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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9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2 04:00:00
达到了,但你决不会成功的。”

    “你说得很对。”

    仇大魁不住阴笑:“但你说你不怕我,恐怕就错了。”

    “你要杀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天下间女人多的是,比你更年轻更貌美的也不少,你死了,我仇大魁可以另娶一个,甚至十七八个。不过,目前我还不打算杀你,有你在,安姥姥的确有些少顾忌。”

    “你不杀我,我可要走了。”她木然地说,重新举步。

    “我最恨反抗我的人。”

    仇大魁举步向她的背影接近,眼中杀机怒涌:“你将会发现反抗我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杀了你,我再去找你爹,以往因为我要你,所以让你爹活命,既然我不要你了,你爹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他这番话,把辛小娟惊得浑身发冷。

    “你好卑鄙!”

    辛小娟转身痛心疾首地尖叫:“郎心狼心,你杀我吧!我不要活了。”

    她掩面失声痛哭。

    她的心整个都碎了。

    发髻一紧,仇大魁揪住了她,向下一按,她身不由已爬伏在地哀叫。

    “贱人,我说过,目前我还不打算杀你。”仇大魁狠狠地按住她:“有你在,安姥姥那老太婆就不敢……嗯……”

    话还未说完,他感到右肩挨了一记重击,右半身痛得发麻,手一松,丢掉了辛小娟的发髻。

    他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左右耳门几乎在同一瞬间被重重地打击,打得他眼前发黑,星斗满天。

    他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向前一栽。

    “噗噗!”肩胛骨又挨了两记重击,打击之重空前猛烈,浑身失去控制,重重地仆下,把爬伏在地的辛小娟压在下面。

    微风飒然,打击不再光临。

    辛小娟根本不知发生了意外,被压在下面尖叫:“你杀了我吧,安姥姥不会放过你的,你……”

    仇大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吃力地挣扎站起,含糊地叫:“谁……谁在背后暗……暗算我?”

    他眼中的金星消逝了,举目四顾。

    四周鬼影侧无,那有人打他?

    满山雀鸟争呜,他听不到任何异响。

    辛小娟吃了一惊,挺身站起,擦掉满脸泪水,看清了睑色痛得发青的仇大魁,不禁楞住了。

    “谁暗算我?给我站出来!”仇大魁按剑厉叫。

    “你……你怎么啦?”她吃惊地问。

    “不知道是那一个该死的卑鄙东西,劈了我五掌!”仇大魁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老太婆所为,她一定还躲在这附近。”

    “真的?”

    她不胜骇异,但从仇大魁的神色看来,她知道是真的:“如果是安姥姥,决不会只劈你五掌!”

    “我非要把她搜出来不可。”

    仇大魁暴跳如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一阵好搜,连兔子都没赶出一个来。

    搜着搜着,仇大魁冷静下来了,接着恐惧爬上心头,不祥的阴影,像八爪鱼般缠住了他。

    假使对方存心要他的命,决不会仅劈他五掌了事的。

    凭他的武功、听觉,居然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近身后袭击而毫无所觉,揍了之后居然会平空消失不知去向,可能吗?除了鬼魂,世间绝对没有人能修至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化境界。

    辛小娟也帮着搜寻,拨草分枝搜遍每一丛草,每一个坑洞,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我碰见鬼了!”这是仇大魁所获的解嘲结论。

    仇大魁愈来愈心惊,愈搜愈害怕,最后抛开了放火的事,匆匆地离开了山头,觅路返城去。

    他当然不会放辛小娟动身赴京师,辛小娟也明白情势不许可立即离开他,毕竟夫妻一场,生米已煮成熟饭了。

    她除了有嫁鸡随鸡的心理之外,想进一步讨取公道,只能使情势更为恶化,很可能恶化得不可收拾,万一仇大魁真要是去找爹爹算帐,结果将是一件悲惨的人间惨事,那是难以收场的。

    在小径左首的一处山坡上,三个人站在坡顶目送两人的身影逐渐去远。

    安姥姥老眉深锁,向身旁满面疑云的姜叔说:“惟中,他不是要放火吗,怎么虎头蛇尾匆匆走了?”

    姜惟中摇摇头,脸上疑云更浓,说:

    “不但神色狼狈,而且好像在逃避什么可怕的妖魅一样,一面走一面回顾,费解费解,惟中实在不明白他在弄些什么玄虚?”

