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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

作者:北大连若
更新时间:2017-12-02 17:22:55
,你哥帮助你上学,以后,你可得帮助他。”

    “都最后一个学期了,你们怎么可以不让人读下去呢?”曹斯良说完躺了下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好吧!”曹钊良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大厅上,他父亲正在与人谈论五合彩的事情。

    第二天,曹钊良正在睡梦中昏昏沉沉的,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他外婆的电话。

    “钊良,你还没有下来报道啊!”

    “外婆,我――我不想――读了。”

    “是不是又没有钱了?”

    “嗯!”

    “你外公叫你先下来,欠多少,他再帮你解决!”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此时,他母亲进来了,接过电话,他一个人跑到楼顶上,不想听他母亲与他外婆的对话,心情很难受。双手插入口袋里,任寒冷的风徐徐地吹过他的脸,他打了一个颤抖,双眼目视前方那座山,心里说不出的空荡与落寂,他闭上眼睛,却清晰地想起了他心里牵挂的人,阿雪。想到她,他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他想,阿雪,对不起,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还能走多远呢?

    想到这里,曹钊良的眼泪流了下来,心底一片荒凉。阳光从前面的小竹林里零碎地洒下来,山坡的草木一片地混杂,如同斑驳的岁月之壁。

    晚上的时候,接到陈阳老师的电话,他说:“你是怎么搞的,还没有下来啊,晚上都开始自修了。你这个班长怎么带头的。”

    “我家里有事,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读了。”

    “不行,明天一定给我下来,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

    “老师打来的,是吧?”

    “嗯,是的。”

    “你外公有几百块可以先借一下,我再想想办法,明天就去学校。”

    最后,曹钊良还是回到了学校,那天是9月1号,下午第一节课,他站在教室后门的时候,看里面坐满了人,细看一下,才发现,只有他一个没有来,与往年不一样,往年,很多人这一个时候都还没有来,今年,是怎么了,怎么都那么早。

    正好此时,陈阳老师从办公室里出来,把他叫了进去。严厉地批评了几句,叫他马上回教室读书。

    走进教室,每一个同学都看着他,还是以前那样子的打扮,一点也没有变。刚坐下来,旁边的同学递给他一封信,拆开一看,才知道是又发表文章了,他上学期末收到一家杂志的贺年卡,正觉得奇怪呢,原来那时,那篇稿子就被用了。

    他心里细数一下,这一个学期,只有四个月左右,一天省下一块,也只能省120元,看来,也许,这不够吧,还得对自己再残酷点。如果需要的话。

    更要命的是,除了经济上的拮据外,他的皮肤不知怎么搞的,长了很多的肿块,一小块一小块的,连下体也有,每天都越来越痒。

    <<<<曹钊良日记/03/02/05我就这样子走到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回顾三年以来的生活,我觉得自己一直活得很累,经济上的困难,使我一再面临失学,也让我无法安心学习,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这样子的高中生活,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与生存斗争了。而我不知,我一直以来的执着,是否有什么价值,应不应该。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换来的就是一个“书呆子”的称号,被笑为,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笑至极啊。

    更可笑的是,我居然,不敢走出社会,仍然,愿意受这些苦,为了某些虚荣的东西。为了面子。

    理想与现实间的差距太大了,我已经难以想像这些,以前看的那一些失学者的报道,没有想到差点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我现在可以理解穷人的生活、理解他们的一些想法。

    此次,若非外公外婆的帮助,我可能真的会失学,没有他们的帮助,我这高中三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过来的,每一次,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候,愿意帮助我的人,真的,只有外公外婆,他们愿意帮助我,直到成功。他们的收入微薄,要养活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却还要为我,把为数不多的积蓄,拿出来,供我上学,天底下,只怕,像他们那么伟大的人,没有几个了,至少,我从未见过。

    外公外婆,我欠你们太多,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将来一定好好地报答你们的。你们让我相信,世界上还有亲情的存在。

    这一个假期,过得很不快乐,感觉有些朋友已经渐渐地陌生了,我也发现,我这一个穷光蛋,是无法交到好朋友的,我不可能像别人一样,一起聚会、喝酒、玩,大手脚地花钱。我花不起,玩不起!

