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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作者不详
更新时间:2017-12-04 02:00:00
若敝屣的小小玉匠之女所可怜?

    “侧夫人,可怜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梅香高傲地哼了一声。

    明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召唤铁定没好事,但是梅香的倨傲和霸道着实令她看不过去,尤其仗势欺陵小茶,更教她不禁生起了一股忿忿。

    “既然叫我一声侧夫人,就代表现在我还是的主子,”她闲闲地瞥着梅香,满意地看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吧?”

    梅香僵着脸不回答。

    “是也不是?”明月加重了语气,声音里有着少见的威严和凌厉。

    梅香吓了一跳,有点惊愕于明月突如其来的气势和威仪,“……”

    她起了眼,“我什么?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是的主子,最好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不单我,对我屋里的人也一样,否则……”

    梅香有些畏惧,却依旧硬着嘴皮子道:“否则怎么样呢?侧夫人。”

    明月冷冷地笑了,笑得梅香脚底发寒。“将军再怎么说还是我的丈夫,迟早会与我圆房,而且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到时候床头甜言蜜语之后,再慢慢看我怎么对付!”

    梅香吓得脸色煞白了。“、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法子……”

    “下流?”她自己也觉得挺下流的,尤其天知道这辈子她什么时候会与将军圆房,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允许梅香窥透这一点。

    “…………”

    “我们毕竟是夫妻呀,就算我只是他的一个妾,但是妻不如妾,总该听过吧?”她露齿一笑,神情“友善无比”地继续道:“尤其在我变成了他的宠妾之后,猜他会不会对我百依百顺到把一个“丫鬟”撵出将军府?”

    老夫人是她的婆婆,她名义与实质上都无力抗衡也不该抗衡,但是如果连梅香这种狐假虎威的丫鬟都能够随便凌辱欺压她,那么她也就太不像她了。

    她答应少卿,要容让婆婆,可没答应他也得容让这个梅香。

    无论如何,她的威胁已经成功地恫喝住梅香,但见梅香额头微微渗出了汗来,纵使再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咬了咬唇低下头来。

    “老老夫人已经等您很久了,侧夫人……请。”

    明月点了点头,“好多了,小茶,先睡吧,就不用等我了。”

    小茶崇拜地望着她,差点忘了要应话,“啊,是。”

    于是乎,梅香在前,她在后,缓缓地步出了小跨院――就算刚刚再怎么大显威风,明月心底明白,待会儿该受的苦楚还是一点儿都不会减少。

    唉……

    第四章

    这一天何其太长……

    明月强忍着双手不动摇,却怎么也抑制不了那点点滴滴坠落的滚烫烛泪。

    斑斑驳驳地烫红了她雪白的皓腕,烛泪们缓缓地由炽烫凝成了冷硬,却丝毫未减落下时造成的伤害。

    有好几处已经烫起了水泡,还有不规则状的红肿,恐怕要等到将干掉的烛泪剥除了,才能细细审视得明白。

    她以为用人当烛台只是传奇本子上大妇用来凌虐小妾的手段,没想到她的婆婆也精通此道。

    而且她的婆婆是要她就这样打一整晚的烛光,充当夜间照明的光晕。

    她的腿又酸又麻,身子开始不能自制地轻颤起来,梅香在一旁轻轻地为老夫人打着扇,好整以暇地坐在团凳上,充满得意与胜利地瞄着她。

    明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并不难过,只是觉得可笑复可悲。

    这将军府里是怎么回事?有的是没有爱,有的是固执地守着一份早已逝去的爱……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睁开双眼,好好地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寸流光呢?

    好不容易老夫人朦朦胧胧睡去了,梅香放下了扇子,满面快意地起身。

    “侧夫人,老夫人刚刚吩咐的话您可听见了吧?要打上一整晚的灯,否则就唯是问。婢子累了,要先去休息了,您慢慢打灯吧!”

    梅香嚣张得意地走了,明月有股冲动想要将烛台往她身上砸,只是怕闹出人命来,最后终是作罢。

    再说老夫人好不容易睡了,再吵醒她只是徒生风波。

    凝视着沉沉睡去的老夫人脸庞,那依旧看得出昔日风华的眉目微攒着,好象连梦里也不得松懈……

    明月竟有点可怜起她来了。

    “您这又是何必呢?”她幽幽喟了一口气。“就为了要治我,把自己弄得夜里睡也睡不好,我真的这么惹您厌吗?”