    下首那位中年妇人叹息一声,道:“婆婆,如不集中全力把这狂人杀掉,他将为我们安家带来无穷的灾祸。”

    “可是,你知道我们将因此而损失多少人吗?”

    安姥姥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不能再损失人了,何况有辛小娟在,我们总不能不给辛胜兴留三分情义哪!”

    “可是,他已经威胁我们的生存的了。”

    “忍耐些吧,我们应该可以度过难关的。”

    美惟中噫了一声,向下面小径一指,讶然轻呼:“那不是纪小哥吗?他怎么一早就从山里面出来?”

    “好像是昨晚在山上装兔阱,他手中提的不是三只大肥兔吗?”

    安姥姥的目光依然犀利:“这孩子胆子大得很。惟中,你下次再提醒他,在仇大魁小畜生未离开本地之前,叫他千万不要再在外面乱跑。”

    “是的,惟中下次一定郑重警告他。”

    ――――――――――――――――――――

     

    云中岳 《武林情仇》 

    三十

    纪明秋手中,的确提着三头被石块压毙的大肥兔。

    他一面兴匆匆地赶路,一面哼着小调,无忧无虑地往家里走。

    他前面里余,仇大魁夫妇又懊丧又恐惧向县城赶。

    仇大魁走在前面,他的脸色还没有恢复原有的气色,至今仍感到耳门发痛,背上琵琶骨又酸又痛又麻。

    这几记重击真令他吃足了苦头。

    幸而对方并不想打伤他,下手有分寸,但已经令他大感吃不消了。

    前面凉亭在望,这里是往返必经的地方。

    上次在这里强迫姜惟中与纪明秋带路,后来姜惟中出现在安姥姥身旁,所以仇大魁对这座凉亭印象深刻。

    亭中又有两个人,但不是姜惟中与纪明秋,是两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这种人到处可见,毫不引人注意。

    但今天却不一样了。

    仇大魁对这座凉亭印象深刻,因此也自然而然地注意亭中的人。

    两个村夫背向着小径,所以看不见面孔。

    已经越过凉亭四五步的仇大魁,突然止步转身回望,目光落在亭内,本来缺乏生气的双目,突然变得冷电四射,杀机怒涌。

    亭中的两个人毫无异状,似在闲话家常。

    辛小娟也本能地止步回身,惑然问:

    “大魁,你在看什么?”

    “看人。”仇大魁似乎懒得多说。

    “不是曾在安姥姥身边出现,替我们带路的人吗?”

    “我知道!”

    “那人是安姥姥手下的重要人物?”

    “亭内有一位朋友。”

    仇大魁眼中的凶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一步步向凉亭走:“这次不会看走眼了,你不要进亭去。”

    亭很宽阔,中间有张石桌,固定式的长凳绕桌而建。

    八角有七角有亭栏,栏下有条长凳。

    两个村夫坐在石桌的两侧,听到了脚步声,不约而同转首回顾,看到笑吟吟入亭的仇大魁。

    仇大魁神态悠闲,站在亭口稍内方背手而立,笑容和蔼可亲。

    “我要说一段往事,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多前。”

    仇大魁抬头望着亭顶中心,用平静的语音说往事:“那位仁兄死了,中了一剑死的,一剑致命,他有两位拜弟,一个姓胡,一个同宗。姓胡的在江湖颇有名气,为人深藏不露,事发后,我去找他,一直就没找到,这个人非常的机警。”

    右首那位村夫淡淡一笑:“坐下吧!能有个人说说得意的往事,打发日子也容易些,不是吗?”

    “不能坐。”

    仇大魁摇头:“聪明的人,必须避免处身在两力的等距聚合点上,而我是相当聪明的。我找他,他也在找我,我是吃亏的一方。”

    “为什么?”

    “因为我从不故作神秘躲躲藏藏,呵呵,我在想,恨是无可化解的,愈早了断愈好,是不是?”

    “说得是,这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我希望知道对方的行动,愈详细愈好。譬如说,有多少人,有些什么计划,何时发动,在何处发动等等。这些事情,要取得最可靠的办法,就是从对方的主脑人物口中间出来。”

    “主脑人物会告诉你吗?”

    “你说呢!”

    “我不会说。”

    “不说的结果你明白吗?”

    “没有人能预见结果,因为任何些微变化都可以影响结果。”另一位村夫说:“即使最自负的人也不可能控制结果。”

    “在下已经看到结果了。”

    仇大魁骄傲自负的神情又恢复了,欠身后退:“这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的事,在下就可以证明给你们看,请吧!”

