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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7-12-02 17:32:51
……再用英文写一次?

    馥词看看腕表,上班时间迫近,从进总麟工作开始,她从未迟到早退,该不该为他破例?

    “没关系,我来念,等我念完,你问问大家有什么意见。”破斧沉舟,她决定表明姿态,站到他那一边,和旧董事打对抗战。

    “要是他们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呢?”

    宇文睿的问题,让她理解诸葛孔明的痛苦与沉重,扶持一个站不直的阿斗,的确教人心力交瘁。

    “你就说谢谢你宝贵的意见,我会仔细评估。说说场面话,你总会吧?”

    “我试试。”

    他终于松开手,她重获自由,却在坐直身子后,眷恋起他身上的温暖。

    眷恋?!哦不,她一定是疯了。没这回事,她没眷恋过他什么,摇头,她否认。

    “快起床吧!”她的催促有些些狼狈。

    “其实……你可以不要那么紧张……”

    字文睿话没说完,馥词立刻跳脚。

    “什么叫作我可以不要那么紧张?搞清楚,总麟是你的公司,倒闭的话,倒楣的人是你,不是我,我顶多没工作,另外找家公司窝着也就是了。”从床铺弹起来,她指住他的鼻子骂。

    “所以,你生气是关心我,不是关心林宗朔?”瞬间,宇文睿因为她的“关心”,眼底熠熠生辉。

    “我没事关心董事长做什么?他是关苹的男朋友,又不是我未来老公。”

    哦不,这下惨了!不解释没事,越解释越乱。

    依照宇文氏推论法,他会将她的话推出一个结果――游馥词不关心林宗朔,只关心宇文睿,因为林宗朔不是游馥词的男朋友,而游馥词打算做宇文睿的女朋友。强吧!

    “我懂了,你喜欢我!”开心大笑,心甘情愿起床,他要提早到公司扮演有为老板!

    “我没有这么说。”她追在他身后声明,可惜他听不进去。

    他刷牙,她解释;他漱口,她厘清;他洗脸,她一遍一遍反覆――我只是希望你别把总麟弄倒,台湾的经济够坏,禁不起再一次大震荡,总麟倒闭,起码有两万个员工没工作,想想看,两万个家庭因为你的草率决定受到波及,所以你是不是该尽心尽力?

    馥词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

    有!所以他放下毛巾,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回答她:“你不用担心,不管情况坏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会让你的生活受到波及。”

    他的反应让她焦虑,虽然她仍然接下毛巾,仍然有秩序地把毛巾挂在自己毛巾的旁边。

    “字文睿,我和你讨论的是几万个家庭,不是我一个人。”她重申。

    “我只对你感兴趣,其他人的生活又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当了总麟老板,就该负起责任。”她苦口婆心。

    “我不想当啊!不然,等等我到公司,直接宣布总麟倒闭,然后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好不好?”

    “不好。”

    “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很早以前就听说总麟是个烂公司,一个家族企业里面,制度纷乱,人事浮动,早晚要倒闭。”

    “那是以前,新任董事长很有作为。”

    “我不认为自己接得下这个担子,早点放弃比较好。?

    “不用怕,我会一直在旁边陪你。”

    话甫出口,馥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她丢出一个想象空间,任凭他的想像力无限制发展,唉,她什么时候才会出头天?

    果然……她猜对了咯!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上一页第5章

    事情并没有如馥词想像中糟糕。

    因为宇文伯伯有先见之明,替儿子搜罗了一批人才。

    很快地,他们替宇文睿拿到林家长辈手上的所有股份;很快地,他们将公司内部的问题找出来,约集各部经理,开会开会又开会。

    字文睿在菁英团的辅佐下,挂名董事长倒也做得有模有样,看样子公司不会在短期内倒闭。

    馥词打出上百通电话,寻找关苹和林宗朔,但他们彷佛自地表上蒸发似的,无踪无迹,若不是关妈妈确定他们无恙,馥词考虑过报警,或登报将两人作废。

    馥词拿着报表走进宇文睿的办公室,见她进门,宇文睿匆匆关掉机密档案,笑脸迎人。

    “你在做什么?上聊天室和辣妹聊天?”她将他瞧扁。

    “对啊,刚刚碰到一个“春天对你笑”,我正在猜,她是美眉还是恐龙。”

    他顺着她的话讲,不认为这叫作说谎。

    “你们聊些什么?”

