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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很高兴,心想这条件还算不错啊,不满意也有饭吃。他很想告诉乔果把草木丰盛的园子划给自己一块儿就行,奈何如此一说,自己妖精的身份就暴露了,因此百味不得不强忍下心头欲望,咳了两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吃饭向来吃的少,反正现在也不饿,明天再说也不迟了。”
乔果十分感动,又说了许多好好服侍爷,将来有不尽好处之类的话,然後将百味送进一间屋子,自己则悄悄的退出了。
那个白日里令百味害怕发抖的男人就斜躺在床上,以手支著头,正上下打量著百味。
百味吞了口口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喃喃道:“那个……现在就开始吗?”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就轻声笑了起来,自语道:“大胆却做出娇羞之色,放荡又兼有娇憨之态,果然是个尤物,行,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先为我吹管箫试试。”
“吹箫?”百味疑惑的问,旋即便又释然,又咳了两声道:“那个……行,只不过,箫在哪里呢?”他一边说一边就望向窗前的琴桌,只不过他失望了,那里只有一把古琴,根本没有箫笛等物。
江瀚讶异的挑高了一道眉毛,心想这小人儿有些趣味,难得言语间如此憨态可掬,即便是欲擒故纵的调笑,也不让人反感。他更来了兴致,便坐起身来,微笑道:“箫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靠你让它露出真面目。”
百味皱了皱眉头,心想人类说话总是这麽奇怪,什麽要靠我让它露出真面目,你直接告诉我箫在哪里不就得了吗?一边想著,一双大眼睛便骨碌碌的四下望著,忽一眼看见西南方的墙上挂著一管紫玉洞箫,不由得高兴道:“原来在那里。”说完径直奔了过去,然後踩上靠墙的八仙桌,将那管高悬的洞箫摘了下来。
转身回到当地,他带著欣悦的笑容看向江瀚:“爷想听什麽曲目?我最拿手的是弄玉引,其他的如菩(奇*书*网.整*理*提*供)萨蛮,清平调,水调歌头也都可以,只不过箫的调子低沈和缓,少欢乐之情,一般人也不喜欢独听,像爷这样的,便是有品味了。只从这管箫便能看得出来,这是以上好的紫竹雕成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还是从南海的紫竹中选取那上等竹子雕成,哎呀这可是一管千金难求的洞箫啊。
江瀚怔怔的看著百味如同情人般反复抚摸著那管洞箫,他的确知道这洞箫价值不菲,这还是当日冯夜白去西域的途中,重金从一位天竺僧人的手中购得,然後转赠自己,因为太喜欢,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挂在卧室里,轻易不拿出示人,谁知今日竟被这小小娈童给道破了来历。
江瀚皱了眉头,淡淡道:“学识渊博是好的,不过若以此拿出来卖弄,便惹人厌了,我买你来是服侍,不是听你大谈学问的,这种适当的调笑虽然会增加情趣,但时间长了,超过我忍耐的底线,损失的可是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为我吹箫,若做得好,自然留下你,做不好,即便你的确有些美色,我照样不稀罕。“
百味愣住了,接著就是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江瀚,他委屈的道:“你虽然是爷,也……也不能不讲理啊,我都费力把箫拿下来了,也让你挑首曲子,你……你为什麽还是要为难於我,难道是大户人家就了不起吗?我以前的主人有一大片土地,养著几百只牛羊,也没像你这麽不讲理啊。”
“过来,该死的我已经很忍你了。”江瀚低吼,眼前这小人儿虽然绝美,却也不是他见过的美人中最美最诱人的,可为何看著他那委屈又不敢大声分辨的表情,会让自己小腹中的那团火猛然就升腾起来呢。
眼看百味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还向後退了几步,似乎下一刻便会转身逃跑似的,江瀚的耐心终於告罄,大踏步上前一把拽回惊恐的小羊,他邪笑著道:“你来的时候不是就应该知道做些什麽吗?现在还何必装著清高纯情的样子,是为了吊起我的胃口吗?好吧,我承认,我的胃口的确被你吊起来了,我已经决定,小妾的人选便是你了,这回你满意了吧?总该为我好好的吹一曲箫了吧?”他说完就拉著百味的手回到床前,然後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裤带,露出那只已经高高昂起头来的大鸟,他指著那根巨物,对百味道:“我让你吹得箫,是这管,现在你可以服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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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全被吓到的百味发出震天的惨叫,然後惊恐的跳了起来,眼睛望著江瀚,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了,我……我不会弄这个,我……我也不是来给你做妾的,你……你们江府贴的告示上说要请一个西席,我……我是来编席子的了。”
