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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

作者:司马紫烟
更新时间:2017-12-09 16:00:00
以牙还牙,也摆上了当头炮,由此可见,老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逞强好胜之心太重!”

    侯朝宗点点头,默然不语。

    公孙令接着又道:“在好的方面来说,这种个性富于进取心,有勇往直前的毅力与自信,任何事不畏艰难,不怕失败,失败了会再接再励,永不放弃。”

    侯朝宗仍是点点头,仍是默然不语。

    公孙令沉吟了一下,又道:“坏的方面,那就是锋芒太露了,处处喜欢表现、出风头,幸好侯老弟是读书人,至多容易招忌而已,若是习武,就极可能惹事,招致杀身之祸了!”

    侯朝宗想不到只下了一步棋,公孙令就能把他看得如此透彻,不由地心服口服道:“公孙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一番金玉良言,使在下茅塞顿开。今后自当留意,凡事尽力收敛就是。”

    公孙令笑了笑,道:“老朽只是心血来潮,胡言乱语,老弟不必介意,咱们下棋吧!”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果然使朝宗有所领悟,难怪父亲对他在金陵考试的文稿提出了评语,是华而不实了。

    棋又继续地下了。

    朝宗改采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棋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双方均全神贯注,频频长考,以致这盘棋下得异常的缓慢。

    天色已暗了下来,银妞掌灯送来置于矮几上,见一老一少凝视着棋盘,浑然无觉,只好默默地站立一旁。

    这是一盘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棋,双方经过一番拚杀,最后红棋只剩一车一炮,蓝棋也只剩一马一卒,彼此均是苟延残喘的局面。

    轮到朝宗走棋,他尚在举棋不前,手上持着红炮不知往那儿搁。忽听公孙令笑道:“侯老弟,炮架子都没有了,你这炮往那儿搁都派不上用场的!”

    侯朝宗也笑笑道:“看来这盘是和棋了。”

    一旁的银妞终于忍不住道:“早就该和了,你们还下得挺起劲的!”

    朝宗一抬眼,这才发现她在一旁观战,不禁又强自一笑道:“原来姑娘已观战多时,何不早说。”

    银妞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侯朝宗朗声笑道:“姑娘说得好!说得好!哈哈……”

    兴儿一头闯了进来,见状一怔,问道:“公子这么乐,可是嬴了棋?”

    朝宗未及答话,忽听出现在书房门口的金妞道:“哦!老爷爷终于遇上了好手,输了棋啦?”

    银妞笑道:“没有,只是一局和棋!”

    金妞移步进来,失望这:“哦!连侯公子也胜不了老爷爷?”

    侯朝宗诧然道:“姑娘何以认为在下必能胜他老人家?”

    金妞道:“侯公子是读书人,必然精于诗琴棋画这些风雅之事啊!”

    侯朝宗自我解嘲道:“可惜在下是虚有其表,倒教姑娘失望了,不过,恕在下不揣冒昧,想请教二位姑娘,为何如此希望在下能胜公孙先生呢?”

    金妞瞥了公孙令一眼,嗔笑道:“老爷爷自从教会咱们下棋后,这些年来,就从未胜过他老人家一盘啊!”

    朝宗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公孙令持须笑道:“侯老弟布局棋势磅礴,攻守有方,颇具大将之风,若非老朽奕前一番胡言乱语,扰乱了侯老弟心神,以致有所保留,未能放手一搏,则这盘棋应非和局,老朽早已全军覆没了。”

    金妞好奇道:“老爷爷说了些什么?”

    公孙令又笑道:“你们这两个丫头,自己赢不了棋,就指望别人能赢老爷爷。好在侯老弟要在此暂留数日,有的是机会,回头吃完饭……对了,说到晚饭,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金妞窘迫道:“噢!我只顾说话,倒忘了这事儿,进来就是请老爷爷和侯公子的呀!”

    公孙令向她一指,笑道:“你这丫头,侯老弟!请吧。”

    朝宗推座而起,随公孙令及两少女,步出了书房,来至大厅,兴儿则紧随在后。此刻不似日间的人满为患,乱糟糟的。厅内只放一张八仙桌,已摆上几样精致可口的菜肴。

    公孙令笑着招呼道:“今晚没有外人,不分长幼尊卑,大家一起来坐下吧!”

    这话似对兴儿而言,因在场的只有他是书僮身份,平时那能跟朝宗平起平坐。侯朝宗出身世家,对此甚为注重,忙道:“公孙先生在座,兴儿怎可……”

    公孙令笑道:“来者是客,小哥儿不用拘礼,一起坐下。”

    朝宗这才吩咐道:“兴儿,你就敬陪未座吧!”

