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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

作者:武装者
更新时间:2017-12-12 10:00:00
有八名心腹爪牙,另外还有一些他从外面找来的帮手。”所谓帮手,其实就是佣兵,这些人也许受钱麻子利诱而来,也许是西站货场的对头,也许是同为第二支队的枪客,意图趁乱分一杯羹的居心叵测之辈。

    寨子里的通道非常狭窄,点着火把的人在路上跑来跑去,不知从何处传来小孩的啼哭声。安秉臣看了一眼控制屏,四个代表卡鲁的蓝点已经和那两个红点重合在一起,问题解决了,但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纪友贵向前靠近了一步,他看着安秉臣,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林子风和田建明等人,最后小声道:“你,不是义勇军的人,他们没有那些怪物。”

    安秉臣咧开嘴笑了,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挚:“难道你不想解决钱麻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纪友贵的声音变了,恐惧开始在他瞳孔中放大。

    “我们和钱麻子不是一类人,我对你们寨子也没有任何兴趣,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安秉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是每一个当家人最头疼的噩梦。

    纪友贵瞪大眼睛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又看了看那些匪夷所思的机械蜘蛛,他的脑中无数念头千回百转,犹豫再三后,村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位英雄,只要能救回那九十八个乡亲,今后十里铺上下全听您的!”

    安秉臣这才现,纪友贵身后那群村民非老即幼,甚至还有几个壮硕的妇人。钱麻子带走了村里的大部分青壮年,他们是这个村子最宝贵的财富。

    安秉臣迅扶起这位孤注一掷的村长,他不能接受一位年龄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长辈向自己下跪,哪怕对方是虚情假意也无法接受:“我可以把九十八个人救回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纪友贵揣揣不安地问:“什么事?”

    “以后不要再对我下跪。”安秉臣郑重其事地说完,扭头对林子风等人道:“我们现在就去西站货场,所有卡鲁集合。”

    “等等!”田建明拦住安秉臣,他向着那两名五花大绑的俘虏走过去,每个人膝眼里踹一脚,让他们全跪下。

    然后,他看着安秉臣,又看了看纪友贵,末了递来一只手枪,那是刚才从两名俘虏身上搜出来的武器。

    安秉臣会意,接过手枪抬起枪口对准两个俘虏之一的后颈。他虽然心机不够深沉,智谋也谈不上百变,但杀的人却不少,已经知道很多时候完全没必要打得对方脑浆飞溅,直接瞄准颈椎开枪同样致命,但却更干净更环保。

    “不要杀我,我愿意投降,做牛做马...”眼见不妙的俘虏开始哀嚎,但为时已晚。

    “砰!”一具躯体歪倒在地。安秉臣把手枪递给纪友贵。

    “我知道钱麻子囤积武器的秘库,我愿意带路,饶命啊,大爷!”另一位的哭号中居然还有实质内容。

    纪友贵看看安秉臣,后者摇摇头,表示对这种信息毫无兴趣。老村长犹豫着扣动扳机,子弹透胸而过,被捆绑的目标像个烂口袋仆倒在地。安秉臣接过枪,握住了纪友贵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偶然扫视四周,看到众人眼中的同情和不安,他叹了口气。

    “每个人选择自己的未来。对这两个人来说,今天是他们结账的rì子。”安秉臣大声对着众人道。“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必须承担自己选择的结果,无可逃避。十里铺有七百多户人家,却被钱麻子这十来个土匪祸害至今,这是否也是大家当初选择的结果?你们做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做?今后又该怎么做?”

    “在我去救人的时候,我希望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我的话。”安秉臣挥臂厉声道:“十里铺,从此应为自己而战!”

    激烈的机枪扫shè声从加水塔后面骤然响起,涌上来的群敌宛如被扫过的保龄球靶稀里哗啦倒了一片。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幕的卢长安摇头不已,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屠杀。

    这是敌人第三次向加水塔起正面冲锋,行进路线和前两次完全一样,连队形都差不多,隐藏在货场屋顶的机枪轻而易举堵住了这种自杀xìng的冲锋。躲在货场里沙袋工事后的步枪手们只shè击了两轮,对方就丢下十多具尸体连滚带爬溃退了。卢长安在货场屋顶上安排了两挺机枪,按照他的命令,第二挺机枪始终保持着隐蔽状态,只有当敌人突入货场大院后,这挺机枪才允许开火,给敌人一个迎头惊喜。但现在看来,对方这种战术水平,第二挺机枪恐怕完全派不上用场,他们的智商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钱麻子有的是人,他想用人海战术冲垮咱们的防线。”背后传来韩旭的声音,卢长安扭头看了一眼这位西站货场的最高统治者,并不接话。

