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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5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7-12-08 14:00:00
人业已顶上,就更可能有人主持公道了。”

      熊道元不以为然的道:“你自己总可以挺身而出呀!”

      全兆忠泪盈盈的咽着声道:“没有人会帮我的,熊大哥,我和孟季平比较,在他们心目

    中的分量相差得不能以道里计,谁敢为了我这一个不足轻重的穷小子去开罪孟季平?或者有

    人同情我,但能给我的也就只是同情而已………”

      抹了抹泪水,他又道:“而且只要我一开口,孟季平准会杀我灭口,我还不能死,因为

    我怕我死了之后,连个喊冤的人都没有了。”

      燕铁衣道:“全兄弟有他的苦衷;道元,你该明白一件事实――任何真理都须要以实力

    来阐扬,否则,真理也就理成谬论了;有的异端邪说之所以能大行其道,不是这异端邪说的

    本身有何诱人之处,而是推动这异端邪说的某些力量,或是残暴,或是酷虐,或是欺骗,或

    是财势恶毒的谎言,往往也能扭曲事实,混淆黑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形成的,你想想,

    以全兄弟与孟季平来抗衡,他除了死路一条,还会有第二个下场么?”

      熊道元道:“我他娘就是气不过。”

      燕铁衣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只是匹夫之勇!”

      顿了顿,他向全兆忠和悦的道:“不过全兄弟,你既已知道有我们替邓长出了头抗了

    事,自然我们就和孟季平是对立的,不会和他沆瀣一气,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们谈谈呢?”

      全兆忠十分窘迫不安的道:“我一点也不认识你们,你们又都这么凶狠厉害,而且我也

    怕你们嫌我冒失,根本不理会我所说的话……我……我心里怕,不敢接近你们……昨天你们

    从章宝亭那些人手中硬抢邓大哥的一幕,实在令我惊心动魄,想起来都全身发冷。”

      笑笑,燕铁衣道:“于是你就独自离开,一个人跑来山上自怨自艾,悲苦哀伤?全兄

    弟,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是也算一种为小玉姑娘雪恨明冤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未免太消

    极了吧?”

      双手紧绞,全兆忠羞愧不已的道:“我……我太无能……太懦弱太不中用了。”

      燕铁衣恳切的道:“全兄弟,人在遭遇逆境的时候,总要设法想一条可以渡过难关的路

    子,不管这条路如何艰险,好歹也得一试,试试多少还有希望,若是不试,就毫无机会了;

    或许在进行的过程中极为痛苦,但比坐在那里空自怨恨要强,对不?”

      全兆忠又是感动,又是颖悟,又是惭愧的沙哑着声音道:“燕大哥,你说得对,我会一

    辈子记住你的教诲。”

      燕铁衣安详的道:“人活一生,打击是不免的,重要的是在受到打击之后如何挣扎着站

    起来;全兄弟,不必气馁,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连连点头,全兆忠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熊道元洪声道:“别再难过啦;老弟台,记住我们魁首的金玉良言,只要你能做到我们

    魁首所说的一半,就包管终生受用不尽喽。”

      燕铁衣一瞪眼,道:“你非要在节骨眼上来几句不过瘾,是不是?”

      缩缩头,熊道元谄笑道:“我只是帮衬一下,魁首,你老别生气?”

    柳残阳《枭霸》

    第六十七章 谋后动 先发制人

      全兆忠顺过气来之后,一边抽着鼻子,一面嗫嚅着道:“燕大哥………你的武功那么高

    强,一定也是江湖上的大侠客了?”

      燕铁衣笑道:“行侠仗义谈何容易?我们只能说本着良心不做亏心事也就是了,至于我

    的武功么,还差强人意,比那些花拳绣腿稍稍强上一点倒是真的。”

      望着燕铁衣,全兆忠又道:“方才,我听这一位熊大哥称呼你是‘魁首’,燕大哥,不

    知这个称谓是什么意思?”

      不待燕铁衣回答,熊道元已哈哈笑了起来:“魁首就是首领,龙头,当家的,瓢把子等

    等的意思,这个你也不知道?我们魁首燕铁衣号称‘枭霸’,北六省绿林道的大盟主,‘青

    龙社’的头脑………”

      全兆忠的反应似乎有些茫然――熊道元所介绍的这个人:“燕铁衣”,在江湖黑白两道

    上,在武林正邪各派中,是一个何等喧赫响亮有如霹雳般的名字?但全兆忠却没有什么特殊

    强烈的感受,在他的印象里,如果他没有见过燕铁衣那一幕以寡凌众、强行救人的经过的

    话,恐怕“枭霸”燕铁衣的名号甚至不会比章宝亭那一干人来得对他更有震慑力。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熊道元一看人家的表情,不由有点生气:“你以前没有听过我们魁首的名号?没听过

    ‘青龙社’?”