    昨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一个人站在一片森林的某一个角落里,身边是一株株的参天大树,我望不见森林的尽头,雨下得很大,我不知要往哪一个方向走去,仰望苍穹,雨水一滴滴地打落在我的脸上,我大声地喊着,我在哪里,我在哪里!可是,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回答我,我随便往某一个方向跑着,跑了很久,很久,没有力气地跪了下去,眼泪掉下来了,我好害怕!好累好累啊,我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可是,我更害怕的是,如果我死了,我就永远也见不到小莺了,永远也无法对她说我爱过她,也无法与阿雪一起走下去了,不能陪她到老了,她会为此难过,伤悲。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我将继续过着一如以前绝望的生活,试问上天,六月过后,我会在哪里,你会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命运呢?

    >曹钊良日记/02/02/05

    这一学期,有三次大型模拟考试。第一次在四月五日左右,眼看再过一个月多,就要进行第一次摸底考试了,每天,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曹钊良更是天天在“三点一线”里活动着,有时候,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会有些刺眼的感觉,他会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所以,不管肚子有多饿,不管有多不开心,他都忍着,皮肤再痒,他也只能忍着,眼圈再黑,他也顾不上了。。。。。。。总之,他压抑着自己,以顽强的意志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崩溃,只是,他也不知,自己也撑多久呢?

    那天,曹钊良从食堂里走了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着,头低低的看着地板,双手插入风衣两边的口袋里,在他对面,则是,正迎面走来的林阿雪,曹钊良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林阿雪也望着他,两个人相视了一会儿,曹钊良想起了那日在他家里发生的尴尬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林阿雪的表情看上去,还是一如以前,平静,深情。

    他们两个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彼此微笑着,便各自走开了,过后,两个人,都忙着自己的学习。很少再想起对方。但是,都一直注意着对方的一些事情。

    情人节那天,傍晚,曹钊良正在教室里看书,突然听到,广播里传来这样一句话:高三理科班里两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给文科班的曹钊良点了一首《星光依旧灿烂》,祝他天天开心,金榜题名!

    曹钊良心知是阿雪与连若两个人点的,他马上翻开一些书出来,找一张还没有用过的贺卡,写一些祝语,然后,到理科班里去,想送给阿雪,阿雪不在,就连若一个人在那里,他敲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发什么呆呢?美女!”

    “可恶,叫我姐!”

    “哎,帮我把贺卡给阿雪!”曹钊良先抢个鬼脸,再说。

    “啊,不公平啊,我没有啊!”

    “别闹了,今天是情人节啊,贺卡只能送给女朋友,你男朋友会送给你的。”

    “叫一声姐,呵!”

    “嗯,好的,你听好了!”

    “连妹妹――”曹钊良低下头,轻声地说完,便跑。嘴里哈哈笑着。

    “死钊良,看我怎么收拾你――”连若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大声地说着。

    情人节,就这样子过去了,没有鲜花、没有约会、没有亲口的祝福!只有心与心的感应。他们却觉得很开心,在枯燥的日子里,有这么一点点的安慰,也许,就足够了,他们有更重要的约定――为考上同一所大学而努力!

    然后,接下去的日子,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虽然有时候,还是会一下子很冷起来,冬天其实还没有过去!

    对于曹钊良来说,他过得更加地难。他的皮肤病一天天严重,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为此,他觉得十分地恐惧,深感担忧,每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很痒很痒的感觉,抓痒都来不及了,翻来翻去,都无济于事,他只能咬着牙关,忍着,不让舍友们知道。

    当舍友们都已经入睡了,他才掀开被子,让自己的下体暴露在风中,这样子,他才不觉得痒,他也是偶然发现,只要让下体处在冷的状态下,就不会痒了,否则,会越抓越痒,肿块越大,还会感染到手,手也会开始痒起来,他也说不清楚哪里感染来了这些细菌,让他如此难受,为了不让舍友们发现,他得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中,只要一听到有人翻身的声音,就得马上把被子盖上,通常要到一、两点的时候,他才能入睡。

