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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6

作者:橘园主人
更新时间:2017-12-03 02:00:00


    豪格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抹了下自己的嘴唇,犹豫了片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摇了摇头。

    绎儿像个大姐姐一样,将手里的奶茶递到他的手上,温婉的笑着:“那就快点趁热喝了吧。”

    豪格懵懂的接过温热的奶茶碗,踟蹰着并不想喝。

    绎儿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将小脸一虎:“不乖。”

    那表情在豪格看来,就好像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满是嗔怒的以为,甚是可爱。他不由自主的仰脖把奶茶灌了下去,胃里立刻暖了好些,长出了一口气道:“大晚上不去睡,来招惹我做什么?”

    绎儿挨着榻沿坐下来,半侧着身沉了呼吸道:“现在这个境况,你且无法入眠,何况于我?”

    豪格被她的话触动的心弦,也不得不叹息:“能怎么办?”

    绎儿垂眸下去,拨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声音黯黯的:“……你打算怎么处置福晋?”

    豪格的浓眉皱了一番,没有松开的意思,口气却满是无奈:“听凭父汗处置吧,她用巫术诅咒君上,等同谋逆,我能怎么办?”

    “可是你分明看到了那个木偶人身上的生辰是我的。”绎儿忍不住争辩道。

    “除此而外,在她的正院炕下,还有好几个用来诅咒的偶人,上面的确有父汗的生辰八字……”豪格闭上眼睛,几乎不愿意再去想起方才的看到这些偶人时的震惊,“我知道她怨恨我,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去参与谋反。她虽然是个任性骄纵的人,但是,本性并不坏。”

    “既然连你都不相信福晋会参与谋反,为什么不为她开罪求情呢?”绎儿不想兜圈子,直来直去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么?”

    “的确是很巧合。”豪格冷笑一声,将紧皱的眉头一松,继而待笑不笑道,“就算我知道一切的真相,我也是改变不了的。”

    “是改变不了父汗的心意么?”绎儿索性点破道。

    豪格有些吃惊的瞠了一下眸子,回复镇定又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

    “福晋是无辜的,她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不能法外开恩,为她求情?”

    “求情?拿什么求?凭什么求?”豪格伸出手来,在绎儿的肩上轻轻抚弄了一下,苦笑道。

    “凭她侍奉大汗和宫里娘娘那么多年并无过错,凭她是阿济尔的额娘,凭她根本没有参与谋反。”绎儿脱口而出,“你忍心看阿济尔成为没有娘亲的孩子么?他才十岁而已!”

    豪格微微勾了唇角道:“你为什么要为她求情?”

    “我……”绎儿语嫣了片晌,坚定道,“因为她就像你说的,本性并不坏,她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太在意你,怕失去你罢了。她怎么对我是她的事,我为不为她求情是我的事情。就算你保不住她的名分,为她保全性命,总还不是一件难事。我不认为大汗真的连她也要斩草除根。”

    豪格坐起身来,扶住绎儿的双肩,注视着她的眼睛放慢了语速道:“父汗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懂么?”

    “如若现在命在旦夕的是我,你也会不顾念彼此的恩情,像这样不闻不问么?”绎儿仰着脸,用灼热的眸子盯住他的眼睛,丝毫不给他回避的机会。

    豪格全没料到她会这样逼问自己,冷不丁的无措:“你何出此言?”

    “难道我和福晋会有什么差别么?”绎儿一脸少有的认真,神情沉峻的让他觉得陌生,“大汗或许真的是为了巩固王权而借这个机会除去祸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给大汗提供这个机会的人是谁?他能这样慎密的揣度出大汗的心思,投其所好,目的又是什么?福晋一家是谋逆的大罪,株连起来,就连你我都无法豁免,我们伏诛之后,获利的人又是谁?你想过么?你仅仅以为,舍弃福晋的性命,就可以保住贝勒府的话,就未免太天真了。”

    豪格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措手不及,也根本无从回答,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腾出精力来思考这些更深层的现实。他的确能感觉到时刻来自身边不同方向的算计和威胁,但是,他及时是如履薄冰,仍然无法预料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他努力的通过联姻,通过征战的功勋稳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前方无数的陷阱让他想起来都觉得头痛。

    绎儿见他看着自己并不说话,沉默了一番又道:“有些事情或许我不该过问,但是你总是用回避来处理这些事情,总有一天麻烦会找上你的。归根到底,根源只有一个,就是王权。王权只有一个,可想要的人却太多。福晋的获罪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有人想将燎原的火往你身上引。如果你不设法去救福晋的性命,那么,无论是人心,还是你自己的性命,都将难以保全。”

    “是我不想保全她么?”豪格心里有万分的委屈,一时间爆发出来,声音不免大了许多,“她做出和奴才苟合的龌龊事情,我的确是无法容忍,可是考虑到阿济尔,我并没有杀她的意思。我忍了!可现在是她自己不争气!是她自己弄到了这步田地!诅咒大汗,这样的罪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绎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诅咒大汗的事情,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么?”

