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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

作者:《万科》周刊
更新时间:2017-10-26 11:53:59
赏刑事案件也暗带审美实践,那是我们完成残缺不全的文化积累过程,波洛探长传感过来的,不仅仅是睿智幽默,还有丰富的人生哲理文化峰峦,“他是被钱币砸死的,”“一个小地方的教师怎么能教学生罕见的古老的外语呢?”“女人最大的愿望,是被人爱她。”

    那时我数学很差,突发奇想要是由波洛探长来解析难题演绎公式,我们一定能追上陈景润。他的盛气凌人因为正义而合法,他的老眼昏花因为专业精神而警策;微不足道的电影楷模比著名的大师给我们更多,随机相遇的经验与目睹比传世经典的熏陶更深切;因为那时我们耳聪目明勤劳敏捷近朱者赤,记忆力等于草原上的欢马驹。

    怀念波洛探长,有百分之四十是怀念毕克的声音,那是何等辉煌的鼎盛时代。当时没有参照物,他们真比外国人还外国人,矫揉造作、煞有介事、鼻音很重的话剧腔,好象专靠语言就包打天下了――问题是他们真把多姿多彩的外面的世界手捧给我们。永远的肥胖身材,永远的讲吃讲穿,永远的贼眉鼠眼,永远的权威推断,肥胖的老年人,语言和思维却毫不迟钝,波洛探长是维护法制的咄咄逼人者,是事后的正义化身,总是循循善诱一针见血,叫人又怕又爱又没辙儿。电影结尾时,从豪华游船上抬下一具具尸体,他凝神悲悯喃喃自语。

    更难忘那个目光炯炯的英国人,充当他搭挡的大卫・尼文,扮演绿叶真是超凡的一级棒!以他的严肃映照了探长的幽默,以他的弱智突显了探长的神妙,以他的“起而行”帮衬了探长的“坐而言”;真是相得益彰珠连璧合。这尼文也够背运的,在奥斯卡上正颁奖,一个裸奔的男人由身后闪过,大大抢了他的镜。那时候电视还没成为司空见惯、视若无睹的家庭财产,那时候《上海滩》里的烧鹅、《生死恋》中的网球场、《流浪者》里的海船都是谗死人的;那时候我还熟练地使用算盘,一组数字“16875”从东头到西头加了又加,是反复的下意识练习,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那时候每一番去电影院的“跋涉”都是朝圣;那时候一种果汁哺育了千千万万的人。

    梁冬的一次节目谈脸皮话题,说到了对某人的形容,脸上的皮肤包不住五官来回抢资源:睁眼的时候必须闭紧了嘴――天啊,到处都是厚颜无耻的家伙,还有这么脸皮薄的人?我隐隐约约觉得它是秦牧文章写过的,好冷门的知识呢,梁冬怎么会用到?就立马想到了他背后“长胡子的人”,来源可能是那策划者沈宏非;上次什么闲话也叫我朦胧地、松松散散、老狱断案似地猜测了他。香港记者采访陶杰,自暴家底说“说到唐三藏的一切,我只知道罗家英”;梁冬黄口小儿,哪里读得到秦牧、契诃夫?忍不住发挥我追根溯源的本领,就踱进孩子的房间取到那本《艺海拾贝》,上海文艺出版社1962年第一版,1978年第二版,1984年第二次印刷,印数:458,001―546,000册。定价:平装0.70元,精装1.30元。

    书很平整,没有什么折角,20年了我只读过一两回,书皮有被煤球炉子熏过的颜色;当年我像是响应党的号召买的。我把它从家乡带来教孩子练作文儿,也不知她看没看。果然在第154页找到了,是引《契诃夫手记》谈“譬喻之花”:“她脸上的皮肤不够用,睁眼的时候必须把嘴闭上,张嘴的时候必须把眼闭上。”这必须是年青时的记忆,这是沈宏非的指纹,我认出来了,心里很暖和。

    丁林专栏,谈到当年在我国流行的一部美国片讲古宅子闹鬼的,跟现代生活发生许多绝妙的冲突,我马上想起,它可能是《古堡幽灵》!鲜明记得里面一句最泼最宜小米式的台词是,“我强奸了一个小伙子!”这于当年真真是石破天惊之语,是唤醒我们内心深处放纵渴望的烈酒和春药。过上等生活享下等情欲,只有外国人可以肆姿,只有坏人占尽人世的便宜。

    1978年拍完的《尼罗河惨案》,波洛探长开始走红,实际他早就在舞台上征服观众了;就连当时流亡的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都专门去看他的节目,他的从艺心得是“突出自我笨拙的体能和搞笑的本性”,而最近的发言是:“你不能以暴反恐而自己不变成恐怖分子。”

    今天看,他倒是好莱坞体系之外的尊神,藏起纸牌专与精英心态的人类搞智力游戏的。我们没记住他的名字,压根就不去打听,因为他就是波洛探长!就像嘉宝就是女王;光头明星就是双重间谍;赵薇就是小燕子;葛优就是李冬宝!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物,其实是有勾结的;恐怕任何艺术史书中将找不到波洛探长的芳名,这却叫我暗自欢欣,陌生感便是奇货可居;那时有众多的电影人物,涌进中国人贫瘠的眼帘,波洛探长大放异彩,也许他自己都没料到、没理会,等于局部的接触,也许不过是人家生涯里冰山一角,那是多么难忘的“局部”!

