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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北大连若
更新时间:2017-12-02 17:22:55
为,他觉察到他二舅舅的手,粗糙无比,一看,才发现,那双手,手心里全是黑色的,长满了茧,难看得让人想吐,他想,那还是人的手吗?以前,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看到了,一番惊吓,内心里有隐隐的困惑与难受。他知道他二舅舅在木材厂里上班,做的是很重的体力活,生存的不容易,生活的现实与残酷,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二舅舅酒后失常,情绪有些失控,用力一甩,把曹钊良推到一边,曹钊良退后几步,等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他二舅舅的手掌已经打在了他二舅妈的脸上了,他二舅妈哭了出来,声音很悲伤。此时,他外公外婆也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走了进来。

    他外婆很气愤地骂道:“你也真是的,老是喝得烂醉如泥,一身酒味,才晚晚地回家,这成什么提统,这有什么好呢?”

    他外公说:“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没有用的东西。”说完,他外公提手就给了钊良二舅舅一巴掌,他二舅舅像失心疯了一样,用很凶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外公,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狠狠地说:“我怕你吗?要打架就放马过来。”说着,就提起拳头,就要往钊良他外公打去。

    曹钊良赶紧抓住他二舅舅,说:“不要打啊,二舅舅,不要打外公。”

    “你想打死你自己的父亲吗?”钊良他外婆说。“那你也把我打死好了。”

    总算,他二舅舅听了这话,稍微清醒了一点,放下手来,他二舅妈依然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许久,一切才平静下来。曹钊良回到他房间。头脑里都是刚才的情景,混乱一片,他的思想里变得好复杂。那些未知与困惑在他心中纠缠,绕成一个个不知如何解开的结。

    <<<<<<<<曹钊良/日记/2002/03/25/我的不解:现实?理想?

    有好长的时间都不写日记了,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写下去吧。好几年了,写日记写得有些累,不过,我还是习惯于在日记里发泄自己的一些情感。习惯了日记带给我的温暖。

    不知自己是哪天开始意识到现实的残酷的,只知道,某天,突然发现,平静的天空下,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悲伤。如同纷繁复杂的丛林,现实是一片一片的未知与一点一点的失落。每一个探入其中的人,都只能在里面,沉沦、忍受、炼狱、煎熬、痛苦。

    那天晚上,二舅舅在外喝得那么醉,回来后,完全变了个人,一个那么大的人,不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好好尽自己的责任,不孝顺自己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妻子,不可怜自己的儿子,三天两头跑到外面买醉,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的二舅舅怎么会是那样子的人,怎么会如此堕落。

    那天,突然发现二舅舅的手,粗糙而又黑又难看,我看了好心疼,我知道,也可以想像他的手之所以那样子,是为了现实生活的需要。活在现实中,他要生存,要养家,所以,他不得不做很苦的活,在不能做什么别的轻松的工作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心里有隐隐的疼痛。我在想,家里的贫穷已经使我过着同龄人所无法忍受的生活了,而,不知还有多少人,活得比我更悲惨、更困难。

    这就是那么残忍的现实,那么可悲的事实。

    想想,为了生存,外婆要去做短工,外公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她还要照顾他,还要为我操心,每天晚上,还要为我做一碗有菜有肉的夜宵。我真的无法想像外婆的生活有多累有多苦。无法想像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我一直很希望我的父母,不要再呆在家里了,能好好地出去外面,找点事情做,就像外婆那样,吃一点苦,挣一点钱,因为,他们至少比外婆要年轻得多。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就是一直都做不到,要嘛,父亲有事做,母亲呆在家里,要嘛,母亲有事做,父亲呆在家里,如此,好几年了,他们从来没有哪一个月都共同有一定的收入的。长期下来,一个家,变得都有些不像家了。而我长大了,弟弟长大了,我们要上学,要发展,这一切,是没有钱就很难做成的事。

    外公外婆都已经老了,我真的不愿意再从他们那里得到太多的帮助,我只想,如果可以,干脆我出来打工好了,那样子,我可以赚钱,可以不让外婆那么累,可以给外公看病买药,甚至,可以让他们过一个快乐的晚年。这是我所努力的动力,我真的很想那样子做,很想出人头地,很想成就一番事业,我感觉,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暗地病小孩,从小被人冷落,不受父母亲欢迎,不被人们看好,我的思想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所有的人都只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个人慢慢地摸索着自己的人生之路,所以,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恐惧、冷漠、孤独。我干净的脸孔下,其实隐藏着一些复杂的表情。我有渴望,我有梦想,我有知觉。

