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和月奴面面相觑,虞红叶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阁下,究竟有何要事?”牙人上下打量薛绍,倒也能认定眼前人物非比一般,因此颇为小心和殷勤,便道,“不如在下,先请一名掌柜前来与你相见?”
薛绍笑了一笑,将牙人叫到一旁小声道:“你不要大肆声张,只管进去向你们大东家禀报一声,就说,薛绍来了。”
“啊?!”牙人大惊失色,慌忙弯腰要拜。
“不用了,速去通传便是!”
牙人慌忙小跑而去。
月奴嘿嘿直笑,“这小厮定然是吓傻了,居然真敢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我倒觉得,这里规矩明确管理得当。这是好事。”薛绍说道,“因此,我们也要带头帮助虞红叶维护她的管理制度,不要搞什么特例。”
正说着,楼梯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虞红叶亲自来了。身后跟着一串人,有身着异服的各国胡商也有统一着装的商会牙人和管家。
虞红叶提着裙裾快步走来,眼睛一直看着薛绍,脸上一片酡红眼神无比炽热,上到前来她正要拜礼,薛绍抢先道:“不必多礼,进屋说话。”
虞红叶明白薛绍这是不想太过张扬了,于是按住激动的情绪,拱手一拜道:“大东家远道而来,快请上座拜茶!”
一群等着会见虞红叶的胡商们惊呆了,眼前这位男子才是红叶商会的大东家吗?
“有劳虞姑娘亲自迎接。请!”薛绍也不多言,信走朝楼上走去。
一群商人和掌柜牙人等尽皆回避,无比敬畏的给薛绍让出了一条道来。
月奴搀住了虞红叶的胳膊肘儿,在她耳边小声道:“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虞红叶以眼神警示她,大庭广众的休要说出这些。
月奴嘿嘿直笑,“大不了三人同床,怕什么!”
“还不闭嘴!”
有不明就理的胡商见到薛绍走进了虞红叶的“办公室”,大声叫道:“我们等了许久,为何他一来就抢了先?这不公平!”
虞红叶走出门来,笑吟吟的说了一声“抱歉了诸位”,然后就在自己大门上挂起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面写着“东家有事,暂不会客。一切事务,掌柜代理。”
现场马上响起了一片怨声,几名掌柜上到前来进行安抚,虞红叶只管关门进了屋里。
薛绍坐在一张舒服的大椅上左顾右盼,虞红叶的“办公室”还真是阔绰华丽,比宰相议事的政事堂都要气派多了。这倒也不奇怪,朝廷崇尚节俭之风已有多年,越是高级的政治中枢,陈设越是简单朴素。反倒是虞红叶这样的巨商,要时时注重自己的形象,千万不能让人有寒酸落魄之感。于是这办公室里但凡肉眼可见的物什,无一样不是海内珍品千金难求。
月奴跟随薛绍多年也算是有些见识了,但她在房里逛了一圈之后却大有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慨,惊道:“红叶,你真是太有钱、太阔气了!”
“你还不如说我俗气呢!”虞红叶笑了一笑,又对薛绍道:“胡商向来势利眼界又高,我也是没办法了。”
“我很理解。”薛绍笑道,“这里的陈设很不错,我很喜欢。再说了,你自己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天经地义谁都管不着。”
“我给公子看一下,近一年来的收支帐薄。”虞红叶说罢就要动身去拿东西。
“不用了。我可不是来查帐的。”薛绍说道,“你还叫我公子?”
虞红叶脸上一红,下意识的看向了月奴。
月奴哈哈直笑,“就是,得叫夫君、夫君!”
“就你话多!”虞红叶低斥了一声,红着脸轻笑道:“我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那就随意吧!”薛绍笑道,“我这次来长安,一是专程前来看你,二是办些私事。改天我要上一趟终南山,月奴留在这里陪你。事情办完之后,我再下山来找你们。”
“好。”虞红叶说道,“我马上派人去安排宴席和宿处。”
“不用刻意安排了。”薛绍说道,“很久没有去过青龙坊的故居了,我想去看看。那里有几个薛家的仆人留守未曾荒废,饮食起居就选在那里吧!”
