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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

作者:笔聊书生6610
更新时间:2017-12-10 10:00:00
震风和崔卫回嘻嘻笑说:“勇者无敌,勇者无敌。”莫桐不想再被他们说是木头人,但口里又说不出给祝牟慈打气的话,只好陪着他们傻笑。

    一会儿纯雯和宣慧回来了,伊震风说:“你们俩买个东西,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宣慧说:“你哪里知道,我和纯雯在路上商议了下,觉得我们阁楼的地板有些地方都松动了,走起来吱呀吱呀的难听死了。还有扶梯,也该用木板钉一钉加固一下,还有屋顶漏雨的地方,也要修缮一下。所以又去买了些铁钉。”

    “这也好。”祝牟慈说:“省得让我们的阁楼被秋风、冬风所破。”

    崔卫回说:“那就分配工作吧!老祝和纯雯钉松动的地板,阿风和宣慧修屋顶的漏雨处,我和莫桐去钉扶梯。”伊震风犯难说:“老崔我没有楼梯,怎么登高啊!”崔卫回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的笨,没有条件也可以创造条件上嘛。你不会用椅子叠高来踩上去,让宣慧来扶住你,你不就可以用扫把柄,将那瓦与瓦之间露出间隙的地方顶密来。”

    伊震风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说:“恩,不错这也是个法子。”

    于是大家就分头找工具干了起来,崔卫回和莫桐在楼角处翻找了些长长短短的木条,挑了几块合适的木条,两人就一个按着木条一个挥动铁锤。兵兵乓乓的钉了起来,钉到最后一块木条时,崔卫回发现钉子用光了他就吩咐莫桐到祝牟慈那边拿些钉子。莫桐转身上楼,楼上祝牟慈的眼睛,被楼板上弹起的灰尘涩住了。他难受的揉了揉,纯雯把他的手按住说:“你别乱揉,会把灰尘揉进眼睛里面去的,还是我给你吹一下。”莫桐刚巧看到,他迈不动脚了,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般说不出的滋味。

    祝牟慈看见了就问:“莫桐你和卫回把扶梯钉好了吗?”莫桐应了说:“快好了,只是我们那里还差几个钉子。”纯雯指着地板上说:“这儿有,你拿些去吧!”莫桐拾得几个钉子就下去了,到崔卫回身边他把手里钉子一放,一屁股的坐了下。崔卫回说:“哎!你怎么坐到一边去,也不帮我扶一下。”崔卫回的声音,莫桐似没有听见般。他一心琢磨自己刚才那个想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要自己刻意的保持什么距离呢,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自己也不是都接受这个现实了吗?自己要保持的也许就是一颗平常心吧!

    崔卫回见他呆呆的不言不语,就走上前推了推他说:“你中邪了吗?怎么叫你都不应。”莫桐被崔卫回推醒了意识,他忙支吾说:“我刚才有点头晕。”崔卫回笑了说:“想不到你这么文弱,钉了块木条你都会发晕。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来钉吧。”他三两下摆弄好木条,大家做完手中的活,都跑到楼后面小树林的水潭边洗手洗脸。纯雯梳洗后见到莫桐一个人在白桦林里,就走过去对他说:“我今天很开心。”

    “哦,看得出来。”

    “那么你呢?”

    “我也一样。”

    纯雯继续说:“我开心是因为我们的书社从此又大团圆了,我开心的是你能重新的从自我的世界里走出来,并和我们一起营造阁楼-----我们的家。”

    莫桐闪动着他的大眼睛,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否真的就是很开心。但是如果来这里不是很开心的话,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盼望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要苦苦相求母亲呢。还有他也不认可,纯雯所说的什么从自我的世界里走出来的话。他那段时间不来废墟一半是因为母亲一半是因为……他不愿再追忆这一点,他只希望有关这些的心理因素,最好能象消过磁的磁带一样的空白。

    “莫桐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我、我也是和你一样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应声虫了。”

    “是吗?”