    可是,这些都还只是理想,现实绊着它的脚步,它只能缓缓而行,要穿过荆棘,要留血留汗,却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曹钊良/日记/2002/03/25/我的不解:现实?理想?>>

    正文 第二十六章:逆风・旋转之芒(6)

    又一个月过去了。一个崭新的星期一。

    一大早地,曹钊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骑单车去学校,不同的是,四月里的天气已经热得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样度过那些寒冷的日子的,夏日就似乎在什么时候来临了。人们纷纷穿上了单薄的短袖衣。早上去上学,还有些凉爽,曹钊良喜欢唱着歌,迎着风,以一颗乐观的心去面对每一个朝阳升起的日子。

    经过部队的时候,突然车轮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下子漏了风,而且,很快地,漏得一干二净。曹钊良暗暗叫苦,见前面有一站岗的警卫。他走过去,对他说:“叔叔,我的单车漏风了,不能骑了,我在前面的那一所学校里上学,你顺便帮我看着车子,好吗?放学的时候,我再来牵走。我要赶着去上学。”

    “好的,你快去吧。”警卫很乐意地答应了,曹钊良连声道谢,第一次,他觉得军人的可爱与好心。他想,那一个警卫员叔叔,那么坚强,站了一个晚上的岗,都还站得那么地直,那么地好,真是让人佩服。我应该像他一样,顶住漫漫黑夜的折磨与磨练,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困难,我相信,黑夜过去,一定会有黎明的到来的。

    当曹钊良赶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若不是一路跑过去,肯定要迟道了,他一边气喘吁吁着一边翻开书本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觉得有些胸闷,蛮难受的。

    此时,听到广播里发布全校师生在操场上集合的通知。曹钊良用手捶捶自己的胸膛,艰难地站了起来,正好,陈旧老师从后面走过来,来到他身边,说:“组织同学下去集合。”曹钊良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大声地喊:“同学们,下去排队了。”喊完,心头猛地扎痛一下。

    站在操场上,曹钊良眼睛有些恍惚,他只隐约看到台上,校长在那里唧唧歪歪的,重复着前几天说过的一些废话,台下,没有几个人认真在听,曹钊良身边的张利同学拍拍他的肩膀说:“班长,我们好久没有说话了。”

    “张利,你越来越帅了,穿起了名牌服饰了。”

    “班长,你也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啊,不然,你看,穿得这样子,不好看啊,你注意一下,班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穿牛仔裤。”

    曹钊良真的扫视一遍,从前面的女生看起,看到林阿雪的时候,发现她穿的还是很名牌很好看的衣服,再往后看,所有的男生也都是穿牛仔裤,今年,流行牛仔裤,而所有的同学里,只有他没有穿。应该说,穿得最为简单的就是他了。顿时,一种很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他的胸膛更加地难受,似乎有什么堵住似的,无法呼吸,令人窒息的空气一下子,全冲他围绕过来。他正发呆着,听不清台上的人在讲什么,只隐隐听到好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曹钊良。

    直觉告诉他,是校长在念他的名字,他获得市级三好学生的称号。校长要他上去领奖。

    “班长,上,领奖了。”张利推了一下他说。

    曹钊良一时心乱,被一推,才转过神来,忙跑上台去。

    在台上,曹钊良与另外几个人排在一起,身上的穿着显然比旁边的同学要寒酸许多,还有,唯有他一个人,没有穿运动鞋,而是凉鞋。他站在台上,心里却还是很混乱,有些骄傲,有些兴奋,也有些自卑。

    台下,林阿雪与谢美瑜都关注着他,特别是林阿雪,她甚至一点也感觉不到曹钊良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与钊良在一起,可以好好地照顾他,因为,他看起来,真的是超瘦,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样的憔悴与疲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看了真的好心疼。好想把他当成是小孩子,好好地喂他吃饭,好好地保护他。

