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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7-12-08 14:00:00
,各位,如果我想对贾致祥不利,今天我就不

    会以这种方式求见。再说,只要我存心伤害贾致祥,凭你们各住也不一定挡得住;你们的功

    夫都很高强,可是,我的双剑却更快!”管恩昌全神戒备,口中却冷冷的道:“有些事,我

    想还是告诉你的好―燕铁衣,你若胆敢冒犯太爷丝毫,这‘十全山庄’也就是你人生族途的

    终点了,你以为我们就只有这里的七个人保护太爷?”燕铁衣安详的道:“当然不止你们七

    个,外面牡丹花丛里,更不知隐伏了多少七个,就说这敞轩内吧,我相信角隅暗影里也尚有

    迄未露面的高手―好在这些全不重更,因为我并不想在这时伤害你们的主子,另外,你们也

    实在对我造不成太大的威胁!”管恩昌道:“不要太狂了,燕铁衣,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完全

    一厢情愿的!”燕铁衣笑道:“没有三分三,还敢上梁山?”说着,他转身大步行至门边,

    又回过头来向那面青唇白却愤怒不已的贾致祥道:“我们这是死约会―贾先生,你找我也

    好,我找你亦罢,迟早,我们总会上一遭!”贾致祥气得发抖:“我等着这一天,燕铁

    衣!”挥挥手,燕铁衣不再多说,径自出了‘五福轩’,大踏步离开这片娇艳无限,充满富

    贵吉祥气氛的牡丹花园。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再来的。因为,他的朋友已等不得太久了。

    柳残阳《枭霸》

    第四十三章 仁义至 先礼后兵

      在一条清澈的流溪之畔,燕铁衣坐在那块石头上,双手支颐,默默凝视着潺潺的流水出

    神;从这里往上看,“十全山庄”便在远处,迤逦连横,好一番巍峨气势

      这次,他从“楚角岭”“青龙社”总坛,不远千里迢迢赶来,便只有一个目的――向贾

    致祥恳索一株“鹤涎灵芝”,或是向贾致祥购买一株“鹤涎灵芝”。

      以一个武林大豪,江湖霸主的身分,来对一个圈外人如此要求――纵然那是个富翁,除

    了钱外也无分量――在燕铁衣而言,业已是纡尊降贵,无限委屈了,不想竟碰了一鼻子灰!

      在燕铁衣最早的推断里,他以为凭他的声望同威势,贾致祥多少也会给他几分面子,就

    算不肯出让那株芝草,总也有个好叫他下台的方式,但事实上居然全非如此,贾致祥可以说

    彻头彻尾的令他“撞正大板”!

      颜面无光犹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未达才更使他觉得事态严重――几有无颜见江东父老

    的感受,尴尬极了,也困窘极了……

      因为,这里牵扯着一条生命,一条他挚友的生命。

      害了“血痨”恶疾的那个人,乃真正是他的挚交,他们打很长远以前业已在一起了,长

    远到燕铁衣尚未创建“青龙社”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名叫马修宏,比燕铁衣要小几岁,在燕

