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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英]塞耶斯
更新时间:2017-12-06 02:00:00


    而且我确实认为一定是你误会了迪安小姐的感情。”

    “那很有可能。”

    “肯定是的。不管怎样,你不该跟我说起这件事。而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无能为力。”

    “她曾要求我,”威利斯可怜地说,“向你道歉并把你带来――并请求你――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原本就没有错。迪安小姐很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会面仅仅是为了公事。我所能说的,威利斯,如果你真的按她要求的那样做了,她肯定认为你是个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到底为了什么你没有告诉她你一开始就找过我? 这可能正是她期望你做的。”

    “你这样认为吗? ”

    “当然了。”布莱登说,其实他根本不确定,但认为表现出这样最好。“你可千万别造成让人无法忍受的局面。那会让我很难办,而且我敢肯定如果迪安小姐知道你讲她的那些话,她会非常伤心的。我想,她的意思是,你对因为公事而发生的最普通不过的相识持有完全错误的观点,还有你完全不必要的敌对态度,等等。她希望你能正视这些事情,这样的话,如果我再需要她帮忙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的龌龊了。难道,换句话,这不是她对你说过的吗? ”

    “是的。”威利斯说。其实这是个谎言,他也知道布莱登知道这是个谎言,但他还是决断地撒了谎。“当然,实际上她就是这么说的。恐怕是我理解成别的意思了。”

    “那好,”布莱登说,“就这么决定了。请告诉迪安小姐我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还有当我需要她友善的帮助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叫她帮助我。那么,没别的事了吧? ”

    “是的,没有了。”

    “你肯定――此时此刻你就没有什么心里话要说吗? ”

    “没,没有。”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太肯定。我敢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你就一直想跟我说这些事情。”

    “不,没多长。仅几天而已。”

    “是从开每月茶会的那一天开始,可以这么说吗? ”

    威利斯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布莱登机警的目光注视着他,继续着他的心理优势。

    “那么,那天晚上你到澳曼德大街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吗? ”

    “这,你怎么会知道? ”

    “我不知道。我猜的。就像我从前说过的,你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我想你那时丢了一支铅笔吧? ”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铅笔伸给他看。

    “一支铅笔? 我不清楚。你在哪里发现的? ”

    “在澳曼德大街。”

    “我想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想我的还在我这儿。”

    “好的,没关系。你那天晚上到那儿去是想道歉吗? ”

    “不――我不是。我过去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告诉你我那时就是想去把你的脸揍扁,十点之前我赶到了那里――”

    “你按我公寓的门铃了? ”

    “没有,我没按。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往你信箱里看了看,看到了一封来自迪安小姐的信,所以我――我不敢上楼去。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当时只想杀了你。所以我就走了,开始到处闲逛直到我累得不能再思考了。”

    “我明白了。你真的没做任何努力去报复我吗? ”

    “没有。”

    “噢,那好,就这样吧。”布莱登挥手示意不再谈论这件事了。“没关系的。我只是对铅笔的事感到困惑。”

    “那支铅笔? ”

    “是啊。我是在顶层楼梯平台上发现的,你知道,刚好就在我门外。我实在是不明白它是怎么到那儿的,就这些。”

    “那不是我的。我没上楼。”

    “你在那房子里待了多久? ”

    “只有几分钟。”

    “一直都在楼下的前大厅里? ”

    “是的。”

    “噢,那么,那它肯定不是你的铅笔了。这事很奇怪,因为现在市场上还没有出售这种笔,这你知道。”

    “也许是你自己掉的。”

    “嗯,也许是。看来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了,不是吗? 是谁掉的也都无关紧要。”

    一段不长却让人很局促的停顿后,威利斯打破了这个僵局,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声调问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

    “还是那个老话题,”布莱登说,“或许,由于让我先稍微作了一点解释,你可能会发现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就容易多了。特殊情况使我遭遇了迪安一家,我对已故可怜的维克托充满好奇。通过她的妹妹,我能看得出他是一位善良的好哥哥,但不幸的是道德上有些放荡――也就是说,按我的理解,他迷恋着戴安・德・莫丽。按照她说得情况,他带着他妹妹到各种不同的地方与美丽的戴安见了面,而你介入了其中,迪安小姐意识到这种情况了,就从这个关系中退了出来,与此同时她很自然但不合逻辑地怨恨起你的介入,而最后戴安・德・莫丽与维克托断绝了关系。到目前看,我所设想的都是事实,对吧? ”

