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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7

作者:萧玄武x
更新时间:2017-12-08 02:00:00
中间没有片刻停顿或是打断。

    在口叙当中,薛绍有意好几次强调“此战之胜,夏州都督府长史韦玄贞厥功甚伟”。薛仁贵在一旁静听没有‘插’话,只是笑而不语。

    彼此都是带兵的将军,了解为将之不易。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后方连战场都没有见过的文官也要跟着一起领受功劳,这是军中的惯例――美其名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当然,一场战争的胜利确实离不开军队的后勤保障,和谋士的出谋划策。但是薛仁贵深知,韦玄贞远在夏州逍遥快活,他和丰州军队驰援河北一点关系也没有。薛绍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在卖皇帝的面子――这是夏州都督府和朔方军的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薛仁贵当然不会‘插’手多嘴。

    薛绍口叙刚刚完毕之时,宋马上就将这一部分口叙整理完毕了,当即就递呈给薛绍来看。

    薛绍和薛仁贵同时吃了一惊,“如此挥笔而就,莫非你早有腹稿?”

    “在下并无腹稿。”宋一板一眼的答道。

    薛绍惊奇的拿起草文一看,除了自己‘插’嘴的地方有所涂改增删,其余的文字全部一气呵成贯连成章,根本就不像是一本草稿,而像是多次修改与润‘色’之后的成品公|文。

    “真是一枝神笔!”薛绍赞声不绝。

    “神笔宋,名符其实!”薛仁贵呵呵直笑,“少帅,如此人材不可埋没啊!”

    薛绍心领神会的微笑点头,心说薛仁贵倒也是个爱材之人,他知道我在朝中的根底较深,有意向我推荐宋,是想为他谋得一条更好的出路。毕竟“行军管记”这项差事只能是一块跳板,用来积累经验磨练本领倒是不错,不能当作真正的归宿和舞台。

    宋仍是不动声‘色’的端坐,好像根本就没把薛绍与薛仁贵的对话放在心中,只道:“恩帅,在下对云州的战况知之甚详,早已‘私’下拟写了一份战报。还请恩帅过目!”

    说罢,他就递上了一份书稿。

    薛仁贵拿起书稿一看,顿时面‘露’难‘色’,顺手就递给了薛绍。

    薛绍拿起来一看,当场苦笑。

    宋的军情奏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写的是李文谏死守代州的经过,其中细叙了他举家焚自烧化为烽烟示警的经过,文辞异常的凄美悲壮,足以让人义愤膺潸然泪下。

    这一部分无疑是写得极好,但后面一部分,可就不太妙了。

    宋详细的描述了突厥人攻陷云州、使诈约战和屠城撤逃之事,叙说了屠城之后的诸班惨相,并且,还毫不讳言的指出武承嗣该为云州陷落负上全责。

    这无疑会打‘乱’二人“砒|霜好粪”的计划。再者,这样的奏疏拿去给武承嗣,非但最终递不到朝廷的手中,还会让武承嗣勃然大怒并最终与前线决裂――前线的后勤保障还着落在他身上,到时可就大不妙了!

    “不行,不能这么写。”薛绍说道,“军情奏疏,只需如实上报所见所闻,一切赞赏与批驳都不能出现在行文当中。谁有功谁有过,朝廷自会取证查实,我们不能妄加导引。”

    “没错。”薛仁贵点头,“宋,按少帅所言,重写一份。”

    “二位明鉴,在下确实是据实而报,没有任何的掺假伪报。”宋不为所动,拱手而拜道,“前番武承嗣下令将恩送代州主力调回并州,一路陪他前往文水县祭祖,除此之外再无作为。主力部队被撤走,朔代二州因此战况紧急并无力驰援云州,最终导致云州陷落。若非薛少帅仗义来救,朔代二州恐怕也要陷落。当然,在下并没有将这一层推测写在行文之中。但是无论如何,武承嗣撤走恩送代州主力并放弃云、朔、代三州,退而据守太原――这全都是不争的事实,为何不能上报朝廷?”

    一席话,说得薛绍和薛仁贵有些无言以对。

    薛仁贵只好婉言道:“宋,不是我等非要瞒报,而是这其中颇怀利害,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你只管按老夫说的来做,不必细究!”

    “事非黑白板上钉钉,岂能敷衍塞责?”宋半点也不退让,拱手而拜正‘色’说道,“云州陷落,数万军民惨遭屠戮。若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若不让朝廷追谥忠良、奖掖功勋、惩戒恶吏、处罚罪臣,天理何在公义何存?”

