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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0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2 04:00:00
蝇。

    走在前面的纪明秋做了个怪脸,不敢再作声。

    到了山脚下,小径一分为二。

    这座山也叫黑山,隋朝曾在现今的青山村置青山县,就是以青山为名,山幽深险绝,自古以来就是罪犯的通逃薮,歹徒们啸聚的所在。

    纪明秋走上右面的小径,一面说:

    “绕到第三座山尾,就是翡翠谷。”

    “翡翠谷隐庐的人,经常出谷吗?”仇大魁问。

    “他们又不是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当然是会出谷啦,至少也得采购粮食蔬果,对不对?”纪明秋扭头含笑反问。

    “谷主姓安,是个女的,不错吧?”

    “对,我们本地人称她为安姥姥,顶和气的老太婆,当然,也不顶好说话,至少她严禁外人接近她的翡翠谷,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今天她会在家吧?”

    “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纪明秋摇摇头:“安家买下翡翠谷,不过是三十年前的事。自从廿年前老谷主安澜去世之后,谷中由安姥姥当家,几乎与世隔绝了,外人也懒得过问安家的事。”

    “安家经常有客人往来吗?”

    “没听说过。公子爷,你们俩恐怕是这几年中,第一对来寻找翡翠谷安家的人,谷中的住处称隐庐,隐;当然是与世隔绝的意思,谁又好意思去打扰她们呢?”

    “你知道我们的来意吗?”

    “不知道,但猜想决不是来向安家报喜的人。”

    “你猜得不错。”

    ――――――――――――――――――――

     

    云中岳 《武林情仇》 

    二十六

    谈谈说说,绕过了第三座山尾,山深林密,草木葱笼,路旁野花竞艳,到处飞鸟争呜,果然是隐居的好地方。

    “绕过去就是谷口。”

    纪明秋向前面指了指:“谷前一段坡地,也是安家的产业,两位得与安家的人打交道了。”

    坡地并不高,栽满了果木。

    三月桃四月李,一片锦绣。

    坡上是两座山尾,中间便是宽约五六丈的谷口,建了一座木牌坊,横匾刻了三个大字:翡翠谷。

    走进十余步,径旁建了一楝古色古香的茅舍,那就是安家的宾馆。

    “你们等一等。”

    仇大魁在坡下止步:

    “小娟,你上去投帖。”

    纪明秋和姓姜的村夫乖乖地在路旁席地而坐,冷眼旁观静待变化。

    仇大魁则在旁虎视耽耽,防止他俩逃走。

    辛小娟沿小径登坡,袅袅娘娘娜娜有如仙子凌波。

    “投帖也没有用。”

    姓姜的村夫道:“安家不接待外客,不与外界往来。”

    “投帖只不过是基于礼数。”

    仇大魁冷冷地道:“接不接待可由他们不得。”

    “那不会有好处的。”

    “那得看对谁没好处。”仇大魁阴笑着说。

    姓姜的村夫不再多说,无聊地折草放在口中咬嚼,显得百般无聊,最后索性地上躺下了。

    纪明秋更显得悠闲,他折草编织小动物,三五下便编成一只蚂蚱,居然十分神似。

    不久,辛小娟出现在百步外的坡顶向下叫:“大魁,他们不受帖,怎办?”

    仇大魁向两人挥手,冷冷地将一锭银子丢给姓姜的。

    “你两人去分吧!”

    仇大魁说:“赶快离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姓姜的拾起银子,向纪明秋举手一招,默默地循原路走了。

    仇大魁则向坡上走,脚下从容不迫,神态从容,脸上神情充满自信。

    姓姜的远出百步外,将银子往纪明秋手中一塞,说:“纪小哥,谢谢你替我隐瞒身分。你赶快回去吧,走得愈快愈好。”

    纪明秋信口问:

    “是不是安姥姥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可能不是,但决不会有好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来就不会是好事。”

    “他们是……”

    “那是武林中最近两年赫赫有名的绝情剑手仇大魁,一个以除杀声誉隆知名度高的人为乐,以树立自己威信的狂人。这种年轻气盛、不知死活的人最可怕。”

    “安姥姥也练了武?”

    “是的。”

    “姥姥已是年近古稀的老太婆,年轻人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姥姥按规矩可以拒绝,但这种人有的是办法,会不择手段激姥姥出手自卫的。”

    “姥姥有胜的把握吗?”