    老“波洛”是今年3月28日在瑞士去世的,终年82岁,也算人瑞了。我期望明年的奥斯卡盛会中能再望他几眼,作一番更温情回顾。同时我又明白,今后这段岁月内肯定还会发生更多的牵动我们注意力的事情。

    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76节 长沙忆吃

    《万科》周刊

    杨早

    说到湘菜,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字:辣!香港的蔡澜有一次在央视谈吃,说到了湘菜给他的深刻印象:“我第一次在湖南长沙吃湖南菜的时候,用一种感觉来形容就是说,把你的舌头抓住跳迪斯科,那是很辣。”当时蔡某人的那个表情,仿佛嘴里正含着一只朝天椒。还有一次,陪一个号称能吃辣的东北朋友去红辣仔,点了看上去比较正常的手撕鸡,并且再三嘱咐少放辣椒。没想到端上来一看,还是大半盆红艳艳的,让那位老兄当即傻眼。因为夸下了海口,只得硬着头皮上,其过程之艰难可想而知。第二天他的尊容上就开始了豆豆的快乐游行,连绵不绝,数月方止。自此以后,见湘菜馆即退避三舍,并且逢人便慨叹:“湖南菜啊,士可忍孰不可忍!”

    论起能吃辣,其实未见得湖南一支独秀。川菜虽然是花椒当家,但那个辣劲一不留神也顶人一跟头。看看水煮鱼甚嚣尘上的时候,在“辣婆婆”里“跳迪斯科”的也不在少数。还有次去人大附近的秦鸿食府吃臊子面,满屋子都是地道的油泼辣子的香味。还没开吃呢,好些人已经呛得涕泪横流了。说到为湖南人争取到怕不辣的名声,我看还是得归功于那个老人家。对于他“不辣不革命”的论调,我无从置喙;但他那种将整根辣椒放在火上烘烤的奇怪嗜好,实在令我叹为观止,并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我看来,湘菜以辣闻名,关键在于辣椒与菜肴相得益彰,水火相济。而将辣椒当作水果吃,除了维生素的摄取更直截了当,我还真看不出有啥好来。

    说起来着实有点冤枉,一个“辣”字障目,湘菜的“森林”反而看不清楚了。其实,“酸”也是正宗湖南菜肴中的点睛一笔。这个酸可不像晋菜,要老陈醋来帮忙。湘菜的酸,来自于无所不包的腌菜坛子。秋天的红辣椒买回来,用专门的铁轧剁碎了,拌上精盐和蒜茸,再点上一些料酒,放进或大或小的坛子里。密密地将坛口封好,置于阴凉处,每天给坛沿的凹槽里加点清水。过了十天半个月,打开坛子,酸辣的味道保管扑鼻而来,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湖南剁辣椒。而今在北京大小餐馆里常见的剁椒鱼头,大多用的是瓶装的罐头货,虽然也是来自湖南,但比起那新鲜的酸香味,还是逊色了不少。这些坛子除了可以腌制辣椒,还可以腌不少蔬菜:刀豆、春笋、豆角、头、白菜、萝卜、黄瓜。即使只是普普通通的姜和蒜,坛子里放上几天,酸酸辣辣的味道,都是下饭的好东西。湘菜名品东安仔鸡,如果少了腌笋做佐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到腌菜,就不能不提湖南的一道名小吃――酸辣米粉。在长沙,这是最普通不过的早餐。每天清晨,大街小巷的早点摊位上,坐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一碗酸辣粉,一笼小汤包,色香味都全乎了。但是,要品最地道的酸辣粉,还是要去湘春街的和记老店。这个店的装潢很有特色,正对店门的墙壁正中央,贴了一副干净清楚的毛主席照片。而毛主席照片的左侧,才屈居着财神小小的神龛。店堂里座位是深红色的大木桌,深红色的高背木椅,看上去一派土气。店里经营的米粉品种很多,酸辣粉是最便宜的一种。长沙本地米粉是扁平的那种,形状跟广州的沙河粉有点像。但是沙河粉有点透明,而本地米粉是不透明的那种洁净的米白色。以前都是手工制作的米粉,现在也有了机制米粉,不过手工米粉味道和看相明显都更好一些。和记的米粉从来都是自己制作出来的,以前有“色白如玉,细软如绸”的美誉。除了粉皮韧点好点,我也说不出什么特别来,但是吃着就是好,不会滋溜一吸就断掉,而且附着汤汁也不会甩得太离谱。

