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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06 06:00:00
紧盯着雍不容闪动的身影行致命的重击。掌劲封锁了三方,整座大厅似在狂风中撼动、颤抖,罡风劲气狂猛地涌腾呼啸,三丈方圆径内神奇的劲道澈骨裂肤,啐了的案桌飞射抛掷,声势之雄,惊心动魄。人群纷纷惊退。受不了劲气的压迫。

    雍不容闪避的身法并不迅疾,共换了三次方位,每一次皆一能在千钧一发中,避过掌力凝聚的劲道中心。

    余劲对他没有威胁,每一次闪动皆能在对方神意初动的前一刹那,脱离掌力的汇聚威力圈,有惊无险。

    三掌无功,就差那么一点点。

    神意已被雍不容所掌握控制,一百掌也是枉然。

    “你走吧!”雍不容神定气闲挥手:“走了就不要再来。周东主已经在我天地不容的有效保护下,再来的人,将灰头土脸,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你这是什……什么闪避身法?”大自在公子极感震骇,狂傲的神情一扫而空。

    “说出来你也不懂。今晚到此为止,你们可以走了。”雍不容下逐客令:“记住:不要再来。”

    在出人命之前结束,这是最好的结局。

    双方没有深仇大恨,情势不利的一方,见机安全地全身而,退,这是绝大多数的人,所采取的最佳行动。

    可是,大自在公子从来没经过这种挫折,不知道失败与挫折感的滋味。

    这滋味当然不好受,又苦又涩。

    心高气傲自大才疏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尤其受不了这种苦涩滋味。

    一咬牙,一声阴森森的冷哼,寒芒四射的宝剑出鞘,大自在公子恼羞成怒拔剑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大自在公子的争,理所当然。

    森森剑气似乎已笼罩住雍不容!

    宝剑映着灯光,闪烁着慑人心魄的奇光!

    剑一伸,剑势便已控制住雍不容。不管他动不动,剑便会象浪涛般淹没他。

    雍不容虎目神光四射,似乎,他全身焕发出一种只有行家才能感觉得出的灵异气旋,一种神秘力场在形成。

    似乎他整个人已陷人神秘、诡奇、不测的气氛中,他不象是真实的人,而是来自不明世界,或者来自地底的幽灵。

    剑升至出击的定位,剑身发出朦胧奇幻的闪光。

    不是剑气,而是苦练一甲子内功,也难以修成的剑道至高境界:无量剑气。

    剑气凝聚发出时,石破天惊,可以在有效的距离内化铁溶金,得看修习者的火候而定了。

    修为再深些,便到达所谓无神御剑境界,用神意控制攻击的方向与目标,不需要用手眼来控制剑势了。

    不论剑气或剑气,任何一种以内功发于体外伤人的所谓绝技,最大的缺点是必须有充裕的时间,将功力凝聚于一点,与及发出之后,精力的消耗十分可观,伤不了人,自己也受到损害,甚至会出现精力虚脱现象。

    大自在公子先前一掌突袭失败,便已耗损了三成精力,再连三掌,也耗损了两成。

    五成精力依然可以产生剑气.可知修为确以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了。

    紫霞宫主也练成了剑气,是个识货的行家,一看大自在公子御剑的神情,不由地心底生寒。

    各种神功秘学一般说来,大同小异相去不远,除了一些天生相克的秘学外,通常功深者胜,修为决定一切。

    修为决定于智慧、恒心、信念,成就各有不同,取巧不得,更无侥幸可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极少例外。

    紫霞宫主心中明白,与大自在公子相较,她所练的内功御使剑气,自己差了几分火候,难怪大自在公子敢于藐视她的存在。

    再一看雍不容所显现的神秘诡奇,莫测高深的宝象,她心中暗叫侥幸,幸而自己没有抢先向雍不容挑战,不然结局将相当可怕。

    一声冷叱,剑气突然迸射,似可隐约看到一道电芒,自剑尖破空射出,气流的激荡声象是午夜惊涛。

    在远处全神贯注观战的人,只感到心向下沉,毛发森立。

    雍不容怪异的身影,突然在剑气的迸射中萎缩,眨眼间形影具消。

    这瞬间,风雷隐隐慑人心魄。

    旁观的人眼一花,便看到雍不容的身影幻现在大自在公子的身左。

    “啪啪!”

