态不好。那段时间的我,不看电影,不听音乐,拒绝一切,只把自己幽闭在自己的世界。姐姐那时曾对我说过:有些人是要注定对另外一些人好的。我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我的姐姐是注定要对我好的。也明白了一些好朋友骂我是想我可以尽快振作起来。或许,我真的是个很自私很任性的人。我总是依照自己的感觉来行事,并强迫别人也以我的感觉来行事。我原来并不知道这样不好,却享受着这种感觉。拒绝别人的日子,我爱上了香烟的感觉。我时常用手指去碰触刚刚熄灭的烟头,因为那微烫的余温让我沉醉,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圣洁的感觉。可是那段时间,我只能抽低劣的香烟。记得那次被姐姐喊去唱歌。席间,在很多声音的零乱中,姐姐递给我一包七星。"很漂亮,决定买来送给你!"那瞬间我是深深满足和感动的。七星,是我早就想买来抽的烟,可是,我空空的口袋不允许。当时我问姐姐说你怎么会送我这种烟呢?你可知道它是我很早以前就想买来抽的烟!姐姐当时笑着说我是你老姐撒!记忆深处里面,有些人和事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的,有些感觉是不会渐渐化为虚无的。那次深夜,姐姐带我去吃饭。她说要给我补下营养。确实,那顿饭是我上个学期吃到的最好的一顿饭。尽管,一顿饭是不可能为我补充多少营养的,可是我却将那个夜晚深深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是一种让我懂了"拼"和"争取"的爱,一种让我感动且铭记的爱。也是在那晚和姐姐分别后,我给我最好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对他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请他们原谅我前段日子的任性和无力。昨天下午,姐姐打电话说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关心她一下。我在电话这端狡辩说老弟我很关心你撒!姐姐说那你有没有看我博客里面那篇《10月15日》。我说看了看了当然看了。姐姐说那你就不能关心一下老姐啊?老姐要离开两个月啊!我说什么什么,你要到哪里去啊?姐姐在那端气得不行,说你怎么能这样啊?不理你了!然后,我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回头再看老姐的《10月15日》,才发现她被公司派往云南两个月。看到她说"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我很兴奋,以为终于可以去丽江了,虽然老师马上泼来冷水,说她在云南待了一年都没机会去,虽然我知道过去是学习和工作的,到时候忙起来可能连上街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突然感到惶恐,可能是因为天黑了,可能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原来我也是个害怕异乡,害怕孤独,害怕陌生的人。好像我刚进大学那天晚上,在电话亭里莫名其妙哭得稀里哗啦。"那瞬间,我想自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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