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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纪珞
更新时间:2017-12-11 02:00:00
人?!楚映月微微讶异,下意识望向厅门。

    没多久,一名神色矜淡、精芒内敛的俊逸男子踏入厅堂,浑身散发不容小觑的沉稳气质。

    “在下‘绣罗坊’云向天,见过王爷。”云向天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云公子免礼。”玄彻没忽略楚映月自听到云向天的名讳起,完全就像失了神一样,愣愣地盯着云向天看,他突然觉得碍眼。

    “素闻‘绣罗坊’绣工、声势无人能及,今日一见,云公子果然沉敛超卓,不愧为‘绣罗坊’之主,自能带领下属日益精进。”

    该死的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巴望着其他男人!

    玄彻对着云向天说话,眼角余光却没放过楚映月怔愣的模样,霎时醋意横生。

    “王爷言重了,云某不过是个目光浅陋的生意人,不足挂齿。”

    云向天轻轻颔首,眼光不觉移向定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与楚映月目光交会的同时,忽然觉得熟悉。

    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他和女人一向少有交谊,也不兴热络那一套,怎么会觉得她熟悉?

    这下子,楚映月和云向天彼此疑惑的对望,成了玄彻眼中的眉目传情,妒火一发不可收拾。

    “楚映月,稳敛不凡的云公子,想必是你们女人都想攀附的男人吧?”玄彻看似谈笑风生,但当下便让楚映月难堪。

    她在玄彻眼中,一直都只是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女子……楚映月心月痛,垂下眼帘,默默舔舐心中一再被他戳破的伤口。

    楚映月?

    云向天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他云家想要的人、想拢络的势力,以及前一日订下亲,后一日便莫名退婚的女主角。

    他再仔细瞧了她一眼,先前的疑惑顿时有了解答。

    “楚姑娘,令兄是否为江南楚家镖局之主,楚暄日?”为何总觉得楚映月有股熟悉感,原因就在于他们兄妹都有一双澄澈分明、敦厚良善的眼。

    当初,他计划将她娶过门,便是看中她知书达礼、性情敦良,足以成为他云家之母,让他无后顾之虑。岂料,不知出何变卦,楚映月嫁至北方,云楚两家的婚事告吹,无疾而终。

    楚映月猛然抬眼,有些讶异,他竟能认出她?!“楚暄日正是家兄。”

    该死!除了眉目传情,现在又攀起关系来!

    感觉自己被晾在一旁的玄彻,此时心中除了不悦,还是不悦,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楚映月藏起来,专属于他;她的目光,也只能专注于他!

    可恶!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

    “元武王府的绣品就有劳‘绣罗坊’了。”玄彻抗拒理清自己突生的占有欲,便朝云向天颔首,打断他们的谈话,转身走出厅堂。

    的确,楚映月见状,连忙向窨王妃与云向天行礼,想跟上玄彻。

    打一离家,陌生的环境对她来讲,有一种无法预测的不安,待在玄彻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心。

    玄彻给她的,不是只有痛苦,还有女人有所归依的淡淡满足。

    她想,她是完全付出了……给了玄彻那颗遗落在他身上的心。

    “呃……云公子,有劳你了。”对于儿子骤然冷淡的态度,窨王妃一时也摸不着头绪,只能赔笑。

    “在下自当竭力。”说罢,云向天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我要入宫面圣,你还跟来做什么?你够格么?”

    雕栏回廊上,玄彻顿下步伐,不用回头,也知道紧紧跟在身后的细碎脚步声是谁的。

    楚映月停下急促的脚步,再一次因自己的不堪而落寞。

    “我知道了。”是呀,他说得对,她有什么资格随他进宫呢?

    玄彻回过身,冷冷盯着她说道:“我不在府里,你倒不必暗着与云向天眉来眼去了,说不定,我前脚一离开,你后脚便跟他走了。”话甫落,他立刻后悔。

    该死!又是该死!

    他根本管不住自己像妒夫般的语气,这不就表明自己在意她么!

    他在意她?!

    玄彻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脸色愀然而变。

    “我何必那样做?”楚映月压抑着尊严被撕扯的痛说着,脸上的血色仿佛因撕裂的痛楚而褪。

    她不懂,为何玄彻总是以一个“不贞”的前提来看待她?就因为他比她更有资格,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不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我的同情!”玄彻痛恨自己失轨的心绪,口不择言。“听着,你现在充其量只是我暖床的工具,若连这个‘殊荣’也不要,你大可去对其他男人施展你的狐媚之术!”