    韩旭注意到了卢长安的冷漠,不过他并不在乎。以他的眼光来看,敌人反复动人海冲锋,死战的决心不小,自己这边虽然几乎没有伤亡,但却不知士气是否会受影响。看着那些冲上来又退下去,然后又冲上来的敌人,韩旭自己心里都有点怵。以己推人,他担心手下也会产生恐惧,必须得给大家鼓鼓劲。曾经是西站货场党委书记的韩旭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一点不陌生,顷刻之间他就拟好了言腹稿。

    “同志们,我们已经打退了敌人的三次冲锋!看见没,土匪都是纸老虎,你硬他就软,你软他就硬。别看他们人多,但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子弹也不是吃素的,大家瞄准了打!打死他们,打残他们,保卫我们的家园!想进我们的货场,先准备好一百口棺材!”韩旭的洪亮嗓门根本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说话的时候昂挺胸,右臂不时有力地挥动着,给整个身体带来一种特殊的旋律,远远看去极具说服力。

    “誓死保卫货场!”

    “消灭反动土匪强盗!”

    韩旭的忠实信徒们振臂高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右臂上都套着一条红袖箍,那是西站货场革命卫队的统一标志。当然,这个充满浪漫sè彩的名称还有一个更实质化的称呼:韩书记的人。货场西站的枪手们只有八十来号人,其中有一半是戴红袖箍的革命卫队,剩下的大多数是后来加入的游兵散勇。革命卫队是这支武装力量的核心,也是战斗的主力。听到院里震耳yù聋的呼喊声,步枪手们脸上弥漫的惊惧开始消退,信心又重新回到他们身体里。

    一位情绪激动的步枪兵甚至从沙包后面跳了出来,他挥舞着一支装有刺刀的半自动步枪,似乎想要独自冲向正在退缩的敌人。旁边的卢长安手疾眼快揪住了这个冲动的年轻人:“你!给屋顶上的机枪送一箱弹药上去!现在就去!”

    韩旭看了一眼卢长安,等那人扛着满满两箱机枪子弹走远后才小声道:“卢参谋长,难道我们不该冲锋吗?”

    “韩司令,钱麻子这次来了两百多号人,跨过铁路冲锋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他还没有把家底亮出来,我们人少,犯不着跟他拼命,先借助地形消耗他的兵力。”卢长安面无表情地解释。

    “行!打仗的事,你做主。”韩旭尴尬地笑笑,不过这笑容中却隐藏着一丝得意。他身后跟着四个戴红袖箍的革命卫队成员,他们看卢长安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儿尊重的意味,因为这位卢参谋长的真实身份只是一名俘虏。

    70章 梦想

    ()    今年三十八岁的卢长安是个运气霉到家的职业军人,十八岁从农村入伍后,他在部队里呆了整整二十年。成为义务兵的第一年,他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提干当军官。卢长安是天生的军人,但他也是运气最糟糕的军人,无数次报考军校始终以落榜告终,上不了军校无法名正言顺成为肩上扛星的军官,最后他只能选择转为士官。

    从士官学校毕业后,卢长安没有放弃报告军校的梦想,但他就像中了邪一样每次都名落孙山。考场上一败涂地并不代表卢长安的业务水平低,两年义务兵役期满后,他从最低的下士一路挣扎着爬到6军二级军士长的位置。享受团级待遇的二级军士长号称兵中之王,虽然有王的名号,还拿过国防服役勋章,但他的身份仍然是兵,肩上扛星的梦想依旧遥遥无期。

    卢长安的妻子比他小十岁,是家里安排的亲事,那女子温柔大方,又知书明理,让他很满意。婚后妻子随军,怀孕分娩前卢长安请假回河南老家,不想儿子才生下来一个月,战争突然爆。卢长安所属的第二十一集团军某师全建制消失,怎么也联系不上部队,思前想后他决定把妻子和儿子送到广东娘家安顿,之后再北上投军效命。战争是平民的噩梦,也是军人的果园,只要有命在,说不定就能立下战功,成为梦想中的军官。