    铁衣尚未扬威江湖之前,他们曾是街坊邻居,也是幼时的玩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已

    有了情感的基础。

      马修宏的家世很凄凉,他幼年丧父,由寡母扶养成人,母子俩相依为命,在“相依”的

    过程中,尝够了辛酸悲苦,也受尽了折磨惨痛,但好歹马修宏长大了。

      最早,马修宏的寡母是靠着替人打草鞋或者贩织粗布维生,赶及马修宏长大之后,便接

    替了乃母的工作,成为一个掮着货色,走遍四乡八野的布贩子。

      在提着“货浪鼓”的单帮岁月里,母子二人也不过就只混了个温饱,及至燕铁衣创立了

    “青龙社”,在江湖上称雄立霸之后,他在一次回到故居的寻旧追往之行中,偶然听到了马

    修宏的消息,也因此义不容辞的把马家母子接到“青龙社”来,并替马修宏安排了一个优厚

    的差事。

      燕铁衣派马修宏在“官桥县”,一家隶属于“青龙社”的粮行里当管帐,这件工作单纯

    而稳定,马修宏且胜任愉快。

      “官桥县”距离“楚角岭”三百六十里,是个淳朴又安静的地方,燕铁衣每一年中,总

    要抽出时间去个三两趟,与马修宏聚首盘桓,重温一下幼时的旧梦,也因此,他与马修宏表

    面上的关系是首从主雇,其实,他们亲同手足,谊如兄弟,毫没有上下尊卑之分。

      燕铁衣对于礼教、渊源极为重视,他一向尊马修宏的寡母为大婶。

      这是三年前的事了。

      马修宏害病咯血的症候,是这年余来才开始,并且渐趋严重的,燕铁衣更在两个多月之

    前方始得悉,等他知道,马修宏的病情已经不易挽回。

      在最先,马修宏只以为是工作过度,偶而的不适,咯过几次血,他也没在意,甚至没向

    他母亲提起,到后来,病情严重了,他又不敢提,怕他母亲担心,但最大的错失,乃在他的

    因循怠误,没有积极求医、投药,待到情况恶化被他母亲发觉时,一切也都迟了。

      为了马修宏的病,燕铁衣已花了许多钱,找过好些有名的郎中,可是这些郎中们的答案

    几乎都是一致的――没什么希望啦;直到燕铁衣又寻着了那位大夫,方才有了这一线之机―

    ―“鹤涎灵芝”。

      马修宏的痨病,种根于他以前做布贩子的那段辰光里,沐风栉雨的辛劳,马不停蹄的奔

    波,过分的乏累加上饮食的失调,他身底子本来也薄,病因便就形成了;来到“青龙社”以

    后的日子,虽然舒适得多,但马修宏心要为燕铁衣尽本分,责任感也就太重,他努力做好职

    司之内的工作,甚至做得过度的完美了,其辛苦与身心的负担亦乃必然,早年种下的病根,

    便一发不可收拾……

      燕铁衣要以他最大的力量来挽救马修宏的生命,固然是挚友的情谊,同时,亦是为了马

    修宏寡母的将来做挣扎――如果马修宏一病不起,他那可怜的老母只怕也难以独生。

      三间砖屋,两丛翠竹,那一圈砌做空心花格的矮墙,或是向月对酌,抵足被谈,或是把

    酒相奕,窗影言欢,老人亲手烹调的美点,白发如云的慈祥叮咛,这一切的一切,燕铁衣都

    要保留下来,他不能任由病魔毁去这些,而他深切明白,只要马修宏死去,这些使他感受过

    温馨的所有事物,便将仅存回忆了。

      老大夫给他拿回药引的最后限期是一个月,迄今,他已浪费了十一天,而十一天之后的

    结果,却是一场空幻更加满脸的灰土!

      缓缓站立起来,燕铁衣摇摇头:“不,这尚不是最后的‘结果’隔着最后还有一段距

    离。”目光幽渺的飘向远处的“十全山庄”,在这里的位置远眺”十全山庄”,真是雕栏玉

    砌,仙家宫阙,那种瑰丽豪奢的景像,几不似人间所有了。

      燕铁衣喃喃自语:“贾半国,我可是仁尽义至,先礼后兵了,你不受抬举,见死不救,

    便恕不得我要强行对付你,我一旦再来,就是两个回回打一架――这一回不同上一回了。”

      溪水,仍在静静的流。

      燕铁衣仰首观看天色,快近黄昏了。

      他不打算耽搁,他已决定今晚上就下手――强夺“鹤涎灵芝”。

      当然,下手的时机稍嫌局促了些,但他不愿再犹豫,反正早晚也得这么干上一次,而最

    重要的是――马修宏等不及了。

      一摔头,他大步行向他那匹新近才选中的坐骑之前。

      ***

      深夜月淡星稀。

      “十全山庄”灯火明灭,有的地方光影隐约,有的地方漆黑一片。

      燕铁衣在一天之中两次进入“十全山庄”,但这座庄院的辽阔广大,仍然令他难辨位

    置,和第一遭来此的陌生感并无二致。

      现在,他是潜越进来的。

      关于如何夺取那株“鹤涎灵芝”,他已有了腹案,但他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成功,他却必

    须要试试,一次再一次的试!

      他藏身在一棵松树上,松树的位置,正可俯瞰山庄大门之内的那幢精舍,那幢有着款待

    来客作用的精舍――白天,他曾在里面盘桓些时。

      他在等一个人――孟明。

      当然,他并不奢望能从孟明口里逼问出那株异草的存放所在,他只想孟明告诉他一件

    事,一件将令贾致祥跳脚的事,这件事乃他夺取“鹤涎灵芝”的重要关键!

      他等待着,耐心的等待着,他认为一个具有“门卫”身分的人,应该不会远离岗位,即

    便不当班,也有在附近徜徉的习惯,何况,“十全山庄”的司职人物,出入并不方便――有

    了他白天和贾致祥冲突的事发生,恐怕就更不会随意出入了。

      耐心的攀附在松树的枝桠间,燕铁衣的双眼不停向四周搜视和观查……

      嘿――他没有错,有两个人从精舍的后面转了过来,其中之一,正是那位”铁戟”孟明!