    “通常当应声虫的人都是言不由衷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莫桐有点口吃起来。

    纯雯注视着他平静的说:“莫桐,我多希望我们六个人都能拆除心灵中的篱笆,彼此坦然相对,绝不因一时的笑言戏语,而使自己产生了不必要的忌讳。”

    “你指的是什么?”莫桐心跳加速了起来。纯雯觉得自己是挑明得无法再挑明了,莫桐若是有心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意思。难不成还要她向他一字一句的重述,他们四人在崔卫回店里的酒话吗?她很希望莫桐能回答她,然而莫桐却是沉默的。

    她失望的转身离开,莫桐无言的看着她离开,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来,他失落的走在他们后面,伊震风拉了他一把说:“你今天怎么了老是怪怪的,象是有什么心事。”莫桐说:“我那里有什么心事,你别乱猜了。”宣慧扭头朝他们俩问:“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了。”伊震风应道:“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问……”莫桐抢过话头说:“刚才阿风和我说,他前天在废墟口掉了串钥匙,想让我帮他找找,宣慧你和我一去吧。”

    宣慧噘着嘴说:“什么啊!他这个冒失鬼掉了东西,还要麻烦我们俩人找呀!”伊震风张着老大的嘴巴,他完全被莫桐说糊涂了。莫桐连向他暗使眼色捏了,他才没有把话说穿。莫桐拉着宣慧对他们众人说:“你们先上楼去吧!我们俩一会儿就回来。”

    莫桐拉着宣慧走过了废墟口,宣慧忙说:“哥,你不是说伊震风的钥匙掉在废墟口吗?我们怎么还往一直里面走。”莫桐放开她的手说:“宣慧,阿风根本就没有掉钥匙在废墟口。”

    “什么----”宣慧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来这里。”

    莫桐一边走一边说:“阿风没有掉东西,而我却掉了东西在这里面。”

    宣慧问:“莫桐你到底掉了东西在这里。”

    “心,掉了一颗心”

    宣慧越听越糊涂了,她急走两步横挡在莫桐的面前说:“你说掉了什么?掉了一颗心?”

    莫桐面无表情的说:“宣慧你如果要帮我找,就不要再有言语,只需安安静静的在一边陪着我就行了。”宣慧拿越说越荒诞的莫桐没有法子,就只好跟着他。莫桐走到一堵黄墙边坐了下,头枕着黄墙合上双眼。宣慧站在他身边心里寻思,莫桐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难受的心事才会这样。她记得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时,遇到莫桐伤心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躲在院子的角落里,或是花木丛中静静的呆在一段时间,用他的话就是静舔心伤。

    她忍不住的问:“你这次出来该不会,又是所谓的最后一次吧?难道婶娘又不同意了吗?你这次出来仅仅是个例外吗?”她不问则已,一问就是三四个问号,莫桐都摇摇头。宣慧自语:“哦,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情。纯雯和我说得很清楚,说你一定会说服婶娘的,假如你没有说服婶娘的话,你今天就不会来了。因此要生愁的话,现在你就也许是在花圃边,或是你的窗前了。”

    宣慧弄不明白莫桐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跟着坐了下念叨着:“可是、可是你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而发愁呢?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愁?这个愁未了,那个愁又莫名其妙的生了出来。你就不能象伊震风、崔卫回、祝牟慈他们一样潇潇洒洒的呢。”

    “求求你别再问东问西的好吗?我胡莫桐天生就是个泥捏水和的胚子,比不得他们钢精铁骨的坚强,这总行了吗?”

    “不行。”宣慧娇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她决心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说既是泥捏的水和的,那么你又哪来的那颗晶莹剔透、玲珑发光的心呢?你既是泥水做的就该是无心无肺,又干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什么心,你一个泥人要心干嘛。”宣慧想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胡搅蛮缠一番。

    莫桐却被她的话震得激凌凌的,他从地上站起来向大槐树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嘴里念着:“是啊!我一个泥做的人,要心干嘛,我还找什么心呢。没有心不是更好吗?就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回避,什么叫掩饰,一切不都是麻木了吗?麻木了,就不会去伤害他们,他们也不会受到伤害了。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还要去找什么心。我应该把心扔了,把心扔了,扔在这废墟里。”

    宣慧望着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吃惊得不得了。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莫桐身前,拽住他的手说:“莫桐你怎么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莫桐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太想找个可靠、可信的人帮他支撑一下,他把宣慧拢过胸口失声了哭出来,宣慧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处于情绪失控中的莫桐,她再也不敢造次随便乱说话了,就乖乖的陪着莫桐在废墟里吹着风。

    两人回到阁楼,崔卫回就问:“你们找了这么久,可找到阿风的钥匙。”伊震风是明白怎么回事情,不等他们两人回答就应了:“我那钥匙无关紧要,找不到就算了。”宣慧经了废墟里的变故后,此刻见伊震风又提那钥匙的话,就恨牙痒痒的。她瞪了伊震风一眼:“找你个大头鬼。”伊震风心虚就不敢应她了。