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江瀚被弄得一头雾水,只不过看看眼前神态惊慌的美人儿,他下腹的反应却是越来越旺盛了,大鸟又向上跳了几下,表达著自己对眼前美人的渴望。恍惚中江瀚忽然想起,前几日因为教授族中子弟课业的先生返乡,辞去了西席之职,自己的确好像贴出告示要招德高望重的老儒为西席,只不过这和编席子有什麽关系,又和自己征选小妾有什麽关系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渴望,江瀚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你说你是来应征西席的,你知道西席是干什麽的吗?”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江瀚有些难以置信,除非这小美人是孤单生活在山上的,否则连那些庄稼汉都知道西席就是大户人家聘请的教书先生吧。
“西席不就是在西屋里编席子的人吗?”百味仍用指控的眼神看著江瀚:“我……我不在乎在东屋还是西屋,只要能把後院的草场给我就行,没有月钱也行的。”修妖一千多年,那些物欲横流早就丢弃了,只是放不下最爱吃的青青草,才会提出这麽丢脸的要求。
江瀚惊讶的看著百味,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竟是正确的。心里有一丝挣扎,他看著百味半晌,方叹了口气道:“西席就是教书先生,我请来教授族中子弟课程的,你连西席是什麽都不知道,这个任务显然胜任不了。所以我不能聘你做西席,但是我正在挑选一个人做我的妾,你偏偏对了我的眼,怎麽样,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给你聘礼,咱们过几日便把事儿办了,到时候别说一个後院的草场,这整个府中的园子你都可以随便逛。”
“小……小妾?”百味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知道小妾是那些有钱人娶的小老婆,虽然江瀚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自己给他做小妾,他可能不逼自己和他行房吗?刚刚他还要自己去为他服侍那个东西呢。
百味想到自己的飞仙之路,再看看那只青筋暴露的巨物,然後坚决的摇了摇头,可他放不下那草园,於是又可怜巴巴的看著江瀚,嗫嚅著问道:“那……那你府上有没有聘请编席子的人呢?我……我会编很多很多漂亮的席子,各式各样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看到江瀚瞬间冷硬下来的眼神。
“我不需要编席子的人,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小妾,那就走吧。”江瀚站起身,重新整理好了衣服,心中仍是有一丝不舍,但他向来不屑强求於人,看见百味一边向门口走,一边不住频频回头望著,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恳求自己收留他在府里编席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不忍。但江瀚很明白,一旦留下百味,日後自己很有可能再对他产生欲念,到时他又不能强迫百味,痛苦的还是自己。
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了很久。江瀚方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窗外,暮色之中,已经见不到百味的人影了。他心里升起几分惆怅,这麽多年来,百味是第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儿,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同清潭般纯净无垢,说话的神态又是那样娇憨可爱,只可惜,他不愿意陪伴自己。这让江瀚平生第一次升起“世事总是无奈”之感。
只不过,江瀚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百味竟会这麽快的再相遇,而且是在燕纱楼这种地方。
江瀚和好友冯夜白不同,冯夜白为人风流体贴,女孩儿都喜欢他,但江瀚为人却十分的冷硬无情,他去青楼妓院,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几天一次,付完钱办完事儿就走人,因此即便他的相貌和权势钱财让那些青楼女子十分垂涎,但暗地里,他对女人的温存体贴之名却半点都没有,比起冯夜白差远了。
就因为这样,前些日子江瀚才升起了收一名小妾的决定,反正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总去青楼也麻烦,虽然每次他都花大价钱要的处子,不会有什麽脏病乱病,但是自己只是发泄欲望,这些初次承欢的女孩子有些难以承受,再者几天一次几天一次,也麻烦,还不如收个自己能看上眼的在家里,也省了这个麻烦事儿。
呵呵,猜小羊会暴起踢江瀚的妹妹们自动面壁去,忘了俺前面第一段就交待了百味胆子很小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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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最後,江瀚也没有能看上眼儿的,唯一一个百味,还不是来应征做小妾的,而从百味以後,他更看那些男男女女不顺眼了,最後不得不认命,收了那征收小妾的告示,自己再一次来到了燕纱楼。
