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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2 04:00:00


    事实上,这酒鬼海平确有可疑之处,最明显的一点,即是他在血案发生之前便来了芜湖。

    也就是说,他出现在当地不到几天,就接二连三闹出多条人命。

    这会是巧合?

    不!酒鬼海平决不可能是访友未遇,逗留在此地,必然是另有目的,那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否则,访友未遇早该离去了,留在芜湖干嘛?

    午后不久,安捕头独自进了高升客栈。

    酒鬼海平在客栈的食厅中自斟自酌,自得其乐。

    他酒已饮尽五斤装的四小坛,第五坛正开始喝,喝得英俊的脸蛋红通通的,似乎意犹未尽。

    安捕头迳自拖出长凳,在他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好像还不打算离开此地?”

    海平耸耸肩:“我现在能走吗?”

    安捕头反问一句:“为什么不能走?”

    海平举杯一饮而尽,一面斟酒,一面报以苦笑:“我刚来没几天,就接连发生多起命案,可能早已被人怀疑是我干的了。如果我现在突然离去,岂不嫌疑更重。”

    “说的也是……”

    安捕头顿了顿:“记得日前你曾提醒我,说这多起命案,很可能是怀有深仇大恨的人,正在利用周密的计划,施行惨烈的手段报复。

    这两天我曾反覆想过,你的话确有可能。所以今天我特地来求教,相信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知可否指引我一条明路?”

    海平哈哈一笑:“安捕头,你太抬举我了,我这酒鬼的疯言疯语那能当真啊!”

    “不!”

    安捕头认真地说:“酒后吐真言,你决不会无的放矢!”

    “好吧,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些消息,免得你恼羞成怒,随便嫁个罪名,把我弄进牢里吃囚粮。”

    海平迟疑了一下:“不过,我说出的话,你可能会认为我是怪力乱神,故意危言耸听。”

    安捕头双手一拱:“我洗耳恭听,请说。”

    海平从容不迫地说:“其实,我也是从几个酒鬼口中无意间听来的,据说往年本地的富绅名流,信佛极为虔诚,尽避他们暗中尽干些见不得佛的狗屁事。

    但是他们每年七月底,都会成群结队,前往九华山进香,祝贺地藏菩萨的圣诞,对吗?”

    安捕头点点头:“没错。有人走陆路,也有人乘船。”

    海平继续说:“四霸天通常是乘船去的,如不是钟百万的船,就是徐大雄的船。可是,最近两年来,他们似乎绝口不提上九华的事了,这是为什么?”

    “这……”

    安捕头讷讷地说:“我不太清楚……”

    海平又举杯一饮而尽,边斟酒边说:“我却很清楚!不,我也是听来的,据说日前同一夜被杀的四人,分别是四霸天的手下亲信,他们两年前都随四霸天同船赴九华进香。”

    “呃,呃……”安捕头未作回答。

    海平接着又说:“我还听说,那次有本地名士杨安平,携家带眷一家七口,随徐大雄的船同往九华,但却没有随船同返,从此失踪,不知他们的生死下落。安捕头,你不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吗?”

    “这,这……”

    安捕头支支吾吾说:“当时骆士杰身任捕头,那次他也随船同往九华。事后曾有杨家的亲戚从九江来查询,据骆士杰说,杨家的人进完香后,就全家转往江南游山玩水去了。”

    海平醉眼惺忪地逼视着他:“请问安捕头,事隔两年多了,杨家的人回芜湖了吗?”

    安捕头摇摇头:“没,没有……”

    海平冷冷一哼:“如果不出我所料,杨安平一家七口在船上就遇害了。”

    安捕头全身一个大震,不知如何搭腔。

    海平故意提高嗓门,似乎要让全厅的人都听见:“杨安平的娇妻幼女,据说都颇具姿色,四霸天个个都是贪玩好色,无恶不作之徒。

    安捕头,难道贵县就没人想到,他们会见色起意,奸淫了杨安平的妻女,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杨家主仆七人灭口?”

    安捕头忙推御责任:“当时的捕头是骆士杰,我不过是个班头,无权过问……”

    “哼!”

    海平状至不屑说:“你还没当上捕头,自然不敢过问。但你姐夫章巡检,是骆士杰的顶头上司,他为何不闻不问?”