    她真不明白,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有什么需要格外计较认真的呢?身分尊贵也好,卑微也罢,一旦陨落,所葬之处也不过黄土一坯……所有爱恨情仇,统统都会过去的。

    只是……真的都会过去吗?

    对她那个咫尺天涯的“夫婿”而言,那份爱是永远永远也不会过去的。

    蓦地,激动的烛泪坠落,烫疼了她的肌肤,也瞬间烫醒了她。

    明月清醒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那沉重的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剩了短短的一截。

    “还得再加点一根吗?”她酸麻不堪的手已经渐渐发起抖来,还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到几时呢?

    老夫人已经睡得好沉好沉,看窗外暗暗的天光,时辰已经近三更天了吧?

    明月浑身又酸又痛,膝上的伤口隐隐作疼着,双手上的烫伤更是烧炽得教她想忘也忘不掉。

    她大着胆子,轻轻将蜡烛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拖着酸麻无力的双腿去取过了一根新蜡,换上了之后,她吹熄了短短的残蜡,小心掩起房门就要离去――“要去哪里?”老夫人却在这时醒来,冷叱一声。

    她惊跳了跳,脸色苍白地转过身来,“婆婆……我想您已经睡下了……”

    老夫人精明的眸光一丝儿睡意也无,冷冷地道:“所以就想溜了?我方才跟交代什么来着?要拿着烛台照明一整夜的,现在才几更夭,就想跑了?

    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家主母在?”

    她咬了咬唇,敛眉低低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要忍,要忍,为了他……

    “居然将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我儿纳这个妾有什么用?只会活活气死我!”

    老夫人气恼地喝道:“给我滚到一边面墙思过,跪着!没有我的话,敢偷偷起身试试看,明儿我一定拿家法狠狠治!”

    “是。”明月走到一边的墙角缓缓跪了下去。

    要忍呵……

    ※※※被穷治跪了一整晚,早上服侍完老夫人吃过早点后,她总算得以被大赦回小跨院。

    仅一天一夜的折腾,她原本就小巧的脸蛋更加憔悴了,淡淡的阴影凝结在渴眠的眼畔,虚弱的脚步恍若腾空驾云般,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走还是在飘。

    走着走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闯进了盼容别苑。

    杜少卿刚下朝回府,携着文卷就要到丞相府里去商讨公务。

    见到她犹如游魂般的身子飘飘然挪移而来,他眉心一蹙,本能想逃开,却还是被她苍白的神色镇慑住了。

    母亲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难忍心头窜起的微愠和歉意,一个步子向前,握住了她柔软却冰凉的小手。

    “沈姑娘。”他轻唤。

    她勉强撑起了精神,抬头望向他。

    杜少卿一身崭亮挺拔的紫色官袍,掩不住的满身英气丰姿,俊眉微拧,那模样像是在看一只惹人烦厌的小虫子……

    她累得头晕目眩,心下又有某种凄楚和委屈,忍不住哽咽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不要每次狼狈的时候都给你遇见。”

    他心底掠过一丝疼楚,目不转睛地道:“又是……我娘吗?”

    她好想要抬头对他笑,跟他说一切都在掌握中,她不会有事,只是望着他深邃幽黑的眸子,她陡然好想好想扑进他怀里。

    她也想要得到一个温柔的眼神,一次温暖的拥抱。

    明月低下头来,咽下泪意,“我不要紧的。”

    他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还要强自装出一切都很好,心下一痛。“笨蛋,我只是要容让我娘亲,并不是要对她的一切作为都全盘接受!”

    她误以为他在怪她,眼圈儿一红,一颗晶盈的泪水断然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拿捏。”

    就算她的头低低,以乌黑的发髻示人,他还是眼尖地瞧见了那颗断线的泪珠儿,无声落入泥土中迅速被吸干……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有多少颗泪珠也是这样悄然无声地出现、消失?

    杜少卿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一股怒意窜升了上来,他放开手,铁青着脸大踏步就向庭门冲去。

    她大吃一惊,死命地追上去攀住他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他恼怒地回头,脚步不停,“我会跟我娘说清楚,是府中的客,她老人家不需要这样特加教训。”

    府中的客……她胸口一疼。

    她想做的,不止是这府中的客啊!

