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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06 06:00:00
杀的人是否真的死了。

    同一时间,京浦客栈内进的一间上房内,本来黑沉沉的外间,突然亮起了灯火。

    这是武陵双凶的客房,兄弟俩刚从城内返店。飞檐走壁翻越小院子,从明窗撬窗跳人房中。

    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是老大天凶贺永的住处,临时加了一张床,兄弟俩一内一外便于照应。

    天凶挑亮了油灯,解佩剑丢在桌上,拈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干。

    “该死的!楚酒狂那老奸猾,一个人躲在梅妍楼的小巷子贫民窟内,在弄什么玄虚?”天凶坐下大声嚷嚷:“一听咱们找他帮忙挖天道门的根底,脸色难看象是见到了鬼,以往他可不是胆小鬼哪!”

    “他不但不是胆小鬼,而且名列字内十大怪杰之一。”地凶贺定冷冷一笑:“以今晚的情形看来,他可是真正浪得虚名,虚有其表的怕死鬼。”

    地凶说完,也倒了一杯冷茶解渴。

    “算了,从天下各地闻风赶来这许多各方高手名宿,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比一个自私,都想独自成事扬名立万,都不肯与人合作。早知如此,咱们又何必去求他们合作自讨没趣?”天凶恨恨地拍桌子:“混蛋!那几把剑自命是侠义道英雄,拒绝与咱们合作多少情有可原,四海邪神也摆臭架子自命不凡,真忍不下这口恶气。”

    “也不能怪他。”地凶摇头苦笑:“他已经表明了立场。事不关己不劳心。他与天道门无仇无恨,天道门不找他,他也不会找天道门自掘坟墓。他是邪神,本身就带有邪气,主持公道伸张正义,那是侠义道英雄的事。

    他这个虽邪,我倒觉得蛮可爱的,毕竟他有胆量承认自己邪,比那些假仁假义的侠义道英雄可爱得多。像无情剑那种自以为英雄的嘴脸,面目可憎看了就令人感到不舒服。”

    “哼!总有一天,天道门会找上他的,想要他老命的人多的是,他的命三千两银子就够了……呃!我……我怎么感……感到……”

    内间门帘一掀,出来一男一女两个黑衣戴黑头罩的人,并肩向外走。

    “感到气血滞凝,感到手脚渐渐失去知觉,没错吧?”女的俏甜的嗓音悦耳极了。

    但在双凶耳中,却一点也不悦耳。

    地凶本来是站着的,而且正准备返回内间,突然呃了一声,向后仰面便倒。

    天凶想站起,却力不从心,拚命吸气想聚气行功,眼中有骇绝的神情。

    “茶中有麻痹毒药。”男的站在桌旁指指茶壶:“即使你们不喝茶,结果也是一样的。”

    “你……你们……”天凶语不成声。

    “房门外有人,窗下也有人。”女的指指内间:“内间有我们两个。”

    “你……”

    “天道门的使者。我,夺魄使者。”男的指指女的:“她,南京负责这地段的负责人,四海功曹之一。她手下有几位非常能于的十方土地,所以知道你们的一切动静。”

    “十方土地是本门的调查专使。”女的四海功曹加以解释“专门负责调查刺探江湖秘闻,与名人的根底。某一笔买卖该不该接,十方土地的意见可以决定一切。四海功曹,则是巡行天下各地,主动招揽买卖的负责人,我是很称职的干员。”

    “武陵双凶,你们不该到南京来。”男的到了天凶身旁:“今晚,是本门大举锄除赶来南京,向胆敢不自量力向本门挑战的牛鬼蛇神,发动攻击的时辰。你们,只是必除者之―。”

    “我……”天凶已说不出声音了。

    “这是本使者的信记,夺魄符。”男的将一块银符丢在桌上,一掌拍破了天凶的天灵盖。

    女的则一脚踢破了地凶的头颅,眼中毫无怜悯的神情,含笑杀人,心肠硬得像是铁铸的。

    灯火倏灭,室中重归黑暗。

    一夜之间,发生了十余宗血案。

    被杀的人,包括各门各道的英雄好汉,与及邪魔外道,形形色色。

    这些被杀的人中,大部分具有共同点:是前来找天道门讨公道。

    只有少部分的人,是不幸卷人这场杀劫中的无辜,他们真的不该在这风雨飘摇时期,行脚江宁而被波及遭到池鱼之灾。

    龙江船行这一晚也风风雨雨,大自在公子的入侵。令所有的人心惊胆跳,惶乱不安。

    如果没有天地不容出面,结果将极为可怕。

    大自在公子与华山四君走后,徐忠兄妹留不住天地不容。兄妹俩大大方方往下跳入院子。

    “周东王,慢客了吧?”徐忠站在院子里笑吟吟地高叫:“呵呵!小侄专诚拜候。”