    “是!我的确是不相信,可那又怎么样?证据放在那里,你以为我能到父汗面前去说,因为我不相信是她所为,所以求父汗放过她么?”豪格也虎得跳下塌来,光着脚乱踱了两步,亮着嗓门叫道。

    “可你至少应该问问她,听听她怎么说吧。”绎儿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豪格反问道。

    “你没有去试过,怎么知道听过福晋的话,接下来会一筹莫展呢?”绎儿也提高的声音道。

    “那你就去试啊!你去试啊!”豪格似乎对此不抱任何的幻想和希望,抬手一指门口,“如果你自认为可以改变什么,你就去做!”

    绎儿想不到他会这样暴躁的对应面临的一切,又恼又委屈,一股热气顿时往脸上冲上来,小脸顿时胀得通红,扭身负气地摔门而去。

    摔门的巨大声响惊得豪格浑身震了一下,立时冷了下来,冲着门口道:“德希!你进来!”

    德希战战兢兢地跨进门来,垂着头小心翼翼道:“爷有什么吩咐?”

    “备马,我要进宫。”豪格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现在?天还没亮呢,宫门怕是……”德希陪着谨慎提醒。

    豪格火气未消,被他好心的提醒弄得烦躁更甚,扬手就要抽他。

    德希看到不妙,在巴掌还没落下来之前噗通一声先跪在了地上:“贝勒爷息怒!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这就去备马!”

    “滚!”豪格气急败坏地顺手操了一本书就扔了出去,“都滚……”

    绎儿在他的咆哮声中疾步往自己的院子里奔去,心里也格外的恼怒,怀着十二分的委屈,她痛骂着自己的无事找事,痛骂自己的自作多情,眼眶里不觉得湿了一片,怕人看见就用袖子胡乱的抹着,越抹越伤心。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端的吼过,况且是这样的无辜。她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为什么非要搀合这档子事情,自取其辱。于是泄愤似的在走廊的廊柱上乱踢,引得几个守夜的小婢女惶恐的闪躲,紧跟着前面一阵乱跑叫道:“雁奴姐姐!小主在这里!”

    绎儿听见雁奴来了,怕被她瞧见自己的失态,这才平和下来,索性歪在美人靠上呼呼的喘气。

    雁奴一路小跑到近前来,气喘吁吁:“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你少管!”绎儿没好气道。

    雁奴挥手让旁边的小婢女们回避开去,这才温言劝慰:“奴婢不是要管,奴婢是怕小姐伤了自己的身子。莫不是和贝勒爷吵架了?”

    绎儿气呼呼道:“算我多管闲事!”

    “小姐啊,”雁奴蹲下身来,拉着绎儿的手,仰着小脸道,“人都有个习惯,谁跟自己最亲近,发起火来才会最肆无忌惮呀。”

    “你不要帮他说好话!”绎儿扭过脸去。

    雁奴笑道:“奴婢可不是说好话,而是提醒小姐,现在置气可是没什么用处的。你瞧,贝勒爷置完气,都已经乖乖进宫去了。你还在这里跟谁置气呀?”

    绎儿咬了咬下嘴唇,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咬牙道:“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你就合着他们主奴两个气死我算了!”