    “你……你怎的如此迂腐?”薛仁贵有点哭笑不得了,“莫非你认为,老夫是一个不分是非、不辩忠‘奸’的昏匮之辈?”

    “在下并无此意。”宋仍是不退不让,满脸的坚定的果决,大声道,“但是在下认为,战争的一切事实与经过,都必须如实向朝廷汇报!其中容不得半点的隐瞒与掺假!”

    薛绍在一旁看着他二人争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发笑,和薛仁贵一样的哭笑不得。

    “不必争了!”薛仁贵终于是有些恼火了,“你退下吧,我另外叫人来写便是!”

    “如若恩帅执意曲报军情,在下只有自行上书,向朝廷陈言真相了!”宋拜倒在地,拱手而道,“恩帅对在下有知遇提携之恩,有如在下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下没齿难忘!但是在下无法苟同恩帅的做法,只能辞官而去前往京城,向朝廷揭发此事!”

    “你!……”薛仁贵这下真是被气乐了,猛然一拂袖,“你要去,没人拦你!”

    “宋,拜别恩帅!”

    宋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起身就要走。

    薛绍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将宋拿下!”

    薛仁贵顿时一惊,薛绍以眼‘色’示之,薛仁贵这才按捺不动。

    几名军士冲了进来,当场就将宋按倒在地。

    薛绍满面怒容的走到宋面前,说道:“宋,老帅对你如此厚恩,你却恩仇报,真是令人不耻!军中法令如山,你却抗命行事,岂不知军法无情?”

    宋冷哼了一声,“恩帅之恩,‘私’也;军情上奏,公也。宋岂能公‘私’不分、歪曲事实?”

    “你竟如此冥顽不灵?!”薛绍怒喝一声,“推出去,砍了!”

    军士们拖着宋就往外走。

    “要砍便砍!”宋大声叫道,“再锋利的刀斧,也斩不去公义天理!”

    “可惜了,你却没有铁打的脖颈!”薛绍大喝,“带走!”

    “慢!慢!慢!”薛仁贵一见薛绍像是要动真格的,当场急了,“少帅,还是先将他关押起来,待战事完毕之后再行区处吧?”

    薛绍板着一张臭脸,眼中却含着一丝笑意,佯怒喝道:“宋是老帅的人,当然是老帅说了算!”

    薛仁贵领会到了薛绍之意,心中吁了一口气,脸上却也是同样的怒气森森。

    “将宋关进大牢,严密看守!!”。--46261+dsuaahhh+25871098-->

    第672章 干掉薛绍

    关了宋,薛绍自己亲自动笔书写奏疏,完成之后给薛仁贵来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哈,

    薛仁贵一字不漏细细的看了,心说真是文如其人,宋文辞华美妙语连珠,字里行间都透出一股子轩然灵气,通读下来让人感觉如饮美酒。薛绍的文章就是一篇真正的“公|文”,虽平铺直叙但言语谨密,甚合‘春’秋笔法之微言大义,看似简单朴实其中却富有深蕴,典型的大巧不工、内有千秋!

    “甚好。”薛仁贵只作此一评,然后就果断在奏疏上签写了自己的姓名,并盖上了官印。

    薛绍点头微笑,同样签名画押,再将奏疏‘交’给了武承嗣的使者,命其带回。

    “少帅,宋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棱角突出锋芒太锐有待雕琢。”薛仁贵道,“老夫已经太老了,带不了他几年。因此老夫就想将他引荐托负于你,不知少帅意下如何?”

    薛绍微笑道:“在下岂不知老将军之美意?――今日将他暂且收押,就是为了打下一个铺垫。其实,我偏偏看中的就是宋的那一道凌厉的锋芒。如今天下,才子多如过江之鲫,但忠直耿介之仕却是寥寥寡少。老将军,慧眼独灼啊!”

    薛仁贵闻言大喜,连声道:“宋是一匹千里马,但千里马往往‘性’烈如火极难驯服。老夫只会带兵打仗,御人荐才不是擅长。如今宋得遇少帅,真是良才遇伯乐啊!”

