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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笔聊书生6610
更新时间:2017-12-10 10:00:00
这些而活的吗”张曼文应道。

    胡自牧急了说:“曼文你十几年来如一日不太爱出家门,你可知道而今的时代以不同于我们以前的读书的时代了,这是个变革的时代新与旧、保守与进取在锵锵然的碰撞交替,整个社会面因而蹦裂出现一条无形的断层,这个断层之下就是无底的深渊,那些没有技能的、没有应变能力的人就将沦落于这个深渊的下面。难道你愿意莫桐也成为那微微渺渺的众生之一吗!”

    “你----”丈夫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张曼文的内心,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家庭主妇,她也曾受过高等的教育,但正是这种的教育使她在那动乱的岁月里因父亲的政治问题大受牵累。各种的污秽如风暴般的袭向她这纤弱女子,她才心灰意冷的选择退出社会、退出整个人际关系网,静静的在家这个社会中的孤岛里隐匿生活。可是丈夫的话就像块沉重的石块,投向她表面清净而底层却是充满泥污的水潭,并激起一片混浊模糊了她的意识,让她不安和焦躁,她的意志虚弱到极点了,她挺直身子告诉自己必须反击,必须用最犀利的言词反驳丈夫。

    “这个国家人口上十多亿,大学生在当中又占几何,难道依你的逻辑这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人群都是在深渊下痛苦的哀鸣、龌龊的生存吗!”

    胡自牧见妻子的情绪波动很大,心里很矛盾有些话就强留口中不说出来,怕与妻子再起冲突。他内心深深的爱着妻子十几年来事事不曾忤逆妻子的心意,可是这次是关乎儿子的未来啊!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胡自牧感到自己的为难,他必须在一个特殊的立场上说服一个特殊的对手,同时又不能让这对手受到点点的伤害。

    夜已深,胡自牧依然不能入睡,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张曼文。他叼着那几乎快燃到尽头的烟,思绪随着袅袅的的烟气忽长忽短。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二十年前的现实是个幻想,美好、狂热交织的年代。整个社会的节奏充满激越、亢奋,刚跨入大学校园的年轻人一腔热血憧憬着伊甸式的未来。在那场革新运动尚未波及他们俩的时候,胡自牧结识了张曼文,张曼文出身富裕之家,父亲是个高级的知识分子。那时的她浑身充满了朝气有着北方人的大方和坦直,也有着和南方女孩一样细腻的感情,胡自牧很快就倾倒于她的风采,然而由那场革新运动带来的大辩论,也不可避免地使他们这对情侣时时为各种出现的问题各抒已见。

    记得有一次两人在学校的食堂里用餐,胡自牧忽然提出一个问题说:‘如果有一栋房子虽然老旧了点,但还是结实装饰也还挺讲究的,但它不适合当时的社会风格。因此它的主人很矛盾,因为他不知道是应该打烂重建还是顺应点风尚。要知道这房子可是他祖祖辈辈花尽心血,累次完善、修补、增添才有如此的规模。’

    张曼文想了下很果断的告诉他:‘应该打烂再建,因为它已经不符合时代的发展,跟不上前进的步伐。胡自牧反问:可是这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如果它存在的话就可以无形中省下、节约下用来重建它的材料并可以把它们用在别处。’

    张曼文反驳说:‘你错了,如果把它作一番改良的话,它仍然是个修修补补的的过时品。永远都造不出全新的东西,这样的心血非但没有成效,而且还是更深层次的浪费,更严重的是人人都要是有这种思想,就大大的牵制了社会的更新与发展,而且永远都不会有新思维、新概念的出现。’

    胡自牧不同意的说:‘难道改良过的东西就不算是新东西吗。’

    张曼文不容置疑的应道:‘无论怎么改它的轮廓早以固定了,再怎么的修枝剪叶、再怎么的涂脂抹粉也改变不了它的实质。’

    胡自牧说:‘如果依你那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容不下一个旧字吗?’张曼文自信的点点头。胡自牧又说:‘假如你说的是真理能放之四海皆准的话,那就把刚才的的房子比作种文化吧!中国历史有五千年期间积累、遗留下来的零零总总绵绵不断,到了我们今天都可以称得上一种旧文化的延续翻新而来的。难道你也要统统的屏弃掉不成,再全方位的换上所谓的新文化吗’

    张曼文应道:‘不错。’

    胡自牧好胜心起说:‘在弃掉旧文化诞生新文化的期间是会有个空白的阶段,而这阶段是会让人产生一种可怕的迷茫的。’张曼文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会有产前的阵痛。’胡自牧当时望着健谈的张曼文,见她把阵痛意识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只好无可奈何的停止了分辨。

