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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

作者:橘园主人
更新时间:2017-12-03 02:00:00
扯,疼得绎儿直咧嘴。

    “要死啊!”绎儿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背心上,“撒手!再动手动脚的,我就给你砍了!”

    谢弘一脸故作的正经,甩给她一个眼神――砍呐!

    绎儿一抬手拔出了桌上用来片羊肉的割肉刀,谢弘忙不迭缩回了手,引得程本直一阵爽朗的笑。

    跑堂的正好端着一只羊腿上来,绎儿一扬手,割肉刀直直的插在羊腿上寸把深,于是翘起嘴角得逞的向谢弘示威:“你再不规矩,这只羊腿就是你的下场!”

    谢弘忙识相的举手投降,一脸的无辜。

    “小的来给客官片肉……”小二用手巾揩揩油乎乎的手,便去抓插在羊腿上的割肉刀。

    “哎――”绎儿先一步抢了来,又改回了蒙古语,“不用了!你瞧你的手!黑乎乎的……”

    “刀快不是,伤着手……”小二陪着笑。

    “我会伤着手?看好了!”绎儿手里的锋利刀刃在香喷喷的羊腿上游刃有余,辗转之间,羊腿的骨头就被剔了出来。

    “哦!姑娘片肉的功夫地道啊!”小二连连夸赞,一边续着三人杯子里的茶水,“姑娘长得根本不象蒙古人,倒是秀气的象个汉家妹子。”

    “那是啊!生得漂亮是没办法的!”绎儿从来不晓得什么叫“谦虚”,手上仍旧驾轻就熟的片着肉,“对了!小二哥,往东江的船可多啊?”

    “多是多,但是……”小二压低了声音,暗下一指靠窗边坐着的一队金军,“瞧见没!查的紧呢!昨儿一天杀了二十好几!你们要去东江?”

    “不错!我们要从东江回老家!”程本直开口道。

    “哦……您是朝鲜人吧?”小二这才打量到程本直一身朝鲜人的装束。

    “鄙人是从宣川来做买卖的。”程本直呷了口茶。

    “这样啊!”小二禁不住又看了绎儿一眼,“这位姑娘是……是您女儿?”

    “这个……”程本直笑而不答。

    “哦――”小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用蹩脚的朝鲜语笑道,“您的姬妾?”

    绎儿懵懂的瞠大眼睛去看程本直,程本直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捋了一下飘髯。

    “小二――”隔壁桌上的金军叫起来。

    “哎!来啦!就来!”小二呵呵一笑,“慢用啊!”

    “等等!”绎儿见疑的一把拽住了他,“问你个事来,过东江的船在哪儿啊?”

    “嘘――”小二示意她小声,“待会出了门往东走半条码头,那里有船……”

    “小二!你死啦!没听见爷叫你啊――”金军的头领不耐烦的叉腰过来。

    “哎哎哎……”小二忙回头点头哈腰的陪笑,“来了――”

    “呵――”金军的头领不经意的扫了三人一眼,漫不经心,用蹩脚的汉语道,“干什么的?”

    “哦,鄙人是从宣川来做买卖的,路经此处,还望老总行个方便。”程本直故意用蹩脚的口气说着汉语。

    “做什么买卖的?怎么没见到货色啊?”金军的头领见疑的瞥了一眼三人空空如也的行囊,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鄙人的货跟别人的不一样,”程本直说着将眼神飞到了绎儿身上,扮着笑,“老总以为呢?”

    “哦――呵呵呵呵……”金军头领油乎乎的手伸向了绎儿的脸,“好的很啊……”

    “咦――”绎儿忙不迭抽身要躲开他的脏手,却被他先一步托住了娇俏的下巴,动弹不得,只得死死的盯着他。

    “还是个刺头么?呵呵……”金军的头领狞笑着拍拍她粉嫩的脸颊,像卡足了油水一样过瘾,“我看你不用把她带到朝鲜了,就在这里,也能卖个好价钱呐!”

    绎儿一怔,愣直了眼睛去看程本直。

    “这个……这个……”程本直现编着谎话,“换了别的女人,老总想要,鄙人还不拱手奉上,只是这个不同,已经有了主了。还是等下次吧!”

    “下次?”金军的头领丝毫没有忌惮,伸手抓了桌上的酒壶就仰脖喝了一口,“老子管他什么主儿,这个女人归我了――你说,要多少?”