      全兆忠抱歉的道:“熊大哥,在这以前,我是不大熟稔………”

      熊道元颇不愉快的道:“简直孤陋寡闻,闭塞不开之至;我们魁首是北地,不,是天下

    有名的霸主,是绿林道上的一块天,‘青龙社’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组合,力雄势强,睥

    睨四海,我们魁首一跺脚五岳齐颤,‘青龙社’动颜色群丑俯命,你,你却,不大熟稔?”

      瑟缩的往后靠了靠,全兆忠的道:“请熊大哥见谅………我整日价在山上砍柴射

    猎,要不就是到市集沽卖所得,或打工做活,与江湖的各位英雄好汉素无来往,所以………

    所以难免生疏,但像章宝亭,赵发魁他们,我却早就知道。”

      熊道元重重一哼,道:“指望你能提出个人样的人来,弄来弄丢,却单单把这两个窝囊

    废抬上了嘴,老弟,我明着告诉你吧,就凭他们这样草包,给我们拎鞋我们还嫌他娘的粗手

    笨脚呢!”

      燕铁衣一笑道:“好了好了,孔老夫子不是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告诉过我们――‘人不知

    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全兄弟不在这行,你硬要叫人家信服你,岂非无聊?”

      全兆忠忽道:“不过,燕大哥,从昨天开始,我已明白章宝亭、孟季平那些人并没有什

    么不得了,他们欺侮一干不识武技的老民百姓是可以,但遇上你们这种真正的好手就不行

    了,像你们这样,才是我所听过的英雄侠士之流。”

      熊道元挺胸,道:“这才说到了节骨眼上,全老弟,若是你以前没见过正牌的好汉子,

    喏,你面前的几位个个都是!”

      全兆忠诚心诚意的道:“我相信,我绝对相信。”

      目光冷澈的注视着火苗的闪动,燕铁衣淡淡的问道:“全兄弟,徐小玉的遗体下葬了没

    有?”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便把全兆忠的情绪一下子转变了――刚刚才开朗一点的心境立时又

    一片郁暗,一片酸苦,他低下头,沉重的道:“还没有………听说总要停柩到做完法事之

    后。”

      燕铁衣静静的道:“什么时候做法事超渡?”

      全兆忠哑的道:“明天就开始了,好象是一连七天的水陆道场,一切费用都由孟季平

    支付。”

      熊道元“恶向胆边生”,虎着脸道:“这个猫哭耗子的粉面畜生,看他刨坑下土的辰

    光,有那一个来为他做道场?”

      燕铁衣瞅着他这位老心腹,笑得有些古怪的道:“道元,有件事,你敢不敢办?”

      自己主子每逢有这样的笑容时,总不是些叫人窝心的主意业已形成,熊道元肚里明白,

    可是嘴皮子上犹不肯服输,他夸张的放大声音道:“魁首尽管吩咐,上到南天门,下至阎罗

    殿,水里火里,刀山油锅,只要魁首一句话,我豁命也得走一遭。”

      燕铁衣柔声道:“忠诚可嘉,勇气更可嘉,道元,你真是我的得力帮手,但你放心,事

    情没有这么严重,我叫你去办的,只是一桩小小的查证工作,需要的是一点机灵,当然,至

    少也得有点胆量。”

      嘿嘿笑了,熊道元道:“魁首放心吧,我别的没有,就是有胆气,至于机灵呢,自信更

    不比人差,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敏捷得紧哩!”

      燕铁衣赞许的道:“很好,那么就决定你去了。”

      熊道元咧着嘴道:“魁首吩咐,自乃当仁不让,只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魁首要交待

    我去办的是什么事?”

      伸手在火堆上烤着,燕铁衣闲闲的道:“很简单,你在今晚和我们一同摸回‘拗子

    口’,约定一个见面的时地,然后,你趁黑摸去徐小玉停灵的地方,在她的遗骸上找一点东

    西。”

      一下子张大了口,熊道元舌头打着卷:“什么?要………要我去死人身上………找东

    西?”

      燕铁衣笑道:“不算是难事吧?”