    木板条连击两下,全抽在大自公子的左颊上。

    “哎……”大自在公子惊叫。向右飞移丈外。

    剑气全消,风止雷息。

    大自在公子脸色泛青,左颊则先是苍白,立即徐徐泛起红印痕。

    “下次,我天地不容必定废了你。”雍不容站大自在公子先前站立的地方沉声说:“凭你这不足七成火候的无量神罡,还不配横行天下。你走!”

    “你……你封死了我的无量神罡,可……可能吗?”大自在公子骇然问。

    “是否可能,你心里有数。假使你不是先耗掉五成精力,神罡御剑可以强烈一倍,就不会有被封死的感觉了。你给我牢牢记住,下次再碰头,你最好不要一开始就用致命的绝学对付我,以免我兴起毙死了你这混蛋的念头,这次饶你。”

    声落,人化逸电流光,突然消失在厅门外。

    但厅外美丽的少女手急眼快,伸手便抓。

    “哎呀!”少女惊叫,急退两步,纤手轻抚红馥馥吹弹欲破的右颊。

    “追!”她恼羞地叫:“这人真可恶!”

    领了侍女狂追,一闪不见。

    第一个撤走的人是霸剑灵官,其次是紫霸神宫的人。

    大自在公子的左颊,出现两条青紫浮肿的条痕,无量神罡已经运起。全身坚似金钢,不可能受伤。

    即使用刀剑也会被震飞,却被脆弱的小小木板抽了两记。而且出现于痕,所以他怀疑无量神罡已被封死了。

    “周东主,天地不容是你请来的保镖?”他咬牙切齿向周东主厉声问。

    “周某并不认识这个人。”周东主坦诚地说:“甚至我怀疑他是对周某有所图谋的人呢!”

    “你没说谎?”

    “周某用不着说谎,不然我可以谎称他是本船行的人,今后没有人敢向本船行讨野火。更不敢明火执仗打上门来掳人勒索。”周东主话中带刺,余恨难消。

    “下次,哼!”大自在公子放马后炮:“下次见面,本公子用十成功力御剑毙了他。”

    “周某也希望你毙了他,落在你们手中,总比落在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绰号吓人叫天地不容的人手中幸运些。去对付他吧!毙了他再来劫持周某尚未晚。”周东主是个直肠直肚的人想到就说百无禁忌。

    “你等着就是。”大自在公子临行丢下狠话。

    金陵双豪垂头丧气,偕同腾蛟庄的人狼狈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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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五更天。

    卅里外的雍家秘室。

    “你给我听着。”雍老爹不悦地说:“这件事没完全摆平以前,你不能撒手。”

    “那大自在公子已经上了过江的船,唯一的劲敌已经撒手不管腾蛟庄的事,周东主可以应付后患余波,孩儿应该可以撒手了……”

    “闭嘴!你该知道有始有终。”雍老爹怒形于色:“嘴上无毛,做事不牢,周东主负伤,你要负责。”

    “这……谁料得到周东主忍不下……”

    “你还敢强辩?”

    “爹,孩儿已经助周东主度过一次家破人亡的大劫难,报过于施,咱们雍家已经对得起他了。”雍不容委委屈屈地提出抗议:“咱们总不能暗中保护他们周家一辈子两辈子呀!孩儿等报恩的机会,”足足等了六年,浪费了六年大好光阴,一直被人看成不成材的小伙计,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爹,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六年?而且这六年是孩儿一生中最好的光阴。”

    “不许你说这种话。俗语说,受人涓滴,报以涌泉;六年光阴算得了什么?”

    “可是”

    “好吧!你想闯出自己的前程天下,就去闯吧!”

    “那……周东主……”

    “只好由为父亲自出马了,明天为父就去见周东主。”

    “算了算了,爹。”雍不容苦笑:“孩儿这就回去,有始有终。当然,必须另用釜底抽薪的手段了。”

    “心不甘情不愿是不是?”雍老爹心中暗笑。

    “孩儿岂敢?爹,这件事摆平之后,咱们就不欠他们周家什么了,是吗?”

    “这……”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周东主吃的这门江湖饭,难免有灾有祸,谁敢保证日后没有后患?咱们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保护神,那能保护他们代代平安?”

    “好了好了,我等你摆平这件事。之后,你就可以出外闯荡鬼混了。”

    “孩儿这就走。”

    两天过去了,太平无事。

    龙江船行是外弛内张,所有的伙计心中有数,东主受伤正在调养,目下由大总管支撑店面,料想那些找上门的豪霸们不会善了,早晚会前来大干一场,因此每个人都暗中留神,带了兵刃预防变故发生。

    雍不容在账房任由两位账房夫子的助手兼听差,一天到晚都为杂物事奔忙,烦恼多多。

    船行拥有七条航线,大小船支近百艘,仅船行的店堂就有百名大小伙计办事,那能没有烦恼?