    绎儿火大,正要发作,被谢弘一把在桌子下摁住了手,只得恨恨的瞪他。

    “鄙人也不瞒老总了!”程本直一副无奈的坦白状,“鄙人其实是受鄙国王子所托,为了向贵国大汗朝岁,特意挑选的美人。这个姑娘若是运气好,那就是贵国的王妃;若是不好,至少也是个权贵的宠妾。所以……”

    “哎――”金军的头领顿时没了胆气,挥了挥手,“算了算了――”

    “谢谢老总成全!”程本直不失时务地往他手里偷偷塞了几两碎银子。

    金军头领掂了掂分量,吹了口气:“以后可得记着跟老子留心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程本直连声道。

    见那金军吹着口哨走开了,程本直才松了口气。

    绎儿抹了一把被他弄的油黑的脸,嘟起了嘴轻声咒骂:“可恶!挨千刀的!好容易才洗干净的脸!”

    “我看你还是脏点的好,免得再被人注意!”谢弘轻声笑道,伸出油手在她的脸上又抹了一把,煞有其事的看着她的脸品味十足的样子。

    绎儿恶狠狠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疼的他差点叫出来。

    “乘他们吃饭的工夫,咱们还是先走吧!免得节外生枝!”程本直从怀里掏了碎银子放在了桌上,冲两人使个眼色。

    “好……”绎儿也起了身,刚走出几步,却发现谢弘还没起身,于是回头叫道,“走啊!”

    谢弘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张油纸,把桌上的羊腿一裹,抱在怀里溜了出来:“走!”

    “瞧你那点出息!”绎儿笑他贪吃。

    “饿怕了!更何况是你辛辛苦苦片的!”谢弘扬扬眉毛,心安理得。

    一切还算顺利,三人坐上了开往东江的渡船,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谢弘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油包大吃起来:“饿死我了……”

    绎儿捂着嘴闷笑:“喂!你是饿死鬼投胎的么?”

    “你还笑我!你昨天在树林的吃相简直就是野人!”谢弘如膏的双唇沾满了油亮亮的光泽。

    “你才是野人!”绎儿抬手捶他。

    “不信你问程先生!”谢弘不服气。

    “是么?”绎儿虎着脸看程本直。

    “还好啦!就是突然扑出来吓了我一跳……”程本直避重就轻,“真没想到你饿成这样……”

    “哼!听见没有!”绎儿在谢弘的脑袋上敲了个凿栗,得意洋洋,“谁像你吃的那么丢人!”

    程本直默默一笑,他已经会意了面前这一对小儿女斗嘴的原因,看来这一对小儿女是天生的一双璧人呐!

    鸭绿江水滔滔远去,对岸的东江愈来愈清晰了。

    第三十回

     小船拨开浓浓的江雾,显现出江面上有一列颇为壮观的明军战舰劈开风浪直奔这里来了。

    绎儿立刻兴奋起来,他们终于可以摆脱金军和海盗的阴影威胁了。

    然而,事实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方向发展。这一列战舰不是为了保护民船商船而来,反倒是直冲向看上去比较豪华的商船,不奇 -∧ 多时便是一阵喧闹的嘈杂声传来。

    “船家!出什么事了?”绎儿好奇的探出头去问舱外的船家,竟没有人回答。

    “喂……”绎儿挺身出了船舱,惊的大叫,“谢弘,船家不见了呀!”

    “怎么了?”谢弘应声赶了出来。

    “船家不见了呀!出什么事了?”绎儿大声的惊问。

    “怎么回事?”程本直和几个同路的客人一起闻声赶到。

    谢弘冲到船舷边上往水中一探究竟:“他们刚跳水不久,好像很慌乱的样子,连东西都没有拿!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看!”绎儿一指浓雾中闪亮的隐隐火光。

    “完了!完了!全完了!”一个同路的客商样的人欲哭无泪的顿足捶胸。

    “什么叫完了?”绎儿见同路的几个人都是一副绝望的晦暗样子,心生十二万的疑惑。

    “你们是刚来此地吧!”一个人长叹一声,“他们每隔一个月半个月就要劫杀一些商船,男人都砍了头冒充敌军的首级请功,漂亮的女人都给掠走蹂躏,比辫子军还狠呐!咱们这是又赶上了!”

    “什么?”绎儿简直不敢相信,有些愤慨的争辩,“你有没有搞错!他们是大明的水军哎!”

    “什么水军!简直就是胡子!”另一个人怨气冲天的大骂,“谁要是命不好,摊上他们劫掠,人才两空不说,命都保不住啊!这东江水军就是这儿的活土匪!”

    “这怎么可能!他们好歹是朝廷的水军呐!”谢弘震惊不已中有些怨怒,“军纪如此败坏,就没人管么?”

    “管?谁管?谁敢管?”那人越发的义愤填膺,“听说新来的督师也想管哪,可终究还不是天高皇帝远,在宁远吃香的喝辣的,哪里顾得上我们的死活!”

