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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忧絮凌尘
更新时间:2017-12-02 20:00:00


    “没有为什么,你是人,不是动物!如是动物我有也责任对吧?我不冷血!”

    我心突生一种狂笑:“动物?!嗯,是,我是动物!!”我说。

    那眼睛生出迷惑,但瞬间就消失了。

    “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的!”

    “嗯,知道。”我答道。声音有些冰冷。

    “还想要说点什么吗?”

    “不想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回答:“能帮我坐起来吗?”

    他挥了一下手,把我抱了起来,背后垫了一个厚厚的靠垫。我坐直了。及腰的发丝如草般零乱。我抬起肿胀的手臂轻拂了一下发丝。“嗯,谢谢。”我望了一眼那早餐。我没有食欲。

    “不对我发火?”他依然不解而困惑。

    我用我唯一能动的手试图拆开那紧包起的食物。但是徒劳。

    “我来……”他弯下腰,高大的线条变成了有形的弧线。那线竟让我想到了我的妈妈。我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但是我没有。

    接过那温热的饼我说:“给你添麻烦了!”

    “确实给我添麻烦了!我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呵呵,看来我又做了一个不道德的事?”我自嘲。

    “道德?你做什么不道德的事?”

    “打乱了别人的正常的生活,引他入非正常的轨道,尽管是无意的。”

    “你说话很幽默!”

    “你同样很仁慈!很少见到仁慈的人!!”

    “你很平静!不像我想像中那样暴燥,这是我在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很少看到的。”

    “我看起来很小吗?你很大吗?”

    “至少不大!且比你大!!”

    我冷眼看了他一下。那的确是张比我年长的脸。睿智有神的眼睛。粗旷的五

    官。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在看人第一眼的时候,喜欢盯着他们的眼睛。

    “没有人这样看过我,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你很特别吗?”我问。

    “至少不普通!”

    “又是一个自大的人!”

    “什么又是?还有人?你朋友??”

    “我有权力保持沉默吗?”

    “哦,我问多了!”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嗯,我现在得马上离开一下,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我没有理由不让你走对吗?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我撞了你!”

    “是我撞了你的车!你没有责任!!”

    “到底是你伤着了。我有责任!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明天见!”……

    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在看人第一眼的时候,喜欢盯着他们的眼睛。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在寻,寻那眼睛里折出的幽光……

    那护士在那个男人走后,便回到了我的病房里。给我换药水。放在手里的饼,在我的手里没有动,我又放回了原位。

    “没有食欲?”

    “我现在本该在朋友家里的。”

    “要和谁联系吗?”

    “是啊,这坐城市没有我要联系的人,只有我想要联系的人!”

    “什么?”

    “没什么!”我笑笑。

    “雅丽,好名字,姓什么?”我问。

    “我姓余。你叫什么啊?”

    “萧寒。”

    “萧寒?哦,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看到过?”

    “重名的很多!”

    “的确,重名的很多!”看来我想多了,你不可能是她。

    我吁一声:“为什么?”

    “你们的眼神不像!”

    “眼神?嗯,我比她多了一些平和?”

    “她的眼睛总是那样高傲,目中无物。”

    “你喜欢她吗?”

    “确切的说不喜欢!”

    “为什么?”

    “她的思想里有太多的谜,而这谜是我用一辈子都解不了的。她过于完美,思想上的完美主义者。而我不喜欢思想上的完美主义者。太过虚无!太过冷漠,无没有你如此温顺。”

    “哦。”我叹了一声。“不说她了。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也是。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孩!”

    “怎讲?”

    “说不清,只是感觉!”

    我笑……

    “哪里人?”

    “听我的话音呢?”

    “你普通话说的太好了,听不出来方言的成份。”

    “河南人”

    “哦,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座城市?”

    “喜欢这里,所以就来了。没有理由的。只是喜欢!”

    我们相视而笑。

    “帮我把我的行礼包打开好吗?”我看着角落里的蓝色的皮箱说。

    “钥匙与密码。”她放倒了皮箱。

    我看着那尖尖的护士冒,说:“在我上衣的口袋里。但我的上衣在哪儿?”我看了看身上的病人衣服,问她。

    “哦,好像是那位男士刚走的时候拿走了。”

    “他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衣服沾了污血。可能是拿去清洗去了。”

    “钥匙在上衣的口袋里,看来今天是打不开了。”

    “你们应该不认识吧?”

