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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

作者:路舟儿
更新时间:2017-10-25 16:41:23
对科是人性化管理,能者多劳,干的多奖金就拿的多。”然而,每月奖金单子下来,我总是排在最后,拿的最少,我却敢怒不敢言。

    人在担惊受怕中生活,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眨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我连一天休息都没享受过,我像孙子一样,小心谨慎,毕恭毕敬,对朱科长像大爷一样供着,但这猪大爷好像是铁石心肠,对我仍不断挑刺找茬,我的奖金仍是最少。

    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别人都觉得时间走的嫌快,而我却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每一秒对我都是那么煎熬,那种被欺负,受屈辱,度日如年的日子,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快到年关,春节的气息已经浓浓感染着城市的人们,看着人们满脸喜庆的样子,我心里却一片黯然,找不到一丝曙光。

    该发年终奖了,我心情似乎好了点,盘算着发了奖金,回去给爸妈和沈冰父母买点礼物。沈冰父母对我恩重如山,春节我一定去看望下。

    发奖金那天,大家欢呼雀跃地数着一叠叠的票子,轮到我时,朱科长冷冷地告诉我说我没有年终奖,我愣住了。由于年终奖金的发放由部门支配,所以部门负责人有很大权力决定每人的奖金数额。

    看到别人拿到上千的奖金,而自己却一分钱没有,心里很委屈,不是个滋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越想越生气,一股怒火在胸口噗的烧起来,压都压不住。

    我冲到朱科长前质问,为什么我活干的最多奖金却没有,没想到他竟然破口大骂:“你一个街头流浪汉,报社收容了你,你就烧高香去吧,不想干?滚!想来这儿的人多的是。”

    我感觉自己眼睛都被烧红了,人格受到极大的侮辱,大声怒吼道:“我是杨总请来的,我的工作有目共睹,如果我工作上有差错,我现在还能站这吗?我是想拿我该拿的,你这个鸡肠小肚的小人,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我招你惹你了?我农村来的,咋了,难道我不是人吗?”

    我话没说完,朱科长抓起桌上的水杯,朝我头上砸过来,我闪身躲过,茶杯重重碎在对面墙壁上,玻璃四溅。

    此刻,半年来的怒火完全聚积在我拳头上,我似乎失去了理智,愤怒的拳头狠狠捣在他的眼窝里,一个月来我的体力有所恢复,只几下,猪头已经满脸是血,眼窝变成了熊猫眼,躺在地上,捂住眼睛,猪一样乱叫。

    我被同事劝开后,只身来到黄河边,在刺骨的寒风中,望着?东逝的水流,泪水簌簌滚落下来。

    我感觉很委屈,我都落魄成这样子了,上天怎么还这样我不公呢?我失去了沈冰,失去了工作,误入鸭途被坑,现在又面临失业,都说银州是一个包容的城市,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呀?

    我好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重摆地摊

    ?夜幕来临,远处不时传来鞭炮声,今天是农历小年,人们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享受着家人团聚的温馨,而我却坐在寒风凛冽的黄河边,只身一人,凄然落泪。舒

    人在落难时总是首先想到父母,而我却不能把自己的委屈说给他们。爸爸,妈妈,您们还好吗?儿子这个春节无颜回家团聚了,儿子又失业了。

    夜很黑,不知过了多久,家家的灯都熄灭了,我站起身,打了几个摆子才站稳,全身冷透了。

    我回到办公室,含着泪给杨总写了一份辞职信,回到租住屋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进了门,我蒙头便睡,我虽然失去了工作,却换来了自由,那种度日如年的屈辱日子,去他妈见鬼吧,想到这,我便沉沉睡去橼。

    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这一觉睡得真香,很踏实。新的一天来临,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天还是那个天,虽然失去了工作,生活还要继续,我得坦然面对。

    我煮了一碗挂面,里面撒了点菠菜,打了个荷包蛋,我得安慰下自己。

    一场大雪如期而至,给隆冬的城市增添些冬天的气色。虽然高楼林立,有雪的冬天才像真正的冬天,尽管冷了点,但还原了自然的本色。我热爱自然,就像热爱这白雪覆盖的城市一样。新的一天,我的心态也焕然一新,有了良好的心态,从头再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哌。