    比方说,清明前几天,为了联络城内一位货主,处理有关一船零担货物启仓的事,就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与管仓的营场房仓丁,闹得很不愉快。

    这牵涉到货主、仓房、税务司、船期……一大堆关系人。每个人都因利害关系而各持己见,办起事来真有千头万绪,处处受牵制埋怨的烦恼感觉在心头。

    现在,店里失踪了一位伙计,善后事务又落在他头上了,有关抚恤家属的事由帐房负责,当然交由他跑腿,何况那天与腾蛟庄的人会面他也在场。

    明知失踪的伙计是被腾蛟庄的人掳走的,但无恁无据,岂能向闹海蛟索人?

    黑道人办事,讲究不遗留罪证,杀人灭口是最常见最有效的手段,这位伙计恐怕已经不在人间了,怎能向腾蛟庄索人?

    终于,大麻烦又来了。

    一大早,负责清扫店堂内外的几位小伙计,扫店门兼扫街的三位小斯,猛抬头便惊叫起来。

    每间商店都有店伙扫街,立即引起一阵骚乱。

    两尺宽八尺长的巨大招牌,只剩下空钉架。那块有四十年历史,刻有“龙江船行”斗大金字招牌的大匾,已经不翼而飞。

    不是砸招牌,而是摘走了招牌,一种极为犯忌,不能善了的挑衅罪行。

    这块招牌,是两寸厚的樟木所雕制,重有几百斤,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居然无声无息,被人从丈六高的店门上空摘走了。

    这一闹,片刻间,龙江关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少不了议论纷纷,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

    这可有得忙了,周东主四出请朋友找线索,船行能派出的人全部动员,闹了个满城风雨。

    真是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二波又起。

    近午时分,周东主带了五位伙计,抱伤乘快船急驶江东门码头。

    周东主所受的内伤不算沉重,震伤了内腑而已,已有灵药控制,但脸色不怎么好。

    江东门码头泊了三四百艘大小船支,最南端泊了三艘中型快船,六艘浪里鳅快艇。

    这是腾蛟庄的船,原来停泊在龙江关码头,前天才改泊江东门,派出大量人手,与往来的黑道朋友打交道,追查一艘来自京师,经运河南下的乌蓬怪船的来历行踪,不再打龙江船行的主意。

    至于大自在公子的快船,已在夜闹龙江船行的次日一早,便已离埠他往了。

    三艘双桅中型快船并泊在码头上,外表看不出异象,但外弛内张,昼夜不断派有精明的暗哨警卫,陌生人冒失地登船,很可能从此失踪。

    周东主六个人―接近跳板口,中间那艘快船的舱门便拉开了。

    五爪蛟与离魂仙姬夫妻俩钻出舱面,周东主正盛气而登,双方在前舱面劈面对上了。

    “周某要见焦大庄主。”周东主满脸怒容:“我一定要见他。”

    “大庄主不在。”五爪蛟冷冷地说:“有何贵干,何妨对在下提出?任何事,吴某还有作得了主的份量,吴某担待得了。”

    “好,吴二庄主的话,周某倒也相信。贵庄昨晚,做得是否太过份了?”

    “周东主,你找错门路了。”五爪蛟冷笑。

    显然,腾蛟庄的人,已经知道龙江船行昨晚被人摘掉招牌的事。

    “不会错。”周东主态度十分坚决:“周某为人四海,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宗旨是和气生财,自信还没得罪其他的英雄好汉。

    这期间,唯有贵庄的人在敝行无礼取闹,也只有贵庄的高手,能在本行及街坊的人一无所觉下,摘走敝行的招牌。”

    “你这是乱栽脏。”五爪蛟沉声说:“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你,腾蛟庄的好汉敢作敢当,如果是本庄所为,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告诉你。”

    “可是……”

    “周东主,本庄不否认曾经向你老兄施压力,本来打算武力胁迫不成,再由金陵双豪出动公门的朋友,以官方的压力逼你就范,你绝对过不了这一关,何须摘你的招牌引起江湖朋友非议?哼!”

    “贵友大自在公子……”

    “他走了,不久你恐怕还得与他打交道。赶快去另找线索,不要在本庄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

    “去找过紫霞神宫的人吗?老魔婆手下任何一个男女,皆可轻而易举摘下贵行那块沉重的金字大招牌。老魔婆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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