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4

作者:青骨逆
更新时间:2017-12-03 22:00:00
查,以及那名造假书生的陈词,拉几名大人物下马是妥妥没问题的了。

    靳雨青朝服玉冕,精神抖擞地冷哼了几声,在大殿之上发了火。

    他可是昨晚养足了精神,卯足了劲儿,今天不把那军中为首的几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祸害头头给扒拉下来,他就不姓靳!

    火气本就足旺,再有人出言相劝,那就是估错了当下的形势,硬生生给皇帝的火气上又泼了一层油。

    天子冕上玉旒被震地相互碰撞在一起,有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此回朝上虽不足流血千里,但也够泼当场肱骨大臣们一盆冷水的了。

    靳雨青一动手,险些将兵部人马近乎肃清,刑部也痛失了侍郎一名。盖因老丞相在新旧两帝交接时期突发旧疾,告老还乡,如今丞相一职空缺已久,原本最有可能升任丞相的御史大夫,也因此案监察不利之失,连降三级,与丞相之位失之交臂。平野将军、神威将军等数名军中之职也尽遭贬斥。

    牵连之广,竟是几乎将朝堂水洗了一遍。

    如此一来,众人即便是再糊涂,也不得不重新耸起膀子来看这位新帝。在百官皆以为他昏庸不堪可以肆意唬弄的时候,恍一回神,才发现这位已经不是那个嘴软耳根子更软的小皇帝了。

    行贿案让靳雨青得以借此沥了沥武职,而文职的冗杂也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够解决的,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机会,便需要一个完美无缺能够指引明道的人。

    更何况结案后,要职倒是空缺出来不少,那可都是一块块的肥肉,哪有不引人垂涎的道理。

    靳雨青通过世界轨迹能够大致摸清该杀谁,却摸不清该用谁。

    于是他花了小一个月的时间去理清朝堂的事情,又读了好些日子的书,总算是把大致的事情弄清楚了,虽然现今并无夺嫡之争或兄弟之仇,底下这群人的小团体也是分的一批一批的,全都抱团站好了,余下一堆人,也正踌躇着是否也挤一个进去。

    一盘散沙的格局,争权夺势的臣子,让皇帝很是烦。

    他烦也没让打算让陈闲着,吃过午膳就把在房中读书的陈给宣了过去。

    陈到的时候,皇帝正在吃一块莲酥糕,嘴角的碎屑堪堪挂着,搔地人心痒,觉得得给他弄干净了才舒心。就在陈将要提醒,靳雨青一卷舌尖给舔了去,咂吧咂吧嘴十分享受。

    “陈卿啊,”靳雨青开场道,“你不觉得这日子过的太清静了?”

    陈听了暗笑,难不成身为天子,还希望日子过的更折腾一点吗。

    靳雨青无视他的笑脸,自顾自的说:“朕需要一个情报网,暗卫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够用。朕知道你本事大,脑子好使,肯定能替朕搞定这件事。”

    陈负手而立,面上无风无波,半晌默默走过去给皇帝斟了一杯茶,御贡的明前龙井,在透白瓷亮的小杯里微晃,袅袅白气蒸腾而上,明绿香醇。

    靳雨青自然端过,鼻下一嗅,道:“好茶。”

    眼神一歪,茶壶上一只指甲净润的手指寥寥地画着圈,这个动作十足明显,每次陈犹豫不决,总会不自觉地摩挲着什么。

    片刻,他问道:“为何是我?”

    靳雨青剥着花生反问他:“为何不是你?你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朕?”剥了外壳,又去撕里头那层不大好吃的红色酥衣。

    一顿,一颗剥好的撕去红色外衣的花生粒就送到了嘴边,他微抬眼看了看陈,男人横眉冷目,面上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这人此刻心底正在纠结。

    他笑了笑,张嘴伸出舌头扫走了那颗花生,湿滑的舌尖不经意地掠过陈的手指。

    陈没感觉到似的,并没有再说话,顺势捏起壳中另一枚花生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用浸湿的手绢将靳雨青的手指擦净,才继续往小盘里剥花生,粒粒都是圆白饱满,推到他的面前。

    靳雨青也嫌自己亲手剥实在累的慌,讪笑一下也就不推辞了。

    一整壶龙井茶,喝的靳雨青肚子里泛苦,也仍然要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与陈对着笑。

