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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长弓女主月伴行
更新时间:2017-12-11 06:00:00
,接住包袱,开门迎请。

    张剑殊紧随老人,在游廊间穿走,又过亭台水榭,雕栏楼阁,见流水落花,飞萤蝴蝶,古木奇葩。仿佛置身神境,流连往返,目不暇接。途经一座花园,有二三侍女在内,清秀可人,采花捉蝶,焚香熏衣,高雅远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比。张剑殊驻足远望,心荡神驰,花园中有珠帘小亭,传来幽幽琴瑟乐音,动听得很,被微风吹拂,韵散神在,叫人心醉。张剑殊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不禁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那一群女子看见生人造访,嬉笑着一哄而散,七嘴八舌,琴音息止,张剑殊懊悔自己说话唐突,惊动了帘中人。

    老人见张剑殊痴迷,自负道:“那是我家小姐。”

    张剑殊愣愣朝帘中人笑笑,也不晓得帘中人知道否?

    继续行走,老人把张剑殊引到一处僻静之所,里面布置了青花古瓷,书画长卷,墙壁上还挂了几幅古朴热烈的画,画上是一片蛮荒地理,百兽齐奔,一只雄姿威严的白虎领头在前,情景阔大。画的下方,正是个书桌,一位身着闲服的老者捧书而读,侧对他们。桌上一盏香茶,茶杯做工也是考究。

    老人轻声道:“老爷,人带来了。”

    老者点头:“老丁,你出去吧。”依然没有看他们。

    老丁道:“是。”屈身后退一步,对张剑殊说,“老爷很重礼数,千万别惹他生气。”再拜,合门。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二十三节:调情

    老者只管看书,张剑殊站在对面,不敢稍动。他本是好动之人,守不住闲,几次要说话时,老丁的警示就在耳边惊起。再说丢了美少年,又中伤他,心下愧疚难当,权当惩罚。

    许久过后,老者放下书,伸展双臂,张剑殊以为他要同自己说话,强打精神,岂知老者指着空杯道:“茶。”

    张剑殊怔了一下,忙上前去看茶,手指在杯上试探,不热不冷,正是喝的时候。老者些许赞许,饮了一口,咋然变色,喷到张剑殊脸上,怒斥:“你想烫死我!”

    张剑殊被滚烫的茶水烧得脸生疼,一些地方起了水疱,要在平时,纵然不动手打人,也要痛骂一回出口恶气。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究其原因,无非对美少年的失踪惭愧不已,只把老者的欺凌当作惩罚。如此,心便平静下来,又思茶水何以变热,难道是老者会武功?他一路奇遇,好奇心驱使,所以也能忍一时之辱。他又倒了杯茶,仔细吹凉,送了过去,心想就是你再吐我口水我也不生气。

    老者这回没刁难他,道:“这还差不多。”又捧起书看,张剑殊见他无商量意思,又退到原处静候了。只是心中仍想着花园里那帘内的小姐,神思飘渺。

    又过了一些时候,天色已晚,张剑殊肚子饿得“咕咕”叫。老者方才合书道:“张公子,老夫今日困倦,需要休息,我们改日再谈,请随丫鬟到客房休息。”

    张剑殊肚量极大,语气谦和,做礼道:“如此甚好,就不打搅老先生休息了。”适时门开,小丫鬟朝老者行礼,领张剑殊去客房。

    张剑殊跟在后面,走些曲径弯路,张剑殊摸着肚子,问:“姐姐,有饭吃么?”

    丫鬟冷言冷语道:“没有!明天做早饭时我送给你。”

    “也好。”张剑殊大感不爽,毕竟没发作,只不屑与她理论。

    丫鬟把张剑殊领到一处破房,捏着鼻子推门,里面堆了半屋子的柴禾,散发霉味:“就这里,你将就一夜啦。”

    张剑殊再忍不住,依是轻声道:“你家老爷安排我住客房……”

    “你也配住客房?”丫鬟两手叉腰,破口道,“你也不嫌自己寒酸,住我家客房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你是几品官员,你有几两银子?老爷抬举你,才要你留宿在此,你可别得寸进尺!”