    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楼下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新春的脚步已经临近。看来,上天真得不会绝了善良人的生路,喜庆的新春同时也给我送来了一个商机。

    我穿起厚厚的棉衣,来到鞭炮批发市场。

    我花了两百元,批了整整一大箱各种各样的花炮,扛到一个家属院门口,支起了小摊。

    这个家属院有很多楼,居民很多,进出的人带着小孩,迅速围拢了我的小摊。辛苦一年,人们在庆贺春节方面是不吝啬人民币的,尤其是在小孩面前,父母都会尽量满足孩子的要求。仅仅一个小时,一箱子花炮已卖得精光,粗略算了下,净赚了一百元。

    雪花飘了起来,夜色中,我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但很飘逸。

    幸福不是毛毛雨,幸福也不是飘飘雪,幸福是什么,幸福是风雨之后的那点彩虹,幸福是磨难过后的一丝微笑。

    工资,正打算打包回家,我二话不说拽着两人就走,两人虽然有点不愿意,最后还是被我说服了。

    我领着两人直奔旧货市场,花了两百元买了辆旧三轮车,然后去花炮市场拉了十几箱花炮,在三个家属院门口支起了摊点,三人各守一摊。

    有时,财运来了,真他妈挡都挡不住,到中午时分,三个摊点全部销售一空,总利润达伍佰多元,不到半天时间,赚了三人半个多月工资。

    真是穷怕了,不薄的利润给了我们无穷的动力。三人屁颠屁颠又拉了一车,打一枪换一个地,天黑之前也是全部售罄。

    回到屋子,三人望着堆了一床的票子,过足了眼瘾,甜上了心头。王超抓起一把,撒向空中,感慨地骂道:“钱呐,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老子为了挣你,干的畜生的活,过的狗的日子。”

    马汉反驳说:“你可别骂钱,钱是个好东西,人不是好东西,就说咱们包工头,经常欠咱们钱,害得咱们回不了家,他却外面嫖风搞女人。”

    王超不服:“两口子,没钱吵架,有钱他妈也吵架,没钱是为自己窝囊吵架,有钱为变坏吵架,不是都为钱吗?”

    我忙摆手打住:“好啦好啦,三个叫花子谈论钱,太悲哀,这不等于画饼充饥吗,等咱们发财了,才有资格论钱。”

    王超凑过来说:“路哥,你上过大学,有知识,还是你带咱们发财吧,这穷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呀。”

    马汉附和着说:“就是呀,咱哥仨以后就是桃园三结义,一起干吧。”

    我故意板着脸骂道:“结义个屁,我身上的伤疤都没长好呢,哪有仇人结义的。”

    王超忙说:“不打不相识嘛,今后你就是大哥,我俩跟着你干,干出个名堂,回小镇帮你把沈冰抢回来。”

    “对,把沈冰那娘们给哥哥弄来,揍死姓田的那小子。”马汉帮腔说。

    &nbs?p;两人的话突然让我感动,城里混,真不能单枪匹马,得有帮手。

    “好,一言为定。”我拍拍两人肩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人齐声说。

    有了王超马汉这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必须在短时间内积攒些资金,为今后做更大的生意打个基础。

    此后几天,我们蹬着三轮车,在市区各小区打起了游击,卖的很不错。

    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是除夕,我清点下利润,五天时间,总共赚了近三千元。王超马汉高兴得下巴快掉地,想留下来跟我继续干。我考虑再三,还是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节后回来再说,看我不同意,两人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临走,我给每人一千元钱,带回去孝敬父母,两人执意不肯,坚持拿五百,我硬塞在他们口袋里,两人感激涕零。

    送走王朝马汉,我推着三轮车正要出门,楼下来一辆小轿车,下来一人直呼我名字,是报社办公室王主任,我忙迎进屋。看到屋子没有暖气,很冷,王主任满脸的同情,我说没关系,白天我出去摆摊,晚上睡觉有电热褥,能扛得住。

    王主任交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七佰元现金。王主任告诉我,自我离开后,杨总对打架事件进行了调查,跟许多人了解了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对我的工作给予赞赏,同时对我的遭遇很同情,报社决定对校对科年终奖进行重新分配,根据我的出勤天数,补了我二百元奖金。还有,编辑部对工作突出人员给予伍佰元奖励,今天我是杨总特意派来送钱的。另外,杨总对你在报社所受的委屈表示歉意,希望你能回去继续工作,他随时欢迎你。

    我的努力终于得到领导的肯定,真相终于被揭开,谎言被戳穿,压抑了六个月的郁闷终于释放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暖流传遍了全身,我潸然泪下。

    最后,王主任还告诉我,校对科也解散了,所有工作人员分配到编辑部各部门,朱科长自动免职,调出了编辑部。

    人在做,天在看,公理永远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我托王主任替我向杨总问好,祝好人一生平安!