    周东主是南京的地头龙,与大胜关的锦毛虎是近邻,在应酬上少不了称兄道弟。周东主的地盘在龙江关,锦毛虎在大胜关,并无权势上的利害冲突。

    锦毛虎是很聪明的,不但不向周东主的权势挑战,反而在朋友面前对周东主颇为尊重,保持礼貌上的往来,真正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互相尊重平衡情势。

    风雨飘摇中,徐忠兄妹慨然出面相助,周东主自然十分感激。

    “不敢当,不敢当。”周东主启厅门出迎,热诚迎客:“徐大公子襄助盛情,愚伯感激不尽,请移玉客厅待茶。徐姑娘请稍候,愚伯即派人促拙荆出堂招待。请!”

    “周伯伯,别把我当成大门不出的深闺弱女。”徐霞大方地说:“不必惊动伯母,我希望与府上的师父们,商讨一些有关应付外地人挑衅的事务。”

    店中的人手,已分配至各处防守,客厅也有四个人负责,四具劲弩颇具威力。

    伙计奉上香茗,一位姓魏的夫子与总管冷面太岁,匆匆赶来作陪。

    魏夫子的文才不差,武功也相当扎实,综理账房事务,雍不容就是魏夫子的手下助理。

    “大自在公子是腾蛟庄请来的人,腾蛟庄的人一到南京,首先就向寒舍挑战。带了大批爪牙夤夜行凶。所以,小侄今晚出面干预,理直气壮,同仇敌忾,周伯伯请不要把小侄断然出面的事放在心上。”徐忠开门见山,说的话十分得体:“家父已在茅山三圣的主持下,在他们的泊舟处展开一场狠拚,双方都伤了一些人,可惜无法攻上船毁他们的船支。

    要不是巡防处的了勇赶到镇压,他们的船支至少也会被毁一半以上。周伯伯这里,好象已经把大自在公子的人挡住了。”

    “那是天地不容仗义相助,不然……”周东主摇头苦笑:“今晚敝行的人,恐怕将死伤大半。”

    “天地不容是周伯伯请来的?”

    “愚伯那有请他的份量?迄今为止,除了知道他自称天地不容之外,可说毫无所知。”

    “听贵行的伙计说,策划防卫的人,出于敝乡邻雍不容主意,可有其事?”徐霞不着痕迹地问。

    “是的,这方面他颇有见识。”周东主毫无心机地说:“集中使用弓弩,击毙一个算一个,死的伤的天一亮就往衙门送,决不与这些歹徒凶手用江湖道义争强斗胜。小雍本来就不是江湖人,他这一套我觉得还蛮管用,所以决定依他的辨法处理。

    今晚大自在公子来了七个人,我相信他们如果下手行凶,最少可以留下他们三个以上,任何代价亦在所不惜。今后,他们最好不要再来。徐贤侄,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小侄是从码头来的。”徐忠说:“他们船上守得稳,三圣又不愿上去冒险,只好各自鸣金收兵。他们在南京逗留一天,家父就不让他们安逸。周伯伯,你这里如果需要人手,小侄就调派一些人过来协助。”

    “谢了,我这里的人还足以派用场。”周东主当然不愿招请外人协助:“茅山三圣碑很差,请转告令尊,得小心应付免贻后患。用人之际虽可从权,但自己必须小心。”

    “谢谢周伯伯的关切,家父已经考虑过了。”

    一位小伙计入厅添茶水,徐霞乘机离座而起。

    “周伯伯,雍不容呢?‘她向周东主笑问。

    “在东厢。”周东主伸手向东一指:“他那一组四个人,都是年轻力壮胆大心细的好手,武功虽然不出色,用弩都是行家,得心应手……”

    “带我去见雍不容,好吗?”徐霞迫不及待,拦住添茶的小伙计笑吟吟地问,这位人人头疼的女强人,对人的态度却一点也不骄傲矜持,还怪可爱的。

    “我要人把他叫来……”周东主赶忙说。

    “不必了,周伯伯,我去看他。”徐霞笑容可掬:“记得他从小就胆气不够,现在居然拿起杀人的弩,不知是何光景?一定很好笑吧!”