    张剑殊受此羞辱,以他在三仙的作风,简直要拼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不愿与下人一般见识,笑道:“姐姐说得极是。修真人安贫乐道,原不计较这些。”

    丫鬟又罗嗦一阵,方才离去。张剑殊关了门,借月光看四下,时有老鼠爬虫奔走,他无奈笑起来,堂堂首席大弟子,竟落魄此地。人生奇遇,大起大落,福祸无度,当真一场游戏一场梦。

    张剑殊肚子饿得厉害,纵然困意浓浓,仍不能安睡,索性走出屋子,对着明月长风吐纳调息。感觉体内热流激起,飘然欲飞,似乎真的到达了中极宏光境界,不免沾沾自喜。他从小修行,久沐三仙灵气,学习不可谓不刻苦。但难以进步,久而久之,自己也心灰意懒,荒疏武学。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又拾回了信心,大有收回心猿意马,一心求道的念头。

    微风吹拂中,渐渐飘散开一曲悠扬的琴声,与白日里所听一般无二。虽然不见小姐芳容,此情此景,也够他回味畅想,不由忘却饥饿,向琴音方向信步走去。

    张剑殊神魂倾倒,走到那院落中,琴声依旧在,帘中曲动心。月的光华铺洒一地,花枝抹上银光颤动,有小虫清唱,有流萤飞舞,珠帘沙沙,把亭内的佳人衬得优雅华贵。

    亭前置了小桌,有美酒,有佳肴,却无客。张剑殊做客,品着美酒,想着佳人,听着天下至美超凡的乐曲,竟好过了皇帝。

    一曲琴音终了,亭中女子悠然问道:“公子,你可是我弟弟的朋友?”

    张剑殊不禁问:“他可当我是朋友?”话一说就后悔了,且不说小姐是客气话,美少年早被掳走,怎么会把自己的交情同他姐姐说呢?

    那女子黯然道:“他没有朋友。”

    张剑殊顿时索然无味,停酒住筷,想起一日的邂逅,对美少年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对他的生死格外忧心。

    “怎么,你不吃?这肉可是你送给我家的。”

    张剑殊奇道:“小姐说是大鹏肉?”

    女子点头,轻声道:“大鹏肉不能烤,我命人回锅,切了片,味道如何?”

    张剑殊心中悲痛,又不想叫女子失望,苦笑道:“好吃。”

    “可是我吃起来,竟一点味道也没有……”女子声音更低,似乎回忆了许多事,“他很孤独,牵挂他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个。”

    张剑殊暗呼上当,这明显贬低了自己,但话已脱口,终不能收回,只愿小姐不要误会太深。

    “你能救他么?”女子问。此时风吹帘动,窈窕身影半隐半露,看来楚楚可怜。张剑殊身手一般,却也铮铮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那么就谢谢你了。”女子隐约有感激欢喜之意,张剑殊胸中甜美无比。那女子又道:“实不相瞒,劫走我弟弟的是个恶人。他在终止山的美人谷养了一条恶龙,盘踞要道,时常危害人间。我家世代是米商,常有生意要过美人谷,因此深受其害,生意萎缩,家道日下。爷爷被迫迁居此处,买田置地。我弟弟听说三仙派能救万民于水火,去三仙求援,不想在那里就……”泣不能语。

    张剑殊满是怜惜,道:“姐姐不要担心,我和那恶人交过手,他还险些中我一招呢。不过那妖龙就厉害了。”浙江省对此事知道一些,“那妖龙又叫异首炎龙,十分嚣张,我门几次下山除它都无功而返,就连‘除妖双雄’里的莫邪真人也失踪在里头,怕是死了。”

    “怕也无用。惟一的办法就是深入美人谷,灭了妖龙,不但可以救我弟弟,更可以绝长久之患。此行凶险异常,怕是凶多吉少,我和丁叔非去不可……”

    张剑殊登时跳起:“算我一个!我是三仙派的首席大弟子,降妖除魔,责无旁贷。”

    “你真肯帮我们?”女子惊喜之余,又似乎不信。

    张剑殊使劲点头:“我和你弟弟一见如故,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他心头一动,笑道,“只是我对小姐坦诚相待,小姐何不以真面目待我?”他猝然发问,小姐怎样对待,实难猜测。他见过美少年,其姐的容颜想必不差,美到什么程度,真是一个难题。

    帘中没有了声音,张剑殊忐忑不安,不刻不放地紧盯着她,惴惴然。女子垂下头,默然无语。

    “如果小姐觉得不方便……”

    但她站起来,走到亭角,扯动拉环,帘子一寸寸向两边分开,露出女子半个脸来。只这半张脸,张剑殊已经看呆了。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二十四节:往事

    女子莞尔一笑,仿佛昨夜月中,美少年临别的微笑,张剑殊震撼不已。明明要投入险恶之穴,美少年笑得那般惬意明媚,叫他也镇定安心。张剑殊突然想到,是否此时,小姐心中也是苦的?张剑殊脸上笼罩薄薄的凄凉神情,竟凭添了几分忧郁的英俊。

    女子眉细眼大,和美少年一样的清秀,但她的眼睛更有几分的灵动妩媚。张剑殊也算阅人无数,三仙山灵秀,常有容貌出众的姑娘,如徐家妹妹,如冷雪玉,如李玉馨。她们的眼睛或盈盈,或传情,或孤傲,都是很美很美。但今日一见,才知都落了下乘,无法与小姐相比。仿佛小姐的眼睛是活的,天下人的眼睛是死的。仿佛小姐的眼睛是深澈的,而天下人的眼睛都是单薄的一点。

    从此,他深深迷失在她深情的眼神中。从此,他魂牵梦绕。从此,他爱上了她!