    “怎么会是这样?看来我们被打时,那些乡民的话都是真的了!”谢弘攥紧了拳头,拳头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可恶!这怎么得了!”

    “才这样便不得了了?”程本直淡淡的一笑,丝毫没有半点慌乱的震惊,“等进了东江城,你们还有更不得了的事看呢!”

    “进东江城?命都快没了,还进个屁!”一个商贾抹了把眼泪哭道,“可怜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

    绎儿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执眼去看谢弘:“是啊!现在船家丢下我们一船人,也逃命去了!咱们不能这么等死啊!何况……”

    “现在什么风向?”谢弘抬头去看船头的尖帆。

    “都什么时候!问风向有个鸟用!”那个呜咽着的商贾火大。

    “想活命就听他的!”绎儿似乎明白了谢弘的用意,“好像是西北风!”

    “咱们分个工,力气小的去帮着划船,力气大点的去帮着拉帆!”谢弘利落的分拨着,“这种时候想活命的就通力合作,听我的指挥,不要置气了!”

    “我去掌舵!”程本直先站出来支持他。

    “等等!大家记住,船上的风声大,每一个号令大家都要齐声大声喊一遍,免得听岔了!”

    “我去拉帆!”

    “我也去!”

    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分头各司其职去了。

    “我干什么?”绎儿犯急。

    “你就待在我身边,帮我传令!”谢弘扭头坚毅的一笑,“要躲过这群小喽,凭我的本事,绰绰有余!”

    “真的么?”绎儿半信半疑。

    “你瞧好吧!”谢弘自信百倍的笑着,“告诉程先生,转舵西南向!”

    “哦!”绎儿努力点点头,用手拢着嘴,大声叫道,“转舵西南向!”

    “转舵西南!”船上齐齐的叫起来,颇有气势。

    直逼这边而来的东江水军远没料到,这个不扎眼的小船上还有位精通水战要领的行家,面对小船的娴熟转舵,不得不拿出水战的架势。

    “你看!他们那里摇晃渔火干什么?”正在此时,一阵号角声远远传来,绎儿指着那里乱闪的灯光问道。

    “那不是渔火,是信号!”谢弘眯起眼睛瞧的真切,嘴里念念有词,“左右包抄……分截两边,封锁……江面……”

    “你在说什么?”绎儿一头雾水。

    “他们想包抄我们,怕我们漏网了!”谢弘冷哼了一声,“想的美!”

    “哎!要撞船了!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人眼尖叫起来。

    “没关系!让它撞!”谢弘稳如泰山的轻佻一笑。

    “你疯啦!”绎儿瞠大眼睛。

    “等它再靠近一点,我们再行动不迟!”

    “可是……”

    “哎!真要撞啦!就差十来丈远了――”

    “转向正北!”谢弘漫不经心。

    “转向正北啊!”绎儿卖力的大喊,“你玩什么把戏?”

    谢弘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将要冲撞上来的船舰,得意洋洋地伸出手臂:“抓着我!刺激的要来了!”

    “什么?啊――”绎儿尚待要问个究竟,船身猛烈一倾,禁不住一个趔趄摔在他身上,“喂喂喂……你搞什么?想翻船么?”

    “没事!翻不了!”谢弘架着她稳稳当当的站着,“你看,不是又好了!”

    “嗨!”绎儿一把甩开他的手,“想吓死我啊!”

    “不好啦!”拉帆的一个惊恐的大叫起来,“那边又有船过来了!”

    “什么方向?”谢弘大声问道。

    “西北……不是西南……”

    “到底哪个方向?”谢弘指挥着一群外行颇为头疼。

    “它那个……我们的西南方,他们的西北方……”那个结结巴巴的叫道,“怎么办呐?”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命!”谢弘奋身攀上了舱顶,海风的猛烈吹的他站不稳直踉跄。

    “你看!”那个人一指西南方向劈荆斩浪冲来的船舰惊惶失措,“倒是快想办法啊!”

    “怎么?你也跟我学着转向西南了?”谢弘分毫不乱的笑着,“再近点就收拾你!来吧!”

    “你在嘀咕什么呢?”绎儿跌跌爬爬地猴上了舱顶,吃力的叫道。

    “立刻转向东北!”谢弘吩咐完,回头大叫,“你上来干什么?不想活啦!下去!”

    “什么跟什么嘛?”绎儿嘟囔着。

    “快下去!”谢弘用力腾出手一推她。

    绎儿一个站不稳摔下了舱顶,跌在甲板上:“喂!你要死啊!”

    “你……”谢弘刚要说什么,两船近身擦过带来的风旋把他卷下了舱顶,一个惯性挂在了船舷上。

    “啊――”绎儿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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