    兴儿受宠若惊,连声恭应,待公孙令等人入了座,他才敢坐下。

    公孙令今晚特别高兴,春风满面笑道:“金妞银妞!侯公子棋艺高,你们若想求他指点,以后好胜爷爷,就该多敬侯公子几杯啊!”

    酒早已斟满,金妞闻言微微一笑,举杯起身道:“侯公子,我敬你。”

    侯朝宗慌忙起身。

    公孙令却阻止道:“坐坐坐!谁要再站起来敬酒,就先罚一杯!”

    金妞道:“那我先罚!”举杯一饮而尽,随即坐下将空杯斟满。

    朝宗过意不去,举杯道:“在下陪姑娘一杯!”

    杯到酒尽,金妞谢了一声,忙为朝宗斟满。

    银妞不敢再站起,坐着敬了一杯。

    朝宗等金妞为他将酒斟满,即双手捧杯向公孙令道:“在下敬公孙先生!”

    宾主举杯一饮而尽,公孙令放下空杯道:“侯老弟请尝尝,这山雉风味绝佳,采用风鸡制法,更为可口……”

    说着,伸手向面前大盘中,撕下一只山雉腿。

    朝宗正推拒道:“老人家请自己用……”

    突见公孙令手腕一抬,撕下的山雉腿上见向厅外疾射而去。

    只听一声哈哈大笑,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老叫化已出现在大厅门口,手上正抓着那只山雉腿。

    他拉开了破锣似的嗓门,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叫化还没进门,公孙兄就先来只鸡腿,看来今晚口福真不错呢!哈哈哈……”

    一面大笑,一面抓着山雉腿就啃。

    两个少女及小顺子慌忙起身,对老叫化执礼甚恭,齐声叫道:“东方爷爷!”

    公孙令却笑骂道:“老叫化!这可不是鸡腿,是山雉,给你这个老馋鬼吃了!还真是暴残天物!”

    老叫化已走了进来,眉头儿一皱道:“难怪味道不对?我还以为你拿了隔夜的馊菜来待客呢!”

    两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嘻笑辱骂,毫无顾忌,显见彼此交情之深。

    小顺子如见亲人,上前抱住了老叫化道:“东方爷爷,您怎么把我丢下,一去就是好几年也不来?”

    老叫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么想我到来,敢情是你老爷爷虐待你,成天打骂不成?”

    小顺子急急道:“不不不!老爷爷待我如同亲骨肉,才舍不得打骂呢!”

    老叫化笑道:“那你在这里,不是比跟着我老叫化到处流浪来得好吗?”

    小顺子真情流露道:“晚辈只是想念您老人家……”

    公孙令接道:“好了!够了!老叫化,你别逗孩子了,快坐下吧!”

    小顺子这才放开老叫化,忙端了把竹椅过来,加在公孙令与朝宗之间。

    老叫化故意把竹椅挪开一些,坐下后笑道:“这位公子哥儿,不会嫌弃老叫化这身臭皮囊太脏吧?”

    侯朝宗强自一笑道:“老人家说笑了……”

    公孙令这才为双方介绍道:“侯老弟,老叫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人人尊称为丐侠的东方长寿。”

    侯朝宗拱手为礼道:“原来是东方大侠,失敬!失敬!”

    东方长寿道:“什么大侠小侠的,人家在背后都叫我西方短命,你老弟就叫我一声老叫化好了。”

    朝宗怔道:“那怎么可以……”

    公孙令笑道:“侯老弟,老叫化的外号又叫老天真,从来不拘小节,百无禁忌,随便叫他什么都成。不过,我说老叫化,你一去数年,毫无音讯,今儿个突然跑来,想必是有事吧?”

    东方长寿等两少女及小顺子都归座,才正色道:“老叫化最近风闻一个消息,昆仑派的掌门人已病入膏盲,不久人世,观中四大护法都有意争夺掌门宝座,甚至明争暗斗,使他无法摆平此事,所以想出个主意,指定天下四大剑术名家,其中之一就是公孙兄。要他们四人抽签决定,去向何人挑战,最先获胜回去者,即接掌昆仑。据说抽中公孙兄的是玄真道长,老叫化特地赶来通知,不知那牛鼻子来了没有?”

    公孙令道:“昨日就已到了!”

    东方长寿诧然道:“哦?老叫化已经是马不停蹄赶来,牛鼻子竟然比老叫化更快!公孙兄可曾接受他挑战?”

    公孙令微微颔首道:“咱们今晨已交过手了!”

    “结果如何?”

    公孙令轻叹了一声,即将全部经过述说了一遍。

    东方长寿听毕,连声称奇道:“怪哉!怪哉!他们每人均有数人暗中监视,以防谎报战果,有失公允。怎会只有玄真出面,公孙兄竟未发现其他的人?”

