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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日]赤川次郎
更新时间:2017-12-13 04:00:00
什么,!突然闯回来,我可作难。”

    绢子一副困惑的神色。“咱们到近处去吃点好吗?”

    “奉陪。”

    “一副让人感恩戴德的腔调!”

    绢子笑着。“那,你先等五分钟吧。”

    说着走进了工作间。

    工作间和卧室一样。没计时,就考虑到工作疲倦了可以躺下来睡觉。

    绢子听了听办公桌的电话录音,记下了要点,刚要伸出手打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

    她提着手袋回到起居室对儿子说。

    “走,咱们出去!”

    “相亲,就他?”

    绢子边说边停下筷子。

    “呀。”

    修一慢慢地吃着通心粉。“您很在乎吗?”

    餐馆里相当嘈杂。在这个繁华地段也没有几家餐馆一直营业到午夜三点。

    “演艺圈的人多吧?”

    绢子这么说了一句,又接下去说。“电视台离这儿近嘛。喂,你看坐在那边的是一个叫什么名字的女明星!”

    “妈妈!”

    “我知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绢子挥动叉子把通心粉盘卷起来。“不过,有时也不能那么轻易地给予回答。急于要女方回答,你就不吃香了。这种时候,先要环顾店里的一张张面孔,看都有谁在场,然后再走过去问一声你是不是有空啊。这样,人家就会给你时间的。”

    “妈妈!”

    修一笑了一下。“您是剧作家嘛。连我的台词都替我想出来了。”

    绢子微笑了。

    “是啊。我常常写《母子对话》这种场景。”

    小野田绢子作为剧作家,享有很高的声望。她的剧作虽与时代的流行趋势保恃一定的距离,但却有一条粗大的主线与之相连,这在文艺界早有定评。

    “干这个工作也够长的啊!”

    绢子环视店里说。“一到这里,大抵会有两三张熟面孔。他们一叫我‘先生’,我就会心情舒畅。不过,这都是虚有其表的美意,虚有其表的尊敬,虚有其表的恋情。――电视嘛,原本就是虚有其表的世界。”

    修上闷着头吃饭,因为他发觉他的母亲是在一边闲叨着一边自找答案。

    “是啊。”

    绢子叹着气说。“我不会不在乎,不过也不会感到冲击,因为我不争强好胜。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冲击了。我自己在剧作中经常写一些更加骇人听闻的故事嘛。”

    吃光了通心粉之后,绢子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接着又说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特意去见你父亲?”

    “我偶尔往父亲的公司里打电话。我去了几次以后,父亲部下一个女的认识了我。她告诉我说:‘你爸爸今天相亲去,可要保密呀’。”

    “所以你就看去了?”

    “嗯。”

    “见到那个女的了?”

    “见到了。一十五岁。”

    绢子刚喝水就呛了一口。

    “不要紧吧?”

    修一问道。“到底还是一个震撼呀!”

    “还好。”

    绢子按了一下胸口。“敢情好啊!他精神状态正常吗?”

    “好像正常。而且还相当称心如意。”

    “唉……”

    绢子摇着头接着往下说。“对心脏有害啊。”

    修一马上叮问道:

    “您说心脏怎么了?”

    “咦?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您从前可晕倒过啊!”

    “是劳累过度。你不必挂念。”

    “不过嘛……”

    “啊,小野田先生!”

    有一个人走到身旁来。“我是守田茜。”

    看见一个女孩子突然低下头来,修一稍显惶恐。虽然终年在电视中看见她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矮小的姑娘。

    “啊,你好!”

    绢子这样寒暄着,换上了一副“工作面孔”。“前些天的特别节目,我看了,演得非常好啊!”

    “谢谢您!”

    少女面露笑容说。“还要请先生让我在先生的节目中出场呢。”

    “是啊。过些天一定让你出场。”

    “拜托您。”

    低下头去的守田茜所说的话,似乎不是恭维话。

    “那么……这位是……”

    守田茜边看着修一边犹犹豫豫地问道。她大概以为修一也是电视界同行。

    “这是我的儿子。”

    绢子这样一说,守田茜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说谎!儿子?您有这么大的儿子?”