    楚映月紧紧咬唇,用力摇头。“我从来没那样想过!我是王爷的人,一辈子都是……”

    不知为何,听见她说这句话,玄彻紧绷的心弦莫名放松。

    “不,我不敢奢望一辈子服侍王爷,只求王爷原谅我们兄妹,最后,要我走得远远的,我也绝不苟留。”

    楚映月后面这句话,无疑将玄彻从天上推入谷底,脸上的阴鸷更深了。

    听见她说要走,他竟然觉得不是滋味?!

    “你有把握让我忘却被当成猴儿戏耍的耻辱?”

    楚映月默然不语。

    留与不留,恨与不恨,都会是她的痛。

    “随你!”见她不语,玄彻烦躁地甩袖,踏步离去。

    再一次,楚映月只能悄悄远望他的背影,永远都奢求不了那黑影背后的光明。

    泪,真的载不住愁。

    ※※※

    北方的春夜,透着刺骨的沁寒。

    楚映月正要踏进玄彻寝居,手里捧着一个铜盆,那是仆隶送来,供王爷回府后盥洗手脚的热水,因为侍卫来报,玄彻就在回府的路上。

    好冷呀……就算她捧盆的双手觉得温热,秀巧的鼻头还是冻得红通通的。

    “楚姑娘。”

    身后一道低醇的嗓音唤住了楚映月,她回过头――

    是……“云公子。”她微微福身,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此地。

    “楚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楚映月看着手中的水盆,有些迟疑,仍点点头。“我想,我知道云公子要说什么……这一切,我很抱歉。”楚家莫名其妙退婚,又宣称她嫁至北方,这些……确实需要对云向天有所交代。

    “我并无责怪之意。”云向天微微一笑。

    “可我让云公子丢了颜面……”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妻,但却无缘无故成了别人的,被退婚退得不明不白,徒留他人嚼舌根,任谁都无法等闲视之。

    “事过境迁,毋须挂意。”况且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人;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没用。“惟有个疑惑,恕我冒昧一问。”

    “云公子但说无妨。”

    “当时迎娶你的北方男人,是王爷?”楚映月出现在王爷府,加上她与玄彻之间若有似无的不明情愫,云向天也能猜出个大概。

    楚映月轻轻颔首,眼底出现压抑的落寞。

    云向天不是眼拙之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寻常,当然更是因为――

    “为何你的衣着打扮……”完全像是个未出阁的闺女。

    云向天打住未竟的话,只因发觉她脆弱的意志,终究拦不住极力掩藏的哀伤。

    “对不起……云公子,对不起……”她苦、她无辜,可同时也伤害了玄彻、拖累了云向天,终究是事实。

    楚映月突地跪地,想借以免去自身的罪恶感。

    “楚姑娘!”云向天伸手扶住她的肩头,不乐见她如此自责。

    岂料这一幕,完全落入正要踏进寝院的玄彻眼里――他们之间暖昧、亲密的氛围,在他心中炸开,仿佛被碎片割成了好几部分。

    “我无法成为楚姑娘愿意托付终身之人,是我没那福分。”云向天收回手,淡然道。

    “不、不是的……”

    不是?她愿意嫁给云向天?!

    楚映月这话在玄彻耳里听来,无疑是雪上加霜,冷沉的脸色更加阴霾。

    “如果当初……”楚映月打住,不想多说,只是轻叹一口气。“只盼云公子见谅,我并非有意毁婚。云公子是人中之龙,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

    毁婚,意味着――在他之前,他们曾订亲?!

    而他,似乎才是那个破坏他们姻缘的刽子手。

    玄彻紧握双拳,遏止不了在全身血脉里蔓延的无力感。

    当他发觉,从不想去正视、从不愿去面对的一切,突然有了裂缝,而且缝口大得教他感觉到难受,他才承认,楚映月早巳刻入他的骨血之中,真切地存在着……

    现下,云向天忽觉,若他真迎娶了楚映月,她也不过是他计划下的利益牺牲品。

    这样的结局,不适合善良温婉的她。

    “你有苦衷?”

    “她的苦衷是,无奈她已经是我的人,而且我不会让她快活地离开。”

    玄彻爆出低咆,踏着一步步隐含妒意与愤意的脚步走近他们,像头理智渐失的猛狮,狂霸而危险。

    他们心系彼此的事实,几乎令他发狂!