    好几个夜晚,他难受得流下了泪水,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比刀砍还难受。没有人知道,可以人可怜他。

    某一个星期日,他终于忍不下去了,跑去诊所,对大夫说:“我――我下体不知怎么了,长了很多的一块一块的,很痒。”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医生把他带进一个房间,叫他脱下裤子看,那些肿块、血块看起来,有些可怕。

    “你是感染了一种叫蚧虫的病菌,才会这样子,怎么这时才来看病啊?应该早点来的。”

    最后,花了几十块,买了一些药。

    过后,他每天洗澡,每天,趁舍友们不知的情况下,在洗手间里敷药,晚间,依然,将下体暴露在风中,好一点的时候,才睡去。有好几次,他洗澡的时候,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下来,和自来水混杂在一起。感觉天地围着他一个人急速地转动,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他身边悬浮。

    有时候,他看到舍友的家人天天送好吃的饭菜来到宿舍,给他舍友补身体,他真的好羡慕,但是,除了羡慕,他不可能等到他父母对他那样子的关心,那太奢侈了。

    林阿雪在假期里,去了一次曹钊良家,发现他家里真的好穷,比她想像的还要穷,但是这一些,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那天的尴尬会不会影响到钊良的心情。一直都是觉得心里酸酸的,想像着钊良一定吃过很多的苦。

    开学以来,她除了忙学习,也注意到曹钊良的事情,她看见他每天都有黑眼圈,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黄朝阳告诉她说曹钊良几乎天天开夜车,加班加点,早上又最早起来,为此,她一直担心着曹钊良的身体,她想劝他几句,可是,又不能跟他说话。

    这天,她跟连若提到了这件事,连若说:“还不容易,要我传话嘛,包在我身上,那书呆子,看我怎么训他,敢不听他姐的话,找死。”

    礼拜天的时候,曹钊良回家了,在家里,他想对他家里人说他得皮肤病的事情,可是,还是不敢提出,因为,他弟弟也同样得了那病,他想起他假期回家时,他弟弟就跟他说过,只是,当时并未注意到,也许,他就是与他弟弟睡同一张床才被传染的吧,他父亲骂曹斯良说:“你像一头猪啊,皮肤搞成这样子,治起来得多少钱啊,也不小心一点。”

    曹钊良问他母亲打算做什么,因为,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他们依然在家里,她母亲说:“你外婆要帮我找工作,我等她的消息。”

    “那父亲呢?”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曹钊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想,其实,只要他父母两个人,都找一份事情做,每一个月都会有一定的收入的,而不会如这几年来,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时间一直在过去,家里依然是没有什么积蓄。

    想到自己的家事,曹钊良有些无奈,却无能为力,他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走的时候,他父亲给他70块钱,他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这一个数字,在以前,没有过。

    回到学校,曹钊良洗了一个澡,敷好药,就去了教室,连若吃完晚饭后,也去了教室,经过文科班的时候,看教室里人不是很多,曹钊良正呆呆地坐着,她悄悄地进去,对旁边的人示意不要出声,然后,走到曹钊良身边大声地喊一声,曹钊良正闭着眼睛,被吓一跳,众人笑了出来,连若更是大声地笑着。

    “连大小姐,你干嘛呢。”

    “我替我弟妹来看你呢!”

    连若小声地说。

    “是吗?”

    “是啊,她说啊,要你注意一下身体,怕你撑不住,垮了,英年早逝了,可惜得很。”

    “哪里会啊,你让她放心好了。”

    说着,曹钊良心里说,上天啊,我不能倒下去,还有几个月就考了,我要撑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星期五那天,曹钊良心情特别烦,老是会想起他父亲骂他的一些话语,为此,他看不下书,脑子里老是浮现出那些情景。内心里感觉十分地压抑,按捺不住想要爆发,他很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番。

    许久,他终于坐不住了,听着教室里好多人说话说得很大声,吵闹得不像话,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干脆走出教室,看见几个人在篮球场上,传达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走出去,在大街上,却不知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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