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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约翰·加德纳
更新时间:2017-12-05 11:11:25
离了它原来的飞行路线,飞到罗马,用应急油箱加了油,填写了新的飞行计划。它飞往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据说那个病人只能在那里的一家医院才能得到治疗。”

    “M 就是那病人了?”

    “几乎可以肯定。在比萨的一个人认出坦普斯塔的一名保镖扮成了护理人员。”

    “到西雅图去找他们,怎么样?他们现在还不可能到。”

    “他们已经从空中消失。任何雷达都找不到他们了。我们出动了军用飞机在每一条通往美国和加拿大的路线上搜索他们。到目前为止,运气不好。”

    “他们在这里的某个的地方躲起来了。”

    “是啊,除非出了更糟的事。”他的心思犹豫不定。任何人都不愿想象出现最糟糕的局面。

    托尼・尼库莱提提着她的箱子走下楼。“又有麻烦了?”她问道。

    “问题严重了。”邦德抬头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实在不能告诉你。”

    艾迪开车送他们到比萨。“你不要和任何人接触――除非是派去和你联系的人――但是,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你。无论你到哪儿,我手下的男男女女都不会离你太远的,詹姆斯。我估计咱们用不了几天就会见面的。哦,对了,如果不得已,你有权处决那个将军。”

    “用不着别人告诉我这个。”邦德的目光像花岗岩一样。

    在飞往罗马的班机上,他握着托尼的手。将与她离别,他感到一丝悲哀。

    但是对他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就像黑夜中的过客。他们相遇了,彼此得到了某些慰藉,然后又各自走开了,他们的生活分离了。有些时候――就像他和苏凯在杜勒斯国际机场上度过那段短暂时光一样――他们还会再次相遇,消解了他们互相之间的渴慕,交流他们在分别期间学到的智慧。他的一生似乎充满了关于女人的回忆:有些时候竟是女人的茫茫人海。

    离班机在达芬奇机场降落前发出系好安全带的信号还有很长时间,他已经向她告别了几次了,他温柔地吻了她的嘴,在耳边悄悄唱着《所罗门之歌》中的一句轻快歌词:“看呐,你是如此美妙,我的爱;看呐,你是如此美妙。”

    他看到泪水涌上她的双眼,不知他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

    然后他们降落了,飞机滑行到跑道终点。詹姆斯・邦德是第一批从班机下来的人。他没有向后面看,甚至对托尼都没有瞥上一眼。

    在飞往洛杉矶的途中,他吃了东西,打过盹,看电影,但是对这些都心不在焉。在机场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到费尔芒德旅馆,用自己的真名登了记。

    在班机上,以及在去旅馆的路上,他知道至少有两个人跟着他。他没有看这些影子,但是猜想到走在前面的是艾迪的一个人,而另一个则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不属于坦普斯塔就是属于COLD。

    他只取出了他需要的东西,其中有9 毫米ASP 自动手枪和枪套,他把枪套卡在背后右侧皮带上。他本应该在明天通过安全检查之前把这些东西收到手提箱的秘密夹层中,但是,他不打算到了地面赤手空拳地被人捉住。

    他又订购了早晨去斯波坎纳的机票,然后按照艾迪・拉勃给他的号码打了电话。他们事先已为他准备了一套暗语,一来让他通知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二来通报消息。对话很简单。

    “我到了,”邦德说。

    “好,祝你好运。”

    “有消息吗?”

    “有,我们认为那人飞到加拿大去了。”

    “安全吗?”

    “没有进一步消息。你可能会遇到他的。谁知道呢?”

    对方电话挂断了。

    飞往斯波坎纳的班机在次日早晨刚过八点钟就着陆了。一小时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乘坐一辆福特・陶卢斯,这是在贺尔茨唯一能找到的轿车,沿着90  号州际公路,穿过州界进入了爱达荷州。

    来到座落在美丽湖畔的科沃尔・德阿伦纳别墅,他停下来。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用坦普斯塔给他的号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然后才卡达响了一下,似乎被自动地转到另一条线路上。

    “我是副官,”声音简短而冷漠。

    “我想和布鲁图斯・科雷将军通话。”电话线沉寂了,他屏住呼吸,然后传来了低沉的怒吼声:“我是科雷。”

    “我是坦普斯塔兄弟的朋友。我们应该见个面。如果可能就在今天吧。”

    “我正在野外进行战术演习呢。”科雷咆哮着。

    “我们确实需要见个面。”

    “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就这样吧?”