“也好。”虞红叶心中暗暗有些悸荡,那里也算是我和他的相识结缘之地了!
稍后,三人乘上了两辆马车,从钱庄的后门悄悄的走了出来。
虞红叶现在已经是西市的风云人物了,一切行动都特别的引人注目。她都已经习惯了像现在这样的偷偷出门,否则就有被一群商人围堵的风险。没办法,谁叫她是红叶商会的大东家呢,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上万钱的利润差价,甚至决定一支商队的生死存亡?
但此刻,虞红叶又只是一个偎在薛绍怀里的小女人,脸蛋酡红双眸如醉,静静的享受着情人的亲吻。
“月奴很坏。”虞红叶小声的笑道,“她现在,一定在后面的车上不停的笑话我。”
“你们是不是经常彼此笑话,还互掐胸部为乐?”薛绍笑道,“”
“啊?”虞红叶一惊,脸上化作一片通红,“月奴连这些也告诉你?”
“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这、这……”虞红叶顿时羞到无地自容,把脸藏到了薛绍的怀里,笑得直抽搐。
薛绍也是暗笑不已,心说今晚我是左手抱月奴右手抱虞红叶好一点,还是左手搂虞红叶右手搂月奴更舒服呢?
这问题已经伤了我好几年的脑筋了,今晚必须解决掉!( )
第1024章 贪心
清晨,薛绍睡到了自然醒。侧目一看,月奴和虞红叶这对好闺密头抵着头腿压着腿还相互勾着腰,睡得无比香甜。
薛绍有点哭笑不得,白纠结了,她们才懒得和我左拥右抱。
他刚一动身,警惕性较高的月奴先醒来了。她眯着眼睛瞟了一眼窗外,迷迷糊糊的道:“还这么早,公子就要起床?”
她这么一说虞红叶也醒来了,头一件事情就是连忙扯过被褥来遮住乍泄的春光。
月奴就邪笑起来,一边扯她的被子一边叫道:“遮什么遮,昨晚你可比我起劲得多!”
“别瞎说……让外面的仆人听到怎么办?”虞红叶一脸通红,死死扯着被褥遮住**不肯松手。
薛绍呵呵直笑,想想昨夜,的确不是一个“**”所能形容。
月奴习武之人性子野烈,在床榻之间向来大胆豪放,三人同床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刺激又好玩,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受了艾颜的撺掇一起把薛绍给“坑”了。这次“第三人”对象换成了虞红叶,月奴简直要乐死了,因此在昨夜那一场**大戏当中月奴表现得无比兴奋和主动。
虞红叶可就没有月奴这么放得开了,虽然她和月奴熟得不能再熟,和薛绍偷尝禁果也早已不止一次,但对于“三人同眠”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点羞涩难堪。于是她抗拒了很久几乎不敢进房,最后还是月奴凭着自己的“盖世武功”将她强扭进房并剥她衣物。
薛绍想起那一幕都有笑死的冲动,月奴就像是一个抢到了压寨夫人的山大王,虞红叶惊叫连连的仓皇躲闪,仍旧无法避免的被月奴剥了个精光。
那个场景实在是香艳无极,还令人兽血沸腾。
虞红叶放不开,月奴就先上场亲自“示范”给她看。被脱光了的虞红叶逃无可逃,就算闭上了眼睛也能听到那令人羞耻莫名又神魂悸荡的声音,于是半推半就的成为了一名活春宫直播现场的……围观群众。
后来,这名围观群众或许是觉得月奴的演技实在太差,于是将她拽到了一旁,自己亲自上场了。
薛绍算是见识到了,女人一但放开,平常越矜持往往还会越狂野。到后来连月奴都发出了惊叫,红叶你快放过公子!……
就这样,薛绍和她们演了足足半宿的“冰与火之歌”。
“公子,你还有力气上终南山吗?”月奴笑得邪性,“不如休息一天再去吧?”