    吃惊时也不忘夸张。这是演员的职业习性吧。修一看了一会儿就害羞了。

    “他叫修一。――修一!你认识吧,她是守田茜呀!”

    “常在电视里见。”

    修一低声嘟哝了一句。

    “初次见面。”

    守田茜再次低下了头。“大吃一惊。我还以为一定是演员呢。”

    “你看,你看,我儿子不好意思了。”

    绢子笑着这样说。

    等守田茜跟演员们一起向靠里边的餐桌走去之后,修一问道:

    “她多大了?”

    “阿茜吗?大概十七吧。”

    “才十七岁……”

    修一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朝靠里边的餐桌望了一眼。

    也许是偶然,恰好守田茜也在朝修一这边望,于是两人目光相遇了。修一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赶紧大口喝水。

    “要是十五岁,那可比阿茜年轻啊!”

    修一听到他妈妈在这样自言自语。

    5、精神错乱

    凄冷的雨也许与告别式十分相称。

    被雨水淋湿的人行道上成了雨伞的行列。

    夕里子姐妹走下出租车,一下子辨别不出究竟。

    “啊,国友哥!”

    珠美发现了他,便招手喊道:“在这儿!”

    “不能那么大声喊叫!”

    夕里子责备珠美一句。

    国友跑过来说:

    “到这边来!可以先进去。”

    “可是有那么多人排着队呢。”

    “朋友可以先祭奠,在里边等着出殡。来,跟我走!”

    电视摄影记者也进去了。

    毕竟是在相亲当天被杀害的,颇有戏剧性。电视台的大型系列报道也为此大做文章。这引起了绫子的恼怒。

    三姐妹跟随国友进到屋里,阵阵诵经声传了出来,缕缕香烟味飘了出来。

    “那是我所熟悉的照片呀!”

    绫子望着缠有黑纱的照片,又一次泪水盈眶。

    “咱们先进香吧。”

    夕里子、珠美虽然是可来可不来的人物,但让绫子一个人来又放心不下(有迷路的危险),所以也跟着来了。

    按照绫子在前、夕里子和珠美在后的顺序饶了香,然后坐在并列放置的椅子上。

    “对不起!”

    绫子向邻近的女士这样说了一句,便坐在一张空椅子上了。

    那位女士认出了她,便叫一声:

    “啊!佐佐本小姐,你记得我吗?”

    “咦。”

    绫子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山口小姐啊。”

    “是山形啊。”

    “啊,山形节子小姐。”

    “山形幸子。”

    “原来是这样。”

    “你好啊,佐佐本小姐!”

    山形幸子说道。

    “唉!我总也长不大。”

    绫子老老实实地这样承认,然后介绍说:“这是我的两个妹妹。”

    “啊,有名的佐佐本三枝花。”

    “有名?”

    珠美皱起了眉头。“要组织合唱队吗?”

    夕里子捅了珠美一下,然后说:

    “山形小姐,是您接了神谷纪子小姐最后打的那个电话吧。”

    “唉。打那个电话途中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件,真叫人毛骨悚然。”

    山形幸子一边这样说,一边摇头。

    当然,国友也肯定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那个……”

    绫子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你知道在哪儿吗?”

    “我打听吧。”

    绫子说着便走去了。

    山形幸子目送着她说∶

    “难得佐佐本小姐还来吊唁啊。”

    “咦?”

    夕里子一问,山形便说:

    “在俱乐部里,佐佐本小姐被纪子欺负得够呛。”

    夕里子稍停了一下说:

    “您是说我姐姐吗?”

    “是呀。反正佐佐本小姐性情温顺,谁都好在她面前说怪话。纪子一碰到什么心焦气恼的事,总朝佐佐本小姐发作。”

    “是嘛……”

    “议论死人有些不好,不过,下级生都特别讨厌纪子。像这里吧,除了同级生以外,几乎没有人来。”

    山形幸子这样小声说着,向坐在那里的身穿黑套装、黑连衣裙的女士们瞧了一眼。

    “绫子小姐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些吗?”

    山形幸子这样一问,夕里子马上摇头说:

    “不,姐姐说纪子对她很和气的。”

    “噢,这不是讽刺吧?”

