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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选择坚强

作者:之淼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6:50
    当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时候,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我现在居住的位于C市环岛路上的海景别墅,已经先期抵押给银行贷款600多万。

    那辆Q7也是分期贷款买来的,车主是我。

    房产抵押后已经无法再进行买卖,只剩下唯一的车子。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我家最值钱的东西是我本人。

    没想到……

    范斯泽回来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要还我钱,或是认为我身上还有可以榨取的剩余利益,而是想拿走我的身份证把车子卖了。

    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天真到极点的人,总是相信狗改不了吃|屎,却又执拗地笃信人性本善。

    这是两种矛盾的冲突,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思想的博弈,而最后总是一次次地证明前者才是王道,人性本善只是人类的一种美好愿望而已,凌驾于脆弱人性之上的,永远都是金钱、权利、美|色。

    我跌跌撞撞往前跨出一步踩在一片狼籍的玻璃碎片上,碎片穿透脚上的平底鞋刺入我的脚掌,我惘然地停在原地,望着眼前两个赏心悦目的男人一脸凝重地拨打电话。

    在听闻我的Q7被范斯泽偷走卖掉之后,邢质庚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旋即和雷恺一阵耳语,二人分头开始拨打电话。

    “卓然你给我坐好,再乱动一步,我就把你绑起来,打包放在后车厢。”邢质庚挂上电话,怒可不遏地冲我大喊大叫,他的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蔓延,有愤怒,有心疼,还有很多此时我不想去探究的寂寥。

    “你想肢解分尸吗?”我忍不住反诘,这是语言的条件反射,越是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我越是想要在其他方面占上风。虽然我知道我什么也控制不了。

    “他不是想分尸,他是想奸|尸,随时随地。”这时,雷恺打完电话走了过来,挑起他凌厉的剑眉,面带轻松地将手臂搭在邢质庚的肩膀上,“庚子,那边壮|阳的食材就留给你了,我想你会需要的。”

    邢质庚脸色阴沉地躲开雷恺,往前一步将我抱起放在最近的位置上,抓住我的脚踝放在他的膝盖上,“就当那辆车被小偷偷了,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你能不能不作贱你自己?”

    “哇……”雷恺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夸张地探至邢质庚与我的脚底板之间,说道:“庚子,我也要,你给我买不?”

    “你赶紧把买主给我找出来,我已经让公安局那边布控了,范斯泽只要还在C市或是还在国内,我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邢质庚小心翼翼地脱掉我的鞋子,神色肃穆仿如地狱来客,周身带着嗜血的残忍,连眸色也比平时要深上几分。

    “我要是找出来了,你给我买不?”雷恺仍不死心,似乎他真的很缺的样子。据我所说,雷恺是有钱的金主,什么样的顶级超跑他买不到,非得跟一个厨子要车。

    “滚……”邢质庚转头朝他一记暴喝,眼瞅着唾液星子四处飞贱,煞是破坏美感。

    而我,抱胸窝在沙发内,跟没事的人一样,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二个出色的男人你来我往,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看二个妖孽丛生的极品男人斗嘴更让我感兴趣,Q7什么的都是浮云,帅哥才是王道。

    “卓然,你说句话啊?你丢车丢傻了?”邢质庚紧张兮兮地捧着我的三寸金莲擦拭着伤口。

    “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是傻子。”一个说“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的男人不是傻子是什么。“丢车我乐意,你管呐?”

    听闻车子被卖时的手足无措已渐渐消散,只剩下强装的满不在乎,我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放声大哭,因为我曾经拒绝他昂贵的黑森林蛋糕而选择廉价劣质的蛋糕,我自作聪明地以为我能拿回一切,却输得一败涂地。

    我如何还能大义凛然地向他哭诉,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他们却为我动用一切的关系寻找范斯泽和车子的下落,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推开邢质庚,从他们二个人中间走了出去,“丢了丢了,这是我最后可以丢的东西,无所谓。”

    我不喜欢让别人看见我挫败时的无能为力,甚至是嚎啕大哭,我宁可让别人觉得我快乐的没心没肺,也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委屈可怜。

    选择坚强是一件挺自虐的事情,而我却甘之如饴。

    他们最终找到Q7的下落,为我赎回车子。而范斯泽却在卖掉车子的二个小时后飞往巴黎,再一次带着我的钱离开。从整个过程来看,他是经过周全的策划,卖车的钱一打入用我名字开设的银行账户后,他立刻从ATM机上把钱转向他的账户,而后登机离开。

    据钟灵百般查证之后的结论,范斯泽在我生日的隔天就已经预订回巴黎的机票。

    那一天,他已经手握我的身份证,而我却浑然不觉。

    *

    “呐,你的车钥匙。”邢质庚敲开我家大门的时候,我正在埋头苦睡,不情不愿地打开门,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满是胡渣的帅哥,朦胧间有一种颓唐沧桑的美感,而我却一身邋遢,连睡衣都是穿了好几年的hello kitty,肚子上的三层肉被很好地掩盖掉,这给我极大的满足感。

    “我不要。”我摇摇头,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用他的钱赎回来的车子,已经不属于我。

    “卓然,你给我把门打开。”邢质庚用力拍打门板,眼看着就要把我家的门给卸下来。

    我双手抱头抓了抓凌乱不堪的头发,转身打开后院的门往秦贤家走去。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远离才是王道。我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他,在他面前我所有的小聪明都是愚蠢的见证,无从遁形。

    秦贤家里私藏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酒,法国各大酒庄各个年份的酒在他的私人酒窖里都能找到那么一两瓶。

    如果我想一醉方休,这就是最好的地方。

    我记得他曾经高价买下欧洲各大产酒区我生日年份的葡萄酒,对此他颇为得意,他说以后给我庆生,便一年开一瓶,直至我们垂垂老矣。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所谓的“以后”是指什么时候,因为他从来没有开过任何一瓶。又或者他从来就没买过,只是说着好玩。

    我在秦贤家可以进出自如,就象他在我家一样。我轻车熟路地打开地下酒窖的门,各种各样的瓶装酒整齐地躺在木架上,每个架子都是一个年份的酒,在木架的最顶端都有明显的标记。

    酒窖呈长廊式的布局,两侧分列着放满酒的木架子,而在这个酒窖中最珍贵的酒便是长廊尽头面对大门的那一撂架子,我记得秦贤曾经警告过我,那上面的酒是不能碰的。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酒可以让他视若珍宝,今天终于可以一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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