    “是的,”威利斯说,“只是我不相信迪安会真地迷恋德・莫丽这个女人。我认为他是被人给玩弄了,而且他还以为能从戴安身上得到些什么呢。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吝啬的东西。”

    “她给他钱吗? ”

    “是的,她给,但他并没剩下多少钱,因为他发现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花消太大。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料。虽然他不喜欢赌博,但为了与他们相处他不得不赌,而且他也不是个好酒之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他喝酒的话,我会更喜欢他。他也不吸毒。我想这就是德・莫丽小姐厌倦他的原因吧。这些人最差劲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他们必须让每一个和他们有关系的人和他们一样堕落才会罢休。如果他们只是自己吸毒而自取灭亡的话,那么他们死得越早对我们大家来说就越好。我会高高兴兴地一车一车地把毒品送给他们。

    可是他们总会抓住那些非常正派的人并毁掉他们的一生。这就是我如此地担心帕梅拉的原因。”

    “但是你说维克托还能够洁身自好。”

    “是的,但帕梅拉不同。她很容易冲动并且轻易……

    不,不是轻易被人诱骗,但是容易兴奋。她很活跃,什么事情都想试一试。她一旦对一个人产生兴趣,她就想模仿他们的所作所为。她需要一个人――咳,别介意,我不是想讨论帕梅拉。我只是想说维克托恰恰是个相反的人。他是精打细算的人,总是盯着最有利可图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那种搜刮朋友的人? ”

    “他是那种自己从不带烟的人,而且每当轮到他付酒钱的时候,如果他还没喝多的话,他肯定不在场。而且他总是剽窃别人的想法。”

    “那么,他一定有非常好的理由跟戴安・德・莫丽那伙人搅在一起。正像你说的那样,和他们要花很多钱。”

    “是的,他肯定是从长远看来会有利可图。可是如果他要牺牲他妹妹――”

    “的确是。那么,这些都无关紧要。我想从你这儿知道的是:假设他发现了某个人――比如说这家公司里的某个人――或许就是你本人――在壁橱里放了一具骷髅,用一个非常古老的比喻,维克托・迪安这类人――呃――会把这具骷髅卖给解剖学家吗? ”

    “你的意思是说敲诈勒索么? ”威利斯坦率地问道。

    “言重了。不过可以这么说。”

    “我不太清楚。”威利斯考虑了一会儿说,“无论这样说谁都过于恶毒,不是吗? 但是,我可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令我吃惊。如果你告诉我他敲诈了某个人,那也不会让我吃惊。毕竟,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犯罪,所以为安全起见,他可能会敲诈那些害怕事情败露的人。我要提醒一句,我没有任何理由证明他曾做过此类的事情,而且他手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丰裕的现金。既然这样会有很多好处,对于一个像他这么仔细的人,他是不会让一沓一沓的钞票从自己的桌子里掉出来的。”

    “你认为钞票到处乱放可以假定他是无辜的吗? ”

    “根本不是。只能说是粗心,可迪安当然不是粗心的人。”

    “好的,谢谢你坦诚相告。”

    “不用谢。只是,看在老天爷的分儿上,不要让帕梅拉知道我说的那些关于维克托的话。他的事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布莱登让他相信他没有必要这样担忧,然后就礼貌地离开了,但仍然困惑不解。

    高男先生正在走廊尽头静候着他。

    “哦,布莱登,当然,我非常感谢你。我肯定我可以信赖你不会把事情进一步宣扬出去。当然这一切都很荒唐,而那个愚蠢的汤普金好像完全昏了头。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