虞红叶用被子捂着身子只露出了一个头来,一双眼睛扑闪闪的也是在坏笑不停。
“照这样休息下去,我半条命都要没了。”薛绍笑道,“你俩结伴游玩去吧,我去去便回。”
月奴嘿嘿的坏笑,“公子是要留一点好东西,去给玄云子吗?”
“别胡说。”薛绍轻斥了一声,说道,“我和她,没可能。”
二女微微一惊,虞红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不是早就定了婚约吗?”
“此一时彼一时,这场婚约怕是要被取消了。”薛绍说道,“当然关键还在于,玄云子根本就不适合嫁人,尤其是嫁给我这样的人。”
“为什么?”二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薛绍皱了皱眉,“一时解释不清,等我回来有空再跟你们聊吧!”
稍后薛绍在府里吃过了早饭,骑上马独自上了终南山。
他一边骑行一边就在思考,虽说入境随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我已经有了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陈仙儿和琳琅以及月奴和虞红叶。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是这个时代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人生佳偶,我真的是该知足了。我的心力和精力也都有限,光是眼前这几个妻妾想要均沾雨露我都疲于应对,又何必再得垄望蜀呢?
“强扭的瓜不甜。玄云子,我和她之间更多的是知己之感,并无太多男女之情。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愿意嫁入豪门充为侧室小妾。”薛绍对自己说道,“看她的态度,一切随缘吧!”
心态一但摆正,薛绍反倒没有了什么压力和负担。
上到山上,薛绍在张窈窕的墓前停下。入眼所见,有些惊愕。
张窈窕的墓明显是被修砌过了,变成了一座颇有气派的墓园,采用的石料都还颇为珍贵。
这还不算,之前的玄云观曾被一把大火烧毁,后来薛绍自己出资在原址上建了一座小庙。现在小庙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原封原样的玄云观。这让薛绍感觉自己好像是又穿越了,回到了十年前一样。
薛绍刚刚下马,观里走出来两名女冠,一个五十来岁,年轻的一个也至少有四十五六。
“仙客驾临,贫道有礼。”年长的女冠上前稽首。两人都颇怀警惕的样子。
薛绍还了礼,年长的女冠又道:“不知仙客有何贵干?”
“找人。”薛绍道,“玄云子。”
两位女冠略感惊疑的上下打量了薛绍两眼,年长那位稽首道,“报歉,敝观观主从来不会接见男客。仙客还是请回吧!”
薛绍笑了一笑,“还是劳烦仙姑通报一声吧,就说薛绍求见。”
“薛……!”两名道姑当场惊诧,连忙稽首拜下,“仙客恕罪,观主就在云海仙境清修!”
“多谢。”
薛绍也不多言,提步朝玄云观观后的山崖边走去。
走了没几步,玄云观里传出一阵悠然的钟声。
随后,薛绍就看到了从云雾飘渺之中走来的玄云子。
白衣飘飘抚尘轻扬,美人如玉翩若仙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薛绍就是这样第一次见到了玄云子。
就连两人面对面站定的距离,都和当年惊人的相似。三步。
薛绍看着玄云子,眼神挺复杂。
玄云子也看着薛绍,似笑非笑,眼神很清澈。
“愿意来我清修的地方,坐一坐吗?”玄云子先开了口。
薛绍点了一下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山崖边,在一块伸出山崖的巨石坪台上坐了下来。
有两副蒲团,木几上还摆有香炉和刚刚煮好的清茶,和两个茶杯。
“你知道我会来?”薛绍问道。
“不知道。”玄云子说道,“但我每天都会这样的等。直到你来。”
“等了一年多?”
“对。”
薛绍沉默了片刻,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没有放盐的清茶,给薛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顿时想起当初征战河陇时,玄云子泡出的茶就是这样的味道。
“时间过得真快。”他说道。
玄云子微笑,“人生,也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谁给你新造的玄云观?”薛绍问道。
“艾颜。”
薛绍微微一惊,“她来了长安?”
“没有。”玄云子微笑道,“我离开草原时她给了我很多钱财,我若不收,她便不依。她说自己是个俗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