    “好吧。”

    “地图坐标……”将军急促地说出了一串号码,邦德重复了一遍。

    “今天15  时。”电话咔哒挂断了,声音消失了。

    艾迪曾经告诉他要带上兰德・麦克纳雷地图。“他们不像欧洲那样进行军用勘察,但是这些对你会有用的。”

    回到汽车里,他打开地图,标出路线。看起来,那地方是个坟场。这是个预兆还是个警告呢?他坐了一会儿,望着静静的湖水和远处崎岖的山峦。

    那是瑞士的景观,是一种静谧的奇迹,如果你终日只是在那个伟大国家的城市中忙于事务,就像邦德一样,你是无法把它与美国联系起来的。他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终有一日,他在这样的地方退休了。这里可能会有爬山,滑雪,钓鱼,划船和其他水上运动。但是,他基本上是个欧洲人。也许这很快就会失去味道了。一年或两年,这种渴望就会抓住他,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伟大的欧罗巴合众国的某个地方去,如果这种恐惧真的来到的话。

    他驱车而去,来到一个岔路口,它通向他右侧的一座长长的房子,招牌写着店名:威利氏狼窝饭店,广告上夸口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牛排。

    来到里面,姑娘们穿着加了边饰的夹克,短裙,牛仔长筒靴,帽子挂在脖子后面,端着托盘,盘上堆满了牛排、油炸食品和各种花色配菜,这些牛排可能是从猛犸身上而不是从牛身上取下的。

    在他右侧有一个吧台,他坐到一只长脚凳上,要了一杯红狗啤酒。他极想喝一杯伏特加马丁尼,但是,常识告诉他,在这儿只能考虑喝点儿女孩子们的饮料了。

    “一杯红狗?来啦。”酒吧男招待把那瓶酒推给他,问他是否要个杯子。

    邦德点点头,看到他拿来杯子时,轻轻扬起了眉毛。

    “嗨,比尔?”传来一个声音,他四下看了一下,看到挨着他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穿着水洗牛仔裤,斜纹粗棉布衬衫和夹克,牛仔裤折进一双带子系得很紧的小牛皮长筒靴中。口音明显是南部的。他预料她接着会说:

    “嘿,我真奇怪了。”

    “你是希拉里?”他凝视着她,仿佛试图要从他往事的回忆中想起她来。

    她长着一张圆脸,从脸上可以看出她在户外时间很长,肤色鲜丽,白皙中透着粉红,阔大的嘴,紫色的眼睛,一头浓密的瀑布样的金发。“我是希拉里呀。太妙了。我差点儿就没在这里停车。这事就好像是我在开车回到了过去似的。”她把过去俩字说成了“够去”。“伙计,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妈妈听到这事非得乐死不可。你怎么样啊?”

    “非常非常感谢你,”他微笑着说,有意识地用了一位小说中的间谍的口头禅。他总爱说“非常非常”。

    “嘿,你就像画儿一样,什么毛病都没有。比尔。我们凑到一起吃吧?”

    他们一起吃了几道菜,她没完没了地唠叨,几乎把他淹没了。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她这好像是掉到了《飘》的情境中了。说这些话时,他们已经吃光了几盘正餐牛排,吃完了几堆油炸食品,喝光了几杯咖啡。

    “你的车子在哪儿呢?”他们最终来到了外面,他问道。

    “就是停在那边那辆旧的黑色运货小卡车。”她的口音变得更熟悉了:

    斯佳丽・欧哈拉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可能是随风飘去了。“这里很安全。

    在这里停几天都没有人注意它。这地方总是挤满了汽车。我要坐你的车子和你一起走,这是艾迪告诉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威利氏狼窝停车呢?”

    “我不知道。我经过了你回到库尔・德阿伦的路,估计你可能在这里停车。我正要走,你走进来我就看见了你。你到哪儿去见布鲁图斯・科雷?”

    “就在一个叫作穆拉丽的地方外面的一个坟场中。”

    “那是个有趣的地方,詹姆斯。我能叫你詹姆斯吗,行吗?”

    “当然。我能叫你希拉里吗?”

