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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贝仙女
更新时间:2017-12-11 12:00:00
着头,把手里的钥匙砸向他们。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出卖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哭得很伤心,浑身都在抖动。“我爹我娘……还有我兄弟……一家上下六七口人……全在他手心里攥着!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这样……他们就全得死……”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场景,就是一两个月前,那群小仆人在一起议论,说是孙正阳胁迫一个女孩替他办事,现在想来,原来那个女孩便是清玲。我呆住了……恶棍摆摆脑袋,他手下的狗就把清玲拖下去,而另一些则扑向我。此时此刻我已经万念俱灰,干脆放弃反抗了。他们把我的手脚都捆上,嘴里塞上东西,拖到柴房里。

    恶棍叫人把房门锁上,而后就听见他咆哮着说:“你们都他妈的瞪大眼睛!要是这次再让她给跑了,老子他妈的就活埋了你们!”他交待一番,又搁下话来,说是等酒席散了再收拾我。

    第十四章

    我无法怨恨清玲,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上我可能也会如此决定。家人与朋友,自然是家人更重要,毕竟血浓于水,这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泯灭的本性。

    “羽峰,我好想你啊!”我回忆着我和丈夫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细数着我们的甜蜜。“羽峰,没想到我们如此恩爱,也只能作四年的夫妻……对不起,我们可能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心里默念着,眼泪流淌着。

    柴房的门被人踹开了,我仍旧闭着眼睛,已经不在乎死活了。恶棍冲进来,还穿着大红色的礼袍,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胸前的红花已经扯乱了,露出里面的胸膛。我嫌恶地闭上眼,他大步迈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拖了出来。他的鼻吸很粗重,满身都是酒气。他拖着我,然后叫他的奴才把我弄到他的小院去,他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甩着鞭子。

    我们又回到魁园,新人不住在这,虽然也挂着红灯,却比洞房显得冷清。他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稳,像疯狗一样狂吠着。

    他扬着鞭子,在空地上站定,咆哮着指着我骂道:“把她给老子捆到树上去!”

    奴才们都惧怕他,立刻照办了,然后退到一边,躲得远远的。我被死死地捆在院子当中的一棵老树上,等着受尽折磨。他朝我走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挥圆了手臂毒打我。鞭子像暴雨一样抽在我身上,夜空中不断传出皮鞭掀开皮肉的响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的奴才们都吓得躲进阴影里不敢出声,院内的房门都紧闭着,窗户也锁得死死的。所有的屋子都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空着的房子,但我知道里面全都有人,而且不敢入睡,惊恐地用被子捂着耳朵,缩在墙角里,像我一样期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我被抽得体无完肤,我流着泪,只想早点死。他边骂边抽我,然后再边抽边大骂。后来,他累了,就歪坐在一个小台阶上,瞪着我像狗一样狂吠。他越骂越起劲,突然恶毒地叫人拿来柴火,架到我身上,咆哮着说:“老子今晚就把这贱人给点了!”仆人们都唯唯诺诺,他叫干啥就干啥,于是柴火也很快给架好了。他接过一个火把,握在手里晃悠着朝我走来,骂了几声,然后凶残地把火把捅进围着我的柴堆里。

    九月底的天,天干物燥,火立即就点着了。我紧紧闭上眼,心中默念:“老天,可怜可怜我吧!别再折磨我了!如果这是场梦,让我醒来吧!希望我这一死,便能立即从梦中醒来!”我的心猛烈地跳着,我知道这是场梦,也知道在梦里能感觉到痛苦的感觉。

    火势说起就起,又借一阵急风,我的衣裙立刻就燃着了。我本能地拧动起来,想要弄灭那些滚烫的火苗。

    他在一旁看着冷笑,过了一会突然沉下脸来,然后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手脚并用地把点着的柴火堆拆散,扔的到处都是。

    “妈的!你想死个痛快,可没这么便宜!”他朝我猛抽起来,直到把我身上的火苗都抽灭了,然后踉跄着倒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后就一下子仰靠在台阶上,“咣当”一下子倒下去,对着天狂笑一阵,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他叫人给他端来一壶酒,他就拎着酒壶边喝边哼着小曲,洒的却比喝的多,一壶酒很快就洒没了。他气愤地摔了酒壶,叫人再拿酒来。他等酒的时候,站起身,晃到我身边来,抻手抠出我嘴里的布,我迷迷糊糊,身上早已经麻了。他攥着用来堵我嘴的布,举到脸前闻着,像是在闻一块香手绢,深深地吸了上面的味道,样子猥亵极了,而后又后退,却被小台阶绊了一下,就又靠在台阶上哼起小调来。

    他拎着酒壶,边喝边唱,有时就突然停下来大骂一句。

    他说:“今天是老子的洞房花烛夜!你却搅了老子的兴致!”说着说着又冒起火来,一气一下又把酒壶摔了,指着我骂道:“你个贱人!坏了老子的洞房花烛夜!这帐老子给你记着!咱们……呃……咱们以后再算!”说完又吵着要酒喝。

    一个小仆人抖着胆子劝他说:“爷,别再喝了!”