    薛绍呵呵直笑,“老将军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与宋年龄相差并不大,将来若能志同道合结为肝胆兄弟,便是足矣。”

    薛仁贵满怀赞许的微笑点头,心中暗道:虽是年龄相若,但薛绍的历练和阅历何止丰富百倍,其眼界与心‘胸’明显比宋高出若干境界,居为尊长绰绰有余……大唐人才辈出,老夫该当欣慰!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大戈壁的突厥军营之中。

    阿史那??默啜双眼通红的拍案而出,怒声喝道:“元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连派十道黑衣快使前来催促,命我火速撤军!”

    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噤然无声,只有一人站了起来将其他人轰出了帐外,自己走上前来说道:“二哥,我们的兄长对元珍信任有嘉,拜他为谋主、官授阿‘波’达干。元珍的命令,就连兄长自己都从不违备。现在……”

    “咄悉匐,你给我闭嘴!”默啜没好气的大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我们是可汗的亲兄弟,难不成还怕了一个外人?――元珍是有些干才,辅佐兄长平定草原各部不断崛起,在对朝唐的战争当中也立了一些功劳。但他的心和眼睛完全被艾颜那个妖‘女’给‘迷’住了,他有了‘私’心!”

    咄悉匐是默啜的亲弟弟,当然二人也都是骨笃禄的亲弟弟。骨笃禄在成立突厥汗国以后封二弟默啜为“设”,相当于大唐的“大将军”,是实际执掌兵权的武将和权臣。另一个弟弟咄悉匐则被封为“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有点类似于大唐的亲王、皇太弟,但没有太大的实权也没有法定的汗位继承权。

    咄悉匐身为叶护还被默啜指着鼻子辱骂,却没有半点脾气,只是小声小气的道:“大哥时常教导我们兄弟二人,一定要紧密团结,一定要听循元珍的号令行事。此次挥师南下,原本一切顺利眼看就要拿下大半个河北,不料薛绍从丰州那边斜刺里杀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尽管如此,我们也洗劫了云州及其周边的多个州县城池,收获颇丰。唐朝那一边,薛绍和薛仁贵已经合兵一处,后方的并州大都督府也提供了支持。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好处没有意义了。元珍下令撤军,依小弟看没什么错啊!”

    “你懂个屁!”默啜怒骂道,“至从黄‘花’堆一役之后,元珍再不染指丰州,还见了薛绍就躲。你以为他真的是怕了薛绍吗?他是受了那个妖‘女’的蛊‘惑’!”

    咄悉匐愣了一愣,“不会吧?”

    “怎的不会?”默啜怒道,“元珍‘私’下早已爱慕艾颜许多年,据说从儿时就已开始。以前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部落小吏,连接近艾颜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好了,他成了突厥汗国的阿‘波’达干,他发达了,连艾颜都要靠他来保护――你说他会不会旧心萌发想要得到艾颜?”

    “那有何难?”咄悉匐冷笑,“无非是使些蛮力推倒在地,脱衣扒‘裤’一戳便了!”

    “我们这么想,元珍可不是!”默啜冷笑道,“他们一个是满腹经纶深受汉学熏陶的大才子,一个是从小在中原长大的贵族名媛,彼此都爱风‘花’雪月卿卿我我,良辰美景朦朦胧胧。”

    “我一句都听不懂!”咄悉匐直撇嘴。

    “总之,元珍就是着了艾颜的魔!”默啜没好气的道,“你可知道,上次元珍派人去和薛仁贵‘交’换俘虏,居然允许艾颜偷偷的一同去了?”

    “哦,有这事?”咄悉匐一惊。

    “这都不知道?看来,就你最笨!”默啜骂道,“艾颜去代州能干什么?还不是会他的小情人薛绍!两人早就有了一‘腿’,说不定那孩……”

    说到一半,默啜嘎然而止。

    无论如何,“神之子”的神话不能被打破,不然凝聚草原各部的‘精’神图腾就要倒塌。默啜再如何对元珍不满,也不会傻到要去拆自家的台!

    “唔……唔!”咄悉匐也没有说破,但是连连点头以示会意。

    “元珍为了那个‘女’人,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他肯定是听信了艾颜的蛊‘惑’,让他不要与薛绍‘交’战,这才下令让大军撤退。”默啜说道,“三弟你想想,国家大事哪能经受儿‘女’情长所摆布?如今唐朝河北空虚,竟然需要薛绍千里救援才能勉强支撑过来。我们虽然在朔代二州损失了一些兵马,但那不过是一些次等的控弦之士、其他部族的‘私’兵还有新募的柘羯散勇,我们突厥人自己的附离‘精’锐仍然握在我的手上,仍然元气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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