    可惜,卢长安的运气就是那么糟,他们一家三口坐的火车脱轨后,裹在逃跑的难民中经过西站货场附近,正好被韩旭的“革命卫队”抓获。

    说起这韩旭也是个奇葩人物,当书记时整天阶级论不绝于口,家里各种各样的哲学书籍堆到天花板。有人说这个至今未婚的老头是个疯子,也有人信他服他,因为老头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不过一出手办的都是实事。战前西站货场治安不好,有社会上的闲散人员经常在附近游荡,伺机偷窃货场仓库里的东西,韩老头立刻组建了军事化管理的治安队,抓住小偷先痛揍一顿再送派出所,搞个三五次后名声传出去,很少再有蟊贼敢靠近货场作案。谁家里夫妻拌个嘴,孩子生个病要送市里医院,老人去世办丧事什么的,都能见到韩旭出手帮忙的身影。

    韩旭有一句口头禅:“我们都是阶级兄弟,无产阶级有什么理由不帮助无产阶级?”他的个人工资几乎全部散给了那些生活困难的残疾老人和孤儿,就凭言行一致这点,人们相信他尊重他。吃饭的时候,韩旭随便走到那一家都能混个上席,男主人总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最好的酒,女主人总会在最短时间内炒出一盘洒满盐花的喷香花生米。

    战争爆后,韩旭立刻在广播喇叭里提出了“组建无产阶级武装,保卫无产阶级家园”的口号,当天就有上百人报名,韩旭当仁不让地出任这支队伍的总司令。历来鄙视韩旭的一些人自行举家南逃,却在残酷混乱的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侥幸活命的人不得不重返西站,加入“西站货场革命卫队”,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斗。

    西站货场并不听北方战区号令,也没有把义勇军当回事,他们和钱麻子的冲突始于附近林区的控制权。彻底瘫痪的煤气和电力供应使柴禾重新成为烹制食物的燃料,对十里铺来说是这样,对西站货场来说也是这样。十里铺的村民经常到货场附近的林子里来砍柴,西站货场的人就不乐意了,别人多砍一些,自己能用的就少了一些,原本不值钱的柴禾现在也是一种生存资源。

    言语的对骂迅展到肢体冲突,最后升级为冷兵器和热兵器的对话。开始十里铺的村民们吃了大亏,钱麻子觉得丢了脸,扬言要找回这个面子,他当即联络周边的义勇军盟友,凑了三百多人一起去扫荡西站货场。陷入重兵包围的韩旭痛苦地现,原来他的无产阶级革命卫队并不能创造以一当十的奇迹,战斗到入夜后货场大院沦陷,敌人甚至一度攻入仓库区,那里现在是革命卫队的宿舍,也是他的指挥部所在。

    卢长安一家和其他俘虏都被关在仓库区,韩旭甚至忘记了转移这些人,看守俘虏的卫兵被流弹击毙。卢长安顺手拾起了卫兵掉下的自动步枪,那是一支零三式步枪,他闭着眼都能把它拆成零件,然后再组装成一件致命武器,整个过程不会过一分半钟。从卢长安拾起步枪的那一刻起,原本一边倒的战况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夜sè掩护了弹无虚的卢长安,冲入货场大院的攻击者人数伴随着他的每次点shè缓慢而稳定地减少,他从来不在一个位置停留五秒钟以上,许多被击毙的敌人甚至不知道子弹来自何方。最后卢长安的视线停留在丢弃在地的一挺班用轻机枪上,年轻气盛的机枪手抱着它冲出来,扫倒几个敌人后却被乱枪打倒在血泊中,他的尸体扭曲着压在交错纵横的弹链上显得无比悲壮。

    卢长安一脚踢开尸体,用手臂挽了几圈弹链,拖捡起那挺机枪往后就跑。他找到一处低矮的屋檐,先把机枪丢上去,然后双臂一拉一撑上了房,几经辗转来到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大院的制高点。就地趴下,拉开机匣检查,卡上弹链,开火,十秒钟后大院里的敌人扑啦啦倒了一大片。卢长安的机枪打得很刁,从不扫shè,单点shè几乎没有落空,即使瞄准人群时也打的是三点shè。正在与革命卫队苦苦纠缠的十里铺杂牌军哪受得住这样的洗涤,动作慢点的直接送命,反应敏捷的连滚带爬退出大院,钱麻子即将到手的胜利变成了一场大溃败,韩旭趁势动全员反冲锋,将十里铺的人撵出去至少两里路。

    卢长安眼见战斗已近尾声,拖了杆枪带着老婆儿子想溜之大吉,却正好被凯旋归来的革命卫队堵住。拖家带口的卢长安没办法像刚才那样潇洒地杀开一条血路,他乖乖丢枪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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