    他就狠狠抽了他,指着他骂着说:“今天是老子洞房花烛夜!老子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仆人没办法,又给他拿来一个小酒壶,他继续拎着饮着,过了一会,酒劲儿上来了,不那么暴躁了,又盯着我说:“给老子唱个歌!就是你上次唱的那两首!老子喜欢听!”说着甩着鞭子在大腿上打着拍子,见我低着头没动静,就狂吼一声,我仍不吭声,他就气急败坏地把酒壶扔向我,酒壶砸到我身上后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见了,扬起嘴角一阵冷笑,嘴里嘟囔着说:“妈的,老子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不……呃……到的!”而后就试着哼《盛夏的果实》,哼的走了调,不禁咧嘴笑起来,一手轻悠着鞭子,一手托着脑袋盯着我,一会笑一会大吼,一会又哼《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会又指着我大骂,说什么我搅了他的洞房花烛夜之类的。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快天亮,我迷迷糊糊的,神智很不清楚,后来,听到鸡叫了,他终于在台阶上睡着了,我被人放下来抬进屋里,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浑浑噩噩地躺了好几天,终于挺了下来。我没有屈服,也没有放弃希望,昏迷中我始终鼓励自己说:“胡晓雅,加油啊!最困难的不是都挺过来了么?加油啊!”冥冥中,我不停地喊着丈夫的名字,想着他的脸,想像着他就是我的引航灯。我朝着黑暗中的那点光亮走去,很困苦,但不肯放弃,我太想念他了,我想他,惦记着他。我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他思念他渴望他,这种感觉是那样迫切透彻。我要活着,我要和他在一起!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恢复神智,我开始感到痛,感到疲惫,而后是口渴、饥饿。丫头们伺候我吃饭服药,皮肤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心里上的伤口却划得太深。我躺着,默默回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闭上眼,觉得像做梦一样――谁知道呢,也许我就是在做梦!我麻木地接受着食物和水,像一个弥留之人那样万念俱灰,可是更多的时候又会燃起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我渐渐地能下地,能扶着桌椅移动。鞭打、惊吓、风寒把我变得虚弱不堪,俺然一个玻璃人,但是我还是挺住了。

    在这期间里,恶棍来过两次,一次是叫人给我灌药,一次是叫人给我灌粥。不过这都发生在头两天里,因为那时我的神智正处于极度混乱中,潜意识里正在排斥一切。

    我醒来的那天,当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绣着花鸟的帐子,然后侧过头,看到的却是那恶棍,他正躺靠在一把椅子里,两腿搭在一个凳子上,桌上放了一盘坚果,他就从里面抓了一大把,再一个一个地朝我砸来,双眼木讷无神,那副素来挂在脸上的恶相居然也有所收敛。我微微挪动手臂,发现身上已满是坚果。

    我又动了一下,想坐起身,可是四肢瘫软无力,后脑勺也像裂开了一样疼,我不禁一颤,身上的坚果纷纷滑落,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他突然抬起头,像从梦中惊醒,惊讶地看着我,而后是一种说不出是何意味的笑。我张大嘴巴,却只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来,我咳了一下,觉得嗓子在冒烟。

    他跳起来,我立刻闭上眼,不想看他,但还是没来得及,他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还是映入我的视线,印进我的脑子里,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掰着我的脸,摇了又摇说:“跟我说,你以后不再逃了!说啊!”他拼命摇我,嘴角扭动出丑恶的曲线。“说啊,说你以后不逃了!大爷我就要你一句话,只要你服服贴贴的,老子就叫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他听了,伸出手要打我,我条件反射地挤上眼,等着挨巴掌,可是等了一会见没动静,睁开眼睛,他已经坐到我枕边,双手撑在膝盖上。

    他侧着头,盯着我看,气乎乎地说:“你这贱人,你是自找的!”