    “胆气是弱了些,但他没练过武功,有勇气持弩,已经不错了。好吧!小张,带徐姑娘去东厢看小雍。”周东主向小伙计挥手。

    小伙计应喏一声,点起了小灯笼领路。

    所有的房舍,皆不许有灯火,持灯笼的人出现,必定是自己的人,这样不至于引起误会。

    东厢另有一座小院子,估计人侵的人必定从屋顶跳院而人,所以防守的重心放在小院里。有人往下跳,弩箭便向跳下的人集中攒射。

    四个人,分别把守在两边院角的暗影内。

    小伙计与徐霞从厢内出来的,灯光一亮,发现四个两人为一组。每组有一个人警戒,另一个无情况发生便休息,轮流警成才能度过漫漫长夜。

    两个休息的人中,一个是雍不容,他抱着船用利器丁字弩,在同伴身侧睡着了。另一组那位店伙,也倚在壁角发出酣声,睡得正香甜。

    两个警戒的人颇感意外,但一看清是徐霞,便不以为怪,龙江船行大部分伙计,都认识这位武功高强,性情喜怒无常的徐家大闺女不好惹。

    四个人防守的距离仅丈余,四具强力的丁字弩如果向一点集中攒射,这种弩箭劲道比弓相差不远,二十步内可贯重甲,任何气功高手,也禁不起一击,血肉之躯决难抗拒。

    大自在公子如果冒失地往下跳,结果将只有一个:死!

    徐霞是行家,一看四个人的防守位置,也感到悚然而惊。所形成的交叉弩网,跳下来的人,活的机会决不会超出一成。

    看了雍不容的不雅睡态,徐霞忍不住娇笑出声,毫不客气地故态复萌,一脚踢在雍不容的右大腿上。

    “哎哟!怎么了……”雍不容矍然惊醒,惶乱地将怀中的丁字弩伸出,急急松掉防险的弦扣准备发射。

    “喂!雍不容,是我。”徐霞几乎笑弯了腰,取过小伙计小张的照明小灯笼,举至雍不容面前轻晃:“你偷懒是不是?”

    “老天爷!是你?徐大小姐?他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在这里呢?你……”

    “我不能在这里吗?”徐霞一反往昔轻视他的作风,收剑了故态,大方地在他身旁并肩一站,笑容流露出无比的魅力与风情。

    “能,能,南京任何一处角落,你都能去。”他的话流露出讽刺味:“龙江船行更不用说啦!倒是我少见多怪了。徐大小姐,有事吗?”

    “来找你呀?”这句话说得媚极了。

    雍不容一怔,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这位女强人在他面前流露女人的风情,第一次把他当成身份地位平等的人看待,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可没招惹你哦!”他苦笑:“上次被你们狠揍了一顿,浑身骨头还在隐隐作痛呢!你在东,我避在西,一辈子最好不要碰上你们家的人……”

    “少说废话了。”徐霞女强人的神态又露出来啦!

    “这……”

    “刚才大院客厅屋顶来了人。”

    “我们都知道。”

    “你一直在这里防守?”

    “是呀!四个人心惊胆跳戒备,快吓惨啦!”

    屋内不许有灯光,四个人躲在屋里,从门窗向外准备用弩攻击现身的人。

    屋内黑沉沉,事实上四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外面,身边的同伴到底在不在,谁也弄不清。

    “你们该出去,把屋顶上的人射下来呀!”

    “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逞强出去。”他正经八百地说:“来人如果不动手行凶,即使出现在屋檐上,我们也不能发射弩箭。”

    “他们如果发动攻击呢?”

    “在外面走动现身的人,射他下来。”

    “唔!你们这种以逸待劳,集中用弩袭击的手段,确是够狠够霸道的。听周东主说,是你出的主意布置的?”

    “说不上主意,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比较有用些,黑夜里要我出去和那些刀枪不人的凶手拚命,我实在没有这份勇气,所以这主意也是为自己打算,没想到东主竟然采用了,谢天谢地。”

    “我请你到我家去,替我家布置好不好?上次腾蛟庄到我家闹事,长驱直入如人无人之境,想起来就令人生气,只有你这种布置才能阻止他们侵犯。”

    “一点也不好。”他直率地拒绝:“我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

    “离你们徐家愈远愈好。”他郑重地说:“你徐家的小猫小狗我看了都害怕。”

    “你……你非去不可。”徐霞怒叫。

    “很抱歉,我怕去。”

    “不去也得去。”徐霞的霸气渐旺。

    “徐大小姐,别忘了,我是龙江船行的伙计,不吃你徐家的饭不犯法吧?”

    “你……哼!我去跟周东主说,要他叫你去。”徐霞强抑动手揍他的冲动,在这里揍他,岂不是给周东主难看?论声望地位,她老爹比周东主差远了。

    “没有人能强迫我去。”他渐有点光火:“龙江船行不是你们徐家的,我更不是身不由的人。”

    “你等着瞧就是。”徐霞悻悻地说,满怀不悦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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