    “不是。姐姐是这样一个人:当人家对她发脾气时,她便觉得是自己惹人生了气,很对不起人家。”

    “是嘛……她也许会那样的。”

    幸子说着,点了点头。

    “姐姐,她按时回来了,真难得。”

    珠美悄悄地说。

    果然看见绫子回来了。

    “――夕里子!我弄错了。”

    绫子一坐到椅子上便说。

    “弄错了什么?”

    “我弄错了地方,差一点进了男洗手间。”

    “你没有进去吧?那就没关系嘛。”

    “那倒是的。”

    “里边怎么样?”

    “里边有个男的。”

    “那就怪了。”珠美这样说道。

    “小点声!我发现了以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做了一个‘向后转’。”

    “然后呢?”

    “那个人嘛,手里拿一把刀。”

    “是什么?”

    夕里子瞪大了眼睛。“你没有看错吧?”

    “或许不是刀子。”

    绫子歪着头想了想。“是切菜刀,还是日本刀?”

    “一准是刃具吧?”

    “嗯。”

    绫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这样一口咬定。

    “那,还有别的情况呢?”

    “嗯……他那副眼神不同常人。眼睛狠狠地看了我一下。”

    夕里子稍想了想就站起身来说:

    “我去告诉国友哥。珠美,有什么事你来应付吧!”

    “是!”

    珠美马上答应。

    夕里子急忙向外走。跟她擦肩走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年近六十的白发男人。

    “啊。先生,安永先生!”

    山形幸子站起来走上前去。

    “呀,山形君吗?佐佐本君也在呀?”

    那个男人说。

    如果说有一种人看上去很有教师派头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活标本。他那张长了很多皱纹的脸庞,不是给人以衰老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温厚的印象。

    “初次见面。我是佐佐本绫子。”

    绫子寒暄之后,安永说道:

    “喂,你也在听我的课吧?”

    珠美则以一副与己无关的神情一直坐着。

    “先生,纪子竟然……”

    “哦。真是无法相信。――是二十三吧?那么年轻轻地……”

    安永叹口气。“没有比学生死在老师前头更令人痛心的事了!”

    “残酷啊!”

    幸子说。“相亲很顺利,她正春风得意呢。”

    一个男人从站着说话的幸子和安永对面匆匆走过,来到烧香者的行列旁边。说是“行列”,其实并没有排队。

    马上就该轮到那个男子烧香了。

    安永拍着幸子肩膀说:“那我去烧香了。”

    说着移动了双脚。

    安永是想跟走到前面的男子并排烧香。

    他突然往斜面一看,大声喊道:

    “喂,你在干什么?”

    恰在这时,国友由夕里子陪同走了进来。

    “放下刃具!”

    安永的声音不愧为教师的声音,十分响亮。

    国友霍地跑上去,那个男子猛地踢倒香案,叫了一声“混蛋”,就朝安放在正面的灵柩跑去。

    他猛地回过头去,右手握着一把刀,用力挥舞着。

    一片骚乱!

    国友停住脚步,厉声叫道:

    “镇静!你想要干什么,挥动那么个东西?”

    一直在静观的绫子说:

    “你们看,原来还是一把刀。”

    “我要跟她一道死。不要打搅我!”

    那个男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什么?要自杀?”

    珠美说。“早点死就好了。”

    “大家都到外边去!我要跟他慢慢谈。”

    国友很镇静地说。

    “国友哥,你当心啊!”

    “不要紧。夕里子,你带大家出去!”

    “好!”

    也有不少人不等劝导就赶快出去了。

    “那是怎么回事?”

    珠美跟绫子一道向外走时,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

    绫子摇着头说。“问问他本人吧。”

    “不。”

    两个人走到了室外。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大家都躲进了作传达室用的帐篷里。

    这时,一个撑着雨伞、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大叫了一声:

    “这不是珠美君吗?”

    “啊,西崎先生!”

    原来是西崎敦夫。

    “你――在做什么?”

    “我是来参加葬札的。”

    那倒也对,可是――

    “你原来就认识神谷君!”

    “西崎先生也认识她?”

    “嗯,是我的部下。”

    西崎这样说。“为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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