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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TTLY
更新时间:2017-12-03 18:00:00
:“我带的食品基本都苦了,不能吃了你的呢?”

    “我的,也还算好吧。”她说,“但这些食品有些被雨水打湿,明天也许就坏了,希望有雁或鹰雕飞来,射个一只下来就好了。”

    草原间又传出一声狼嚎。

    “去杀狼吧?狼肉也好吃。”万怿衡说。

    “这些狼应在军边,有一二百只……你不知道好像有虫肉吃吗?”林焕杰说。

    万怿衡低头看了看山丘下方,正有两只虎静静的爬上来。

    “原来有大虫,现在又有好东西吃了,你别用那短剑,你知道上面有毒,不要用它杀了这老虎。我选下去了。”万泽衡说。

    他奔下去,老虎也看见了他,一只扑了上去,万怿衡一拔剑刺去,那考虑的头颅带头血飞了出去,死在那儿。另一只大虫注视着他,对持着,不时发出深沉的吼声。双方没有半点动静,突然一只剑飞了上来,从老虎的左太阳穴刺到右太阳穴,那虎半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万泽衡向林焕杰看去,这剑显然是她射的。万怿衡背着两只大虫走了上去,林焕杰问他:“你在干什么,这老虎半天不伤,我都快饿死了。”

    “我在想如何杀了老虎而不伤虎皮,你知道一张完整的虎皮是很贵的。”

    林焕杰笑了一笑,说:“看来我不该帮你了,你这时候还想着钱。”

    两人剥下虎皮,放入背包中,然后烧内脏与肉。因为内脏不经放,所以先吃了内脏,虫肉烧好之后吃了一点,其它的肉可能装的全装在包中,作为明天的食物。其它的肉只好放在火边,作为明天的早餐。

    等到此之后,都已经二更了,万怿衡说:“我先睡了,你要吃多吃点,明日好有体力。”然后他走入茅草屋中睡着了。

    林焕杰等他睡着了,默默一人抱膝坐在火边。她本身就不太合俗,没有戴过任何装饰品,也不束发,长长的头发随着风飘荡在漫长的月夜中。她在心中想着,今日便是五月初五,屈原开始回忆起一直到隋朝,在到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全部印在她的脑海里,理还乱。匆匆忙忙的走过这段时间,她似乎感到昨日之事,今日之事,明日之事,好像都是命中注定,而自己,只匆匆过客,来看一场一生中被注定的戏。

    夜漫长而又未央,天苍苍而又地茫茫。这一夜,天空中缓缓的落下了一颗又一颗流星,一分悲凉。天海上布满了流星,一颗一颗如幻象似的,在天海中,好似一道道泪痕。

    已经是四更,夜依旧好似一缕缕,要断但未断,缠绵长久。

    万怿衡醒过来,困意似散但四处看了看另一只床上没有人,又好好听一听,闻见笛声不断,这时困意全无,他从床上走下来,看见林焕杰在火边抱膝吹笛,笛声中尽带忧伤。

    “你还没有睡?”万怿衡问道。

    笛声停止,林焕杰说:“记得第一次遇见六时吗?你就在林中吹着笛箫遇见的我,那日之夜依旧有月,今日也是。”她站起来说:“还给你,这是你的笛。我一夜晚都睡不着,虽然我可以不睡觉。我一直在想那些英雄是为何自杀。太多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荣誉与清白,那些人太自私了。还有些人因是朋友或亲人或爱人之死而迷失了自己活下去的目标而自杀,这些人太愚蠢了。只有不为自己为国家,为种族,或为家,为一个人而自杀的人,才真正伟大。比如屈子,他是为了警视国家而死,所以他的死千古传,所有人都歌颂他。”

    “人要出名,要么特别的好,要么特别的坏。其它人都出不了名,但真正有名的人都不是自愿想要出名的人,除了真正大悟又特别聪明的人。”万怿衡说,“你虽然可以不睡觉,但明天精神一定要好。”

    林焕杰嫣然一笑,说:“我发现一座小山,那山如半个拱桥一样,有突出的一块,站在上面可以看见那军队。你是否想去玩玩?”