    呵呵,我笑笑……

    “不能与你长聊。还要工作呵!”

    好,等你有时间再聊!”我说。

    那女孩又把我的皮箱放好。临走的时候问我:“你多大?”

    “二十六!”

    “我二十五!”她关上了门。也关上了我与外界联系的门。我无法动弹,渐渐的有了睡意。我慢慢的挪动着上身,向下挪,但那下身却缰硬如石。我笑,眼角有泪花……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那女孩果然如约似的来到我的病房里。

    “醒了?”脱去护士服的她多了些女孩的妩媚。笑靥如花。

    我回眸一笑。

    “下班了吗?”

    “是呀。”

    “我今天不用输水了吗?”我问。我看不到了吊瓶,手臂备感轻松。

    “已经输了四瓶水了。”她回答。

    “哦。”“要回家吗?”

    “嗯,等你吃点东西再走”她轻轻的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突然就这么直白的问她。

    “你是我的病人!”

    我呵呵而笑。“嗯,是,病人。”“我能吃点什么?”

    “只要不是太难消化的食物,都可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来。”

    我侧着头用很复杂的眼神看她。“嗯,我想喝南瓜粥。”

    “中午没有粥。有米,有汤。”

    “我不饿!”我说。

    “知道你现在没有食欲。但你现在必须要吃点东西。”

    “我风衣口袋里的东西还在吗?”

    “那外衣?”

    “嗯。”

    “哦,他拿走了衣服,大概也没有看看口袋里有没有东西……”

    心慌了:“能帮我联系送我到医院的人吗?”

    “他留了电话。可以打一个试试。”

    “那有我重要的东西……”

    “什么?”

    “一个淡蓝色的笔记本”

    “是不是很旧的那个?”

    “是,你知道它?它在你那里吗?”我挣扎着起来。

    “别急!不在我这里。被那男士拿走了。”

    “拿走了?那我的包在哪儿里?“

    “在这里。”她说着从床头的柜门里拿出我红色的侉包。递到我手里。“很重要吗?”她小声问。

    我打开包,拿出我蓝色的手机:“告诉我他的电话好吗?”我几乎在讫求她。

    “好,你等着,我呆会儿就回来。”她看到我紧张的表情,几乎跑着出去。

    我双手颤抖着拔那陌生的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我在等那边嘟音一声的响起。而却无不接暇。

    “没人接吗……”她小心的问。

    正文 第四卷 夏雨幽荷(6)

    我不回答,没有心回答,更没有听她说下面的话。我比我要接触死亡更紧张与心痛。电话挂后,我再次慌乱的拔着那个号码。“接吧,接呀。”我在向上天讫求他能接电话。我向上天讫求他不会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这一次,他接了我的电话。我不等电话那头说话,便叫道:“我那蓝色的本子在你哪儿?”我的声音几近濒临疯狂的边缘。

    “你是哪位?”一个细嫩职业的女声。

    我突然就感到了绝望。但我还是心存希望的问:“你不是电话的主人!”

    “是,我不是。我是他的助理。他这会儿开会儿呢?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留言。”

    “能让他接我电话吗?就一下,好吗?”我在讫求。我想要哭。

    “他在开会,不能接私人电话。”

    “不是私人电话。你把电话给他,他知道我是谁……”

    “他在会议室,我现在没有权力走近那扇门……”那女声用不可置疑的声音对我说。

    “可是……”

    “真的对不起。我可以向你保证会给你留言说你曾来过电话……”

    “喂,喂,喂……”还不等我说下面的话,电话便被女人给无情的挂掉了。我把电话甩在被子上。背过脸,流了眼泪。我心里对本子的主人说:“对不起!”

    同时我咬着牙又对那个人说:“莫言,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女护士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陪我呆着。

    窗外的太阳渐渐的西斜。房间渐渐的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才意识到我失控了。而且忽略了陪我的那个女孩。“

    “对不起!”我转过头,对女孩说。

    “没关系!理解!!”她用黑色的皮套把我的发丝束了起来。

    “这样好看多了。”她调皮的笑笑。

    “我从来不曾好看!”我说。

    “不,别有韵味,不易察觉的美丽!”

    “是安慰?”我说完自嘲的呵呵笑:“嗯,你该回家了。别回太晚了。家人会担心!”

