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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7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7-12-08 14:00:00
,皆是有心而来,别具用意,表面上你却难以分清,因为到达流沙庄,前脚赌钱,

    后脚嫖妓,这边酗酒,那边生事,必须同流合污才不至引起疑窦,总之,人去了那里,

    不邪也带着三分邪了!”

      嘿嘿一笑,朱世雄表情古怪的道:“呃!这地方应该叫姜宜那老小子来,他只须带

    着绘有图形的海捕告示,对照着人脸尽抓便是,包管挤破他的牢房,并把多少年积存下

    来的悬案全部结清!”

      燕铁衣道:“老实说,凡和姜宜有关连的对象,我们也会替他注意,否则,我们一

    贯不包揽闲事,姜宜向来识大体,如进退,不到他的力量实在不够了,他是不会麻烦我

    们的――就在流沙庄,三年前我们曾帮着姜宜逮住了七名奸杀抢夺的双料凶犯!”

      “大当家对流沙庄的昔往知道这么清楚,又有力量帮着老姜宜在这里拿人,大当家

    按下的桩卡恐怕也有年岁了?”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不错,混世闯道,耳目必须聪灵,方能行事便给,判敌先

    机,流沙庄地角荒僻,却四方杂处,品流不齐,各行各道的角色全都搅得有,在这里,

    往往能得到极珍贵与具时效的消息,曾不止一次的使我们受益良多!”

      在马背上移动着坐姿,朱世雄低声道:“大当家,刚才你进到街尾那栋破瓦房打了

    一转,可已探悉紫帽儿那批人熊的窝身处?”

      燕铁衣点头道:“差不远了,今天大早,他们的一个手下才到流沙庄来驮了两坛子

    老酒回去,约莫庆功宴还没开完呢!”

      朱世雄道:“可是众帽儿的那名手下漏了口风?”

      燕铁衣道:“不用那小子漏口风,他们那批人总是在原来窑口的左近活动,很少迁

    移或隐藏;其实那有比十里旱河更适于容身的所在么?他们大概从来没有想到做了买卖

    会有人找上门去,纵然想到,也必定不信找上门去的人能再活着出来。”

      哼了哼,朱世雄道:“娘的,竟有这大的牛皮可吹?别说他们几块料,我‘风铃黑

    戟’朱世雄也不敢卖这个狂!干无本生意和其它行当一样,小心才撑得万年船,连这个

    道理都不懂,干脆回家抱着师娘大腿讨奶吃,还出来现那门子眼?”

      燕铁衣轮流松开握缰的双手,在袍衫上擦着汗渍,一边笑道:“他们不是不懂,只

    是还没有遇上个叫他们深切体认这个道理的角色。”

      右手大姆指往自家胸口一点,朱世雄粗豪的道:“那么,我姓朱的已经来了!”

      燕铁衣加快了坐骑的速度,道:“哈!哈!加紧一里,也好叫他们早些领受你的教

    训呢?”

      于是,烈日之下,二人双骑快马加鞭,朝着目的地疾奔,铁蹄扬起老高的沙尘,远

    远望去,彷佛两条灰龙贴着地面滚荡。

      在旱河头的左方,远远已出现了一道半形的沙堤,沙堤靠着片斜坡由下往上堆集,

    它的中间,便是七幢石砌的平房;周遭没有一棵树,更没一块阴凉之处,阳光直照着,

    光打眼看看这地方,也令人感到那股子头皮发涨的燥热。

      身躯微微起伏中,燕铁衣向前一指:“朱兄,沙窝子中间那几幢石砌平房,你可看

    到了?”

      手搭凉棚,朱世雄着眼道:“就是那里?”

      燕铁衣道:“不错,就是那里?”

      朱世雄人在鞍上,匆匆抄扎,边道:“老子来了,我操你个六舅,老子来大水冲倒

    龙王庙啦。”

      “啦”字还在他舌尖上跳动,就在左侧力的一堆沙集之后,“忽”的一条细长黑影

    悬空落下,怪蛇般缠向他的脖颈!同一时间,旱河边沿也蓦地冒出个人影,手执丈二长

    的青竹竿,怪不可言的暴戳燕铁衣腰肋,出力之猛,动作之狠,显见是要一下子便把燕

    铁衣捣翻!怪叫着,朱世雄左臂猛挥,准确至极的捞稳了套来的长索,那边,燕铁衣全

    身离鞍横缩,贴着青竹竿火般滑去,就像顺着竹竿滑落地面,他的反应是如此快捷,当

    那偷袭者一竿戳出,他的身子已贴竿到来。

      朱世雄吐气开声,声若雷鸣,在他奋力扯下,一个人体已散洒着漫天灰土,自沙

    堆后,凌空飞起,跟着长索的弧形摔出!