    直到再顷杯时再也倒不出什么,陈才站起身来,视线在年轻皇帝的眉眼上缓缓描过,把靳雨青盯地心里发毛,才笑着躬身:“谢陛下。”

    靳雨青没明白他到底是谢什么,详问又觉得自己思想太过肤浅,干脆也装起了深沉,任凭陈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殿门。

    又一个半月,天已经入了夏。

    一个死命效忠于靳雨青的精英组织,已经在都城北临的珉山悄然成立。午睡时间过后,陈回宫复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把在宫里养出来的膘都还给了那片秘密校场。

    当然,也更有男人味了,刚睡醒的靳雨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十分规矩地半跪着汇报训练成效,却久等不来皇帝的批复。一抬头,靳雨青正神游天外,半晌回过神来,前去握陈的手,亲自拉他起身。

    “辛苦了。”温热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背,一触即离。

    陈两手握住,暗自回味了一番,深觉多日未见,他家陛下的肤色养的比之前更加白润细腻了,许是刚午睡罢,眼角的朦胧感还未散去,看人的目光有些怔忡,眼下轻微发青。

    刚想开口,发现靳雨青竟已经倚着榻旁的扶手打起瞌睡了。

    这几天跟一群老迂腐们撕来撕去,又担心着陈的秘密组织被发现,搞得靳雨青好几个晚上失眠。今天一听这希望之中的结果,才放下心来。

    左右没瞧见贴身太监书鱼,陈靠了过去,想将一只软枕填在他身后,好叫他倚着舒服一些。皇帝感觉到软榻前的人影,伸手捉住软枕抱在怀里,就那么斜倚着眯起了眼睛。

    陈微弯腰,将浅眠中帝王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了个透彻,殿里有些闷,睡着的青年额上渗着细细一层密汗,陈轻轻揩去,惹得靳雨青反射性一动,柔软的发丝蹭过了男人的指缝。

    一个帝王,到底有多松懈的心,才能将情报网轻而易举地交到一个外人的手里,还在他面前睡地像个孩子。陈耐不住蹙了下眉,眼前这位晋明帝……莫不是真的如此信任他?

    不管是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先静观其变。

    在榻前守了许久,书鱼才匆忙忙地回来,一进门就得了陈一张臭脸。

    “怎能将陛下一人留在殿内?”陈又给靳雨青扇了两下凉扇,才轻步走过去,压低声音责备道。

    书鱼虽说是听了皇帝的令出去办事,而且殿内无人也全是皇帝自己赶出去的,可此刻他不敢也不能回嘴,只好喏喏称是。

    待陈冷哼着走远了,才纳起闷来。

    这陈小侯爷什么时候跟他家陛下关系这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肉

    6|龙榻上的将军6

    眼看天越来越热,陈组建的暗军也已经开始行动,源源不断的情报密信一份份的送达皇帝的御前。尽可说,京中动态,通过这支流动性极大的暗军,能让靳雨青无事不晓。

    朝堂上也抛出了几个诱饵,利益所趋,原本就不牢固的团体很快便有所瓦解,异常坚固的那群,皇帝看上去视若无睹,暗地里已加派了人手监视。

    空缺的职位也合理的填补上去,前朝局势渐渐舒朗起来,不似头几个月的时候那般浑浊难忍了。

    唯有一件,令靳雨青愁苦了许久也不得解决――那便是丞相,丞相啊!

    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好丞相?

    又是一个灯花噼破批折子到手酸的深夜,陈从侍女手里接过了茶盘,试过温度后轻轻地置在皇帝的手边。靳雨青疲惫中抬头,可能是累花了眼,竟然从陈小侯爷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丢丢的关怀。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伸手去取旁边的一份折子,宽袖不小心扫到了一沓旧折,稀里哗啦铺了一地。陈没等他说,率先弯腰去捡。

    靳雨青有点恍惚,觉得他弓腰掣紧的脊背充满了力量,忽然嗓子就有些干燥。待陈抬起头来,却见皇帝牛饮似的把一杯热茶都灌下了肚。

    解了喉中的渴,也解不了心里的渴,他知道自己这燥渴是从哪里来,可却不能说。更何况长久相处下来,陈明显的信任和偶尔的体贴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

    穿梭任务世界一两百年,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靳雨青也想有个人,不求是多亲密的关系,至少能够记得他的存在,能够陪他一起走。若是如此,不管去哪里、多艰险的任务,都好过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界上走一遭。

