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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煓梓
更新时间:2017-12-02 14:00:00
回有谁会来救她?

    正当春织奋力挣扎的同时,靖轩也以惊人的速度,策马疾驰赶至襄州城内。

    都怪他,都怪他粗心!要不是他一时气昏了头,和庄家千金纠缠上,春织也不会伤心离去,自甘堕落委身入妓院。她一定是以为他要抛弃她了,伤心之馀又没地方去,才会想到堕落风尘。

    靖轩边策马趋前,边责怪自己,他回想起稍早混乱的画面,心中更为焦急。

    原本,他以为连日来的努力终於即将开花结果,哪知,先有庄家千金来搅局,後有春织不吭一声任她放肆,他才会负气答应一壮家千金的请求,忽略春织之前赠衣的美意。他原先的用意只不过是气气春织,顺便为自己讨回一点颜面而已,怎知春织会一时想不开,跑到城里的妓院当起风尘女来?

    他越想越觉得自个儿该死,越是不能原谅自己。要不是骆屏山送来受训的弟子正好进城瞄见春织的身影,又在她进入妓院的第一时间,即转道赶回靖家堡通知他这个消息,恐怕到现在他还坐在大厅里自哀自怜,哪能得知伊人芳踪?现在只求老天垂怜,让他早一步赶到妓院将她救回,也好弥补自个儿小心眼犯下的罪过。

    这厢靖轩不断责怪自己,哪知那厢春织也在死命挣扎。

    老天,这个男人不但重而且浑身发臭,他是打算用他那身臭味将她熏到死为止吗?

    一面挣扎,一面还得留意著不被臭气熏晕,春织此刻终於了解到男子的意图。原来,他脱她的衣服不是因为想和她交换衣料,而是想染指她。

    “救命。”她用虚弱的声音求救,不是她不想放大声音,而是因为被熏得快吐了,叫不出来。这异邦男子的体味著实难闻,比起靖轩来差多了。

    “这位公子,拜托你让一让,我真的快不行了……”春织恶心目眩地请求,深怕闷死,可异邦人仍是张牙舞爪矢志扒下她的衣服,不给她呼吸的空间。

    和异邦人牵扯不清的春织,这下子不只得捍卫自个儿的贞操,还得想办法挣得新鲜空气,在这万般辛苦的一刻,她的脑中不由得浮现靖轩的脸。

    要是靖轩人在这儿就好了,凭他的功夫,定能将她身上的大块头移开。

    春织不免开始幻想,挣扎著看向紧闭的门扉,好似靖轩就站在门外,随时等著救她一般,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祈愿竟然成真――

    “让开!”挣扎中她似乎听见靖轩的声音自走廊那头传来。

    “谁要敢拦我,我就杀谁,识相的快给我走开!”他的声音似乎很急、很喘,彷佛刚下马的样子。

    “大爷,您可别捣乱呀!房间给您这麽一间一间搜,咱的生意还要不要做?”春织又听见一个苍老著急的女声,对著来人哀求。

    “我就是要砸烂你这个害人不浅的蜘蛛窝,快把春织交出来!”显然来者对於老妇的请求充耳不闻,仍执意一间一间地闯。

    瞬间只闻房门被打开又被甩上的声音,外带男女的尖叫声。

    “我不知道谁是春织!”老妇愤怒的叱责声不下於惊慌的寻芳客。“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麽继续胡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有本事尽管找人来,我等著。”遭警告的男子仍傲慢地不理老妇,迳自踩著重重的步伐,在走廊里狂喊。

    “春织!”他一面喊一面闯门。“春织!”

    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靖轩!

    春织闻声欣喜若狂,原本要死不活的挣扎在靖轩的鼓励下,像是有如吞下成打的大力丸,变得泼辣异常,盼望越走越近的靖轩能及时发现她。

    “好,你有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对付我迎春阁这些护卫!”俨然已被惹毛了的老鸨,再也忍受不了靖轩的放肆,遂招来妓院中所有的打手,准备以武力将靖轩请出门。

    “给我上!”随着老鸨一声令下,全院的护卫倾巢而出,持刀的持刀、拿剑的拿剑,全往靖轩的身上砍。

    靖轩头也不回地发出暗器,没三两下就解决了迎春阁的护院,而他们却连靖轩的一根手指头也没伤著。

    “春织!”懒得再跟身後那一群小丑斗法,靖轩照闯他的,终於在位於长廊的最後一个房间,找到正奋力挣扎的春织。

    “靖轩!”