    送走王主任,我拉着剩余的几箱花炮去卖,今天卖得不怎么顺畅,明天是大年三十,可能人们已经备好了年货,也包括花炮,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仅卖掉了两箱。

    天快黑了,有点口干舌燥,中午吃了碗牛肉面,喝了碗汤,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舍不得买瓶汽水,死扛着。嘴唇有点干裂,下唇明显褶开一道口子,微微疼痛,我不停伸出舌尖舔着,可以润一下嘴唇,也能稍稍缓解下疼痛。这钱来得不容易,我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每一分钱都得省着花。而且这里面还有当初沈冰给的钱,如果没有沈冰的那一千,我恐怕早就沦为了街头乞丐。我得尽快攒点钱,做点原始积累,每一分对我十分重要。

    天完全黑下来,路灯把整个街涂得昏昏暗暗,凛冽的北风刀子似刮过来,厚实的羽绒服像一片纸披在身上,原来挺拔的身躯略微有点弯曲,一双冻伤的手筒在袖口里,双脚不停互相磕碰着,并狠狠地跺着冰冷的地面。

    我的手完全不成了样子,似乎已经变了形,手背和五指布满了冻疮,两个食指虎口处裂开几道很深的口子,张开着,像小孩的嘴。早晨我伸手接王主任的钱时,他看到我的手,惊异地扭过了头。

    曾经这双手是我最引以自豪的,瘦削白皙,五个手指修长如葱,谁见了都会夸上几句,说像大姑娘的手,不弹钢琴实在是可惜,而如今粗糙弯曲,惨不忍睹。王超曾几次劝我买双皮手套,我最终还是没有舍得。

    大街上人渐稀少,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急着回家。家属院门口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出入的人偶尔会扫上我一眼。一阵寒风掠过,我连打几个寒颤,摸了摸额头,明显有点发烫。已经深夜十点多,还剩两箱没有卖出去,我想再熬一会,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上天照顾,总算没有白等,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问两箱全要多少钱,我说五百,小伙子二话没说拿出六百元给我,多余的一百元说是搬运费,让我扛到他楼下。

    我非常感激,抽出一百元退给小伙子,说我免费扛过去,不用给钱,小伙子坚辞不要,硬是塞给我。我仔细打量下他,小伙子身材高高的,长得很帅气,表情和善可亲,不像是劫匪。

    守身如玉

    ?我把两个箱子扛到楼下,说干脆送到楼上他家得了,小伙子说不用了自己扛,我不好再坚持,便连声道了谢离开了,心里暗然一笑,这世界还真他妈有好人。舒

    这个家属院离我的出租屋有点远,足有十多公理,马路山行车不多,我疯狂地蹬着三轮车,冷风针一般刺着双手,我一手握着三轮车的手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行至一个拐弯处,突然一辆出租车没有鸣笛斜刺里蹿出,我猛得急刹车躲避,三轮车横着翻倒,我被甩出三米之外,重重地跌倒在坚硬的马路上,翻了几个劲头,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你他妈找死呀,找别的车撞去,别死在我车上。”司机头伸出窗外,骂了一句,扬长而去。

    我慢慢爬起来,膝盖钻心的痛,膝盖上一大片皮被擦破了。

    我忍着剧痛,扶起三轮车,一瘸一拐地重新上了车橼。

    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十二点,一楼房东的灯已经熄灭,满身疲惫,饥肠辘辘,我吞了一碗挂面便躺下了。

    今夜屋子特别冷,显得很空旷,我翻来翻去睡不着,头有点发晕,我把羽绒服压在在被子上面,把电热毯推到了最高温,躺着。

    回想刚才翻车的一幕,真是有惊无险,如果我刹车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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