    “她说现代女人缺乏女人味,一味追求独立,却忘记上帝赋予你们的先天特质。”胡扯是他最高本领。

    “先天特质?她指的是什么?”馥词随口问问,不是太认真。

    但他对馥词一向认真,就算她只是随口说说。

    “她说女人的柔媚娇憨,是制伏男人的利器。”

    “制伏男人有什么好处?”馥词不屑。她承认制伏男人很简单,但她找不到理由,浪费时间精力去进行这等无意义的事情。

    “男人可以赚很多钱给女人,钻石、名牌服饰、豪宅等等。”他习惯将女人当成路边等待被豢养的小野猫,但这不能怪他,因为他身旁大部分的女人都存有这等幻想。

    “没有能力的女人才会期待这种事情,当女人有能力为自己挣得所要,就不会对男人存有无谓幻想。”

    而她,就是这种女人。要房子,自己赚;要车子,自己买;从小到大,她用能力为自己争取所有想要的事物。

    “你不觉得独立太辛苦?”

    宇文睿拉起她的手,走到沙发边。自从菁英团的律师迈克接手馥词的部分工作,她上班轻松许多,这是他刻意安排的,他舍不得她辛苦。

    “你怎么会认为在男人身上放下期待不辛苦?”她反问。

    再次,她证明这些年宇文睿长大,智商有些许进展,至少和他聊天,不再觉得无聊。

    “我觉得鞭策别人比鞭策自己来得容易,与其要求自己,不如要求别人。”所以,他鞭策手下团队,要求他们为他赚进大笔财富,而他自己能轻松,就别逼自己痛苦。

    “是吗?你对我们国中时期的同学有几分印象?”

    “你指谁?说说名字,说不定我记得。”他倒来两杯咖啡,对于生活,他相当重视品味。

    “林彩君。”

    馥词没排斥宇文睿送上来的咖啡,这些日子,她的胃被他惯坏,不是他做的饭菜入不了口、不是他泡的咖啡会反胃,连喝他煮的开水,都有淡淡的柠檬香味。

    “那个很凶的风纪股长对不对?每次她的大嗓门一喊,全班就噤若寒蝉,所以我们的秩序比赛常常得到年级第一名。”宇文睿说。

    “对,她二十岁那年结婚,妈妈要我回去喝喜酒。”

    “结婚是好事,她嫁给谁?”

    “她先生我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父亲在你公司里担任副总经理,五专毕业后,他也|Qī|shu|ωang|顺利进入你家公司上班。”

    “副总经理?张伯伯……你说的是张财生吗?”

    “对,他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喜宴上,他们请歌舞团助兴表演,脱衣女郎又唱又跳,场面弄得很热闹,主持人说了许多新郎前途无限光明之类的话,同桌的妈妈们也都认为彩君嫁得很棒,然后又是一古脑儿地劝说,告诉我,女孩子读得再高都没有用,毕竟要结婚嫁人。”

    馥词没提回家路上,妈妈又拿起宇文家到他们家提亲那件旧事来唠叨她。

    “你肯定不以为然。”知馥词莫若睿,他了解她每分心思。

    “在他们的观念里,买菜算帐不需要高深数学,更不必念物理化学去计算烧肉质量,和腌渍中产生的化学反应。会背诗词又如何?天天对丈夫念“大江东去浪淘尽”吗?婚姻才是女人一生的依归。”

    “我不反对女人拥有自己的成就。”迅速地,宇文睿将那群妈妈和自己划清界线。

    “那是她们的选择,而我有我的选择,谁也别想用自己的人生改变谁。”

    这是当时她对妈妈做的结论。馥词了解,不管怎样,母亲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虽然妈妈脱离不了传统包袱,但她会支持自己念书就业。

    “有道理。”

    笑容漾开,他就是喜欢这样子的游馥词,聪颖自信,有头脑、不服输,这种女人很异类,异类到眼光独特的自己,众里寻人干百度,总是寻不到一个像她的女子。

    “之后,寒暑假回家,我陆陆续续碰到过林彩君几次,有时她忙,忙得没办法和我打招呼,我们点头一笑错身而过,也有几次,我们停在路边聊起彼此的生活。”

    “你们谈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是她说我听,因为你晓得的,大学生活和高中时期没太大差异,除了念书还是念书。”

    宇文睿不赞成她的结论。大学生活多采多姿,端看你用什么方式去过。

    至于馥词,毋庸怀疑,她一定是选择象牙塔的好学生生活,也只有她这种人,才有本事初毕业就拿到律师执照。

    “她说些什么?”宇文睿延续话题。

    “刚开始,她对少奶奶的生活很满意,买菜煮饭、看看书报、做做家事,生活简单得让人羡慕。而且,她对先生有很大的期待,期待他被派到你们海外分公司,和丈夫留洋,成为外国移民。”

    “后来?”