    公孙令亦觉诧异道:“哦!这就怪了,昨日他是独自来挑战,今晨亦是一人前往马蹄坡赴约,除了六合城内的一些朋友,及侯老弟主仆之外,附近确实未见其他人,更无昆仑道士出现啊!”

    东方长寿若有所思,默默地啃完一只山雉腿,始反手一抹嘴上的油渍,笑道:“你们都瞪着我干嘛,是不是嫌我老叫化吃相太难看?”

    公孙令道:“老叫化,你少卖关子,定然是想到了什么,否则你那张嘴,是不会停顿下来的。”

    东方长寿咧嘴怪笑道:“老叫化只有一张嘴,顾着吃,就顾不得说话了!”

    公孙令不悦道:“老叫化,你还要装疯卖傻?”

    东方长寿沉吟一下道:“老叫化天生一张乌鸦嘴,专说人家不爱听的话,依我看,跟着玄真来的人若在场,或暗中监视,绝逃不出公孙兄等人耳目,既然未被发现,此事就有些蹊跷,甚至不妙了!”

    公孙令诧异道:“何以见得?”

    东方长寿正色道:“据老叫化所知!昆仑四大护法中,以玄真最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按情理说,跟玄真同来的数人,目的是要负责监视,确定玄真挑战胜负,绝不可能不出现。

    事实上他们既未到现扬观武,亦未在暗中监视,这就大有问题了!如果不出所料,老叫化虽不知道其所以然,但可确定他们已悉遭玄真毒手!”

    公孙令惊道:“老叫化,你是说玄真杀人灭口?”

    东方长寿把头一点道:“不错!这样一来,他非但可以掩饰其非,表示马蹄坡之会,错不在他。甚至回去信口雌黄,讹称那几人是被公孙兄所杀、藉此引起昆仑众怒,纠众前来向公孙兄讨回公道。”

    公孙令神情凝重,道:“这点老朽倒未想到……”

    东方长寿道:“好在此去昆仑路途遥远,往返颇费时日,尚有足够的时间,容咱们从长计议如何应付。倒是另有一事刻不容缓……”

    说到一半,眼光一瞥朝宗,似有顾忌,突然欲言又止。

    这老叫化一向装疯卖傻的,此刻一反常态,神情严肃,显然事态严重。

    公孙令察颜观色,似已心里有数,即向朝宗道:“侯老弟、怨老朽失陪片刻,跟老叫化有点事要密谈。”

    朝宗一拱手道:“公孙先生请便!”

    公孙令又向两少女交待道:“你们好好招呼侯公子,替我多敬几杯!”

    两少女齐声恭应。

    待公孙令和东方长寿起身离座,相偕走入书房,金妞即笑道:“侯公子不必介意,东方爷爷就是这么一个人,有时天塌下来也不在乎,有时却芝麻小事也穷紧张的,别管他们二老了,咱们喝咱们的酒。”

    二老不在座,朝宗没有拘束感,恢复了以往的洒脱,哂然一笑道:“听姑娘的口气,酒量定然是不错了?”

    金妞笑了笑,道:“老爷爷没事喜欢喝两杯,又不愿独饮,咱们只好奉陪,被他老人家训练出来的。”

    侯朝宗道:“名师出高徒,二位姑娘必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金妞笑道:“那倒不见得,下棋也是他老人家教的,咱们就从未胜过一盘。”此话一出,引得朝宗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银妞却说话了。道:“姐姐!你别光说不练,敬酒呀!”

    金妞道,“急什么?要不然就你先敬!”

    银妞举起酒杯道:“好!我敬就我敬。侯公子,我敬你!”

    朝宗忙举杯笑道:“不敢!在下先干为敬!”

    敬酒的反被人敬了。

    银妞见他一饮而尽,却放下酒杯,娇嗔道:“我不喝了!”

    朝宗一怔,诧然道:“在下已先干为敬,姑娘怎么反而不喝了?”

    银妞道:“老爷爷交待,要咱们替他老人家多敬侯公几杯,侯公子却喧宾夺主,反而敬起我酒来了,回头让老爷爷知道,岂不是害咱们挨骂?所以这酒我不能喝。”

    朝宗笑道:“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好吧!罚我三杯。”

    银妞转嗔为喜道:“这还差不多!”

    笑着,捧起了酒壶,为朝宗将空杯斟满。

    侯朝宗的酒量不算好,也不算太差,以前在家里,也是陪着父亲小饮,酒量被慢慢训练出来的。

    此番赴南京考试,应酬特别多,尤其每次聚会,都是在秦淮旧院轮流设宴,美色当前,自然少不了酒。只要有“郑疯子”妥娘在扬,更是会起哄,几乎所有的人都曾被她灌醉过的唯独对朝宗妥娘算是手下留情,适可而止,绝不勉强他过量。这主要是对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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