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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

作者:独孤红
更新时间:2017-12-11 00:00:00
该比我明白。”

    黄先生摇头说道:“阁下若不加见信,我是丝毫无可奈何,阁下是位武林人,我则是一个寒儒,手无缚鸡之力,弱更难禁风,且容我进一句忠言之后,听凭阁下怎么办就是。”

    司马逸道:“阁下请说,我洗耳恭听。”

    黄先生道:“我劝阁下不要赴今日之约。”

    司马逸道:“阁下劝我不要赴今日之约,为什么?”

    黄先牛道:“因为阁下不但必输无疑,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制于人。”

    司马逸一怔,道:“阁下这话……阁下是认为我不及他狂?”

    “不!”黄先生摇头说道:“如今我跟阁下有此一面之缘,也跟阁下交谈过片刻,我敢说真要狂起来,阁下定然比他狂……”

    司马逸道:“那输的就不会是我。”

    黄先生道:“在这个狂字上输的也许不是阁下,但到头来受制于人的必然是阁下,也就是说,无论胜负,到头来全盘俱墨的必是阁下你,而不是投柬邀约阁下的他。”

    司马逸惑然说道:“阁下明教!”

    “好说!”黄先生淡然说道:“我请教,一着之差,全盘俱墨,这句话阁下可懂?”

    司马逸道:“司马逸的所学还不算太差,当能懂。”

    黄先生道:“那么我再请教,阁下真的认为此人邀约阁下到‘姑苏’来,是为诚作较量,看看究竟狂字谁属,谁最癫狂么?”

    司马逸道:“难道阁下不以为是……”

    黄先生摇头说道:“我不以为是,我以为他是别有用心?”

    司马逸道:“阁下以为他别有什么用心?”

    黄先生道:“其最终目的,只为制住阁下,让阁下俯首听命,任他摆布。”

    司马逸道:“阁下以为是么?”

    黄先生道:“我敢断言,必是。”

    司马逸突然笑了,道:“阁下是位趣人,然则我为什么必输无疑?”

    黄先生道:“阁下可记得我适才有一着之差,全盘俱墨之语?”

    司马逸点头说道:“言犹在耳。”

    黄先生道:“那么他在阁下身上预布了一着令阁下必输的高明暗棋,阁下焉有不必输无疑的道理呢?”

    司马逸一怔笑问道:“一着令我必输无疑的高明暗棋,阁下何指?”

    黄先生抬手一指司马逸衣袖,道:“就是那张大红烫金柬帖。”

    司马逸又复一怔,道:“这张大红烫金柬帖如何?”

    黄先生道:“这张大红烫金柬帖上涂有剧毒!”

    司马逸一震,旋即笑问道:“阁下怎么知道这张大红烫金柬帖上涂有剧毒?”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很简单,说穿了也不值一文,我在严老夫子处也见过同样的一张,大红,烫金,大小形式一般无二。”

    司马逸沉不住气了,笑容凝注,道:“阁下在我大哥处也见过这么一张,那是……”

    黄先生道:“是那位赵兄带来的,柬帖上写明要他充当一名车后护卫,限期三月到指定地报到,不过署名的不是这位‘姑苏癫狂生’……”

    司马逸忙道:“是谁?”

    黄先生道:“我原不知道是谁,柬帖下角署名处画着一条龙,听严老夫子跟赵兄说,那是‘玉龙’皇甫华。”

    看来这位黄先生不是“玉龙”皇甫华乔装改扮,要是的话,他应该不会不打自招,把事往自己头上扣。

    司马逸脸色为之一变,道:“是‘玉龙’皇甫华,我那大哥跟五弟没有弄错……”

    黄先生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赵兄毒发,那郝无常头一次上门的时候,不知道谁用一枚‘玉龙令’拦住了赦无常……”

    司马逸诧声道:“我那五弟毒发?”

    黄先生道:“那位赵兄事先并不知道柬帖上涂有剧毒,等到毒发人昏迷之际,郝无常恰好找上门来,严、赵二位无力抵挡,那枚‘玉龙令’正好救了他二位……”

    . 司马逸诧异欲绝地道:“杀人的既是‘玉龙’皇甫华,他又怎会救人……”

    黄先生道:“这我就不懂了,我是个读书人,对江湖事根本一无所知,阁下既是武林高人,应该了解其中奥妙。”

    司马逸皱着眉道:“这……这我一时也难……”一顿改口,道:“阁下曾说我那大哥跟五弟相偕离去……”

    黄先生道:“不差,他二位后来安然地离开了‘孔家店’。”

    司马逸道:“既然他二位都中了毒,怎么会安然离开了‘孔家店’!”