      倒吸一口凉气,熊道元觉得后颈窝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脸色泛灰的道:“魁首………

    事呢,当然不算是桩难事………但………但我可从来没有过在一具女尸身上翻搜的经验,尤

    其还是一具凶死的女尸。”

      燕铁衣轻描淡写的道:“我们不知制造了多少具尸体,将活人经过极短的过程变成死

    人,其中犹有些穷凶恶极之辈,这么一想,你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混身直起鸡皮疙瘩,熊道元忙道:“魁首,呃,常言说得好,人死如老虎,虎死若绵

    羊,这人一死,那种情调就和活着完全两码子事啦;只要有一口气在,任他凶得似个人王,

    我也敢同他使头硬碰,但那口气假设断了,就………呃,就不是人啦………”

      燕铁衣皱眉道“道元,所谓‘上到南天门,下至阎罗殿’你就是这么个丧气法去得

    的?还没叫你水里火里,刀山油锅闯,你便耍了狗熊,这未免透着不妥,言犹在耳,反口即

    变,就更不似个‘正牌汉子’了!”

      期期艾艾的,熊道元苦着脸道:“可是………魁首………停灵的地方是不作兴摸进去抄

    翻的啊,万一惊动了死人,会化为冤魂厉魄纠缠不休的,凶死的鬼魂更是有这种忌惮,以前

    在我的家乡,我那二大老爷死后被人扰了灵,就曾出现过许多稀奇古怪,听起来胆颤心惊的

    事。”

      燕铁衣道:“别的情况之下我不敢说,但徐小玉一定不会怨你的,因为我们触动她的遗

    体,并不是渎亵,更非有意冒犯,我们乃是为了搜集证物,替她伸冤雪恨,她如死后有知,

    当会感激我们才对!”

      咬咬牙,全兆忠毅然道:“燕大哥的话有理,我们这样做,小玉的魂魄也应知而相

    感………如果熊大哥一个人前去不太方便的话,我可以陪同一起………”

      熊道元赶紧“打蛇随棍上”:“欢迎欢迎,荣幸荣幸,老弟台,我们哥俩便搭挡一遭,

    小不了你,也大不了我,万一在行事的辰光起了什么异变,你们小俩口也是老交情了,虽说

    幽明路隔,情分仍还在,好歹也能挡上一挡。”

      全兆忠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也有更多充塞心中的凄楚,他摇摇头,伤感的道:“你

    不必挂虑小玉会生气,熊大哥,她不会怪我们的,我和她早已互许终身,彼此都把对方认作

    自己未来的伴侣了,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要永远恩爱不渝,我忘不了,她也忘不了,我

    们是未经正名的夫妻,但心已系牢了,这点主我可以做,她多少也得依从我点。”

      口气言词,俨然是在谈着一个活人,全兆忠的神态透着一抹憧憬,一抹幻异,一抹迷

    茫,更有那样一抹隐约的喜悦,熊道元不禁心里发毛,他龇牙咧嘴的急着打岔:“我知道,

    我知道,老弟台,只是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控制不住又对着尸体唠叨起来,死人和活人总不大

    一样。”

      全兆忠眼睛一瞪,生气的道:“小玉和别的死人不一样,就算她死了,她仍然在爱着

    我,惦着我,佑着我,她绝不会做出叫我不安的事来。”

      呆了呆,熊道元暗里叫了声亲娘――到了节骨眼上,可发不得这种痴癫,要不然,可真

    叫辣椒粉子混蒜泥,这一口就麻了心啦!

      燕铁衣似是更能体会这一层,他道:“全兄弟,你一同去也可以,只是行事的时候不能

    触景生情,有所激动,否则一旦泄底,前功尽弃,徐小玉的沉冤就难白了!”

      全兆忠右眼窝下的肌肉在不停跳动,他悲切的道:“燕大哥宽怀,我想我把持得住的。”

      燕铁衣道:“这就最好不过了。”

      望向熊道元,他又道:“你晓得去找些什么东西,以及从尸体那个部位着手么?”

      熊道元干笑道:“还得请魁首示下。”

      燕铁衣道:“不必去触动尸体其它的地方,只要注意双手十指的指甲就行,注意指甲缝

    中有些什么物品――当然那都是极其细微的,或是几丝碎屑,一点皮肉,或是小撮泥垢,数

    根毛发,这些东西虽小,却皆是极有分量的左证,你们要十分小心的刮取包妥,给我带回来

    由我检视。”

      熊道元不解的道:“魁首,你要这些玩意做什么?”

      燕铁衣道:“做什么?要坐实那真凶的罪名!你记住,尸体可能已经净过身了,也可能

    还没有,但不管有没有,由于被害者当时身体赤裸,恐怕不易在她身上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唯一可以下手的部位,只有她双手的十指指甲,你且先不用多问,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咽了口唾,熊道元道:“是,我会尽量仔细。”

      侧过脸来,燕铁衣又道:“全兄弟,那老猎户尤九如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全兆忠道:“大概有十几里山路,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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