    说不出有多欣喜,被压在床褥上的春织,用双手死命地扳住异邦人蓄满大胡子的脸,困难地跟刚闯进门的靖轩打招呼。

    靖轩定眼一看,床上躺著的人正是他遍寻不著的春织,再定神一看,压住他未婚妻的,竟是一个不知打从哪里来的异邦人。

    顿时他火大兼心脏衰弱,这该死的蛮子竟然敢碰春织!

    “可恶的蛮子,你竟然敢对我的未婚妻下手!”

    大手一提、右脚一踹,可怜的异邦人连个上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盛怒的靖轩给一脚踹出厢房,和刚赶到的老鸨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春织才想好好跟靖轩道谢,不期然被他抱个满怀,撞进他无比宽阔的胸膛之中。

    “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抱住她,靖轩便喃喃自语,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春织不知道他在呢喃些什麽,但知道他的胸膛很温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便是了。

    “要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给气糊涂了,你也不会自暴自弃跑来这地方,随人糟蹋。”靖轩越是自责,手臂圈得越紧,春织也就越得不到空气。

    啥?他在说啥?怎麽他的手臂也圈得那麽牢,和方才那个异邦人一样不给她空气呼吸?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他的心真的很痛。“我只是说气话,庄千金那边的亲事我自会想办法退掉,你大可不必因为我一时失去理智允婚,就自愿堕入风尘跑来青楼当妓女,你这麽做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对不起你而已。”说到最後靖轩的声音还有一丝丝难掩的哽咽,足见他有多自责。

    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春织,这回终於听懂他在说什麽,也明白她闯入了什麽地方。原来这楼阁是妓院,难怪到处挂满了红色的布幔,那挂在墙上一幅幅的绣画,想来该是春宫画了。

    春织终於有所领悟,然而抱著她的靖轩可不明白,她得说明才是。

    “我……我真的很感谢你赶过来救我。”被压在靖轩怀里的春织闷闷地说道。“可恐怕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自愿来这儿当妓女……”

    “你不是自愿来当妓女?”没能等春织解释完,靖轩即猛然松开拥抱,眼珠子凸爆地看著春织。

    春织连忙点头,好高兴又可以吸到新鲜空气。

    “你不是自甘堕落……那你跑到这鬼地方来做什麽?!”靖轩半是放心、半是愠怒地狂瞟春织,可恶,害他那麽担心。

    “为了这个啊!!”春织笑嘻嘻地自木床的角落中抽出异邦人的袍子,并庆幸她方才的挣扎并未伤及珍贵的衣料。

    “那是……”靖轩脸色发青、额冒青筋地看著春织手中青绿色的缺胯袍,他发誓,要是、要是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一定宰了她!

    “这是缺胯袍。”春织万般珍惜地解释。

    “我知道那是缺胯袍!”老天帮帮他吧,他快没耐心了。“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什麽跑到迎春阁来?!”

    “就为了这件袍子啊!”春织仍是不知死活的露出笑容。“原本我走在大街上想事情,想著想著便瞄到这件袍子。你就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因为啊!这袍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的货色,你瞧,这青绿色光泽多艳、多美啊!我一时忍不住,便跟了上来,哪知这儿竟是妓院……咦,你的脸色为什麽这麽难看,人不舒服吗?”

    一提到她的最爱,春织可以大气不换说一整套,浑然不觉靖轩五味杂陈的心情。

    他人舒不舒服?当然不舒服了!他一连串的自责、一连串的心焦,原来都只是自作多情,庸人自扰而已。

    “你……知不知道在赶来这儿的路上我在想什麽?”靖轩气得全身发抖,寒毛林立。

    “不晓得耶。”春织仍是握住打西域来的珍贵织品不断地把玩,一点也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傻子是我。”他越想越心酸。“当我听到你跑来妓院的消息,我头一个反应是自责,责怪自己为什麽这麽小家子气让你受尽委屈,甚至产生作践自己的念头。我不断策马奔驰,就怕来不及阻止你做傻事,结果你却是为了一件该死的缺胯袍踏入这种地方,枉费我一番苦心!”

    该死、该死!他的一番深情竟然比不上一件破袍子,她把它当宝,而他呢?她到底把他当作什麽?一个随时帮她善後的傻瓜?!