    “很难说,老不以筋骨为能,上了年纪,不可能与年轻人逞意气的,不过,凭姥姥的经验,应该可以渡过难关的,斗智不斗力,这是武林的保命金科玉律。”

    “你赶快绕路回去吧,也许姥姥用得着你。”纪明秋善意地叮咛:“劝劝姥姥,能忍则忍。忍字心头一把刀;你们练武人以忍为第一要义,但一练了武,忍字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叹。”姓姜的已无暇听他说完,往密林中一钻,苦笑一声,也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仇大魁登上坡顶,辛小娟秀眉深锁,说:

    “大魁,他们不受帖,说是谷主不接见任何人,请告诉我,你找安谷主到底为了何事,能告诉我吗?”

    “你没说你是京师振远镖局辛总镖头的女儿?”

    “我说了呀?”

    “他们怎说?”

    “接待的那位大嫂说不知道姓辛的是什么人。”

    “很好,你只要提了名就够了。”

    仇大魁阴笑:“现在,由我出面了,走!.”

    进入牌楼,宾馆前石阶下,一双中年人正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谷深处,清晰地传出数声钟呜。

    这表示已收到宾馆传出的警讯了。

    中年人与中年村妇皆用警戒的目光,迎接这一双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女。

    仇大魁走近,背着手冷冷地一笑,问道:“两位是翡翠谷安家迎客的人?为何不收拜帖?”

    中年神色有点不安,笑笑道:“在下是看守谷口的人,翡翠谷从不接待外客,公子爷请见谅。”

    “连振远镖局辛总镖头的爱女也不接待?”

    “是的。”中年人答得斩钉截铁,无可商量。

    “辛总镖头的知交好友断魂枪符勇,师出泰安七禽门,七禽门主天外来鸿彭飞,是前故谷主安澜的知交。安姥姥是前六合门门主的千金,不要说她不知道这段交情。既然你不接帖挡客,那么,在下只好与辛姑娘自己入谷去见安姥姥了。”

    “你们进不去的。”

    中年村夫道:“姥姥已经廿年不接待外人了。”

    “进不去?不见得吧?”

    “希望你相信,往里走不足百步,便是奇门生克大阵,辅以机关利器。”

    中年村夫善意地说:“姥姥已获六合门真传,六合门祖师爷出身玄门,对奇门生克之学,学有专精,神鬼莫测。尊驾如果想硬闯,请记住,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听不听悉从尊便。”

    “如果你带路,也过不了奇门生克大阵?”

    “在下从不进谷,对奇门生克大阵毫无所知。”

    “在下却是不信。”

    “希望你信。”

    “在下的希望,与你的希望是截然不同的,所以……”

    话未完,仇大魁左手向前一探。

    中年村夫与村妇大概知道利害,不约而同左右一分,暴退八尺,身法之快,有如电光石火。

    可是,在仇大魁面前,仍然不够快,一声轻响,人影一闪,接着传出辛小娟惊惶的叫声:“大魁不可……”

    中年村妇仰面便倒,可怖的快速人影已贴近了中年村夫,阴森森的语音奇冷无比:“再问你一句,你带不带在下进去?”

    仇大魁的左手,扣住了中年村夫的右肩井,右手的食中二指尖,距对方的双目不足半寸。

    中年村夫惊得腿都软了,脸色死灰。

    村妇翻了个半转身,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吃力地用双手撑起上身,接着又脱力地躺倒。

    “我……我的确不……不知道怎……怎样进去,杀了我也……也是枉然……”村夫喘息着说。

    辛小娟奔到村妇身侧,急急蹲下伸手相扶。

    “不要管她!”仇大魁沉叱。

    “大魁,你……你杀了她了……”辛小娟颤声叫。

    村妇手脚一紧一松,呼出最后一口气,闭上了双目,口中鲜血不停地外流。

    “哎……”中年村夫狂叫,叫声凄厉刺耳。

    辛小娟惊跳而起,战栗着惊怖地叫:

    “大魁你……你做什么?你……”

    中年村夫的眼珠已经爆裂,鲜血从可怖的眼眶中流出。

    仇大魁手一松,将村夫推退四五步,阴森森地说:“留你一命,告诉安姥姥,明天午正,我要在这里见到她。她如果不出来,在下就放上一把火,把翡翠谷烧成白地,看那些奇门生克岂奈我何。”

    说完,扭头便走。

    辛小娟用衣袖拭泪,可可怜怜畏畏缩缩的跟在他身后,想说话却又不敢出声。

    中年村夫终于痛得支持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摇摇晃晃摔倒。

    下了山坡,跟在后面的辛小娟忍不住心酸地说:

    “大魁,他们只是一些听候使唤的下人,你任意打杀也未免太残忍了。我不知道你与安姥姥有何不解之仇……”

    “你给我住嘴!”