    “非常乐意。”万怿衡衡说。

    夜十分的静,万分宁静,他们两人爬上那高高的石台,那儿完全就是石头成的小山,下面十分的小,上面十分的大,而且是平地。也许这就是一种风蚀石蘑,但这高就有十多丈,上面大约有四五亩的大小。

    他们两人站在那石台上面,望着那方营中,营上火光通明,长长的,十分巨大,如海一片。高处似乎风大,万物在其中飞舞。

    “昔日依旧是江山,只怕今日不是昨日了。人民依然有难,依旧如故。不知战火何时平息,只望了解了这种欲望与仇恨。”万怿衡说,“军队的战争,永远都有人战死在沙场,不知多少人后面,有多少故事。”

    远方,又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嚎,十分怨远忧伤。

    “今天之夜,第十二只狼饿死了。这些狼,我想它们也知道自己生命为了什么。几乎世上所有的动物都是这样,但唯有人会记仇。仇长到余久不断。唉……似乎,我们的一生,也只是一场深沉的长啸。”林焕杰说。

    俯望下去,大地之间,一片草原,幽幽而又无极,在夜之下,十分漆黑,又似墨绿,看见的只有营火,月光。最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几座高大的山。

    “世界原来只存在这一点。”万怿衡说。

    “你,能不能不去杀你父亲?”林焕杰说。

    良久的寂静,只能听见风声混混来。

    “我不能,如果我不管他,那杀母,杀养父,杀师,杀妻的仇,如何报呢!此仇若不报,我又能怎样才能平静下来。”万怿衡说,“你为何问我这些?”

    “你为何一直都没有完全相信我?”林焕杰说,“人,之所以与其它动物不一样,是因为他们记得他们之间的情仇,因为情,人才会好,因为仇,人才会坏。报情越我,他的名声就越好,反之,名声便越坏。正因为记仇,所以才会有恶,但不可失去善之心,仇恨欲望,永远是伤痕。”

    “不可,不可,若非如此,我死后怎么交待了?我良心不忍。”

    “但你杀了他,你良心便越不忍。你要知道,他是你爹。”林焕杰说。

    “我为何要认他为爹?他为何能做我爹!天地不仁,便非要这样,你以为我那么愿意!可惜他就是我爹,这是一生改变不了的宿命。不可,不可,我不能这样。”万怿衡说。

    “那只有我们两人共死在此了。”林焕杰说。她拿出蝴蝶双剑说:“这剑是张鸣给我的剑,我一直没有想到用它来杀与张鸣如此亲近的人。”

    “你,又是什么?”万怿衡说。

    “也许,这就是你与我的宿命。”

    剑在一起杀了起来,哪些的苦命一直房屋,一直都是这样交欢,分散,交欢,分散,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默定的轮回。

    从他们相见到分散,不知有多少种月牙在交替,多少个故事在演义。一直以来,不知何处开始有那深沉的嚎叫,与天争长久。

    他们过了五六十个招术依旧没有胜负,万怿衡一招“沧海桑田”刺上去,这招没有其它特别之处,只是速度慢,力道大而已。但这一招刺上去,月牙之下清清楚楚,林焕杰竟然没有用剑去挡,也没有躲开这剑,被这剑正面刺中,刺穿了丹田之处。因为力道太大,所以无力回天。

    两人坐在这块偌大奇怪的岩石上,万怿衡握着剑,大喊:“道士,你为何躲开,为何不用剑挡。”但这声喊,十分忧伤,十分悲痛。

    眼下的那巨大的草原,黑暗而十分凌乱无力,万分空虚。只有远方的营火闪烁。

    “答应我三个条件。”林焕杰说,嘴角上已经消了一丝血痕。

    “好,说吧。”

    “第一,你不要再去管你的父亲,在此之后你与他为两人,不要杀了,虽然他伤了你,但你可知道,当初不是你父亲,今日会有你吗,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给你的,你还要去杀他。”

    “好。”万怿衡想了一会说。

    “第二,我死后,把我埋藏在那条来时路过的河边唯一两座墓边。”

    “可以。”

    她咳了二三下,吐了一口血。

    “第三,好好活着。”

    万怿衡一惊,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傻子。”她说,然后微微一笑,“如果你被你父亲杀,我还宁愿死。如果你杀了你父亲,我也不愿与一个不道德仁义忠孝的人在一起。所以,还不如我死了,救赎你。”

    “你……你为何?”