      这时,燕铁衣坐在马背上,双臂环胸,冷然直视――丈许外,一个粗横大汉,早已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青竹竿直挺挺的插在这人身边,活像立着一根旗杆。

      “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朱世雄破口大骂:“是那一路的龟孙王八蛋,不长眼的狗

    杂种,竟敢冲着你祖宗施暗算?有种的通通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不活剥了你们,就算

    你们‘凑’出来的!”

      在那的僵寂之后,高起的几处沙堆背面鬼魅般转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位面孔窄

    长黝黑,却生着一口两排尖细白牙的人物,一袭白衫,在此人的腰间扎着有半尺宽的深

    黄色板带,另一个丰神俊朗,十分儒雅的朋友,手执一柄寸许宽,尺半长的乌亮折扇―

    ―那柄折扇,一看便知精钢打造的霸道家伙,不是寻常赶凉送风的用途。

      其余三名彪形大汉,个个手握利刃,迅速分散,占据了适于出手攻击的位置,三个

    人全是嗔眉怒目,杀气腾腾一副随时皆可冲扑拚命的架势。

      燕铁衣神情冷寞,嘴唇紧闭,对于眼前的光景,视如不见,他好象根本不愿和这些

    角儿接触,甚至连搭腔都显得这般厌烦。

      朱世雄向燕铁衣望了望,然后,他双手叉腰,气冲牛斗的吼叫:“你们是干什么吃

    的?抽冷子玩这等不要脸的把戏?也不怕丢净你们祖师爷的颜面?好一群狗操人不爱的

    九等杂碎!”

      腰扎黄带的那位双目阴森,开口更是一片寒气:“我是‘黄带儿’倪良。”

      俊雅的一位悠然道:“‘黑扇儿’贺明仁就是我。”

      朱世雄火辣辣的道:“管你们是谁,啃得了老子一根鸟毛去?怎么着?当你家朱爷

    是叫人吓唬着长大的!我操!”

      “黄带儿”倪良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未经允准,擅闯禁地,是一个死罪,伤害了

    我们手下兄弟,也是一个死罪,又出污言不逊,恣意谩骂,更是一个死罪,所以,你两

    个便死定了!”

      仰着狂笑,朱世雄大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真正是叫鬼迷心窍了,奶

    奶个熊,就凭你们便能定下你家老子的罪啦?我说,我的儿,你们一边风凉去吧!还早

    得很哩!”

      倪良生硬的道:“你们很快就会得到因为你们的愚蠢及狂悖所招至的惩罚,而你们

    永远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累犯的机会!”

      “黑扇儿”贺明仁淡淡的道:“对于无端侵扰我们的人――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

    会施以教训,像二位这样,业已比侵扰的行为严重了许多,所以,我们只把二位埋葬此

    地,二位既然执意来到这里,想必也喜欢这里的风水吧?”

      连连点头,朱世雄暴烈的道:“喜欢喜欢,太喜欢了,但强宾不压主,老手们要请

    列位拔个头筹,先埋进这片好风水地里,大大替你们的后代子孙留个发达――我是说如

    果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还会有子孙的话!”

    柳残阳《枭霸》

    第九十六章 晓义理 执恶不悟

      倪良与贺明仁并未恼火,更没有什么激愤的反应,他们互望了一眼,双双缓步向前,

    只这跨几步的过程,两个人的四只眼睛里,顿现凝形的杀气。

      偏腿下马,朱世雄是一副“泰山石敢当”的架势;他伸手摘下了挂在鞍侧的那卷扁

    长黄布包裹,一抖而展,轻脆的一阵叮当声响,现露出一柄长有三尺,杆粗若儿臂,蓝

    亮透乌光的单耳短戟来,戟柄角锥状的握把处,更系着一串银闪闪的小铃,数一数,刚

    好是六枚。

      这把家伙,是燕铁衣新近托人替他打造的,那铸铁匠是位制造兵器的名手,虽说才

    耗了两日夜功夫就加工完成这柄铃戟,火候用料却是不含糊,打磨净亮,刃口锋利,比

    起他以前那一件来并不逊色,也十分趁手。

      等朱世雄的铃戟一现,倪良同贺明仁两个已不禁微生讶异之色,他们站住,又重新

    打量朱世雄,神态之间,都似有所领悟。

      手上的沉重家伙掂了掂,朱世雄气吞河岳,意气飞扬,活似冲锋陷阵,业已攀旗夺

    帅归来的虎贲将军一般,声似洪钟大吕,“来来来,我的儿,你老子已经好些辰光未曾

    松散松散筋骨了,眼下正好拿你们一对宝贝试试手,顺便活络活络!”

      “黄带儿”倪艮吸了口气,冷冷的道:“朱世雄,别在那里耍宝现世了,你来这里

    干什么?想找什么人?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朋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要装疯卖傻,

    就不够光棍了!”

      朱世雄双眼一翻,沉下脸来道:“还亏你们也是同一条路上混的,作摩了这一阵子,

    才搞清楚我朱世雄是谁,你们真他娘倒混回头了!”