    “其实你不必这麽生气嘛,我人不是好好的吗?”眼见靖轩头顶快著火了,春织只得又搬出拿手好戏――劝架。

    “什麽叫“人好好的”,你忘了刚才差一点就被人欺负吗?”他这辈子没见过像她这麽没知觉的女人。

    “这倒是。”经他这麽一提醒,春织才吊眼稍微想了一下。“可是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吗?所以我说没事了嘛!”语毕,她又笑,笑容有如四月春风,这回靖轩却不买帐。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拿到想要的抱子,就算被欺负染指也没关系?”他既生气也是无奈地问。

    天可明鉴,他已经尽量想办法去了解、理解,甚至包容她对纺织的狂热,可为何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让他不能忍受的事,磨光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耐心?

    “我又没有这麽说。”靖轩今天好凶。“我只是觉得反正又没出什麽事……”

    “没出什麽事?!”听见她无所谓的反驳,靖轩的火气全然被挑起,猛地抓住春织的手腕,恶狠狠地瞪著她。“你还敢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被染指了。”她这是什麽态度,好像任何人压在她身上都无所谓的模样。

    “没你说的这麽严重,我只是被压著不能动而已。”他越是凶悍,春织越显温柔。

    可靖轩不稀罕她的温柔,他要的是她的知觉、她的爱!

    “你话说得倒轻松,你知道男人要的是什麽吗?”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春织,让她知道男人的可怕。

    春织摇摇头,羽梦馆里多是女人,对男人实在没什麽概念。

    “男人要的就是这个!”紧紧攫住她的手腕儿,靖轩忽地将她压往先前的床褥,压得春织的肩膀痛死了。

    “你……弄痛我了。”即使双手被靖轩凶狠地抓著,春织仍试图露出微笑。

    “是吗?”靖轩用冰冷的眼神冻结她的微笑。“你不是说只是被压著不能动而已,没什麽大不了?”

    “我……”顿时春织无话可说,也笑不出来。

    “你可知道,男人不止要他的女人不能动,还想对她做更深入的事?”不单是用冰冷的眼神睨她,靖轩更以强力的手劲证明他所言非假。

    春织的手被捏疼了,肩膀也痛得不得了,可她还是无法明白靖轩的意图。

    “靖轩,我――”她才想告诉靖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可他灼热的嘴唇随即不由分说地落下,将她来到口的话卷走,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激狂地吮吻。

    霎时春织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感受的只有靖轩强烈的吻,和先前无数温柔的记忆。

    “这是男人想做的第一件事……”一阵热吻之後,靖轩气息紊乱地警告春织,先前的凶暴锐减一半。

    春织迷惑地瞅著他,不明白之前他为什麽生气。就她看来,这举动没什麽不妥呀,他在靖家堡的时候不就常这样碰她?

    “接下来,男人还会对你做这个……”不待她的眼眸呈现更多疑问,靖轩窒人的气息又侵入她的呼吸,只不过这回多了先前没有的抚摸。

    她不知道他干麽松开她的外袍,探入她的单衣,但她觉得他的抚触好轻、好柔,握住她丰胸的大手也不粗鲁,反倒蓄满了四月的轻柔。

    “然後……他还会再做这个……”接著,靖轩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酥胸,隔著薄薄的单衣轻啮她高挺的蓓蕾,直到他的额际满布薄汗。

    “这就是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懂了吗?”他气喘如牛,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胯下的冲动,对著一脸茫然的春织谆谆教诲。

    “懂……懂了。”看他这麽努力,春织只好点头。可说句实在话,她根本不懂他做的事有什麽不好,至少她就挺舒服的。

    “既然懂了,你还认为为了一件破袍子做这麽大的牺牲,是一件值得的事吗?”

    奋力平息呼吸的靖轩,很高兴春织终於有知觉,未料春织竟又会错意。

    “值得呀!”若不是这件袍子,她也不会再见到靖轩,感受他的碰触。

    “而且,你说错了哦!”春织边说边翻袍子。“这件缺胯袍一点都不破烂,它的织工很好,循环纹和对称纹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相信你看!”她将整件缺胯袍都翻给靖轩瞧,证明她可不是乱要东西,脸上挂满了行家的自信风采。

    靖轩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横躺在春织手中的丝袍,後又将视线挪向春织充满光采的脸,无法相信她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

    她,不懂得他的用意,不懂得他的苦心。

    她,可以为了一件袍子一路跟来妓院,并且告诉他,比起她手中的丝袍来,贞操不算什麽。

    而他,受够了这一切,受够了总是屈居於织品之下的感觉。

    如果他的情敌是个活人,他还可以要他站出来接受他的挑战。可如今他的情敌竟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布,这教他找谁决斗?教他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受够了,再也无法忍受。“对!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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