    她微微一笑。“我的真名叫菲里希亚・贺尔德・施福利特。听起来似乎不像名字,朋友都叫我福利斯。”

    他们开车走了八英里山路。“七月四日山口,他们就这样叫它。”她告诉他。然后他们穿过两个名叫奥斯波恩和希尔威顿的小镇。走了九英里公路,穿过杜波森山口。福利斯一直不停地说。“如果你在这儿看见小的溪流,你就叫它们山洗,”她说。“绝不能叫它们山溪,否则他们就会纠正你。山洗就是山洗。”

    没有名字的沟谷。无名沟谷。水塘沟谷。“我看他们只能像在电影里那样这么起名字。”邦德笑着说。

    快到下午三点钟了,她让他向右折入一条名叫黑暗路的狭窄小巷。“我们穿过国王山口,离那里就不远了,”她说道。

    “差点儿把它错过去。”他很喜欢在这里开车,听她滔滔不绝地议论。

    这是一种经过奇异混合的壮观的美,那些小小的社区仿佛就要被他们用手指悬挂起来似的。

    当他停下车来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三点一刻,他们快步走到坟场中,坟场从路旁的坡地向上和一排树连在一起。青草长得很好,墓地井然有序。

    “过来,这儿有些东西你必须看看。”她伸出一只手拉着他来到墓碑之间。“这个东西你应该记住,”她指着一个墓碑,上面写道:彤克・彤克利西船长。此人是马克吐温的小说《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生活原型。那里还有其他丰富多采的人物。比如,墨雷・波达姆,一名当地的妓女,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她曾在一场严重的天花流行病中看护了许多矿工。另一名妓女是以她的绰号受到人们纪念的:可怕的艾迪丝。

    在他看着这块特殊的墓碑时,邦德认为他听到了远处的雷声。天空晴朗,他环顾了四周,然后看着福利斯。“打雷了?”他问道,他说话的时候,意识到那是一种不同的雷声。又传来第二声雷声,脚下的大地咔哒咔哒作响,震动着。

    然后他看到了:三个深灰色的东西正从树上面逼近。冷战时代的老古玩:

    一架小型MH-1W 眼镜蛇飞机,飞得相当低,你甚至能看到那几枚陶式反坦克导弹,它的两侧是两架前苏联制造的Mil Mi-8s ――它们曾用过Hip Fs  的代号。

    “我敢说那位将军来了。”福利斯掀开夹克,露出一个大皮套,里面装着一把虽小却能致命的Tec-8 型自动枪。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干上这行了?”在她解下那件令人生厌的小武器时,邦德咧开嘴笑了。

    “如果你带着武器,我建议你把枪拿在手上,而且打开扳机。”她现在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布鲁图斯・B ・科雷将军素以先下手后张口著称:只要他在你的脸上看到一点儿不高兴。你知道B 代表什么意思吗?”

    “告诉我吧。”邦德跟着她来到树林中一片浓密处,三架直升机就在那儿消失的。

    “B 就是残酷的意思――我可不是开玩笑。他的真名叫布鲁图斯・布鲁特・科雷,布鲁特不就是残酷的意思吗?他母亲是来自内华达州某地的一位布鲁特。我认为我们真得找个隐蔽的地方了。”

    树木摆动摇荡着,似乎有一场风暴袭来:从某个角度说,确实是一场风暴。飓风来自正在他们身后下降的直升机的水平旋翼。

    噪音仍然震耳欲聋。邦德抓住福利斯的手,拉着她进了树林,在树枝和蕨草中穿行,他们不用担心弄出声响,因为三架飞机降落时,发动机的声音和水平旋翼的叶片的拍打声把它们淹没了。他们蹲下身子跑到一棵大树干后面,听着那声音。几个男人从他们右侧走过去,走向了坟场。然后传来了他在电话上听过的咆哮声。

    “邦德?詹姆斯・邦德,你在哪儿?出来啊,别犯傻了。别和我捉迷藏了。我的直升机里有你的一个老朋友。”

    静默,然后传来了脚步声。邦德绕过树干探出头,透过下层林丛向后看着坟场,福利斯悄悄耳语说:“他是个危险的疯畜生。”

    布鲁图斯・科雷将军站在40  米开外。他带来六个人,全部穿着战斗服,除了M-16  和Uzis  新型冲锋枪这样的武器,他们什么武器都带来了。

    科雷大约有六英尺二英寸高,面孔像一张鞣透了的皮子,风吹日晒,已经发黑了。他扬起头又高声喊道:

    “你快把我惹烦了,邦德。我和露伊齐和安吉罗谈过了。他们给了我一件活儿。他们要让你死,兄弟。我要不把你埋在可怕的艾迪丝旁边,我就不走。

    你可以和她待在一起,你的老上司将和墨雷・波达姆在一起,出来,是个男人就站出来。”

    12公路

    “回来!”邦德耳语道。“朝直升机匍匐前进。”在他们后面,将军仍然在大喊大叫,告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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