    可就算他那么想,也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断不会是那个人。陈只是众多任务世界中的一个过客,又或者说,靳雨青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他忍不住瞄了一下对方,又埋下头去,不再去看陈,笔锋抿饱了朱砂色,点落在奏折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灯油焦灼的声音,纸张的翻动,亦或者是一轻一重长短不一的呼吸。

    陈发觉了那抹视线,虽是略微昏暗的光线,他也看到了皇帝眼里有种化不开的愁郁。那种愁郁不会出现在别处,每次忙到夜深人静,便会悄然出现又蓦然消失。

    皇帝有些瘦了,下巴越来越尖,陈皱紧眉头,从衣襟里摸出一封信来。

    靳雨青知道凡是他拿出来的,必定是最重要的信息,即刻放下笔优先去拆。陈手下一重,没能让他顺利抽走,靳雨青不解地抬头去看。

    陈道,“天太晚了,陛下龙体会吃不消的,明日再看吧。”

    靳雨青眼神有些迷茫,半晌啊了一声,抽出信笺边拆边说:“明日……明日你便去上朝吧,老侯爷抱病,宣武府在朝中岂可无人。如今朝中安稳,你……”

    陈却打断问道,“那睿王伴读呢?”

    “……”靳雨青阅罢信中内容,点烛焚烧,灰烬一寸寸落在脚边,直到松手后全部燃烧殆尽。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答非所问地说:“朕第一重要,乃是大晋。第二……”

    等了许久未得后半句,陈好奇地望过去。

    良久,靳雨青顿下手中朱笔,眼神从陈脸上扫过,叹道,“罢了。”

    望着皇帝单薄的背影,合着那欲语还休的叹息,陈手中握拳――世上最恼人的事,就是话说一半了!

    -

    再上朝时。

    大殿下果然看到了那抹挺拔的身影,微微低着头,青丝都拢在发冠里,相当精神。朝服是靳雨青命人连夜赶制送到侯府上的,崭新崭新,怎么看怎么顺眼。

    殿前兵部尚书滔滔不绝,阴阳顿挫,说的唾沫星子横飞。但靳雨青当真一句都没听懂,他哪里还能懂什么军队体制、用兵调度。靳雨青全程盯着陈看,而陈似乎没听兵部在呈报什么,只是低眉敛袖站在那里。

    兵部终于汇报完毕,袖子一拱:“请皇上决断!”

    靳雨青挠了挠桌案底下的膝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于是转头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陈:“陈卿,兵部尚书所提的军队改制,你如何看?”

    陈蓦然被点了名,拂了拂袖子,从队列中迈出一步,道:“王大人意在为国为民……”

    靳雨青扶住脑袋,让你出来不是给朕打马虎眼和稀泥的:“朕是问你对此改制有何看法。”

    陈略抬起头,看到皇帝投过来的灼灼眼神,竟平白觉得里面掺杂了一些期待,被盯了片刻,恍惚低下头去,鬼使神差地张口说道,“微臣以为,军制的确要有所改动,现如今天下安宁,军中久疲,尸位素餐之辈比比皆是……”

    他一张嘴,条条框框列了不少,其中几条不消多想就能明白暗指何人,兵部尚书越听越不对劲,直至一张脸皮皱皱巴巴难看至极,几欲气愤地打断陈,骂他胡说八道。

    殿上皇帝气定神闲,还指挥旁人讲陈小将军所言一一记下,最后文书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页纸还意犹未尽。

    太监将干透的墨书呈上前来,靳雨青抖了抖薄脆的纸张,眼下不经意地向殿前瞥去。清清嗓子吩咐下去,将军队改制一事交给了陈小侯爷与兵部共同协理,具体章程就照着这纸上记录的,一条一条的仔细捋过。

    陈初登朝堂,皇帝就一下子放给陈小侯爷大把的权利,殿下一片哗然。兵部尚书的脸色尤其青白,陈空担着一个小侯爷的名头,战场都没上过几回,更不提后宫那、那些子秽乱的传言,怎么能与他并肩共事?

    再想反对,皇帝已经揉着脑袋叫了退朝,连个龙尾巴都没抓住。

    这事刚忙络起来,靳雨青连口气儿还没歇,西北重镇又出了茬子。

    说的是驻守西部疆域的正三品平西将军,刮地皮,喝民血,强抢人媳,仗着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被人一纸御状告进了京城。而告御状的娘俩中途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