    酸辣粉上桌后,不妨先打量一番。白色的米粉匀净的躺在高边的白色汤碗里,微带红色的汤水上有翠绿的葱花,粉最上面盖了酸辣的码子。酸辣码子就是酸菜笋子,酸菜是黑色一根根的,煮得有点发,笋子也是熬制出来的,带着原汤的颜色,不复洁白,都是有种微红的色调。用筷子把米粉拌动拌动,可以开吃了。正宗的吃法,是先夹起一筷子酸菜笋子试试味道,又香又辣,微带酸味,口水一下被勾引了出来,胃口顿时被打开了。如果觉得味道还不够浓郁,还可以加些酱油和醋,还有剁辣椒。有些人习惯吃完米粉以后,往汤里倒多多的醋,把汤汁调味得特别酸,然后喝几口,大概是起个助消化的效果。如果那一大碗米粉让你吃得有点感觉撑到了,不妨也这么试试看。

    长沙知名的小吃还真有不少,有的让人难以忘怀,有的还真是浪得虚名。不是有这么一句顺口溜吗,“杨裕兴的面,徐长兴的鸭,德园的包子真好呷(ji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口味不对,这几个名点我都没兴趣尝试第二回。鸭子我一向不太喜欢,说不出道道。杨裕兴的面条尽管品种不少,可味道实在一般,不过是欺负南方人不会品尝面食罢了。而德园著名的香菇鲜肉大包,我是在一次逛街路过时,看见人头攒动,凑热闹抢了两个。除了油大皮厚,个头吓人,实在没什么特色。而且大冬天的沾了我一手油,腻腻地恶心了一路。同样名不符实的还有南门口的双燕绉纱馄饨。号称皮薄似轻纱,可我每次去吃,都皮是皮,馅是馅,难得找出个囫囵的。新华楼以前在五一广场附近,因为离购物场所近,所以有段时间是那里的常客。可是自从在北京吃过地道的刀削面后,才知道那种机器削出来的厚片实在是滥竽充数,从此对他家在火车站旁漂亮的新店失去了兴趣。

    最声名显赫的长沙小吃,可能非火宫殿的臭豆腐莫属了。有人说到长沙不吃火宫殿臭豆腐,就像到西安没去孙家吃泡馍、到北京不去全聚德凑热闹一样,都是白来了。市井传言中曾经这么说过,文革期间流行到处刷上毛主席语录――就是俗称的“最高指示”。火宫殿的墙壁上也不例外,刷了一行很大很大的字,竟然是“火宫殿的臭豆腐就是好吃”。我很愿意相信这个传言是真的,因为湖南人霸蛮较真的个性,在这句话上展露无遗。

    不过就我吃过的臭豆腐而言,最好吃的不在火宫殿,而是当年师大夜市上一个无名的小摊位。主人是夫妇俩,男的清瘦,女的丰满,长沙市井百姓的典型组合。摊位也很简单,两张桌子,八条长凳,干干净净。炸豆腐的是男主人,女主人负责调味和收钱。在一字排开的数十个夜市摊位上,就属他家的生意最好。究其原因,关键在于他们自制的卤水与众不同。据女主人介绍,她在里面加了一些特殊的调料,是祖传秘方。用这个方子做出的臭豆腐,色泽鲜亮,味道醇厚,而且臭得地道。不习惯的人忍受不了,习惯的人甘之如饴。我们曾经多次想从老板娘的嘴里探出秘方,可她都是笑而不答。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宿舍的女生几乎每晚都要去那里。每次大叫一声“老板,来碗臭干子”的时候,总觉得人生很美好。甚至有时候上着自习,突然馋了,还要从教室里溜出去,大吃一顿再心满意足地回来。可惜啊,因为道路扩张,这些大排挡都被清除了,老板夫妇不知去向,从此这个臭干子的香味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除了“辣”和“酸”,湘菜还有一大特点,便是色泽艳丽,这显然与湖南人爱热闹、讲排场的性格一脉相承。湖南的厨师配菜的功夫都堪称一流,讲究的是浓墨重彩,让人见之便口舌生津。玉楼东的麻辣仔鸡可以算是代表,名头响亮的毛氏红烧肉也以颜色见长。即便简简单单的一个韭菜炒河虾,用浅浅的蓝花平碟盛着,碧绿的韭菜切成整齐的一段一段,不大的河虾让大火炒成了红通通的模样,点缀在这绿色中,娇艳的色泽看起来更像是一幅画而不是一道菜。还有橘子洲食肆的看家菜“红烧黄鸭叫”,也是湘菜一绝。黄鸭叫是一种小鱼,一般都是巴掌长,外形与泥鳅略有些相似。红烧黄鸭叫一般用比较深的敞口白色瓷盘装着,表面好像被一层红红的辣椒糊住了的黄鸭叫有点凌乱的堆在碟子里,高高、满满的一盘。红色的辣椒丝,绿色的青葱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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