    仇大魁扭头叱喝,然后继续往前走:“我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增长见识。按今天的情形看来,你不但不能帮助我,反而是我的累赘。”

    “大魁……”

    “安姥姥与我无仇无恨,但已经烟消云散的六合门有两位门人,要出来重整六合门,问题是有安姥姥在,那两位仁兄就不敢出来。”

    “哦!原来你……”

    “小娟,你以为我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是捡来的吗?那两位仁兄,送了我一万两银子重礼,所以我今天来找安姥姥。

    更重要的是,安姥姥是前六合门门主的千金,早年名列风尘七剑客的第三剑客。有我绝情剑仇大魁在,这些在武林红极一时,自以为武功超尘拔俗不可一世的人,必须在武林除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爹不算是红极一时……”

    “在北五省,你爹是坐三望二的高手,如果我不是先看到了你而喜欢你,你爹爹……哼!”

    仇大魁的语气令辛小娟心中发冷:

    “第一高手是东厂的百步飞虹赫连昌海,他杀的人太多太多了。有五位被东厂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共筹集了两万两银子买百步飞虹的命,银子我已经收下了,所以这里事了,我们要上京师。”

    “哎呀!你……你敢去惹东厂?你……”

    “这是我与百步飞虹的个人恩怨,当然,我会设法使东厂不干预这件事,不会留下把柄给他们抓住,那将是一场了结恩怨的个人绝对公平的决斗。少说废话了,回县城,明天再来。”

    回到南门的鸿安客栈,已是近午时分。

    他俩的客房在西院,卧房前面还有一间小厅。

    仇大魁先梳洗毕,唤来店伙交代膳食。

    店伙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记下了酒菜各物。

    临行时,他堆下笑欠身说:

    “客官,邻房有一位张爷,很希望前来拜晤,不知客官肯否接见?如果客官肯见他,小的这就顺便前去回话。”

    “姓张的?”

    他略为沉思:“好,去请他来好了。”

    “小的这就前去回话。酒菜不久小的就可以送来。”店伙带上门匆匆走了。

    片刻,叩门声三响。

    “请进。”仇大魁放下茶杯说。

    门开处,踱进一位穿天蓝色长袍,像貌威猛的中年人,一进门就抱拳施礼,一面向桌旁走来,一面含笑说:

    “仇兄,兄弟张经,来得冒昧,恕罪恕罪。”

    仇大魁起身回了一礼,笑笑说:“好说好说,请坐!”

    “谢坐!”张经在对面落坐:“贤伉俪是昨晚抵达的,兄弟却是一早落店的,很反常是不是?”

    “呵呵!如果张兄是从南面循线索追踪,有所为而来,反常就不足为怪了。”

    仇大魁替对方斟茶:

    “我这人不喜欢猜哑谜与人勾心斗角,张兄有何见教,就请开门见山,大家敞开来谈。老实说,张兄一定早将在下的底细打听清楚了,而区区对张兄却一无所知,恐怕张兄的大名也是假的。这在江湖道上来说,兄弟是吃亏的一方。”

    “仇兄快人快语,兄弟佩服。”

    张经喝了一口茶,精光四射的双目移向内间门:“咱们相谈,有尊夫人在,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要紧,贱内很识大体,兄弟不叫她,她是不会冒失地出来见客的。”

    “不瞒仇兄说,兄弟是在河南得到贤伉俪的行踪,故而星夜追踪前来的。”

    “愚夫妇是从开封过河来的,沿途从不隐瞒行踪。”

    “兄弟的确姓张,其他一切务请恕兄弟暂时守秘。”

    张经放低了声音道:“兄弟此来,有件事要与仇兄商量商量,不管事成与否,希望咱们仍能成为朋友。”

    “这件事一定很重要了。”

    “对,兄弟看得十分郑重,所以不敢冒昧求见!”

    “现在,就算咱们是朋友吧,只要不是起意图谋兄弟的人,兄弟都可以把他看成是朋友。”

    “首先请教仇兄,仇兄可知道南京庐州鸳桥雍家?”

    “是武林人吗?”

    “不是,是该地的大豪绅,从鸳桥镇至巢湖北岸,全是他的良田,而且暗中经营贩卖私盐。他本人练了十几年拳棒,很可能练了内家气功,只是从不以武林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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