    雁奴拉着绎儿站起身来,从襟上解了帕子递过去:“奴婢知道小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就算是跟人置气,该做的事情也不会耽误的。虽然奴婢不喜欢福晋,但是既然小姐要救她,奴婢自然要为小姐竭尽周全。探望福晋的小点心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小姐随时可以去。”

    绎儿擦了眼泪,整罢了妆容,平静道:“去把小点心拿来吧,夜长梦多的,还是别耽误事情。咱们这就去吧。”

    雁奴应了一声,唤来了提食盒的小婢女,取过食盒,扶着绎儿往正院厢房而去。

    天色已经渐亮起来,东方的天穹已然发白了。

    绎儿仰头看去,手不由自主地扪在了胸口。

    这是一个赌约,是成是败的,她唯有尽人事罢了。

    第十回

     转进正院的垂花门,呼吉雅的房门紧闭,四个侍卫侍立在门口,神情甚是肃穆严峻,警惕的看着绎儿主仆两近前,并未发一言。

    绎儿迟疑了一下,手指在垂花门的花饰上不经意的带过,雪沫染了一手冰凉,本能的缩回了袖子里。她隐约觉得,她将可能面对的正是如同冰雪一样冰冷的面孔。

    雁奴轻轻的在绎儿的背心上用了点推力,示意她当断则断,不可再犹豫踟蹰。

    绎儿索性将心里的忐忑放下来,提步到了房门前,向着四个侍卫道:“福晋可好?”

    “请小主安。”四个侍卫行礼道。

    “不必多礼。”绎儿伸手示意他们起身,抬眸往屋子里投去目光,“福晋怎样了?”

    四个侍卫相互对视了一言,由一个人回话道:“回小主,奴才们奉命守在门口,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绎儿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往前走了两步,立刻被两个侍卫抬手挡住了:“请小主不要为难奴才,贝勒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福晋。”

    “我并没有进去的意思。”绎儿盈盈一笑,接过了雁奴手中的食盒,“只是来探望一下福晋,带一些点心给她,还要烦劳几位为我递达。”

    “请小主恕罪,没有贝勒爷的命令,奴才们不敢递达。”

    雁奴朗声带着呵斥道:“这府上,谁人不知我家小姐从来都是带着贝勒爷的意思办事的,没有贝勒爷的意思,谁又敢到这里来。”

    “除非有贝勒爷命令,否则奴才们不敢犯险。”四个侍卫寸步不让。

    “忠于职守固然是绝好的奴才,可是,福晋现在还是府中的女主人,就算暂时不能离开房间,也还沦落不到人犯的程度。”绎儿不紧不慢的周旋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受到福晋的恩泽,也知道福晋和我不亲密,在这个时候维护你们的主子,恐我害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四个侍卫慌慌张张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小主这话可是误会奴才们了,奴才们万死也不敢寻私情,不敢回护……回护……”

    正说着,房中一声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夹带着无比的屈辱味道:“你不用跑到这里来猫哭耗子,姑奶奶不领你的情。”

    “绎儿请福晋安。”绎儿立刻欠身行礼,恭敬温婉之色依旧如常。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么?请安?怕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呼吉雅咬牙冷笑,略带着些神经质,“你别得意太早,就算我死了,这福晋的位置也不会是你的。用下三烂的卑鄙手段陷害忠良换来的权位,老天都看在眼里,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你一定会得报应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些年,福晋心里应该很清楚了。我由始至终从来没有想要争夺福晋之位,更不会用这样卑劣愚蠢的手段陷害福晋。”绎儿淡然一笑,平静娓娓而道,“府中上下的人都知道,福晋与我不和,针锋相对多年,福晋有什么意外,自然矛头都会指向我。我不会傻到贪图一时之快慰,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恰恰相反,谁越是威胁到福晋,我越是不能让她得逞,才能洗刷我的冤屈,免得被别人当作斗争的牺牲品。换言之,我不得不把自己和福晋绑在一处谋算。”

    “哼!巧舌如簧的,我看你伶俐到几时!”呼吉雅冷哼一声,甩出一句来。

    “不管福晋会不会相信我的肺腑之言,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出来。”绎儿并不介意呼吉雅冰冷的态度,“福晋想活命,就必须靠自己,而现在能帮福晋活命的,只有我。”

    “你敢要挟我!”

    “福晋现在的境地,还有要挟的必要么?”

    “你……”呼吉雅被她狠狠地噎了一下。

    “福晋不是为了我活着的,是为了你的儿子。如果你还要继续斗下去,我只能向福晋承诺,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为福晋照顾好你的儿子。”

    呼吉雅沉默了一番又道:“你想怎么样?”

    “只是想还福晋一个清白。”

    “我可是谋反的大罪。”呼吉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松动,“你不怕受牵连么?”

    “福晋当真做了谋反的事情么?”绎儿轻笑一声,“福晋以巫蛊之术对我,我相信,但是……那么多巫蛊的小人,一个个去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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