    但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社会的阵痛,一旦降临将会使他们痛苦一辈子,在大革新运动风云涌动之际,张曼文的父亲一不小心沾了右派的边被学校的造反派隔离。张曼文也一下子从人中娇女变成黑五类,被人空前的孤立起来。紧接着家中被抄、母亲上吊身亡,种种的变换打击使张曼文伤心欲绝。胡自牧携带着张曼文从动乱的北方南下,悄然的回到南方的老家。并透过关系,两人一起分配到古城报社,刚到报社的时候人人都不知道张曼文的身世。报社倒成了社会风暴中的暴风眼显得平静许多,胡自牧希望这种平静的生活可以慢慢的治愈张曼文心灵的创伤。

    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年后,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在报社掀起轩然大波,一封匿名信透露出张曼文的身世。报社领导把胡自牧叫到办公室告诉他必须和张曼文断绝关系,理由是她的父亲有政治问题,一时间在学校里的瘟疫又重新袭向张曼文。报社里同事们都对她疏远开有的甚至还会恶言相向。

    残酷的现实逼使张曼文离开了报社,在危难中胡自牧忍受着各种非难坚持和张曼文在一起,但他也因此被报社下放到乡下去蹲点。有一天,胡自牧从乡下回来探家。一进家门不见了张曼文的人,只见桌上留着一张短笺上写些:父危急,本欲与君商,奈时不待己,匆匆北上,愿君毋忧。胡自牧大惊在那荒乱的岁月里,他深深的为张曼文的突然离去而担忧,直到张曼文最终又心身憔悴的出现在面前时,他才知道她父亲的死讯,对张曼文而言父亲的死使她对社会残存的最后一丝留恋都破灭,从而改变了她的一生……

    胡自牧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一阵轻微的响动把他惊醒。他看了下翻转下身子又重新睡去的妻子,心中百感交集,最后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带着重重的心事睡去。

    张曼文那天晚上虽然固执的与丈夫争执了一番,可她内心深处也不时的为莫桐的将来而烦心,莫桐已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年龄不大不小若仔细想想除了读书这一良径,确实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但莫桐又不想再复读了,若让他远出家门到外面去自费却又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她知道儿子长大后这样的离别总是会有的,但要她短时间里面对这个现实,她却是没有思想准备。她想着就推开莫桐的房门,看见莫桐在里面就说:“莫桐,妈问你一件事。”

    莫桐这几天一直生活在一种不塌实的感觉中,至从那天在庭院他把厌学的想法跟母亲讲后,他就觉得总有一天或是母亲、或是父亲会和自己谈这个问题的,现在他见母亲面色庄重的问自己,心中隐隐然就觉察到是这桩事了。说老实话自己何尝没有细想过,若问自己心仪哪种生活,是在废墟、在阁楼中的那种放纵山林吗!以纸为帆,以笔为掾遨游于无边无际的想象之海,在自由的思维空间里唯我独尊。是啊!自己喜欢写文章、写诗,可是符合这种爱好,且又可以当成职业的无疑是作家、诗人,这是多么神圣的字眼,这是多么高尚的职业啊!而自己只是个毛头小子,若将自己这种志向说出来肯定会让人笑落大牙的,说不定还会被父亲劈头劈脸的臭骂一顿。噢!莫桐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妈,你有什么事吗?”

    “莫桐假如你真的不读书了,你喜欢干什么?”

    莫桐心中极想把自己的志向告诉母亲,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自己是喜欢信手涂写几笔,也曾在校报上发表过文章。可是仅此而已,若骤然给自己戴上想做诗人的光环,他又觉得有些难为情。虽然他在心理上对母亲是很依念的,这种依恋使他完全不用担心母亲会因此取笑他或是呵责他,因为母亲就是他情感世界里的最大依靠。

    张曼文见儿子犹豫不语,就耐心的问:“莫桐这世上的事,三百六十行总有你感兴趣的吧!”

    张曼文的再次的提问,使莫桐急速的整理起思路,这次他再也不能给母亲,“不知道”这个答案了。

    “妈,你是担心我毕业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工作吗?”