    “噢,是的,确实是,”布莱登回答道,“那算不了什么。全都是小题大做。根本没必要让我插手这件事。但这很难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抽不出身来,而瓦瓦索尔小姐又等的不耐烦了,或者――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高男舔了舔他干燥的嘴唇,“那可能会让人很难堪。当女孩子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们有时会言过其实的。我敢说可能正像你认为的那样,我是有点蠢。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但是,我还有点担心,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让人绝望的事情。”他局促地笑着说。

    “你看起来有点疲惫。”

    “我感觉到了。事实上,我整夜没睡。我的妻子――嗯,事实是,昨晚我的妻子生产了。这是原因的一部分――呃,该死,这有什么关系呢,不是吗? ”

    “我很了解.”布莱登说.“非常辛苦的工作,怎么不休息一天呢? ”

    “我不想那样做。今天特别忙,不过要比满脑子想问题好得多。此外,也没有那个必要。一切都很顺利。我想你肯定认为我是个挺下流的家伙吧。”

    “你绝对不是第一个。”布莱登说。

    “不,我认为这很正常。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件事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像现在这样。”

    “是啊――起码――不太糟糕。正像你说的,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只我一个。让自己难过不值得,不是吗? 好了,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非常感谢你――事情到此为止,不是吗? ”

    “当然,这没什么可感谢我的。那么,小伙子,你有事吗? ”

    “先生,要寄信吗? ”

    “没有,谢谢。”布莱登说。

    “哎,等一下,”高男说,“要寄,我有一封。”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找出了一个已经封好了的信。“借一下你的钢笔,布莱登。小伙子,拿着这一个半便士跑到罗塞特小姐那里买一张邮票。”

    他接过布莱登递过来的钢笔,趴在桌子上在信封上匆忙地写下:T 史密斯先生收。布莱登漫不经心地看他写地址,却被他逮个正着,只好道歉。

    “请原谅,刚才偷看了。这是个恶习。在打字室里就被人逮到过。”

    “没关系――这只是给股票经纪人的一个便条。”

    “作股票经纪人如果幸运的话,你会富的什么都不缺。”

    高男笑了笑,贴上了邮票,然后递给了那位等候的通信员。“疲惫不堪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他说。

    “图勒很让人讨厌吗? ”

    “向来如此,他否掉了‘像尼俄伯一样,泪流不止’(俄伯是希腊神话中的底比斯王后,为自己被杀的子女们哭泣而便变成了一块石头.变成石头后继续哭泣。)。

    他说不知道尼俄伯是谁,他认为别人也都不会知道。但是他却同意了那个‘泪水,无由的泪水’,因为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父亲常常给他们坐成一圈的一家人朗读丁尼生的诗歌。”

    “不管怎样,还能有一个广告幸存下来。”

    “嗯,那是。他喜欢引用诗歌的创意。他说他觉得那能让他们的广告上个层次。你还可以多编一些。他喜欢配插图的那种。”

    “没问题。‘她的眼泪像夏日的暴风雨’,这也是丁尼生的诗作。插图上画一位九十高龄的护士,腿上坐着一位男婴。婴儿一向很有效果。( 对不起,我们好像离不开婴儿了) 广告词是这样的:眼泪可以放松过度紧张的神经,但若是泪水长流,那就意味着你需要纽莱斯。我要写这个。巴萨尼奥与安东尼奥:‘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伤心’,我可以把这个引用到广告里。像安东尼奥那样无端的苦闷,让他和他的朋友们都感到烦恼:‘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让纽莱斯增强你过于紧张的神经。”我能一篇接一篇地写出这样的稿子。”

    高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但我们却不能用自己的灵丹妙药治愈自己,这很遗憾,不是吗? ”

    布莱登仔细地观察着他。

    “那你所需要的,”他说,“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和一瓶美酒。”

    十四、两个害群之马的阴谋

    那位身着小丑服装的先生从容地摘下他的面具,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自从,”他说,“我那自以为是的堂弟温姆西泄露了天机之后,我也就可以摘下我的面具了。我担心,”他转向戴安,“我的外表会令你失望。除了我长得更英俊而且不像兔子般难看之外,那么看到温姆西也就等于看到了我。

    这是一个极大的障碍,但我无能为力。相貌,在我看来,是肤浅的。”

    “简直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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