      “黑扇儿”贺明仁古怪的一笑,道:“不要倚老卖老,姓朱的,你有你的能耐,我

    们也有我们的本事,你捞你的,我们吃我们的,彼此河井不相犯,谁也压不上谁的头;

    今天你突然来到我们这一亩三分荒寒地,我们念在同道分上,姑不计较你的种种冒犯之

    处,且把来意表明了,你们便可走了!”

      朱世雄重重一哼,道:“不要我这条老命来衬这片好风水地啦!”

      倪良紧绷着一张黑长窄脸道:“别得了便宜卖乖,朱世雄,我们站在地主立场,让

    你一步,却不是怕了你,江湖情分做到,再要不识好歹,你就怪不得我们玩粗的了!”

      朱世雄侧首望向马上的燕铁衣,燕铁衣点了点头,他才拉开嗓门道:“很好,我便

    把来意明白抖露出来,我们两个顶着大日头,呛着满口鼻的灰沙,远巴巴的跑来这里,

    为的就是要找你们讨个交情!”

      倪良与贺明仁全不由一怔,一怔之后,他们已经感觉到不寻常,而且,他们也查觉

    燕铁衣的分量和身价乃在朱世雄之上;他们发现,朱世雄每在开口或有所表示之前,都

    以眼色先行征求燕铁衣的同意,显而易见,朱世雄虽已是响叮当的人物,在目下的情形

    里,真正拿主意的,却乃骑在马上未发一言的那位主儿!

      抿抿唇,倪良木然道:“找我们讨什么交情?”

      朱世雄粗声道:“前几天,在‘金家店’通往省城的道路上,你们哥几个劫掠了一

    票粮款,数目是十二万两现银,分成十车装着,钱主是两个人,一姓赵,一姓李,由

    ‘勇泰镖局’押的镖,可有此事?”

      倪良回答非常干脆:“不错,是我们干的!”

      朱世雄沉稳的道:“这票油水和我们有关连,站在武林一脉,江湖同道的立场,我

    们今天特为赶来向列位说明原委,还请列位卖个交情,赏几个薄面,抬抬手,把这笔银

    子赐还!”

      面孔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愤怒又狞厉了,倪良的一张黑脸透出褚赤,他急促的呼吸着,

    额头上青筋浮起,两只眼里光芒如火:“朱世雄,这是你该说的话,该办未办的事么?

    光棍不挡财路,更遑论同为一道?你凭着什么要伸手包揽这件事?又凭什么到我们口中

    挖食?如果道上朋友人人似你,还要不要咱们活下去?尚容不容我们讨生活?那你简直

    吃里扒外,罔顾行规,我真不明白,这些年来,你的万儿是如何闯下的!”

      “黑扇儿”贺明仁也厉烈的道:“姓朱的,你少给我们来这套过门,什么与你有关

    连?什么和你有渊源?我看你纯系见钱眼红,妄图混水摸鱼,想在我们身上捞一票!姓

    朱的,你做得好梦!”

      朱世雄勃然色变,粗狙的道:“老子出道捧这只饭碗的辰光,你们两个还窝在娘怀

    里讨奶吃,个龟孙居然尚用得着你们来告诉我这劳什子的传规?老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挺着胸膛来索取这票银货,自就有老子的仗恃,老子良心摆在正中,头顶着义理两字,

    任你们给扣什么帽子,老子一概不在乎!”

      倪良的声音冷得发涩,从齿缝中并出来:“朱世雄,我们倒要看你的仗恃,听听你

    是顶着那个义字,那条道理?”

      朱世雄强硬的道:“行有行规,道有传统,既便我们连无本生意的勾当,也照样讲

    究‘三纵不劫’,三纵者,纵孤寡、纵残废、纵夫役,三放者,放苦主、放盘底、放线

    信,四不劫,妇孺不劫,清贫不劫,方正不劫,亲敌不劫,这其中你们就他娘堂堂犯了

    好几条,十车白花花的银子你们是一扫而光,那有一丁一点的盘底给人留下?伤了人家

    的人,抢了人家的财,更没有搁个万儿摆个道号出来,这不是分明想打胡涂仗,即使苦

    主央人出来说合,都没个谈斤两的对象?再说姓赵姓李的两位乃是老实本分,规规矩矩

    的买卖人,够得上正当二字,他们更乃与我们沾有关系,这方正不劫,亲敌不劫的条例,

    列位也是通通不论了;就凭这些,我们还能不来讨个公道?列位要混下去,要活命,莫

    非我们哥儿就该他娘抹灰了脸去撞死!”

      倪良和贺明仁二人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贺明仁先干咳一声,提高了嗓门道:“姓

    朱的,想不到你还真个好记性,能把这一行的传规背得恁般滚瓜烂熟法,但人的嘴两片

    皮,正反是非全靠舌头搅合,我们如何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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