    黄先生道:“自然是后来毒解了。”

    司马逸道:“阁下可知道那毒是怎么解的么?”

    黄先生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二位有解药。”

    “不。”司马逸摇头说道:“他们既然下了毒,这毒就绝不会是任何人都能解的!”脸色陡然一变,道:“这么说,我也中了毒……”

    黄先生道:“他们应该不会薄彼厚此!”

    司马逸略一沉默,旋即诧声说道:“没有啊……”

    黄先生道:“没有?什么没有?”

    司马逸道:“我并没有中毒啊。”

    黄先生道:“阁下怎么知道没有中毒?”

    司马逸道:“我刚运真气,遍搜体内,并没有发现有丝毫中毒迹象……”

    黄先生道:“真气,何谓真气?”

    司马逸道:“是我辈练武人体内的一口气,提聚起来可游行四肢百骸,无所不达,发于外则可以伤人……”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没想到气有这大妙用,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胸中但有正气在,外邪诸魔不能淫,莫非即指此。”

    司马逸摇头说道:“不,正气无形,所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在下为河岳,在上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而真气有形,在内强身,发外伤敌……”

    黄先生道:“这么说不是一回事?”

    司马逸道:“本不是一回事。”

    黄先生拱手说道:“多谢指点,使我茅塞顿开增长不少见识……”

    话锋忽转,接问道:“阁下说自己并没有中毒?”

    司马逸道:“是的,我并未发现有任何中毒迹象。”

    黄先生摇头说道:“不会吧,他们会薄彼厚此么?”

    司马逸双眉微扬,道:“这到时候自然分晓!”

    黄先生讶然说道:“到时候自然分晓,阁下这话……”

    司马逸道:“我是不是中了毒,一旦等到了虎丘,见着那位‘姑苏癫狂生’之后,还怕不知道么?”

    黄先生点了点头,道:“怎么,阁下还要去赴约?”

    司马逸微一点头道:“那是当然!”

    黄先生道:“阁下是认为自己没有中毒……”

    司马逸傲然朗声道:“休说是没有中毒,便即有断肠之虞,司马逸也忍着那一阵阵的绞痛,登上‘虎丘’!”

    黄先生叫道:“这是为什么,岂非大不智?”

    司马逸抬头笑道:“不然,阁下,阁下非武林人,不知盛名二字累人。”

    黄先生一脸恍然颜色地道:“我明白了,阁下是唯恐狂字他属,他称癫狂之最。”

    司马逸道:“不错,只是阁下只说对了三分之一!”

    黄先生讶然说道:“三分之一?何解?”

    司马逸微微一笑道:“阁下要知道,司马逸这四字名号‘谈笑狂客’既然在武林中有泰山之重,但仍不及‘十奇’这两个字为重!”

    黄先生一点即透,当即说道:“我明白了,阁下的意思是说,阁下如若不去赴约,声名扫地的将不只阁下一个人,可对?”

    ’ 司马逸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黄先生道:“那么还有三分之一是……”

    司马逸道:“阁下认为我不该查明此事,为我大哥,五弟一雪耻辱了!”

    黄先生一点头道:“我也明白了,只是我仍判阁下三字大不智!”

    司马逸道:“何解,阁下?”

    黄先生道:“阁下自身都难保,还说什么为严、赵二位雪耻洗辱,阁下此去一如飞蛾扑火,鱼儿吞钩这算得智举么?”

    司马逸朗笑说道:“诚然,阁下,为两字盛名,武林中愚人比比皆是,层出不穷,阁下不必再费心机,逞口舌了,纵然刀山油锅,死路一条,司马逸也要去‘虎丘’,绝不会将癫狂二字轻易让人的,阁下,我先走一步,虎丘候驾去了。”话落长身而起,破空飞射不见。

    黄先生笑了一笑,抬头说道:“说了半天,他竟认为我是……自作聪明最要不得,谁叫我碰上了,说不得只好陪你走一趟,一来可以替你消灾除难,二来也可以看看那位‘姑苏癫狂生’究竟是谁……”话声至此,那“是谁”二字犹业绕在姑苏台侧,“姑苏台”侧的黄先生却已然杳如黄鹤,踪影不见了……

    有这么一句话形容苏州风景:“七塔,八幢,九馒头。”

    八幢如今已湮没不见。

    九馒头是指旧式浴室而言。

    七塔则有灵岩,虎丘,上方,瑞光,北奇,及双塔,苏州城外诸县,以虎丘最负盛名。

    虎丘原名海涌山,在苏阊门外,由白山桥到虎丘山正门,仅七里许,俗称七里山塘上虎丘者是。说部中的三笑姻缘,唐、祝、文、周四杰中的解元唐寅唐伯虎遇秋香就在此!