    玄彻?!“呃!”楚映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玄彻用力一扯,往寝居拖去。

    “匡啷――”她手中的铜盆在拉扯之中落地,水溅四方。

    好似一道狂风扫过,云向天敛眉沉吟,回忆方才的对话,试想玄彻究竟听到了多少?不妙……

    但这是否也意味着,玄彻在乎楚映月,而非先前在大厅抛下她的的冷漠无情?

    第十章

    “碰――”楚映月被大力拉至床上,床榻随之发出一道撞击声。

    “痛……’她发出细细的吃痛声,教她胆战心惊的,是玄彻的勃然大怒。

    “啊!”她恐惧地缩入床内,却被他拉回身下,紧紧钳制着。

    她双眼紧闭,侧过头,深怕他炽人的怒目会灼伤自己。

    她的无声抗拒,反而让玄彻更加眼红,于是攫住她的下颌,逼她迎视他。

    “看着我!”

    楚映月封闭自己,不想看他、不想听他。她已经伤痕累累,真的禁不起他更多的恨和痛恶了。

    “撕――”猛地,布帛撕裂声,尖锐地刺入她的耳。

    胸前一股劲道剽悍掠过,肩颈随之一凉,她惊恐地睁眼,对上地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愠眸。

    “说――你与云向天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姘夫?”他妒火中烧,齿根咬得紧绷,颊边可见青筋暴露。

    “不是!我也是今日才见到他的!”为了自己和云向天的清白,就算再害怕,她也不能再像往昔一样闷声退缩,她不要玄彻误会呀!

    “以前呢?靠着媒人穿针引线,进而定下婚约?”

    他都听到了……

    “大哥邀王爷作客前,正好是那一日,姑母替我择了云向天为夫婿。”

    “所以今日一见,就迫不及待跟他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他残忍道,大掌毫不留情地理弄那兜衣下的一对锦乳。

    楚映月倒抽一口气。“不!我们没有!”

    “‘我们’?叫得倒挺亲密的。”他因眼红,手劲大了些。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云公子……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咬牙忍痛,因他指掌间的揉弄,不住低喘着。

    “喔,那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互诉情衷的好机会?”

    “啊!”楚映月来不及反驳,兜衣已被他愤然扯下,上身赤裸呈现在他眼前,玄彻怒意不褪,反而点燃了他眼中深沉的欲火。

    她害怕他眼神中的火苗,此刻的她,仿佛待宰的羔羊(奇*书*网.整*理*提*供),逃不出命定的悲哀。

    “凭你这种风吹就倒的身子,也想勾引男人?”玄彻冷冷地说。可是,偏偏她的身子就是那么纠缠他的目光,掌下的娇小,好似磁石,紧紧吸住他的手。

    她难堪地闭上眼,眼角渗出一道浅浅的湿痕。

    “我说过,不准闭眼!我要你看着我做!”他捏住她的两顿。

    她缓缓睁开双目迎视他,眼里的湿濡失去了屏障,终至脆弱流下,消失在云鬓中。

    “哭什么?因为我不是你心中所想要的那个男人?”玄彻无法解开心中那股闷得几乎逼他发狂的失控情绪,大手一掀,她霎时襟开裙落。

    “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你确定要攀附的是我了?”说不出心中激越从何而来、因何而起,但男性自尊作祟,仍然让他口出恶声。

    楚映月心口一痛,无法开口。

    “怎么?默认了?心虚了?”该死!他又在说什么!

    这次,玄彻真的因出口的话而感到后悔。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哭了。

    她的泪,每滚出一滴,就好似熨入玄彻的胸口,心头霎时明显揪疼着。

    天杀的……她的荏弱、她的无助、她的顺从,终究令他臣服了。

    为何在看见她对别的男人绽放笑颜,就算只是有礼的微笑,他都会嫉妒得不像话?纵使一直以为自己对诡诈的她倒尽胃口,却仍然克制不住对她的渴望?为什么当她生病虚弱,他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凝视她的泪眼,玄彻坚定道,随后缓缓地以唇吮去她的泪水,在她身上落下绵密、火热、挑情的吻。

    不管她的心给了谁,他有留住她的优势,他有一生的时间让她的心中只有他。

    可是,楚映月却绝望了,在他洒下的柔情中彻底绝望了。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没有什么比他的不信任更教她失望,他终究不愿打心底相信她,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玄彻这辈子都会恨她,所以他根本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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