    “后来他先生因为挪用公款被辞退,移民梦碎,那段时间听说他们之间有很严重的婚姻危机。”

    “你认为婚姻危机出自她对丈夫的期待落空?”

    “不是吗?在那之前,她忍受婆婆的挑剔、忍受丈夫的大男人主义,她说只要能移民,这些问题都能获得解决,可是当现实有所改变,所有的忍受变得不值得。”

    “他们离婚了?”

    一不,她公公拿出一笔钱,叫林彩君的丈夫到大陆当台商,短暂的分离,让两人的摩擦不再继续;彩君也因为回娘家坐月子,和婆婆的关系有了些许改善。”

    “转机?你看人生,不能事事计画预料的吧!”

    扬眉,他展颜时的帅脸,和国中时期一样迷人,可惜,对于他的帅,馥词向来视若无睹,对于男人,她在乎的是能力和智慧。

    一但是,当台商没有我们想像中容易。林彩君的丈夫把钱花光,二奶打电话到台湾,要求他们拿钱去换人,再次期待落空,林彩君气得想离婚,可是乡下地方,大家都劝合不劝离。”

    “所以,他们仍然在一起?”

    一半年前我回去,听说林彩君在市场摆摊卖蚵仔面线,生意不错。她没回公婆家住,至于她先生则到现在仍靠她公婆的退休金过日子。

    我以为她生活得很辛苦,回台北前,我特地绕到她家里去,看她带着孩子,黝黑的脸庞焕发光彩,她说,她对丈夫不再有期待,她靠自己把生活过得很精采。现在,你还会劝我把期待放在男人身上?”

    馥词是标准的律师,用一段简单明了的故事,将他的话全盘否定。

    “林彩君只是找错男人。”

    “问题是你怎能确定谁是正确的人?也许结婚之初他是正确的,后来,他变得不正确了。”

    “所以,眼光放远,努力找个有责任道德、专心三思爱你,不会改变的男人。”他把指标指向自己――他,宇文睿,时光淬炼,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人是活的、有意识的,环境变、人心变,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无关责任道德,就是不动岩石,经过几千万年的风化、侵蚀,也会呈现出不同风貌,你怎么能对善变的人类期待过大?”

    和宇文睿辩论,她没输过,这回也不例外。

    “你的看法源自于你不认识爱情。”他说得斩钉截铁。

    “爱情?哈!”馥诃大笑。

    你见过哪个人用感情因素投资股票基金?钱不过是身外物,大家都知道感情用事是愚蠢行为,那比钱更重要的婚姻,能够拿来感情用事吗?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起身,馥词朝他高傲一笑,“站在同窗立场,宇文睿,我劝你,放弃浪漫,面对现实社会吧!”

    走出他的办公室,宇文睿没拿她的话当重点,迳自低头喃喃自语:“天,我实在无法容忍她的古板打扮,好吧!是你自己说的,环境变、人心变,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馥词生气,两个眼睛燃起烈火,小小的拳头握在身侧,虽不至于有杀伤力,却也不容小觑。

    晓不晓得,她满衣柜的套装统统不见了,外衣、内衣、睡衣,加上几只黑框眼镜和黑色宽边发夹也随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粉的、黄的、蓝的,一堆款式轻佻的衣服和鲜艳发夹,这些东西让馥词差点昏倒。

    “宇文睿!”她怒气冲冲地跑到厨房门口。

    “什么事?”瞄一眼烤箱,香喷喷的义式烤鸡即将出炉,敬请期待。

    “谁给你权利动我房间里的东西?”

    “哦,那个啊,那是善意,不用太感谢我。”他刻意匆略她的张扬怒气。

    “你的善意让我非常困扰。”她的优雅在他面前被谋杀。

    “你别客气。”

    “我的困扰并非不好意思。”

    他老是扭曲她的意思,让她的情绪节节上升,直至不可收拾,她实在弄不懂,这样子对他有何快感可言?

    “不是不好意思……那是……”

    “别装傻!”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发觉他在某些地方精明太过,根本不像他平日表现的那般。

    “我不明白,我送过许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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