    纯雯把宣慧拉到无人的地方说:“你们去找钥匙了,怎么也不附带叫上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害得我和牟慈干巴巴的坐在楼上一点意思也没有,崔卫回和祝牟慈两个人也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玩了。”

    宣慧说:“唉!你快别再提那码子事了,你以为我和莫桐跑到废墟里,真的是要什么劳什子的钥匙啊!其实什么钥匙都没有,我们俩人就是在那里面瞎逛了一圈,搞得莫桐还跟中邪似的,莫名其妙的对着我大哭一场。”

    纯雯大感意外:“怎么会这样呢。”

    宣慧说:“我也很纳闷啊!不过我哥那人就那样的怪性子,让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纯雯说:“未必吧!一个人再怎么古怪也总有逻辑可循,难道莫桐是一进废墟就对着你痛哭起来吗?”

    宣慧急忙解释说:“也不是这样子的,一开始他是对我说什么找什么心不心的后来……”宣慧对纯雯述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又道:“最让我奇怪的是他说什么不去伤害他们,自己也就不会受到伤害的话。总之他是要麻木自己,可照我想来我哥那样的人,谁会去伤害他,他又怎么可能去伤害谁呢。”

    纯雯听了沉思了会说:“莫桐是不会去伤害谁的,他只会伤害自己,谁让他把自己心中的死寂之水积得那么深呢。有些事情他自己不说出来,旁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也都永远不能去帮助他解决问题。”宣慧叹了下说:“你的话我同意,莫桐他不仅有这样的缺陷,他还忌讳别人提及他的缺陷。生怕别人因此笑话他,就我这样的热心肠对他也使不上劲,可见这心里的事呀!别人是帮不了忙,只有自己去面对解决,就象谁给老虎系上了铃,就只有谁能才能解得开。”纯雯幽幽的说:“可能我们都不是他的解铃人,所以只能爱莫能助。”

    莫桐回到家中,他暗叹自己在废墟里,怎么会突然间那么是脆弱,竟会当着宣慧的面哭了起来,还好是自己的妹子,不是别人。他在心里这一叹一慰的,昭儿看在眼里就他说:“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嫌时间太短了,没有在阁楼上尽兴,就匆匆的赶回家。”莫桐摸了摸自己的脸的问:“我有不高兴么?”昭儿说:“还要我说吗?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莫桐闻言赶紧跑回自己屋里,把门关上拿出镜子,仔仔细细的瞧起自己来,慢慢的他的额角泌出丝丝的冷汗,他发现镜中的自己确实是挂着张苦瓜脸,无论他怎么努力的装出笑脸,都显得那么的做作、牵强和不自然。他灰心极了,望着镜中的自己弓着身子,整个人就如拉满了的弦般是那么的生硬。他想起自己今天就挂着这么张脸,显现在阁楼上,不是让里面的众人,将自己的心事一下子给看穿了吗?一想到这点,他怦然一惊,一闪手那镜子就跌在地上,碎了一地。但那满地的碎镜片里,仍真真切切的照出数不清的他,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齐刷刷的瞪着他。他感到恐惧极了,全身泛起了阵阵的寒意。

    午后,休息时胡自牧在卧室里问张曼文:“莫桐假日里都去了些是地方玩了。”张曼文说:“你不是一向不过问这些细节小事的吗?”胡自牧应道:“玩嘛!是年轻人的天性,我是不太爱管的这方面的事,只是你看看莫桐今天出去一趟回来,后就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那有点年轻人应有的朝气,我是看不惯他那副模样,才忍不住问你一下。”张曼文淡淡的说:“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些迟了。”

    “有些迟了,你是什么意思?”胡自牧觉得妻子这话说得古怪。

    张曼文这几天都在想该如何帮助儿子解脱他情感中的纠葛,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良法。便趁此时向丈夫和盘说了出来,胡自牧大吃一惊连声说:“竟有这等事,竟有这等事。”过后他又生出懊恼,他觉得妻子不应该偷偷瞒着他这么久,而是知道了真相后就应该马上告知他。他生气的说:“曼文,你太荒唐,太自私了。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该再让莫桐去那鬼地方。你知道了这事情,就该立即说与我听,要晓得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张曼文等他发完火才说:“早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老一套先诛心诛骨的口伐,再就是将他凌迟一万次的检讨。”胡自牧气犹未消的说:“这才是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你懂吗?”张曼文马上反驳说:“对不起我不想我的儿子,给你电打雷劈,再剁成十八块。”

    “你----”胡自牧一下子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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