    林焕杰躺在地上,微微说:“骗你的。其实,在你上回来飞来峰上救我之时,你带着宁香,我的与你的两朵,可能是那时你中了花毒,这种花毒无药可救,只可以用另外一种毒攻它,两种毒在体内平衡时,便可以保全性命,这种毒便是另一朵宁香上的毒,我发现你只中了一朵宁香花的毒,便将另一种花毒放在那支箭上,那去箭射死了虎,而毒全进入那虎的胆中,我把那虎胆给了你,你吃了那只虎胆,这样,你便可以活下去。但是我因为两种毒不在平衡,所以我必需死。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何变成了绿色,就是因为这两种困在我身体里。你要知道,宁香的毒排出来了,人还会死得更快。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的命比我重要,我这一生,只为了救赎你。看来一切都平静了。亢龙有悔,记着。其实,我死在你的剑下,怀抱中,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言语已尽,她似乎十分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现,已是晗。

    太阳渐渐升起,光辉再次降临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

    军中突然片片鼓声响起。万怿衡收好林焕杰的双剑,抱起她,走到这高十多丈的岩石之边,极目望去,在新生的太阳光下,金兵正在攻打这片宋兵的临时营地。双方交战之时,双方的鼓好似不断的闷雷,长远不停息的响起。此时,万怿衡已经泪痕满面。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哭泣。他现在才发现,在这一次相见总共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自己深深地爱上了她,她也深爱上了自己。

    他才明白,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这片草原,他所望之处,都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开阔。

    看来这一切,都是被命运所迫,都是命中注定。

    难道,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怨无悔。

    整个人间,余留下的遗迹就是泪痕。

    万怿衡缓缓的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是以圣人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路平空远,前方两军战火纷纷,鼓声如雷,铁骑长刀,久居着长存,人归何方?草原之上,片片茫茫,如似长敞的路,无法走到尽头。

    万怿衡回望那片片战火,才知道一个人是如此的渺小,在这数万大军之间,算就有天大的武功,最多只能保其不死。他无法想象,林焕杰的父亲是如何孤身一人杀死了一万二千个金兵灭敌,却防不了自己人。这战争,只有人与人一心,才可能得到胜利,岳飞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得到一次次胜利。

    他缓缓走下山,走回了那夜晚住着的小茅屋中。物是人非的宿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忧伤,他收好余留下的所有东西,营火因为没有了木柴而熄灭,徒留点点火星。他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了一匹马上,他抱着死去的林焕杰坐在另一匹马上,向那条长奔而去,远远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是一条草原中长河,非常宽,昨日是因为遇见了一个渔者才可过去。今日他沿着那河飞奔,回望两岸,去寻找那林焕杰所说的唯一的两座坟墓边。

    那长长的河,西也许到了世界的尽头,东也许到了天涯海角。与这草原一样。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不知走了多远,他自己也说不清,好像四处风景完全一样。只是他发现了两座坟墓。

    他走到这两座坟墓边,仔细看了这两座墓。第一座墓竟然是林焕杰的父亲,杀金烈士之墓。而第二座墓上刻着,张鸣之妻杨慕之墓。

    一切的谜底他全明白了。原来林焕杰一心一意都在他自己身上。中了宁香花的毒,先是身体虚弱,每一段时间有一片刻昏厥,一年之后便昏厥而永远不会清醒。而这种昏厥是病人所不知的。只有旁观者才可知。他妻儿中这毒之后,他是在她中毒半年后一次昏厥了两分钟才发现。而今自己中毒只有两个月,她便发现了,这不曾说她一直在关心自己。

    他叹息良久,下了马,将林焕杰放在地上自己用手用了半个时辰,才刨出一个装得下人的坑,又在旁边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他用他那带剑气的剑,将它削成了一个石碑,深思了半晌,但不知道自己应该刻上什么字。他与她非亲非故,彼此相爱但没有结果。许久,他只在碑上刻下了她的名字,因为,双方的情太深,无法用三言两语便可表达,只有无字的碑,表达的情感是最多的。

    下了葬,一切都安好之后,他跪在墓前,一直不起,不知有多长时间,一直到了黄昏,他才骑上马回城,向远方而去。昔日立下去竹林清扬一生的约定,同林焕杰一样,已经告终。

    夕阳的橘色光让天空上的一层层不相接的云朵变得瑰丽,良久不动。光之下,墓碑化成红色,三个墓碑在一起,不知是温暖还是凄凉。

    长河混混,永不止息。

    回杭州的路上,他不曾一次的回问自己,如果牺牲自己而救活她,自己愿不愿意。心中只有良久的沉默,只余留暗暗的忧伤。他愿意,但总被一句话:“好好活着”挡在门外。

    他观此锦锈江山,一路之上,渐渐发现,“好好活着”,是最难的一个条件,在那三个条件之中。

    林焕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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