    他在亭口徐徐转身,徐徐迈步向外走。

    这瞬间,两村夫同时跃起,同时从怀中拔出匕首,同时以闪电似的奇通,向他的背影扑去。

    相距仅丈余,眨眼即至,急似雷霆,势若霹雳。

    “吠!”

    仇大魁沉叱似乍雷,叱喝、拔剑、转身、出招、伤人,一气呵成,丝丝入扣,没有些微的空隙,没有千万分之一的错误。

    剑芒一闪,石破天惊。

    “嗯……”两村夫几乎同声惊叫。

    “砰!”最后答话的村夫摔倒在仇大魁的脚下,手中仍死抓住那光芒四射、锋利无比的尺八匕首。

    鲜血染红了一地。

    他的躯体抖动着、蜷缩着。

    第一位村夫右臂齐肩而折,匕首与手臂已飞落亭外。

    他冲势勉强止住,几乎撞入仇大魁的怀中,面对面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脸色死灰,咬牙强忍痛楚,摇摇欲倒。

    仇大魁冷冷地瞥了手中沾了血迹的长剑一眼,目光冷酷地、毫不动容地注视着锋利的剑刃。

    “我已经预见到这种结果,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语音与目光一样冰冷:“首先我要知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我与你的差异,是你有先见之明,我有后见之明。”村夫强作镇定地说:“我现在已经知道结果了,还有片刻血就会流尽了。”

    “你连后见之明都没有。”

    仇大魁收剑入鞘:“你如果说了,就会有裹伤的机会,结果与你所后见的截然不同。当然,结果全操在你自己的手中。”

    “你说过,仇恨是无可化解的。”

    村夫的脸愈来愈苍白,语音也在减弱,断臂处鲜血如涌泉:

    “我独行客胡立武估计错误,认了命。我大哥江南第一剑正在云端里向我招手,来接我到天上聚首了。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随后而来的打击,将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猛烈,不死无休,永无穷尽。老三已有周详准备,我……我被你认……认出来,天……天亡我,但我……我不……不后悔……”

    砰一声响,独行客胡立武终于摔倒在地,身躯一阵痉挛,然后开始放松,断臂处的鲜血,流速渐减。

    血腥触鼻,死亡的气息充塞在空间里。

    亭外惊怖地呆立的辛小娟,以手掩面不敢注视。

    仇大魁瞥了尸体最后一眼,尸体已完全静止了。

    这位江湖侠士,名重武林的白道高手独行客胡立武,双目睁得大大的似要突出眶外,死不瞑目。

    “死有余辜。”仇大魁冷酷地说,冷冷一笑转身便走。

    他看到十余步外小径中站着一个人,一个他不陌生的人。

    他冷酷深沉的双目,杀机再次涌然,脚下毫不迟疑地向那人走去。

    纪明秋一步步向后退,眼神很复杂。

    突然,他吐出六个字:

    “凶手!凶手!凶……手……”

    “你也是翡翠谷的人吗?”

    仇大魁脚下加快:“上次你很幸运,这次……”

    “凶手……”

    纪明秋切齿大叫:“你已经不是人了,你的血是冷的,你……”

    “该死!”仇大魁怒吼,飞跃而进。

    远处小径西端,百步外姜惟中飞奔而来,发狂般大叫:“纪小哥快跑,跳河逃走!快……快……”

    路对面二十余步外,就是宽有五六丈的李阳河,初夏水涨,水色浑浊,跳河逃走是唯一的生路。

    纪明秋本来不想跑,这时不得不跑了。

    他扭头狂奔,左一窜右一折。

    飞跃而进的仇大魁却完全估料错误,每次都扑错了方向。

    这时他才发觉用估计武林人窜走去向来估计普通村夫,不但是错误百出,而且很不切实际。

    二十余步,纪明秋换了四次方向,足足奔了三十步以上。

    仇大魁跃了四次,也错了四次方位。

    最后,双方几乎同时到达河边,但斜向相距足有三丈。

    仇大魁怎肯甘心?

    斜跃两丈余,一闪即至。

    “凶手!”纪明秋大叫,手中三只死野兔突然扔出。

    闪电般扑来的仇大魁上当了。

    他速度快闪避不易,看到每头有五六斤重一大堆灰色物体劈面飞来,想躲已力不从心,双方都快,怎能躲闪?

    本能的反应是出手相挡,别无他途。

    “噗!”仇大魁的双手挡住了三头死兔,兔毛纷飞,双目难睁。

    一声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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