    “妈不担心,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

    “妈,我有两个同学,我知道他们毕业后一个跟他的父亲学手艺,一个和他母亲一起开店学做生意。瞧他们不是一下都有事情做了吗!谚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李白也说过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一定也会找到适合我做的事情。”

    张曼文笑了笑,儿子的回答虽然含糊不清晰,但她并不在意这个,她要的只是个信心。胡自牧曾在她面前说过莫桐天生就是个读书的料,舍此要在社会上混就要碰得个头破血流,看来那也是他一腔热忱的希望儿子求取功名的思想在作崇。

    二 初识春风意朦胧 伉俪情深却相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晃晃就到学校正式放榜的时候了。这一天胡家大院走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清亮、明快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啊!宣慧你来了吗?”

    莫桐欣喜的边放下手中的书籍,边取笑说:“瞧你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走起路一颠一颠的样子,全没有大家闺秀那端庄、典雅的文静样。”

    宣慧反唇相讥说:“胡莫桐,我知道你是清淡、适静的谦谦君子,整日是想做个闲云野鹤。可是我大远的赶来就是让你知道外面世界的风起云涌让你也尝尝人间的烟火。”

    “哦―什么人间烟火?”

    “就是今天学校公布分数啊,伊震风、崔卫回、祝牟慈他们都要去。”

    莫桐本来就准备要去,在他看来反正是例行公事一趟,他更企盼趁此出去跟久未逢面的的伊震风、崔卫回、祝牟慈几位老朋友欢聚一番。

    八月初的天气已是酷热难当了,天空也一扫前段时间的浓云密布,湛蓝湛蓝的让人不敢仰视。学校里人来人往,莫桐从人缝堆里看见一个穿着鲜红T恤衫的男孩子,就挥着手大声叫道:“崔卫回、崔卫回----”那个男孩子就是他的另一个好友崔卫回,崔卫回朝他们兄妹跑过来说:“哎--你这死蜗牛怎么老是慢吞吞的,一阵风、祝你死他们都等急了,才叫我跑到外面来接你们。”原来他们几人都有个浑号,莫桐好静不好动就被他们唤作蜗牛,余下的依名字的谐音伊震风便被叫着一阵风,崔卫回被叫着催命鬼,祝牟慈被叫着祝你死,大家彼此戏谑惯了高兴起来就乱叫一番,倒更增添了他们四人亲密的情谊。

    宣慧咯咯的笑着说:“崔卫回你还说我哥慢呢!这一路来多亏了我一个劲的催促他,才能现在赶到。”莫桐白了她一眼说:“就你嘴快,来这里又不是赶集,争什么早一秒晚一秒的。”崔卫回附在莫桐的耳边嘀咕几句,莫桐只是笑了笑,就往伊震风、祝牟慈的方向走去。站在那张贴着红纸的布告前,全校高考学生的分数线一目了然,莫桐将自己的成绩匆匆浏览下,见上面的成绩真的印证了自己的预料,没有考上,就觉得不再稀罕不想再看下去了。

    只见前面伊震风身边一个穿着白衬衫、带副深度眼镜的男孩满脸通红的望着布告怔怔出神,口中呢呢喃喃的念着不停,看样子他是站那里很久,崔卫回打趣说:“莫桐,我刚才没有说错吧!祝你死是发神经了,瞧他被分数吓倒的样子。”伊震风看见他们来了,就拽着祝牟慈走过来,莫桐伸手拍了拍祝牟慈的肩膀说:“牟慈,别看了,一切都成定局了。”祝牟慈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沮丧的说:“莫桐,我只差三分、三分呐!就上了我报的专业了。”原来他报的是建筑专业的学校,他父亲是一家国有建筑公司的老总,所以他希望往这方面发展。

    伊震风在旁说;“老祝你不是早说过了吗?如果没有考上就再当一回范进。”

    “是啊!是啊!”崔卫回附和说;“你的成绩是我们四人中最好的,就算是要当范进也不用再等十年,只消一年、一年准能中举。”祝牟慈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就向莫桐说;“莫桐你的语文是全班最高的,可惜你的理科成绩了,你准备怎么办。”莫桐耸耸肩对好朋友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坦白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好?”伊震风说:“算了吧,你们两人的老爸都是当官的,可能后路早就替你们想好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自寻烦恼了。”莫桐一听羞红了脸说:“一阵风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们还不晓得我的脾性吗?”

    崔卫回知道莫桐是个脸皮薄爱较真的人,就打岔说:“干嘛老讲这些扫兴的话,走走----我们去废墟里逛逛再到阁楼上坐坐,谈谈我们将来各自的打算吧!”伊震风笑了拍拍手说:“好!好---我们是好久没有到那儿一聚了,今日趁这好机会一齐去,要不然赶明儿要想大伙凑在一起去的话,真不知道要等到哪个黄道吉日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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