    可是眼前,她得先阻止这场可能爆发的冲突,他是个正直耿介的男人,于情于理不会坐视这将军府中有私刑,可是那是他的娘亲啊,她这么百般吞忍也是希望有一天婆婆、甚至于他,会明白她的心意,会接受她……

    现在他生气了,找婆婆说清楚,岂不是弄拧了一切吗?

    何况,她也不要他们因她而失和,这罪过太大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求求你,别去……”

    “沈姑娘,是我府中的客,没有必要接受这个。”他神色阴沉。

    她仰望着他,小脸充满央求,“无论如何,我名义上都是你的人,是婆婆的媳妇……”

    “我答应过父亲,待以礼,让无忧衣食。”他挑眉怒道。

    “可是我不要你待我以礼,我想要成为你将军府中的人,不是客!”她失态叫道,泪光隐隐。

    他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她这才惊觉到自己脱口说了什么,急忙放开他,踉跄退后了几步,地道:“我的意思是说……我……”

    他满眼防备警戒,“沈姑娘,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名为夫妻,实为主客,我不希望有诸多误会。”

    她像挨了狠狠一棒子,仓皇地后退,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我没、没有期望什么,也不敢误会什么。”

    她哪有资格误会呢?

    他待她,始终就是一个生疏遥远的客人啊。

    他表情生硬地点点头,转身大步要向女德居踏去,可是才走了不到几步,突然听见重物坠地声。

    杜少卿猛然回头,惊见明月动也不动地晕倒在地上。

    “老天!”他的脸瞬间白了。

    ※※※杜少卿面色铁青,不知在跟谁生气,他抱着明月穿厅入房去,动作却不自觉轻缓了下来。

    将她放在床上,他拍了拍手掌,一名护卫很快出现。

    “将军。”

    “去请大夫来。”

    他的专属护卫恭敬地一抱拳,衔命迅速离去。

    他这才将视线调回她身上。

    她的脸色好苍白,紧闭着的眸子底下,长长的睫毛也掩不住那淡淡的淤紫…

    …通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杜少卿拉过了一床锦被,轻轻掩住了她的身子,顺手帮她拨开了垂落在颊旁的发丝。

    娘……到底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这是他心底升出的第一个疑惑,他不自禁地缓缓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疲倦却依旧清丽坚强的小脸。

    恍惚间,他彷佛看见了花容……坚定而倔强,有着最体贴人的一颗心和机智能黠的谈吐。

    “花容也是这样的,宁可自己委屈,为了我承受一切……”他陡然有一丝闪神。

    花容,他的花容……杜少卿颤抖着手,极致思念渴望地触碰了她柔嫩微凉的脸颊。

    枕上的人儿不自觉地微微一动。

    他倏然一惊,立刻甩去了这个荒谬的念头,手指像烫着了一般缩回。

    她不是花容,她是沉明月,虽然她们有一些谈吐相似之处,但是沈明月永远也不会是陶花容,更不是他心爱的那个女子。

    他的脸色苍白却僵硬起来。

    他对她的确充满了怜惜或歉疚,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进一步接纳她。

    “对不起,永远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他凝视着她,语气坚硬似铁,“但是我会保障的生活,这是我唯一做得到的。”

    也许……该跟府里的人吩咐一声,让他们明白她无论如何都已是家中的一分子,如果不能做到相敬相亲,至少也维持一定的尊重吧。

    还有母亲那头……

    他叹了一口气,拉过团凳坐在一旁,守在她床畔。

    等她醒了,确定无恙再说吧!

    ※※※明月陷入一个迷离幻然的梦境中,她的小脸痛楚惊悸地颤动着,头颅在枕上不安定地挪移着,彷佛被深深地拖进了一个亟欲挣脱而出的梦魇牢笼。

    她在作梦――梦里,她是个形容娇小可爱的女子,陌生却有些熟悉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站在一株桃花树下,她不安地蹭动着小脚,低头看着初春初萌的嫩草。

    离别的痛苦紧紧攫住了她的心房,将她整个人折腾得瘦了一圈,无论对面的男子再怎么安慰,她的眉宇依旧未展,总觉得……这次的生离好象会成为死别呵!

    那个男子的脸庞有些模糊,可是却带着一丝奇异的熟稔感……

    “你不能不去吗?”她终于开口了。

    男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带着深深的爱意和浓浓的不舍,“傻丫头、我是皇上的臣子,朝廷的武将,如今南疆战情告急,我怎么能够不去为国平蕃扫敌呢?”

    她仰望着他,大眼睛里珠泪盈盈,“我知道,我也明白……当初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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