    而谢美瑜不一样,她一方面为曹钊良的瘦削与憔悴而感到心痛,另一方面,她看出了他穿的真的很寒酸,跟旁边的人差太多。她知道,曹钊良家里一定比较穷,而这,也是她一直都比较慎重与曹钊良交往的一个原因,她不想自己有一天,会不可自拔地爱着他。她心里有更大的梦想要实现。她向来就比林阿雪来得理智,比她多一份思考。

    下台后,曹钊良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失落心理,回到队伍中,心里却在猜想着同学们刚才会以一种怎样的眼光看着他、议论他、评价他。还有,阿雪她会有怎样的想法。看着自己的凉鞋,他心里暗暗笑自己:曹钊良啊曹钊良啊,你可真是个穷光蛋啊,连一双运动鞋也穿不起。你看阿雪她,她是有钱人啊,你那天,居然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喜欢她。你凭什么?凭什么呢?

    回到教室里,一个同学说:“班长,你刚才。。。。。。。”他没有说完,曹钊良就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但是,曹钊良心里大体也知道那一个人想要说什么,那个人的表情告诉他,那个人只是不想让他难堪才没将未说出的话说出口。

    次日中午,黄朝阳带曹钊良到他们内宿里参观,由于新的校舍还没有建好,寄内宿的同学的住宿条件相对比较差,他们的宿舍在教学楼的最顶层。其实就是将上面的那一些空教室用木板隔成两间,作为宿舍,一间住12人。洗澡与上厕所就都在楼层的公共洗手间里。有好多人都跑去外面寄外宿。留在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了。

    曹钊良进了黄朝阳宿舍里,环视一圈,见宿舍里摆设零乱,脏东西堆了很多在门边,有一些虫子在那里结伴而行,来来回回,好不忙碌。还有臭袜子的味道,浓得令他恶心,想吐。

    “*,你们宿舍够臭的。”曹钊良说。

    “哇,班长大人大驾光临啊!”此时,杨天尚进宿舍,看见曹钊良在那里,大声地喊了出来。

    “说什么呢?少来了。”

    “班长,阿雪一个人在教室里呢!你怎么不下去陪陪她。她很想你的。”

    刚才,杨天尚在教室的时候,看林阿雪哭了,一问,才知道她与曹钊良的事情,所以,他突然说出这一句话。

    “去去去,乱说。她一个人在,我干嘛要去陪她。朝阳,怎么不下去。”曹钊良心里想,完了,黄朝阳也在这,死天尚乱说什么啊。

    “我要去了,肯定被踢回来。她会一个人在教室里,如果不是在学习的话,肯定有什么事不爽。”黄朝阳说。

    “班长,你住哪呢?”另一个同学李海问。

    “我住我一个亲戚家里。”

    “唉啊,我们内宿可黑了,我们的东西常常被偷,唉,昨天晚上连内裤也被偷了,等一下得到街上买几条回来,多不好意思啊!唉,这什么年头啊?”李海又说。

    大家听了都笑了出来。

    “谁那么变态,内裤也偷。”曹钊良边笑边问。

    正文 第二十七章:逆风・旋转之芒(7)

    “走了,上街。”黄朝阳与曹钊良约好了一起去街上买东西,黄朝阳前几天没了一双鞋子,没有办法,只好再去买一双。

    在街上走着,黄朝阳突然眼睛一亮,说:“看,前面有个美女,知道是谁吗?”

    “哪个?”

    “那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头上还戴一个什么东东的。”

    “她啊,认识啊,高一(3)班的团支书,我听志强说过。你觉得她漂亮吗?”

    “倒,她那样子还不漂亮啊?”

    “漂亮,不过,有比她更漂亮的!”曹钊良心里所想的是李小莺,可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你以为我没有见过啊,以前有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女生坐在我前面呢!”

    “谁?”

    “说出来,你肯定认识,李小莺。”

    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一下,正在吐痰的曹钊良差点把痰与口水都喷在了黄朝阳身上,还好,一个转身,没有喷到,不过,他吐掉痰后一连咳嗽好几下。心里想,不会吧,那么恰巧,也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他突然异常兴奋,他想,朝阳一定知道小莺的某些消息,一定知道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以填补我这几年来对杳无音信的的小莺一无所知的信息空白。

    他假装好奇地说:“小莺!你――你也认识她,不会吧,她怎么会坐在你前面,你吹吧?”

    “靠,我吹什么啊,信不信由你!事实就是事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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