    我冷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溢满了不屑与鄙夷,他被我的眼神激怒了,突然按住我的肩头,死命地摇起来,他的眼里像着了火,火苗已蔓延到了全身。我像一片残叶那样被他摇曳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见我不作声就更愤怒了,于是咆哮着说:“老子看你还能撑多久!老子不信就治不住你!”说完恶狠狠地掐了我的脖子,以示警告。

    我又扔出一个“滚”字,他火了,可又想不出更好的羞辱我的方法,于是就伸手撕扯我的衣服,嚷着:“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禁更加轻蔑地看着他,他就恼羞成怒地山吼起来,我冷笑着看着这个懦夫。

    这时,有个小丫头端着托盘来给我送药,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他在吼,吓得不敢进来,他听到动静,转过身奔过去揪着那小丫头进来,然后大骂着走了。

    这一仗,我胜了,我扒开了掩饰在他那层光滑外衣下的软弱的心,让我看清他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

    我渐渐好起来,他没再露过面,我想我已经战胜他,所以他要躲起来,好让被我扒开的伤口慢慢愈合。

    我就被安置到一个叫“青园”的小院。这个院子很小,横竖就几间房,门口各一间,正房三间。天井也不大,地上铺着石板,只留着巴掌大一块土地,种了一株冬青,修剪成椭圆形,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株冬青,所以才叫“青园”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给我配了几个丫头和婆子,年轻的负责服侍我吃饭穿衣,照料我的日常起居,年长的就负责打扫院子。

    我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清玲了,她好像被分到刚嫁进来的金小姐的房里去了。凤和珊瑚现在在我身边,翠云也过来了,小院里还有一个负责看管我的婆子,她们都叫她冯妈,对我很客气,做事也很认真。她手里拿着钥匙,平时把小院锁起来,有人要出来,必须经过她。凤和珊瑚经常出去拿这拿那,翠云也出去过,不过我从没试过,我想自然是要锁我的,自然不会轻易让我出去。

    事实上,他们的确把我看得很紧,我的活动范围也只能以这个小院的墙壁为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望围墙上方的四角天空,心想,除非我能插上翅膀,否则是逃不出去了。

    我时常感到身心疲惫,因为一颗心迫切地想要冲破牢笼,而身体却被禁锢在这四方庭院内,心境挣扎难以平静,当然就寝食难安。可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秋天的空气,清爽怡人,到了上午,太阳总是暖洋洋地照着,我喜欢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半闭着眼,默默地想着心事。

    这天,冯婆子和几个小丫头抱着一捆捆的绸缎进来,一进屋就满脸堆笑地对我说:“姨娘,您看这料子多漂亮啊!”

    自打我被关进这座小院,她们就管我叫“姨娘”,我觉得莫名其妙的,翠云说我现在是主子了,我问:“我什么时候成主子了?”她说这是爷的意思,还说他让她们都小心服侍我,说什么服侍好了有赏,不好了便罚。我有点被弄糊涂了,照理说,我犯了这么大的“罪”,就是不杀头,也应该终身监禁,怎么不仅不罚反而还升了我的“职”?难不成这就叫我作他的妾?看来他见威逼不成,又改利诱了,想用怀柔政策笼络我?真是可笑!

    翠云说她再也不敢直呼我的名字了,而是要改口叫我主子,我没有瞒她,她这才知道我比她大。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她非要换个称呼叫我,那就叫我姐姐好了,我可不想听别人叫我主子什么的!怪别扭的!其实要我说,根本就不用变,我还是我,我是不会顺从那王八蛋的!

    凤和珊瑚很高兴,觉得我成了她们的靠山,一改往日嬉笑怒骂的随便,变得毕恭毕敬起来,而且因为她俩年纪小,干脆连“姨”字也不加,直接叫我“娘”了,我很不习惯,但翠云说很多地方确实是这样称呼主母的,就好像叫“奶奶”、“太太”一样。

    我抬头扫了一眼看管我的婆子,有气无力地说:“那又怎么样?”

    婆子怒怒嘴说:“噢哟,我的亲姨娘啊,这是给您做衣裳的,您快来看看吧,瞧这料子,瞧这手感,真好,真好!”

    我勉强笑笑说:“冯妈,你们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会。”

    婆子赶紧松开手里的布料,陪笑着说:“哟,姨娘,您别误会,老媳妇哪敢有那非分之想啊,这全是给您做衣裳的!”

    翠云走过来,和小丫头一块品评着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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