    “呃……”安捕头为之语塞。

    海平得理不饶人,嗓门更大了:“安捕头,让我告诉你吧,起初我认为,近日接连发生的血案,很可能是江湖仇杀。但我听了杨家的传说,我才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安捕头忙问:“你认为是杨家在九江的亲戚,也风闻了这些传说,所以潜来芜湖寻仇?”

    “不!”

    海平振声说:“不是人来寻仇,而是冤死的鬼魂前来索命!”

    安捕头又一个大震,全厅的食客共有二三十人之多,此刻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起来

    章浩不愧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巡检,已向安捕头提及两年前的杨家县案,跟海平的判断不谋而合。

    不同的是,章巡检怀疑接连发生的命案,是杨家的亲戚来寻仇。而这酒鬼海平,却认为是厉鬼索命。

    安捕头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强自一笑问:“你真相信世间有鬼?”

    海平语含玄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走多了就会遇上见!”

    安捕头不由地苦笑:“真要是厉鬼索命,这些血案如何去查?”

    海平正色警告:“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尤其是那种心怀叵测,意图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的不肖之辈。”

    安捕头忙压低了嗓门:“海兄指的是……”

    海平笑了笑:“安捕头是聪明人,我指的是谁,相信你早已心知肚明,咱们就心照不宣吧!”

    安捕头会意地微微点头,起身双手一拱:“多承海兄赐教,我不打扰你喝酒了,告辞!”

    海平目送安捕头匆匆走出,继续自斟自酌。

    同一期间,周倩倩姑娘带了一位仆妇,在麻三姑的引领下,进入阴阳扇所住的华丽花船密室。

    麻三姑是识趣的人,将人送入便掩上门走了。

    “姑娘请坐。”

    阴阳扇拍拍身旁的绵蒲团笑吟吟地招呼:“在下恭候芳驾已久,姑娘总算赏脸,在下深感荣幸。刚将拔山举鼎的徒子徒孙赶走,姑娘就来了。”

    周倩倩脸色僵硬,不敢坐蒲团,挽着仆妇就船板歪身坐下。

    “徐大雄的人来向在下讨公道。”

    阴阳扇接着解释:“真是无理取闹。在下离开徐家,就已表明不再过问徐家的事,徐大雄遭了殃与我何干?

    找我讨公道简直岂有此理,居然反咬一口,说我就是断肠花,可笑极了。周姑娘,令尊的意思究竟如何?”

    “是我的意思。”

    周倩倩强忍悲愤说:“我愿一切听你的。”

    “好哇!你总算想通了……”

    “你能不能先解了家父被制的经穴?”

    “不必着急。”

    阴阳扇狞笑:“三天两天之内,令尊不会损气伤身,等你我合作功德完满,我自然会替他疏解,决不食言。”

    “你……你说吧,该怎么合作?”周倩倩咬牙说。

    “你今晚睡在我这里。”

    阴阳扇笑得邪邪地:“等夜静更阑之后,你我到钟百万的庄院跑一趟,分水兽罗良朋的女儿罗玉瑞,已经替我做了不少断肠花,今晚就可以使用了。”

    周倩倩的美好胴体绷得又僵又硬,强忍痛苦的表情十分冷厉,凤目中亦涌起怨毒的火花。

    “你……你是这样侮辱我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难道没有母姐,没有妻女……”

    阴阳扇手一伸,揪住她的肩膀一拖,将她压伏在膝前。

    仆妇刚想抢救,却被阴阳扇凌厉的目光止住了。

    “小女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奇货活宝?”

    阴阳扇凶狠地说:“麻三姑这里的女人,任何一个人都比你美,比你懂风情,比你香比你娇。

    哼!我要你,是因为你可以利用。你周家在本地是有声誉地位的人,而且你的武艺也可以帮助我控制这里的局面。

    如果你没有这些条件,你即使脱光了在我面前跳天魔艳舞,我也不见得会多看你一眼,你以为我是没见过女人的童生?

    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装贞妇烈女,天下女人多的是呢!,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你如果不愿意,你可以走。像你这种并不太出色的女人,如果我高兴,找百十个不费吹灰之力,用船来装都装不完。”

    他抓起周倩倩信手一挥,周倩倩抛跌出丈外。

    周倩倩狼狈地站起,泪如泉涌羞愤地整理衣裙。

    “我认了,我愿意。”

    周倩倩粉脸铁青,泪流满面:“我会记住你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用最狠毒最残忍的手段来回报你。”

    “罗玉瑞也用同样的话在我面前说。”

    阴阳扇狞笑:“但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机会,问题是你能不能把握住。你答应留下了?”