      在来至精舍门口时,孟明向他的同伴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一位笑谑的拍拍孟明肩头,径

    自推门进入屋里。

      孟明轻哼着小调,走到树侧,阴暗处拉开裤子就蟋蟋嗦嗦小解起来。

      燕铁衣在树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一点也不急,且待孟明解决了问题他再动手――这

    也算是一面之识后所留下的交情吧。

      伸了个懒腰,孟明还仰起头来看了看天色,然后,他又哼起小调,便待往外走去。

      没有丝毫风吹草动的迹像,甚至就似从虚无中凝形――燕铁衣已经那么突兀的站在孟明

    面前,含笑点头。

      在强烈又惊窒的震撼下,孟明先是大大的一步,随即神色倏变,张开嘴就待叫喊!

      燕铁衣的手指便触上了孟明的“哑穴”――当孟明嘴巴刚刚张开的一那;动作快,好

    象他的手指早已触戳在那个部位上了。

      喉咙里哑的咿唔着,孟明踉跄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地下。

      燕铁衣像影子一样依附着他,孟明倒退了几步,燕铁衣亦同线扯连着般飘至近前。

      急切又惶悚的抚着自己的咽喉,孟明恐怖的瞪着燕铁衣,无处退,进不敢进,求援告警

    更不可能,这须臾间,他已完全失措了。

      燕铁衣以指比唇,低低嘘了一声,笑吟吟的道:“别嚷,孟兄,千万别嚷,就算你帮我

    个忙行不?”

      嚷?“哑穴”受刺,孟明又如何去“嚷”?况且他不是白痴,当然知道燕铁衣出手之狠

    疾绝对超越于他任何求救的举动之前,人家方才那等轻易便点中了他的“哑穴”,又何尝不

    能偏偏方位改点他的“死穴”?而人体的面积并不大,”哑穴”和“死穴”的距离更不远,

    只要对方有意思要他性命,这一刻,恐怕他业已挺了尸啦!

      忙不迭的直点头,孟明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呃”了一声,燕铁衣笑道:“这才算够朋友,也是识时务,孟兄,只要你不捣我的

    蛋,同和我保持合作,下次再见,相信我们彼此之间仍极愉快,否则,你就永远没有再和我

    见面的机会了,你懂么?”

      又是点点头,孟明脸色已泛了青。

      燕铁衣慢慢吞吞的道:“今晚上我又来宝地,可没按着好心思――所谓先礼后兵,白

    天,我已尽了礼数,现在就要动粗的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向你动粗,你要知道我并不

    在乎杀人,我已杀过很多人了。”

      孟明急忙点头――他当然明白燕铁衣不是茹素吃斋长大的。

      燕铁衣温柔的道:“很好;孟兄,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只有一个问题,你老实答复

    了,我便决不难为你,?”

      孟明赶紧又点头。

      于是,燕铁衣轻轻拍开孟明受刺的“哑穴”,在孟明的呛咳声中,他笑笑道:“可以不

    用咳了,孟兄,如果因为你的咳嗽声引来了人,我恐怕会被迫出手收拾你。”

      虽然是笑着在说话,但燕铁衣的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冷锐的寒锋与狠绝的肃煞,使得孟

    明强行抚住了自己的嘴巴,并且不可抑止的打了几个冷颤!

      满意的颔首,燕铁衣道:“这才对,孟兄,让我们回到方才的谈话征结上来――我有一

    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孟明苦着脸,的道:“大当家……你一定是要问我那两株‘鹤涎灵芝’的收藏处,

    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是真不知道。”

      燕铁衣安详的道:“我当然晓得你不会知道――以你在‘十全山庄’的地位来说,还不

    够参与这种机密的分量。”

      孟明如逢大赦,十分感激的道:“大当家能够体念垂谅,孟明感恩不尽。”

      燕铁衣道:“不必挂怀;我想问的也并不是这一桩事。”

      孟明志忑的道:“那大当家是要查询什么事呢?”

      燕铁衣笑容可掬的道:“在我发问之后,你是否照实相告?”

      咬咬牙,孟明硬着头皮道:“我总尽量使大当家满意也就是了。”

      燕铁衣闲闲的道:“贵庄主有多少子嗣呀?”

      孟明有点莫名其妙的回答:“太爷共有十二位子女,其中七位是公子,五位是小姐,七

    位公子中,有六位都已娶亲生子,而且各立门户,不住在庄子里了;五位小姐也嫁了三位,

    只有二位还待字闺中……”

      燕铁衣道:“留在庄子里的那位少爷与两位小姐有多大岁数啦?”

      孟明舐舐嘴唇,道:“七少爷今年十八,四小姐十七,五小姐十五……”

      点点头,燕铁衣道:“没有更小的了?”

      孟明不解的道:“更小的?五小姐就是年纪最小的了……”

      略一沉吟,燕铁衣又道:“最近这些年,你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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