    “嗯,好吧,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我抓住那双手用力握了一下,松开了。她不解的看着我的动作

    “你怕?”

    “怕,怕我会失去一切!”

    “失去什么?”

    “拥有的,将要拥有的。得到的,将要得到的!”

    “佛家说:一切皆缘!”

    “佛家还说:春在心万物皆春。”我应道。

    “那没有什么让你心伤的了?不是吗??”

    “是,但我不同,我要的不多,得到的也不多,想要得到的,也是为了实现前人未曾实现的梦想。”

    她摇了摇头:“听不懂你说什么!”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是吧!”

    “走吧,你已经在我这里呆了有两个小时了。”

    “你确定自己不需要帮助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我不希望占用你工作以外的时候。除非我已经完会康复。我请你看海。可以吗?”

    “我常去海边!”她笑道。

    “哦,是呵。可是我没有看到过海,从来没有!”

    “用不了几天,会看到的。我带你去。”

    “嗯。那我们约定!”

    “约定!呃,那走了……”

    “明天见!”我又重复了那句话

    年老的医生来查房,给我的腿做了一个局部检查。他用小钢锤敲了敲我的双腿。

    “有感觉吗?”

    “嗯,有点麻麻的。我说。

    “哦,正在恢复。好好休息!”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嗯,医生。”我叫住了他。

    “呃,我的医疗费?……”

    “已经有人帮你交过了。你账上的钱足够你住到出院的了。”

    “谁?”

    “你男朋友呀!”他似乎不解的说。

    “男朋友?”我更疑问了。

    “早上那个帅小伙子。怎么,他不是你男朋友?”

    我张大了嘴……

    我想:“莫言,好个莫言,看来你跑不掉了,我会让你好看,好看……”

    那个叫莫言的男人没有给我回电话。也没有来看我。晚餐有人送来。来人说是一位先生让送的。

    我吃了那用糯米熬的粥。我饿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夜里,我收到了越儿给我发的短信。他问我到了目的地没有。现在一切是不是如计划中一样。我回了条短信,说我很好。却没有告诉他我现在有多么的无助。我没有给我妈妈打电话,我怕,怕我会自持不住,哭出声来。我的眼泪已经不像十岁时那样难流。它开了阐,没了归期……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的电话,是惠子,和雨的电话。我没有回。最后一条短信是莫言的,他说他明天八点来医院。让我等他。是,我要等你,来吧,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灯息了,我望着窗外那灿若星空的城市影子,依着床睡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并把体温表夹在我的腋下。

    “几点了?”我问那值班的年老的护士。

    “六点。”

    “哦!”

    “阿姨,能帮我拿条湿毛巾和一把梳子吗?我想洗洗脸。”

    “丫头,你这里没有亲人吗?也没人来照顾你!”

    “没有,我刚到这里,就来这儿来了……”我半开玩笑说。

    “好个丫头,都这会儿了,还开玩笑呢?!等着,我拿给你。”

    不一会儿,她从卫生间端出一个白色的脸盆,拿了一条白色的小毛巾,还有一把梳子。在我床边停下来。

    “洗吧,丫头。”她把毛巾沾了水递给我。“能自已擦吗?”

    “能。”我说着接过毛巾。

    “丫头,太过清瘦了!多吃点东西,好的快。”

    “谢谢阿姨!”我把手巾放在水盆里。拿起那精致的檀木小梳问:“阿姨的吗?”我笑问。

    “我女儿送我的。”她脸上荡起了母亲的幸福与满足。

    “你女儿真好。她一定很爱你!”我说。

    “你不爱你的妈妈吗?”

    我怔了一下:“我伤过我妈妈……”“……但时至今日她依然爱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给那么一个陌生人说我的心话。她像我妈妈?不,在我心中没有人能代替她,没有人……

    我只是想她,只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那样的爱我的妈妈。无论此生与来世…“留了多长时间的头发了?”

    “四年了。从我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开始了!”我说。

    “刚毕业?”

    “算是吧!”

    我梳着我细柔的黑发。把它紧紧的握在手里。直到它们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我用皮筋高高的扎起。把梳子还给那阿姨。

    “做新娘的时候,你有这一头长发一定是个漂亮的新娘!”

    “你说笑了,阿姨。我打算剪掉呢?”

    “剪掉?可惜了,别剪!女孩子应该柔和点。你的眉心有股霸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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