陪著他来的是乔果,进门见了鸨母,先递过去一百两的银子,对她道:“我们爷的老规矩,你找一个没开苞的姑娘,我们要最好的房。”话音刚落,忽听二楼上响起一声惨叫,接著一个肥猪般的人影咚咚咚的滚下楼梯。
大厅里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忽听有人惊叫道:“呀,那不是范老爷吗?怎麽竟然也有人连范老爷都敢惹。”此言一出,立时便有几个人附和出声,只因这范老爷也是这金陵城里颇有头有脸的人物,属下的钱庄更以放高利贷闻名,许多人借了他的高利贷,自然也就对他这个债主谄媚害怕的很。
老鸨扭著大屁股上前,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天啊,我看那个小混蛋真是不想要命了,竟敢如此对范老爷您,哎呀范老爷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收拾他。”她说完,那范老爷已经爬了起来,恶狠狠道:“姚妈妈,我今儿还非要他了,你的人不管用,就让我的人上,不把他操死在床上,难解我这心头之恨。”
正说著,从那二楼上冲下一个人,老鸨一见,不由得著急叫道:“来人啊,快把这小混蛋拦住,别让他跑了,拖回去给我打断他的腿。”她这里尖声一叫,立刻便有几条彪形大汉从暗角里冲出来,将那冲下的人影团团围住。
江瀚漫不经心的向那边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再挪不开目光了,只因那被围住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前几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百味。
“你们……你们别逼我。”百味身上的纱衫零落,若隐若现的肌肤上遍布淤青和伤痕,只有一张脸还是绝色的美。他看著那些缓缓向自己逼近的彪形大汉,一步步的後退著,眼角边泪痕宛然,纤细白皙的胳膊交叉摆出一个像是防御的姿势,一边喃喃道:“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了,逼……逼急了我,本……本小羊也不是好惹的,别……别逼我动手。”
百味在山上的时候,因为年龄小,所以其他比他大一些的如同牛马蛇等都亲切的叫他小羊,所以本小羊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如今虽在人间,但此时气急之下,哪里还能顾及暴不暴露身份的问题,好在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老被人称呼“待宰羊羔”之类的词,所以才如此自称,方没有暴露身份。
范老爷狞笑著在後面叫嚣道:“捆了,别用普通的绳子,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他给我捆结实了,我倒要看看他在床上能挨到什麽时候儿,嘿嘿,我最喜欢驯服这种又可爱又倔强的小羊羔了,快点儿动手,每人我赏五两银子。”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就在范老爷叫嚣完,那些大汉都为了赏银而涌动著上前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哂笑,这人的口气似乎是懒洋洋的,但那清冷低沈的独特声音,却让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立刻就肃静下来。
老鸨心里一沈,暗道坏了,这半日就顾著这不听话的小混蛋和范老爷,怎麽把那尊金佛给忘了。她脑门子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忙转过身,未语先笑道:“哎呀江公子,你看看我这记性,让您在这里空等了半天,你放心,前些年我送去秦淮河培养的香雪正好在昨儿回来了,那真是色艺双绝,就让她服侍公子,只不过这价钱……啊哈哈哈,看奴家这嘴,江公子什麽时候亏待过我啊……”不等说完,乔果已经又递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一边道:“既然是色艺双绝,自然值这个价钱,只不过我们公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回头验了货,发现没有你说的这样好,别怪我把你整个燕纱楼给拆了。”
鸨母眉花眼笑,接过一千两银票正要将江瀚往楼上让,却见他眼睛直直的只盯在百味身上,老鸨心里一沈,忙道:“公子,不好意思,那个新的虽也是个雏儿,但已经被范老爷定下了,而且脾气暴躁,虽说容貌极美,但香雪的容貌却绝不输给他,奴家不敢和公子撒谎……”
她不等说完,江瀚已经挥手制止了他,冷淡的问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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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鸨母一愣,然後立刻醒悟,连忙道:“奴家不敢骗公子,看看他长的多水灵就知道这价钱也是不菲的了。买他的时候,是花了整整三百两银子的,如今在我这里住了五六天,吃穿用度……”不等说完,江瀚便对乔果道:“给妈妈三万两银子,把百味带回去。”
乔果刚看见百味的时候,也猛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麽会到这种地方,难道来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