    虎丘名虽重,只是一个土丘高仅一百多尺,周围也只有两百来丈,但历史名迹甚多。

    相传吴王阖闾葬于此,水银为灌,金银为坑,华饰风靡一时,野史上说:“阖闾冢在吴县阖闾门外,以十万人治冢,经葬三日,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

    又传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东巡至虎丘,求阖闾宝剑,有虎当坟踞,始皇以剑击之,误中其石云云。

    这位吴王以倾国之帑,建造其幽宫,还杀了所有筑墓工匠,此灭口处,后称千人石,传神僧竺道生曾在此讲经,此台名“生公讲台”,所讲“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者是也。

    如今就在这块千人石上,迎风卓立一人,那是“十奇”中的“谈笑狂客”司马逸,他先一步地到了虎丘。

    司马逸卓立“千人石”上,纵目眺望,四下搜寻,想找出那位投柬邀约他到此较狂的“姑苏癫狂生”。

    可是他在纵目眺望,四下搜寻之际,却忽地凝目一处,神色一怔,无他,他看见了一人。

    这个人负手站在虎丘旁,那池广六十步,水深十五尺的“剑池”之旁的颜真卿所书“虎丘剑池”四字石刻边上。

    他,是那位黄先生黄玉。

    司马逸一怔之后,旋即淡然而笑,转过头去,他没引以为怪,只因为他把黄先生当成了那位“Qī.shū.ωǎng.姑苏癫狂生”。

    既如此,黄先生来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有这么好的脚程,该也不足为怪。

    怪是不足为怪,可是司马逸刚转过身去,一件事儿就把这位名列“十奇”之四的“谈笑狂客”吓了一跳。

    就在他背后有人开口说了话:“阁下,恕我打扰!”

    司马逸前飘数尺,霍然旋身,他直了眼,那位原在虎丘之旁,剑池之滨的黄先生,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旋即,他扬眉而笑,道:“司马逸走眼,阁下好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

    黄先生淡然而笑,道:“我这个读书人允文允武,略略不同于一般读书人!”

    司马逸道:“司马逸已到,你我这个狂字如何比试法,请……”

    黄先生截口说道:“阁下可愿听我一句。”

    司马逸道:“阁下请说,司马逸洗耳恭听!”

    黄先生垂手一扬,道:“阁下且请在这千人石上安坐片刻,看看邀约阁下到此较癫比狂的是否另有其人!”

    司马逸笑道:“阁下这个癫字我领教了……”

    黄先牛道:“没想到‘十奇’中的‘谈笑狂客’是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人!”

    司马逸一怔,讶然凝注,道:“阁下真不是……”

    黄先生道:“是与不是阁下何妨拭目以待。”

    司马逸迟疑一下,道:“那么,阁下呢?”

    黄先生道:“我就站在这儿陪阁下,以示真假!”

    司马逸“哈!”地一声道:“阁下真是位罕见的超人,我也陪阁下站站!”

    黄先生道:“我不愿勉强,随阁下的便!”随即闭口不再说话。

    司马逸也没再说话,可是他将一双凤目直在黄先生身上不停地打量,生似非看出个所以不可!

    半晌过后,黄先生突然动容凝目,道:“来了,这位怕就是,好个‘姑苏癫狂生’!”

    司马逸忙循他所望望去,只见虎丘高顶,那七级矗立的虎丘塔后转出一人,此人赫然也是一位中年文士。

    他,着白衣,三十多岁,身颀长,白面无须,长眉细目,飘逸洒脱,并不及司马逸俊美,那潇洒倜傥,玩世不恭的癫狂态,丝毫不让这位“十奇”中的“淡笑狂客”。

    这中年白衣文士转出虎丘塔,第一眼便投向“千人石”,先是一怔,继而恢复常态,行云流水步走了下来。

    司马逸道:“恐怕我得向阁下深致歉意……”

    黄先生淡然说道:“不忙,且等他上得‘千人石’自称‘姑苏癫狂生’之后再说。”

    说话间,那中年文士已近“千人石”,抬眼深深一瞥,然后,随风飘起,飞仙一般地直落在千人石上。

    这一手看得司马逸神情微动,但是他没说话。

    那中年白衣文士拱起了手,道:“二位之中,那位是‘谈笑狂客’?”

    司马逸当即纵声哼道:“名排武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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