    “我得回去禀明家父。”

    “那你走吧,快点来。”

    阴阳扇得意地说:“要快!”

    周倩倩带着仆妇,哭泣着走了。

    走上长街口,迎面站着飞熊安捕头。

    “周姑娘!”

    安捕头趋前招呼:“你怎么了?”

    周倩倩泪如雨下,已泣不成声。

    由那仆妇代为陈情道:“我家小姐受了人欺侮,安捕头,您要为我家小姐主持公道呀!”

    安捕头见已有不少路人驻足围观,忙说:“你们请跟我来,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周倩倩似已六神无主,微微点下头,主仆二人随着安捕头回到了县府衙门。

    赭山周家是武林世家,按照江湖规矩,任何私人恩怨,绝对不愿惊动官府。

    但周倩倩已无所适从,只得把受胁受辱的经过,向安捕头和盘托出。

    安捕头听毕,不禁怒从心起:“真被姓海的说中了,多起命案未破,阴阳扇余天禄这厮还雪上加霜,在暗中兴风作浪!”

    一气之下,他把周倩倩主仆带了去见章巡检。

    午间县太爷设宴款待苏州来的那些人。

    章巡检敬陪末座,席间喝了不少酒。

    安捕头走后,他就在屏风后的矮榻上小睡起来。

    好梦方酣,又被安捕头推醒。

    他不由地十分恼火:“维扬!你怎么又来了?”

    “抱歉!抱歉!”

    安捕头忙陪小心:“姐夫,血案有了重大突破……”

    “哦!”

    章巡检精神一振:“查出凶手了?是不是那姓海的?”

    安捕头摇摇头:“不是他……”

    “不是他?”章巡检颇觉意外,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错误,未能料事如神而感到很失望。

    安捕头刚把去客栈见酒鬼海平的经过说到一半,就被章巡检驳斥:“鬼话!表话!简直是鬼话连篇!”

    “我也不信世上真有厉鬼索命这回事。”

    安捕头见风转舵:“不过姐夫的判断,最近多起命案,必与两年前杨家一家七日失踪悬案有关,倒是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章巡检这才捋须而笑:“他还说了些什么?”

    安捕头急忙把握机会,将酒鬼海平所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地述说一遍。

    章巡检听毕,顿时忧形于色:“阴阳扇余天禄那厮,名列宇内当今七大风云人物之一,是个惹不起的凶煞。即使动用我们所有人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何况,又没有真凭实据……”

    安捕头接口说:“人证我已带来。”

    “谁?”章巡检急问。

    安捕头回答:“神剑周百川之女,倩倩姑娘。”

    “哦?”章巡检忙起身,随安捕头走出屏风。

    周倩倩上前欲行大礼。

    章巡检忙作手势阻止:“周姑娘免礼,请坐下说话。”

    等周倩倩检衽为礼后坐定,仆妇恭立一旁,便由安捕头代为发言,说出这少女受胁受辱的全部经过。

    章巡检听毕眉头一皱:“周姑娘虽愿挺身出面指控,但姓余的也可矢口否认。即使罪证确凿,以本县现有的人手,谁又能将他绳之以法呢?”

    安捕头沮丧叹了口气:“这倒是事实,不过,那个酒鬼海平或许……”

    “维扬!”

    章巡检牛眼一瞪,毫不保留地指责:“我再提醒你一次,当心做贼的喊捉贼,那个姓海的绝对大有问题!”

    安捕头不敢争辩:“是是是,我会注意他的。”

    章巡检官腔十足地说:“最好派人盯紧他,这家伙我愈想愈觉可疑……噢,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上午从苏州来的那几位,要我们留意最近此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若有发现,随时通知他们。依我看,姓海的就足够资格上榜了。”

    安捕头好奇地问:“姐夫,他们是什么来路?”

    章巡检瞥了周倩倩主仆一眼,似有顾忌,不便透露那些人的身分:“这个你不必多问,反正大有来头就是了。

    如果他们要摘下县太爷的乌纱,甚至人头落地也易如反掌,我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安捕头暗自一惊。会意地连连点头称是。

    不消说,那些大有来头的人物,必是京城锦衣卫或东厂爪牙。

    周倩倩的问题尚未解决。

    她不禁忧心地问:“章巡检、安捕头,民女的事怎么办?”

    安捕头不敢擅作主张,只好看着章巡检。

    “唔……”

    章巡检沉吟一下,道:“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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