    从此,便有了人世间的许多故事。

    “你,真是仙女啊!”张剑殊叹道。

    女子抿嘴笑了:“我不是仙女,我叫婧。”

    “我可以叫你婧姐姐么?”张剑殊脸皮极厚,深晓男女交往之道,一旦嘴上攀亲,日后好有所作为。

    “你愿意这样称呼我也行。”婧姑娘顿一下,“我那弟弟有口疾,不便言语,日后见到他,你可以叫他可可。”

    张剑殊把两个名字琢磨一番,爱屋及乌,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婧姑娘落座:“张公子……”

    张剑殊急道:“婧姐姐不要见外,把我当自己人看就是了。你叫我剑殊吧。”

    “剑殊,剑叔?”婧姑娘噗嗤娇笑,丽影颤动,“我有个丁叔,可不想再有个剑叔。”

    “啊?”张剑殊傻傻笑起来,抓着耳朵,脑中灵光一闪,“姐姐要是愿意,就叫我剑儿吧。”他脸面粉红,也觉得这名字幼稚可笑。

    “剑儿?”婧姑娘一丝讶意,还没明白,张剑殊迫不及待答应,“姐姐有事?”

    “哦?”婧姑娘摇头笑笑,算是接受,“好吧,剑儿,让我为你拂琴一曲,算是一表感激之情。你可要认真听呀。”

    张剑殊正襟危坐,内心却是大喜过望。

    书房之内,老者并未休息,昏黄的灯火对面,老丁恭身而立。

    “张剑殊这个人能屈能伸,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加以扶持,兴许能为我族效力,”老者徐徐说道。

    老丁点头同意,却道:“话虽如此,他终是三仙子弟,与我族针锋相对,只可利用,不可信用。而且他的武功……”

    “武功只能逞一时之勇,降伏几个匹夫罢了。气量和智慧却能威服众人,获一世之威。”

    老丁望了老者一眼,忙低下头,细声道:“宗主,您想远了。我们要张剑殊只是指望他能帮我们降伏异首炎龙而已。”

    老者沉思半晌,朝老丁看去,老丁七上八下,内心惶惶不定。

    老者从袖间摸出一串黑色的十字形项链,放在掌中拿捏。老丁又道:“宗主,当年为了这个宝物,您的儿子可是把命都……”老者脸上一震,老丁没敢再说。

    “婧儿那边呢?”

    “张剑殊已被玩在股掌,随时可用。”

    “很好,很好。”老者把项链伸到前方,老丁迟疑了一阵。

    “我用人不疑。”

    老丁面无表情,心里却有千层巨浪,小心接过宗主视之如命的宝物。

    “我族我宗复兴大计全在于此。对了……”老者问,“大巫师表态了么?”

    “大巫师说只要能降伏异首炎龙,他便可助一臂之力!”

    老者再无别话,对他而言,许多事情只能是等待,而他已经等待了四百年。

    “我累了。”他说,“以后的事就由你出面了。”

    “宗主请放心。”老丁合上门,走出书房,长长吐气。他陪伴宗主多年,知道宗主虽然修炼无上术法,终到了风烛残年,而且十五年前明湖一战,走火入魔,至今元气未复。加之丧子之痛,更是伤了心。所以他心情急迫,想在有生之年完成复兴妖族,消灭三仙的夙愿。因为他知道,他之后,怕是无人可以继承大任。

    夜到寒时,起了些露水沾在草上,湿气很重。

    面对一里外的沉默的三仙山,正值壮年,前途光明的萧宇却沉浸在黑暗的心境中。激动、义愤、无奈、憧憬,拨撩他纷飞的思绪,仿佛是遥远的拂晓,在记忆深处静默在日出里。

    萧宇,二十年前在三仙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如今,三仙把他淡忘了。就像从没有此人的踪迹,从没有他说过的声音和留下的脚印。

    萧宇,叶华皇朝前大将军萧融庆之子。

    萧融庆,这个当年名盛一时的大将军几乎掌握了帝国全部的兵力,牢牢控制京师,生杀予夺,风光无限。他与当时的丞相――皇叔高启交好,一文一武,把持朝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以致百姓群臣只知将军和丞相,不知有皇帝。当时的南宫焘不过是守护两界山的一员小将,他今日的势力远不如当时的萧融庆。

    圣武帝高越欢是若兰皇太后独子,她曾经在三仙龙须山修行,是今日风如真人的师姐。先帝和高启同在三仙拜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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